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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门,宇文依萝一改自己的习性,先是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这才敲了门:“娘亲,我带着我的朋友来给您拜寿了。”
叶凰兮看着她这副样子十分不自在,就好似看见一个从不穿衣服的皮猴不但穿上了繁琐的衣物,并且老老实实敲木鱼一样,十分稀奇。
瞧见叶凰兮这个样子,宇文依萝假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更是惹得叶凰兮眉眼弯弯。
“进来吧。”一个温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个声音,让叶凰兮莫名感觉亲切,因着宇文依萝的缘故,就连自己的行为举止都收敛了下,跟着宇文依萝走进了房门。
房间里面清香阵阵,叶凰兮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香的味道,竟觉得好闻的紧,并且,还让她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叶凰兮微微挠头,她确定自己从未闻到过这个香味。
宇文依萝迈着淑女的步伐走进,带着叶凰兮绕过屏风,到了一女子的面前。
那女子背对着她们二人,此刻正端在娴熟地泡茶,那双纤纤玉手整个显的温婉动人。
“娘。”宇文依萝唤道。
“让你的朋友坐下吧。”女子说着,微微侧过头来,侧脸看了她一眼,露出的半张脸,明媚动人。
难怪会有宇文昂这几个长相不俗的孩子,光这位母亲的基因就已经强大无比。
二人坐到夫人对面,叶凰兮第一次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自己身上有些难以直视的衣服,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张脸来。
“来,走路累了吧,喝口茶。”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即,一杯茶水递了过来,叶凰兮赶紧双手接过,恭敬地道:“谢谢宇文夫人。”
说着,接茶的同时,互相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啊”地一声低叫,发声的却是宇文依萝,她望着半路砸下的茶杯,赶紧拿了帕子去擦拭。
而叶凰兮跟宇文夫人二人,却是望着对面人的脸怔住。
宇文夫人的手轻轻地抬起,落到叶凰兮的脸上,看着她那黑色的胎记,声音有些不稳,原本一直保持住端仪态有些失衡,更像是陷入什么久远的回忆之中,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而叶凰兮,则是望着宇文夫人有脸的白色斑纹,那斑纹比她雪色的肌肤还要白出几度,若是一眼晃过并不会发觉,可若是仔细去看,就能够看见那白斑上面有着细小类似鱼鳞蛇皮一样的东西,越是看的深
入越是毛骨悚然。
在这个时代,长出这些东西的人,一般都会被人定义为妖邪一般的存在。
同时,叶凰兮惊讶的也是宇文夫人面对自己脸上胎记的态度,不是害怕,或者惺惺相惜,而是在确认,怀念,让她的脑中一下子灵光乍现,却没有急着询问。
终于,宇文夫人开口,颤.抖着语调道:”孩子,你,你这胎记,是天生的吗?“
叶凰兮点点头:“是的,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有的。”
“那,你今年多大了?”宇文夫人一副无比期待,却又尽量压制的表情落在她的眼神之中。
“十四虚岁,再有几个月便是及屛。”叶凰兮故意说得无比详细,说完之后便看向宇文夫人的表情,果然,她的表情立即无比期待。
宇文夫人仔细着打量叶凰兮的身上,连连点头:“像,太像了。”
宇文夫人不断地点着头,甚至伸手抚.摸了一下叶凰兮身上的衣衫,轻笑着道:“这件衣衫,是你娘亲给你做的吧?”
叶凰兮点点头。
宇文夫人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惜弱姐姐还是这么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就如她的性子一般,让人钦佩羡慕,没想到她竟然都嫁人了,看来,她应该真的很爱那个人。”
说着,她面色复杂地望着叶凰兮脸上的胎记。
这句话让叶凰兮有些疑惑,为何宇文夫人会下这样的断言。
可是她怎么就觉得她那个生父一点都配不上她貌美如花的娘亲呢。
这边她还在郁闷,宇文夫人已经开口了,轻笑着道:“罢了罢了,过的好就好,对了,你父亲是谁,也是咱们京中的官吏嘛?你娘亲今日可有来?”
看着她那语气,应该是跟自己的娘亲关系很好很好那种,想到自己娘亲还是有一两个知己的,叶凰兮便忍不住为她高兴。
“宇文夫人,你跟我娘很熟吗?““熟,当然熟了,你娘啊,绝对是个奇女子,在我们还在研读四书五经的时候,她却提着酒壶就在江边吟唱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吓跑了当时不少爱慕她的人呢。”说到这里,宇文夫人忍不住抿唇浅浅笑
开。
叶凰兮却是有些不信,那个真是她娘亲,她娘亲明明是一个很循规蹈矩的女人啊,否则也不会让她学那么多的东西写那么多的书法字体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母亲在哪呢?”宇文夫人急切地道。
叶凰兮想了想,这才道:“宇文夫人,我姓叶,名凰兮,我父亲是叶光远,一名将军,至于我娘,她怕是不能来见你了,她现在除了我之外,不记得任何人。”
“凰兮,我称你娘为姐姐,你若是不介意,唤我一声小姨就好,你快告诉我,你娘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父亲待她不好吗?”
叶凰兮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有一些娘亲的病情,听得宇文夫人连连蹙眉,一双眼睛红肿的不行,只差一点便要落下泪来。
宇文夫人恨恨地道:“这个叶光远,这个钟氏,竟然如此可恶,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想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竟然嫁给了一个武官,还是一个妻妾成群的人,宇文夫人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真不知道你娘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当年,她曾告诉过我,她只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与人分享一个丈夫,却没有想到,她如今.”宇文夫人忍不住唏嘘。叶凰兮也是一脸的不愿意相信,可是事情就是这样,或许是她娘亲病了之后被叶光远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