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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殊城感觉到苏念的异常,她很主动也很投入,可她的眼神始终带着淡淡的悲伤。
这种微妙的情绪似乎也将他感染,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将她的身体翻过去,动作更加激烈,这样就不必看到她的眼睛。
他想要的是一段单纯的关系,钱色交易里面他这个买主应该只要高兴就好,可这个女人总有那么些时候会让他觉得心口微微疼,这不是他想要的。
这一夜他做了很久,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变得微弱下去,落地窗透过来皎洁的月光,洒在她光裸的背上,他慢慢地亲吻,抱紧她。
……
沈家彻底炸开了锅。
沈茂回家之后就跟何凤吵了起来,怪何凤擅自做主,何凤也委屈,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叫嚷个不停,沈良夜被吵得头疼,索性将自己关在卧室里面,沈曦劝架是哪个都拦不住,反而叫沈茂指着鼻子一起骂了起来。
“我还没说你!跟你妈一样,这个时候出来添乱,你还有理了?你们母女俩是铁了心要把我送监狱里面去还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
何凤嚷嚷,“你聪明,你聪明当时说把苏念送给叶先生说不定能救建安?结果呢!你给苏念这个白眼狼寻了个好去处!现在把咱们沈家踩在脚底,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沈曦拉着何凤,眼泪快要流出来。
这个家哪里还有个家的样子。
沈茂冷笑,“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是在想怎么解决问题,可你呢?建安这样,你做了什么?你把苏念拉到医院取卵子!你脑子什么毛病,提前不做检查不吃药,这样做试管婴儿你觉得有多少成功率,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成功率你又把苏念这祖宗得罪了一遍,那贱人要在叶先生面前吹吹枕边风,别说我要进监狱,就连你也不会好过!”
何凤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来了。
沈茂唉声叹气,“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让良夜签字,跟苏念离婚吧,咱们配合一点,我回头再向叶先生求情也好说,现在一点让步不做,你们母女俩还不停折腾,我拿什么跟人家谈?”
说罢,就去敲沈良夜的房门。
何凤坐在沙发上哭,沈曦一边递过纸巾,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沈良夜开门的时候脸色惨淡毫无血色。
他的身体本来就很差劲,这些天因为建安也操了不少心,到处跟人求情应酬,还熬夜,现在沈家变成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药吃完一个人发愣一会儿,沈茂就过来了。
他很清楚沈茂要说什么,主动开了口:“爸,不是我不签字,今天我确实打算签了,沈曦把东西撕了,这也不能怪我。”
沈茂点点头,“你懂事就好,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太被动了,你还是主动一点,明天给苏念打个电话,约她出来签字,然后利索点把手续办了。”
沈良夜怔了两秒,最终点了点头,有些无力,“我知道了。”
“你……”沈茂顿了顿,“你也别太难受,以后咱们还能想办法给你娶媳妇的,苏念实在太差劲了,不值得你难过。”
沈良夜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沈茂走了之后他关上门,被徐源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一听到徐源的声音,沈良夜唇抖了抖,嗓子有些哽。
“阿源,我和苏念要离婚了。”
徐源愣了一下,“怎么闹成这样……”
沈良夜抽抽鼻子,“我今晚,能去找你吗?”
……
翌日。
叶殊城要上班,起的很早,苏念迷迷糊糊间听见浴室传过来哗啦啦的水声,然后叶殊城出来,离开前凑过来看她,似乎还站了很久。
她浑身酸痛,动也不想动,完全清醒过来已经到了九点多。
男女在这件事上就没法平等,叶殊城吃饱喝足精精神神地上班去了,可她身体还有点难受,洗完澡之后想了想,决定等一下出去还是买个避孕药吃。
榕城的书房里面有打印机,苏念把离婚协议整整打了十份,以防再有任何突发情况出现,想起沈曦撕协议那时候丧心病狂的样子,她都心有余悸。
原本她还想跟沈曦问一下有关那个耳坠的事情,可现在她和沈曦已经没法好好说话了,这个问题只能烂到她肚子里面,她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因为自己的一点猜疑而得罪到叶殊城,所以更不可能去问他。
她出门的时候,发现Rita等在门口,见她出来毕恭毕敬打招呼:“苏小姐,你要出去吗?叶总让我负责接送。”
苏念一愣,Rita人站在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旁边,车旁还有两个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这阵势有点吓人,她赶紧摇头:“我只是去找个朋友。”
Rita一脸为难,“这是叶先生吩咐下来的,请不要为难我们。”
苏念没办法,给叶殊城打了个电话。
“Rita说要负责我的接送,还带着保镖,这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端传来纸页翻动的哗啦响声,他的嗓音低沉地传过来。
“我猜你还会去找沈良夜,带着他们以防你受伤。”
苏念抓抓头发,“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叶殊城似乎是愣了一下,“Rita说跟两辆车带六个保镖太夸张,我才缩减到现在这样。”
苏念哭笑不得:“沈家人又不吃人!”
