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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殊城说会引渡资源到工作室,后来,还真的有人找上门就说是叶殊城介绍过来的。
苏念不不置可否,进门的都是客人,总不能说不接单,只是这些单子让她心里有些压力。
虽然叶殊城说这是弥补,然而,她现在已经分不清,她和他到底谁欠着谁更多一些。
她本来想过给叶殊城打个电话,但又觉得太过刻意,而且何曾也一直劝她,在工作室成立初期,单量很重要,最后她也不再纠结这事儿。
反正以她对叶殊城的了解,就算她说了,他大抵也不会听。
工作室让她的生活内容变得单一,大部分时候,她不是上班就是加班,幸好贺梵对她的工作还挺支持,也不给她太多压力,两个人的交往不温不火,相敬如宾,日子倒也就这么不紧不慢地继续。
进入三伏天,晋城出现持续高温。
三十七八度维持几天,早晨出门的时候迎着太阳都需要莫大勇气,苏念出门的时候还犯困,打着呵欠往前走,楼下是物业的园丁在浇草坪,她路过的时候,水柱毫无预兆地换了方向,从泥土里面飞溅出来一下子落在她裙子下面光裸的小腿上。
水很凉,她一惊,赶紧往旁边躲开。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园丁连忙一边道歉一边往过来走。
苏念拧眉抬头,本想发火,可才看清,对方一瘸一拐,明显是有些残障,而且年龄很大。
她心底的火气就被打散了,对着一个腿脚都不便利的老人发火也没意思,她勉强笑了一下,“没关系。”
说完,摸出纸巾来擦自己的腿。
那个园丁站她跟前,声音讷讷:“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投诉我还不好?”
她擦完了起身,有些无奈,“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后注意一点,别再弄别人身上了,我不会投诉的。”
那园丁笑的有些憨厚,“谢谢,谢谢……”
这老人反应慢,也不怎么会说话,满头花白,烈日下还要做这种辛苦工作,苏念心头有点软,“不客气。”
说罢转身走,浑然不觉,身后的老人盯着她的背影许久。
这个小插曲她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当时感慨,觉得那老人有些可怜。
有残障,又那么大年龄了,大抵是没有子女赡养才会沦落到那一步,做体力活。
她跑工作室还和何曾说起这事儿,言语之间颇为同情,毕竟这种鬼天气里户外工作太过辛苦,何曾就说她同情心泛滥,然后扔她一堆图纸叫她干点儿正事。
她只能叹息。
她觉得这辈子是不能指望何曾发育出同情心这东西来了,毕竟何曾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过,简直就是异星生物。
最近接了个相对来说大一点的单子,她和何曾都是亲力亲为,自己作图,高强度的工作持续一段时间,她的颈椎毛病又严重了,还没交图就开始头疼。
何曾很郁闷,撵着她赶紧去看病,就怕因为她一个人拖了工作进度,她只能抽空跑医院一趟。
诊断也不出意外,老毛病,重度的颈椎劳损导致脑部供氧不足引起头痛,拍过片子之后,医生的建议是理疗结合锻炼,她怎么想觉得自己最近也没时间做理疗,就连锻炼恐怕都困难,问医生有没有别的办法。
医生很不高兴,觉得她不配合,但最后还是沉着脸给她开了些药。
她下楼缴费之后便去取药窗口排队,一条长龙里,她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Rita已经站在队伍中间,也看到她,愣了愣,旋即笑起来,“这么巧。”
她也颇为意外,走过去和Rita打招呼,问Rita,“你怎么跑医院来了?”
Rita扬起手里的单子,“叶总胃病最近又严重了,就来取药。”
苏念略微愣了一下。
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有感觉,她蹙眉,好几秒,问:“他……还是不注意吗?”
Rita也一脸愁云惨淡,“本来胃就不好,吃饭也吃不到点上,最近工作还过分投入,成天加班加点不说,几个分公司的业务量都在往上提,可能是为了尽快让R.S.从之前的寰亚信誉危机中完全恢复过来吧,有些用力过猛,不过医生说也有些神经和情绪因素在,他这一段时间,心情都很糟糕。”
苏念听着,心口发沉。
叶殊城和以前一样,还是不在乎自己身体。
他简直是要耗空自己,这样下去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心情不好,她知道多少是和她有些关系,心里也有些闷,对Rita道:“你多劝劝他,他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健康啊,R.S.底子那么好,总会度过难关的,何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不值得……”
Rita视线定在她身后,表情突然一卡,看苏念,“你……也别让我传话了,你自己和他说吧。”
苏念一愣,“啊?”
