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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开始戚团团并没有准备跟这个食屎青年算账,不过是些教训人的小把戏而已,不牵扯人命,戚团团懒得计较。
但,对方刚刚那一道剑气,却是真想要了她的命呢!
更何况,看苍珞这表情,这赵长海,以及刚刚那个玄衣青年,显然是跟苍家有矛盾的,自己若是什么都不说,倒显得自己好欺负了。
苍珞眉头紧皱,转头迅速打发亲信去前面跟客人赔罪,并表示这一顿云来酒楼全请,以此来赔罪,然后才看向了戚团团。
“冥儿姑娘想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戚团团轻笑一声:“我只是想问问这人为什么找我麻烦,以及,刚刚那个玄衣青年是谁。”
她下巴微扬,一指食屎青年:“要是这小子不肯告诉我,那就更简单了,把他扔茅厕里,继续熏陶个半个时辰,这事儿就算完。”
“……”食屎青年大义凛然地保护兄长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戚团团这凶残的恐吓吓住了。
栽过茅坑,才知道茅坑到底有多臭!
他绝对绝对不想再尝试一遍了,而且还是半个时辰!
“我……”赵长海悚然看向了苍珞,尖叫道:“姓苍的你别答应她!今天给你家造成的损失,我一定赔偿给你!你,你别让一个外来人这么侮辱我!”
苍珞沉吟不语,片刻之后,冷冷地拒绝了戚团团:“这恐怕不行。”
赵长海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戚团团哦了一声,呵呵浅笑,竟是半点儿也不在乎:“那好吧。”
她说罢,摆了摆手,竟是就打算这么走了。
赵长海和苍珞反倒是愣住了,不过很快,赵长海就一脸轻蔑地看向了戚团团,倒是苍珞,总觉得哪儿不大对,下意识地叫了戚团团一声。
“冥儿姑娘不问了?”
“你肯把人给我吗?”戚团团懒洋洋地问道。
“冥儿姑娘,抱歉,我们苍家虽然和赵家不合,但,赵家毕竟是苏州郡的大户,我们苍家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就叫人欺辱他们。”苍珞歉意地说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跟你废话。”戚团团头都没有回,只是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左右我也已经猜到了那玄衣青年是为了什么了。”
苍珞微微一愣,还要细问,戚团团却已经走远了。
不过,就在苍珞和赵长海以为对方已经彻底放弃了的时候,却见之前一直跟着的那个娃娃脸冷肃青年快步而来。
两人瞬间戒备。
血十六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丢下一句“赵家日后再敢放肆,那个秘密就会天下皆知”,便转身走了。
赵长海顿时脸色微变,竟是斗胆挣开了那两个管事的压制,施展轻功跑了。
苍珞脸色冷沉:“赵长海!”赵长海已经翻身上了墙头,沉着脸扭过头来,冷声道:“一会儿我会把账目算清楚,就会让人把钱给你送来!苍珞!这事儿是我和我哥不对,一会儿我们亲自来给你道歉!
”
说罢,直接翻墙走了。
苍珞眉头紧皱,总觉得戚团团口中的那个秘密,让他如鲠在喉。赵长海并不是一个多大胆的人,这一次被自己抓个正着,按理说一定会认怂然给自己出气,可这会儿却拼着惹怒自己也要逃跑回去报信,可见多不想那个秘密被泄露出去
。
“去查!我要知道赵家最近到底在搞什么!”苍珞冷冷地吩咐自己的心腹,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之内的感觉,让他觉得难受至极。
两个心腹立刻领命而去。
苍珞揉了揉眉心,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人:“苍玠还是不肯说,他把东西给了谁吗?”
他的心腹摇头:“四公子始终咬紧牙关不承认,属下等人也不敢用刑,只是饿着他,如今他已经话都说不动了,却依旧不肯承认。”
苍珞心中气恼至极,脸上却半分不露,冷着脸点了点头:“喂他吃点东西,继续问,务必要在家主回来之前,把东西拿到手。”
“是!”“另外,”苍珞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先把监视冥儿的人撤回来,我看那仇白和 邱泽对那冥儿的态度不大对头,如今正是关键时候,莫要打草惊蛇,惹了这两头老狐狸的
注意!”
“是!”
“好了,你去吧。”苍珞挥了挥手,清冷的目光顺着戚团团刚刚消失的拐角看了半晌,忽然扯起了嘴角,期待地笑了起来。
如果两月之后,他把黑石林的那个东西拿到了手,又能同时把那冥儿抓到手,就能彻底坐稳这少主之位,便是连父亲也不能随着心意摆弄自己了!
苍珞这般想罢,今天一天遇到的糟心事儿,竟显得无足轻重起来。
而此时,被苍珞惦记着的戚团团,则溜达溜达地走在街上,每逢药店,便要钻进去逗留许久。
“姑娘,”血十六有点儿担忧:“那个赵长海为何要对我们下药?”
彼时,戚团团正跟一家药店的掌柜的点着药品清单要药名,待大夫去抓药的时候,才回答血十六的问题。
“我们到这苏州郡没几天,基本算算,得罪的人就那么几个。那赵长海下的是泻药,想做的是把我推进茅厕让我出丑,可说是小打小闹。”
血十六点了点头,似乎是这样。
戚团团道:“他当时还说,让我别多管闲事。如此,你明白了吗?”
血十六板着一张娃娃脸,完全没弄明白这其中有什么逻辑。
好半晌,他才干巴巴地摇头:“没,没明白。”
一边说着,一边羞愧得红了脸。
邱泽和仇白都被逗笑了,不过两人并不是日日跟着戚团团,所以知道的东西没有血十六那么多,也没猜出来其中缘由。
戚团团噗嗤一乐:“真是个傻小子,你忘了,前几天我们在九珍藏宝阁里头,遇见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么?”
她拿指尖轻轻敲了敲药店木质的前台,淡淡地道:“除了那姑娘敢做不敢当的相好,还有谁那么闲得蛋疼,不去考虑求娶,反而要警告我呢。”一边说着,她一边把目光盯向了柜台后面的层层药柜,淡淡地道:“我说的是吧,赵长海,以及,赵长海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