“是吗?”他的声音融入一丝浅淡笑意,“可你实在太弱,怕是会被啃的尸骨无存。”
苏念撅着嘴,“我今天想找乔晔陪我去,昨天沈良夜一惊答应签字了,只要避开何凤和沈曦,应该就没有那么难。”
叶殊城略一沉吟,“也好,不过Rita就跟着你,有什么事情也方便跟我汇报。”
苏念悻悻答应下来。
乔晔今天休假,两个人约在了市中心附近的一家露天咖啡厅,Rita在不远处坐着,乔晔啧啧叹:“你这出门怎么跟豪门阔太太似的,还来个跟班?”
苏念压低声音,“叶先生怕我又被沈家人折腾,所以带个人给我壮胆。”
乔晔笑起来,“他对你还挺上心。”
苏念就不说话了,这话她否认也不对,肯定更不对。
他给的好她都受着,否认了矫情,可要说好,男人对女人表面好并不代表就真的将对方放在心里,至少她就很清楚,叶殊城心里另有其人,而她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乔晔没有为难她,转而问起离婚的事情,她将头天的情况一说,乔晔傻了眼。
“试管婴儿?亏他妈想的出来!这家人真是太不要脸了,我以前听你说觉得沈曦还算唯一一个脑子正常的,现在看来都是一路祸水!”
提到沈曦,苏念不由得沉默了。
乔晔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苏念问:“你能不能陪我去找一下沈良夜?他毕竟已经答应签字了,我想趁着他没改变心意赶紧把事情办了,但是万一沈曦或者何凤出现,我看你需要帮手。”
乔晔拍拍胸膛,“你找我就对了,对付泼妇我最拿手,看谁比谁泼。”
苏念被逗笑了,乔晔性子爽朗,两个人凑一块很快做了决定,苏念掏出手机来给沈良夜打电话。
电话是沈茂接的,沈茂的语气很沉重,说沈良夜又住进了医院,签字的事情需要再等等,苏念本来想坚持一下,可沈茂气若游丝的样子让她自我感觉像是在欺负人,她只好软了口气问沈良夜在哪个医院。
没想到沈茂连医院也不肯说,敷衍几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乔晔在旁边听着嘟嘟的忙音,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苏念,“你就该逼着问,沈家人这是想耍赖皮啊?不签字,拿住院做借口?沈良夜这病娇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难道还等一辈子啊?”
苏念皱眉头,“他不说我也没办法啊……”
“苏念?”
一个男音传过来,苏念和乔晔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桌前停了一个男人,很高,着运动衣,背了很大一个双肩旅行包,胸前还挂着一个单反,皮肤是日晒后健康的古铜色,眉目英挺,正惊讶地看着苏念。
“是苏念吧?”
男人重复了一边,苏念冷冷看了几秒,表情惊喜:“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是你,”男人笑着在一旁空椅子上坐下,“你瘦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苏念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你还记得我是个大胖子啊。”
男人摸摸下巴,“大学那时候你是挺丰满的。”
苏念笑,“你说话真含蓄,”转头跟乔晔忙不迭做介绍,“我大学学长,韩竞,这位是我朋友,乔晔。”
乔晔咬着奶茶吸管点了点头,接下来听苏念跟韩竞聊了一大堆大学轶事。
原来苏念大一的时候,居然还是个胖子,和韩竞都在学生会宣传部,到后半学期苏妈妈诊断结果出来,她才瘦下去,大二刚开学不久她就辍学去打工了,再也没有见过韩竞。
也是在那段时间,她的体重一度跌倒八十多斤,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在超市做收银的时候认识了乔晔。
韩竞有些感慨,“我只知道你家里出事了,可具体什么事情也没搞清楚,你不声不响的就从学校消失了,连手机号码也打不通了,那时候我们都挺着急的。”
苏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不是我不想联系,那时候我的情况实在是……”
韩竞点点头,“我懂,你性子太要强,不想靠别人,也不想别人可怜你,可谁在这个世界上都不是独活的,我拿你当朋友,你这样人间蒸发,会让我有些担心。”
苏念愣了愣,低头,“对不起。”
韩竞摇摇头叹口气,“算了,过去那么久了,我今天还有事,就不跟你们聊了,你电话多少,回头大家可以聚一聚。”
苏念报出号码,韩竞打通了,看苏念摸出手机将他的号码也存好,才离开。
可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二话不说拿起手中的单反就对着苏念按下快门,闪光灯微微亮了一下,苏念拧眉,韩竞笑着走了。
乔晔忍不住开口:“你这是撞桃花?”