“叶总也来了。”Rita声音小了一点,“刚才去打电话了,这会儿就在你身后。”
苏念瞬间背脊僵硬,心跳一下子漏掉一拍。
她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自以为是,老生常谈地说了一大堆,叫Rita去给叶殊城说教。
她低头,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怎么从这个窘境里面脱离,她不知道,最后低着头简直灰溜溜,转身就要往队伍末尾去,而低沉男音就在这时候从她身后传来,唤她名字,“苏念。”
她脚步一顿,抬手抚额,好几秒,深吸口气转过身去,面对叶殊城。
“……这么巧啊……”
叶殊城在笑,“嗯,这么巧。”
他的笑容明媚,眼底隐约有一丝得意,她被他看的发毛,“你笑什么?”
“我听见你刚才说的话了。”
她脸一下子发烫,慌不择路道,“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排队了。”
叶殊城长臂一伸拦住她,趁着她没留意夺了她手里的单子,拿起来看,旋即拧眉,“颈椎毛病又发作了?”
时常在电脑跟前工作的人大都有肩颈方面的毛病,四年前她也有,只是偶尔发作一回,也不太严重,他们都没太留意,他没有想到,如今居然严重到来医院里看。
她也郁闷,“嗯”了一声。
他问她,“很严重?”
“也没有……”她抱怨着,“就是因为供血不足引起偏头疼,影响工作,何大师就怕我拖慢了项目进度,非要催着我……”
说着说着觉察到什么,又停下来。
她怎么和叶殊城抱怨起来了。
这种对话,倒好像两个人还是毫无芥蒂的朋友,嘘寒问暖,说说工作说说身体毛病。
叶殊城说:“何曾没有错,你应该重视,我早告诉过你不要成天加班,你那种一下子在电脑跟前坐着不动几个小时的工作方式很伤身体。”
他语气似带着一些斥责,也有些无奈,“你没必要那么拼命,不是做工作室?有图分给底下的人去做,自己别那么累。”
“那你呢?”她噘嘴,有些不服气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工作的时候还不是不要命?”
叶殊城被她驳的哑口无言。
还真是,他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已经习惯了高强度工作,不然就是更高强度。
回头想想接手R.S.的这些年,只有曾经,和苏念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乐意将手头工作放一放,陪陪她。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纯粹,想来想去,居然那时候反倒是最单纯的,虽说是情人,但他对她的心思一分不会少,那也是他迄今为止相对而言最幸福的时候。
他想着过去,有些恍然,唇角微动,笑了一下。
“你还笑——”她拖长语调,“颈椎毛病最起码不会要命,你呢,你是胃病,曾经胃穿孔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这样糟蹋自己身体,你以后怎么办?”
他的眉眼都弯起来,似乎心情很好,“你担心我?”
她一怔,继而变了脸,“没有,你少自作多情,把单子给我,我去排队取药。”
他扭头看一眼,Rita已经快排到窗口,便几步走过去将苏念单子也给Rita了,折回来,苏念面色不自然,“这……插队不厚道。”
“我也不是什么厚道人。”他笑着,问她,“绵绵最近怎么样?”
她心口一紧,面色发僵。
见状,他笑容也淡了,“我连问都不能问?”
她咬咬唇,“不是,她……挺好的。”
接着低头笑了一下,“这些天我忙,每天保姆带着她去早教,成天怪我没时间陪她去……她喜欢跳舞,我最近在想,要不要再给她报名一个舞蹈班什么的……”
他拧眉似乎是在思考,“如果她喜欢当然可以,不过不要让孩子压力太大,你还是要多陪陪她,不能因为工作就忘了孩子,毕竟绵绵还小。”
她揉揉脖子,欲言又止,突然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
她和叶殊城,怎么讨论起怎么带孩子了?
叶殊城浑然没有觉察她的不自在,还继续:“保姆毕竟是外人,拿钱干活,不够操心,全丢给保姆,肯定不行的……”
苏念低着头,发觉自己像是个挨训的小学生。
叶殊城说了一堆,才恍然发觉自己话多,沉默下来,半响,开口,“不好意思……我话有点多。”
苏念没提防,闻言还愣了一下。
抬头,便见他神色有些懊恼,“你肯定比我有经验……”
她心口瞬间就软成一片。
他这样小心翼翼和她说话的姿态,以及他对绵绵的关心,都让她心软。
她笑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我以后……尽量注意。”
这话她说的有点虚。
她对绵绵做承诺也食言过那么一两次,后来有些话她连说都不敢说,工作一来,她随时要走人,这一段日子,还真是冷落了绵绵。
幸好贺梵偶尔也会陪着绵绵,倒是替她分担了一些,她看着叶殊城,突然萌发一个想法,脱口而出:“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她。”
话出口,两人均是一愣。
她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了,面色微变别过脸。
脑子一团乱,怎么就直接给说出来了?
门诊大厅人生嘈杂,Rita已经取了药过来,叫一声苏念名字先把她的药给她。
她像是找到什么契机,赶紧接过来道谢,然后就道别,“很高兴见到你们,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叶殊城和Rita反应,就转身走,简直像是在逃。
Rita有些莫名其妙,而叶殊城已经迈步追过去,在大厅门口拉住苏念手腕。
苏念才回头,恰好门口有个行人急冲冲往进走,险些撞到她,叶殊城抓着她手腕侧身挡了一下,另一只手抬起圈着她,俨然是保护姿态。
动作是有节制的,那只手,堪堪就停在距离她肩头有几公分的位置。
她视线平直过去是他白色衬衣的第二颗纽扣,近距离,她闻见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掺杂一点点须后水的味道,是独独属于男人的气息,令她心跳的节律失衡。
人来人往都看不见了,人声鼎沸也听不见了,眼里都只剩下他,她心跳如同擂鼓,缓缓抬头,对上他视线。
他问她:“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怔住。
他解释,眼底难掩期待,“我真的可以去看绵绵?”
她心底一磕,然而,很快,她应,“可以。”
连个名分都没说清楚,其实要他去看绵绵,分明可笑,然而……
她的确想,他要是可以去看看绵绵,也好。
上一次在教室见过他和绵绵说话之后,她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她没能让绵绵和亲生父亲相认,要是有机会多接触一下也是好的,她不知道叶殊城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觉得他会对绵绵好。
叶殊城唇角上扬,似乎是很开心,“那我有时间了,去看她。”
苏念也笑着点了点头。
走出医院的时候,她的心情莫名的,豁然开朗。
还是高温天气,她来时的焦躁一扫而光,心情也变好了,步伐轻快起来。
她的确没有办法和叶殊城在一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信任在一段关系里面是致命的,她和他的过去太过复杂,没办法纯粹,而她现在只想要最单纯的关系,没有任何猜忌,但是这不代表绵绵也要和他隔上千万里,毕竟绵绵是他的孩子。
她甚至想,这样下去,她也许真的会告诉他,绵绵是他的孩子。
哪怕他们没有在一起,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他在这世上就不是孤单一人。
她一想起告诉他这事儿,居然还有些激动。
仅仅是还不确定的一个空想,但是她心头却一阵悸动,她不能否认,她其实也很想知道,他要是知道绵绵是他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种兴奋劲儿一直延续到了晚上,贺梵来工作室接她吃饭。
她连出去吃饭都没时间,最后干脆叫了外卖两个人在她办公室一起吃。
贺梵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她点的炸鸡汉堡颇为无语,“我今晚本来想带你烛光晚餐,找点浪漫来着。”
她一下子笑起来,往他旁边一坐,“今天委屈你一下,等周末,我带你和绵绵去吃大餐,好不好?”
他佯装带着怨艾瞥了她一眼,“我勉强接受吧。”
她眼角眉梢都是笑,他又问:“你心情很好?”
她点头,“还好吧,这几天都在接单,赚钱了,心情当然好啊。”说话间,递给他一个汉堡。
“你又不是今天才开始赚钱,”贺梵扯着唇角,接过汉堡来,想起什么来,皱眉问:“颈椎毛病些没有?”
她扭扭脖子,骨节似乎都老化,抗议般发出嘎吱嘎吱的一点声响,她眉心又蹙起,“今天吃了药,一把老骨头了,医生说以后要注意,最好是理疗或者锻炼,可我最近肯定是没时间。”
“大忙人……”贺梵表情无奈,放下汉堡盒子,抬手按在她后颈,轻轻揉,“你总该抽空去做个按摩什么的吧?”
他觉察到她身体微微僵硬。
她表情也不自在起来。
交往有一个多月了吧,身体接触最多也就是牵手,她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他说:“放松。”
她是想放松,可是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紧绷着的,浑身不舒服,男人的手温度较高,触碰到她的皮肤,让她不由自主手攥紧了衣角。
他低头看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你很紧张?”
她紧闭一下眼睛,暗暗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旋即又睁开眼,微微侧过脸,“没有……”
而眼前,贺梵突然倾身靠近,“你紧张的太早了。”
以秒计数,那短暂的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脑子是空白的,可当贺梵的唇落下来,她却别过了脸。
贺梵就这么吻在她脸颊上。
停了几秒,才离开,看着她依然别扭地别着脸,他沉默了好一阵,将手收了回来。
“讨厌我碰你?”