“胡说什么呢,”苏念白了乔晔一眼,“我哪里有那福气。”
“哟哟哟,这哀怨的小口气,怎么地,你好这口?”
苏念撑着下巴想了想,“我大学的时候暗恋过韩竞。”
乔晔瞪大了眼睛。
苏念说:“你不觉得他很阳光,也很有男人味吗?”
“长的是不错,也挺男人的,你当时告白了吗?”
“告什么白,我当时是个胖子,他可是摄影系的系草,大学校园里面的恋爱多凶残啊,那么多女生粘着他,我凑都凑不到跟前去。”
苏念回想往事,不由得有些唏嘘。
她小时候到大一都一直挺胖,女性意识觉醒也很缓慢,别人都情窦初开早恋的时候她对着男生还脸盲,进入宣传部认识韩竞之后才慢慢改变。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他跟别的异性是不一样的,他会让你觉得自己怎么都不够好,韩竞对她来说就是这个特别的人,那时候她的人生还没有出现太大的变故,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减肥,如何吸引韩竞的注意……
可是苏妈妈诊断书下来的瞬间,她的世界就天翻地覆了。
后来她再也没有琢磨过怎么减肥,可她却很快瘦下去,辍学打工后吃也吃不好,为了给苏妈妈治病卖掉家里的房子住在棚户区。
难过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跟学校里面的朋友联系求助,可她认识的人什么家庭背景她很清楚,就算大家有那份心给她凑钱,也不过杯水车薪,根本不解决问题,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显得更加可怜,于是她就放弃了。
而对于韩竞那一点点的悸动,伴随着她深刻入骨的自卑感,最后也沉淀在了时光里。
乔晔看着她出神的样子,提醒:“可你现在可不能犯糊涂,你毕竟已经跟了叶先生了,男人嘛,就算不爱你,在这种情况下也见不得你跟别人好,你懂的吧?”
苏念笑了笑,“你说什么呢,我暗恋韩竞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情人还有一个情人的职业操守,我之前纠结了好久,不过我现在想通了,路我已经选了,矫情给谁看,叶先生需要,我就做个合格的情人。”
乔晔点了点头,“你看得开就好。”
苏念没再说话。
她话说的轻松,但她知道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那么洒脱。
在她传统而古板的思想里面,给人做情人始终不算一件光彩的事情,但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只有认命了。
……
没找成沈良夜,最后跟乔晔消磨了大半天的时光,苏念百无聊赖,回到榕城干脆让厨子不要来,自己来做晚饭。
她以前也不擅长做饭,好厨艺都是在沈家磨练出来的,沈家人嘴巴都很挑剔,过去几年她花费不少时间研究烹饪,这算是这段失败婚姻难能可贵给她带来的一点点技能。
她始终觉得头天没能坚持下去,对叶殊城有些过意不去,饭菜准备的很丰盛,结果端上桌好久,不见叶殊城人。
时针指向九点的时候,她已经将饭菜热锅两遍,她趴在餐桌上攥着手机呆呆地看。
什么叫做情人,就是你连对方晚归打个电话都要犹豫一下,生怕自己这点举动都算是逾越了。
有脚步声传来,她一下子坐起来看过去,却见是柳姨端着水果过来,见着她反应,表情有些尴尬,“苏小姐,要不你先吃吧。”
苏念难掩失落情绪,淡淡笑了笑,“没事,我不饿,我再等一会。”
柳姨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好心又道:“其实叶先生之前大多数时候并不住在这里的,都在酒店,有可能今晚都不回来了。”
苏念抿唇,她想,如果不回来,是不是应该和她说一声?
也有可能……
他根本就忘了。
不在乎就会很容易忘记,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苏念挠了挠头,听了柳姨的话,拿起筷子吃饭,可是并没有什么胃口,很敷衍地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
心口那种巨大的失落感阴魂不散,她干什么也不能集中精神,一个人在卧室窗台上望着外面抽烟,颓废的要死,好久也等不来叶殊城,最后干脆洗了澡就躺到床上去。
患得患失最是焦灼人心,明明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做个乖顺的情人,满足他的需求,但同时也要顾好自己的心,不要沦陷,然而做起来何其困难。
她辗转了一阵子,昏昏沉沉睡过去。
夜里有那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有了梦魇,什么压在身上,动弹不得,她不舒服地扭了两下,就被人夺了呼吸。
差点窒息。
睁开眼睛,黑暗里触觉嗅觉无比清晰,她闻到叶殊城身上独有的那种淡淡香气,混杂凌冽烟草气,她的嘴里都是这种味道,很快弥漫到她的身体深处去。
她在他身下喘息,有短暂的失神和眩晕,整个人如同海洋中无处依靠的船,被海浪撞的摇摇晃晃,最后来的是海啸。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许久,各自平复着呼吸。
她觉得气顺了,然后就往他怀里钻。
身上布了一层细汗,她这个动作让他发出一声淡淡轻笑。
他手指勾着她头发,“今天去见男人了?”