她十分尴尬,低着头,面色发白,“也不是……”
顿了顿,有些牵强地解释,“我这个人,有些慢热。”
“我们都是成年男女,”贺梵眼色有些发沉,“你还结过一次婚,理应……”
大约是斟酌了一下觉得不妥,半途改口:“这方面我是不想逼你,但是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很抗拒我靠近。”
苏念说不出话,手攥紧了。
这么多年来,有过亲密身体接触的,其实也只有叶殊城一个而已,她不知道自己犯什么毛病,明明不是矫情的人,也已经决定和贺梵好好相处,可在贺梵吻过来的那个瞬间里,她却本能一般避开了。
她声音很轻,艰难出声:“……对不起。”
贺梵愣了几秒,轻叹一口气,笑了笑,“算了,是我心急,不逼你,我们慢慢来好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了,可是这个晚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苏念也不自然,贺梵呢,还有些尴尬,最后苏念说要加班,贺梵索性匆匆告辞了。
苏念忙起工作来,别的事儿都能抛之脑后,可当她回到自己那小公寓里面,洗过澡一身困乏躺床上的时候,白天里的一幕幕又在眼前过。
最先想到的是叶殊城。
是他充满期待的眼眸,她翻身将脸埋在枕头里,这才又想起贺梵。
觉得有些对不起贺梵,不就是一个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也不是不谙人事小姑娘,躲来躲去的反倒显得做作。
捂的慌,她侧过脸,安静看着窗外,心想,下次要是贺梵再靠近,她就不躲了吧……
可是脑子里面又是叶殊城的脸,她烦躁地拍了一把自己的额头。
……
才是第二天,苏念接到保姆电话,叶殊城还真去早教班看绵绵了。
不仅去了,还给绵绵带了一大堆东西,有小女孩的衣服鞋子,还有些SD娃娃之类的玩具。
他好像是不知道绵绵喜欢什么,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大堆,保姆在电话里面笑,说听说叶殊城也是听别人建议买的。
她也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又泛酸。
他这样笨拙,想要弥补绵绵。
她想起什么来,又赶紧问保姆,“你和我爸说了这件事没有?”
保姆回:“还没有,余先生最近比较忙,说下周要出差了,我带着绵绵回来还没见人呢,可能下周绵绵还要往你那边送……”
苏念松口气,“你把叶先生送给绵绵的东西先藏一藏,暂时不要告诉我爸,这件事我回头和他说。”
保姆应下来,一边绵绵嚷嚷着,又将电话要了过去,和苏念问:“那个叔叔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苏念说:“也许他喜欢你吧。”
绵绵声音有点犹豫,“可是我和他也不熟啊……收他的礼物,不好吧……”
苏念愣了愣,心口有点堵。
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不熟,这话怎么听怎么叫她难受。
她想了几秒,回答绵绵:“没关系,你可以收,以后你们会慢慢熟起来。”
绵绵挺高兴地应了,“好。”
接下来的几天,叶殊城几乎每天都去。
绵绵果真和他慢慢熟络起来了,只是他一次又一次买一大堆东西送过去,就连保姆也有些为难,和他讲:“叶先生,你真的不能再送了,这几天苏小姐吩咐着,都让我把你送的东西藏起来,就怕余先生看到了不高兴,万一哪天余先生下班早了,我连藏都没时间啊!”
叶殊城本来正拿着个悠悠球给绵绵,闻言一愣。
余先生,指的肯定就是余昆了。
虽然上一次没有完全问清楚,但是苏念和余昆的关系明显不是他曾经以为的那一种暧昧关系,余昆还特意给苏念介绍贺梵,可想而知是想给苏念找个稳妥婆家。
但他还是问了句:“余先生是绵绵的什么人?”
绵绵玩着悠悠球抢先出声:“是我外公!”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他脸色迅速垮下去。
余昆果真是苏念的父亲。
并且,余昆这样厌烦他接近绵绵,这对他来说不是个好消息,苏念不喜欢他,苏念的父亲讨厌他。
想起自己以前干的事儿,不管对苏念还是对恒易,余昆都有理由讨厌他,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后来的几天,他也真收敛了,不再带东西,苏念从保姆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也算松了口气。
隔周,余昆出差,去了恒易中国总公司,小保姆也不不能二十四个小时守着绵绵,苏念便开始跑早教班那里接绵绵。
无可避免的,又遇到叶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