她一愣,脑子转了好半天才想起来,白天跟韩竞见面的情景,大概是被Rita告诉他了。
黑夜能掩盖一些东西,也能壮她的胆子,她笑笑地问:“吃醋了?”
他抬起她下巴,“可能么?”
这话其实挺让人受伤的,可他说完又吻她,吻的还很缱绻,她被放开的时候脑子又变成大片空白,气喘吁吁,唯一能够想到的是自己实在太没出息了。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招惹其他男人,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他的语气淡淡的,但苏念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这个男人最初的那股狠戾她是清楚的,真要触怒了他,她怕是跪下也求不来他心软。
她嗓音有些哑,“那是我大学的学长,以前我暗恋他,可那时候我是个胖子,不敢对他说,错过了就是过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他手在她凸出的肩胛骨上摩挲,“胖子?”
“对啊,鼎盛时期将近一百四十斤,你能想象么?”
他笑了。
苏念心情好了一点,靠在他胸膛听他的心跳声,自己的心也缓缓沉静下来。
“今天我没找到沈良夜。”
“我知道,听说他住院了。”
她仰头看他,“你也听说了?那病娇真是,成天住院,以前就这样,沈茂也不肯告诉我是哪家医院,我今天就没去成。”
他微微低头,唇贴着她头发动,“我查到医院和床位了,明天给你,他这几天还出不了院,沈家人在医院里面应该也不会太闹腾,你和Rita过去差不多就可以。”
她定定盯着他下巴看,好一会儿,低下头。
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一个计划不成,很快就有后备计划,那些她凭借自己力量做不到的事情,他也很快就都给她解决掉了。
“对了,”他突然问,“你知不知道沈良夜为什么住院?”
她摇摇头。
他突然笑了,“你知道会很惊喜。”
“是什么?难道不是他心脏的问题吗?还是他贫血的毛病又犯了?还是……”
“别问了,睡觉。”他揉揉她头发,将人搂紧了一点。
“你别话说一半啊,他为什么住院?”
“明天你就知道了。”
“你告诉我,我现在就想知道。”
她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然后没等来他回答,却感到被子下面什么抵住了自己,她身体有点僵硬。
“看来你还想再来一次……”
他嗓音低沉暗哑,话说的很慢,很慢。
“我不问了不问了不问了……”她缩着要往旁边去,结果又被他抓了回去按在身下。
他的呼吸滚烫地掠过她耳畔。
“你真擅长自讨苦吃。”
第二天周末,阳光无限好,从落地窗洒在大床上,可苏念浑身都是软的,躺在床上挺尸一般,只有眼皮扑簌扑簌地动。
叶殊城洗完澡出来,着浴衣的他看起来神态有些慵懒,但难掩贵气,脚步停在落地窗前,临窗的摇椅旁小桌子上,烟灰缸里面有好几个烟头,还有一瓶药。
他拿起来看了看,说明是英文的,他看懂那是长期服用的避孕药。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最后将那瓶药扔在了垃圾箱里。
苏念听见扑通的一声,揉着眼睛坐起身,被子落下去又被她抓起来挡在胸前,叶殊城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凝视着她。
“烟以后少抽一些。”
她一怔。
其实她没有很重的烟瘾,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想抽。
但这是来自金主的命令,这命令的口气让她惺忪睡意尽数消散,她点了点头。
“你的药我扔了,不许再吃了。”
她反应几秒才明白他所说的药是指什么,觉得自己必须申辩,“可是不吃药,万一出事怎么办?”
叶殊城声音突然冷下来:“你很怕?”
她反问:“你不怕?”
他走近了,弯身扣住她下巴,“没什么能让我怕。”
苏念静静看着他。
她想他也许是不怕,反正就算有了孩子,他也不是养不起,也许他的女人就那么大度,愿意接受别人的孩子,可她不能。
她不是傻子,在他身边的每一刻她其实都在心里打自己的算盘,她不想在有一天两个人分道扬镳的时候,她还有什么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