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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国太子的嘴角剧烈地抽动,侍从看着,别国的人也看着,堂堂一国太子被一个姑娘厉声呵斥,他的面子都丢光了。
若非看在她是西秦国公主的份上,他早已一掌拍死她!
气氛非常尴尬,慕容辞打圆场道:“公主,这山洞这么大,多几个人无妨。再者外面天寒地冻的,除了这山洞能避避风,越太子能去哪里留宿?”
其实,她也知道凤瑶公主这么厌憎他,是因为他想求娶凤瑶公主。
宇文瑶颐指气使道:“那你们去那个山洞,不许过来!”
被一个姑娘呼呼喝喝,南越国太子憋屈得吐血,却也没办法,只好去里面那个洞室。
他的眼眸精光闪烁,眼梢飞落一丝毒辣的狠戾。
慕容彧摇摇头,这个母老虎太可怕了,比阿辞还要凶。
慕容辞对宇文瑶低声道:“公主,他毕竟是南越国太子,还是要客气一点。”
“嘁,为什么要对他客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宇文瑶一脸的而不屑,还故意扯着嗓子大声说,“慕容太子,你知道本宫为什么喜欢御王吗?你知道本宫什么时候见过御王吗?”
“什么时候见过?”慕容辞倒是想知道,扬眉看向慕容彧:原来你们见过呢。
慕容彧欲哭无泪,一片真心无人信——冤枉啊,我真的没有见过凤瑶公主。
南越国太子竖起耳朵听,同时恨死了北燕国御王。
那小兔崽子,不在西秦国,竟然还跟她争女人!
宇文瑶扬声道:“御王气宇轩昂,武艺卓绝,骁勇善战,是举世无双的战神。文能安邦治国,武能保家卫国,是天底下最英明神武的大英雄,只有本宫这样的大美人、这种高贵的出身才配得上御王。”
慕容辞失笑,这小妮子真真自信。
琴若问:“那公主什么时候见过御王?莫非公主到过我燕国京城?”
“本宫尚未去过北燕国京城,本宫去过边关。”宇文瑶自豪道,“五年多前,御王还没回朝,本宫跟着皇兄前往边关。当时皇兄发现本宫偷偷跟着,不得已带着本宫进了燕国边城。”
“公主就是在边城看见御王的?”慕容辞没想到宇文战天早在五年多前就潜入燕国边城,不知他当时是想做什么。
“对!是在街上!”宇文瑶的小脸洋溢着美艳的微笑,红艳火光的熏染下,那微笑那么的幸福纯粹,“当时御王和几个侍从在街上走,我在街上买冰糖葫芦,正巧看见了。”
“那公主如何知道那人就是御王?”琴若又问。
“百姓都向他行礼,叫他王爷,对他又恭敬又敬仰。”宇文瑶笑道,“因此本宫就知道他是御王了。”
慕容辞看向慕容彧,那目光似在询问,真有这么一回事?
慕容彧故意转开目光,不理会她。
她气极,这回心虚了吧。
那边的南越国太子听了这些话,吐出三升老血——这些话太刺激人了。
她问宇文瑶:“公主有没有跟御王说话?”
宇文瑶摇头,“本宫一直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跟御王说话呢?至少要让他知道有本宫这个人呀。本宫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行了不行了,一想到这事儿,本宫就难受得紧。”
倘若五年多前她大胆地跟御王说话,说不定早就是御王妃了。
“这五年来,公主一直惦记着御王?”慕容辞别有深意地问。
“嗯,本宫一见倾心,发誓一定要嫁给御王。”宇文瑶变成一个花痴软妹,面上泛着粉红泡泡,“本宫要嫁,就要嫁给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而御王文韬武略,俊美无俦,气度卓绝,没人比得上!”
她每说一句,慕容彧的头皮就紧一分、眼皮就跳一下,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缝上。
而那边的南越国太子,她说一句,他的怒火就上涨一分,整个人快要爆炸了。
倒不是因为他得不到凤瑶公主,而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赞美御王,又把他置于何地?
慕容辞不禁汗颜,只是见了一面,凤瑶公主就认定了慕容彧,就对他心心念念五年多,就立志要嫁给他。这份感情,虽然来得冲动、莫名其妙,但经过光阴的发酵,深浓厚重,非比寻常。
她看向慕容彧,他也盯着她,那双平静的眼眸无波无澜,却笃定深沉,如磐石般无法移动。
琴若笑道:“公主的勇气与痴情令人钦佩。”
宇文瑶握着小拳头,信心爆棚,“这辈子本宫一定要嫁给御王!”
慕容辞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好似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堵得慌。
她对琴若说“去外面走走”,便出去了。
宇文瑶连忙问道:“你家太子怎么了?”
琴若也有点担心,不过只是道:“想必殿下吃撑了,去外面走动一下,消食消食。”
慕容彧心里担忧,跟着出去。
山上的树林黑魆魆的,无星也无月,夜色密密匝匝的,如锅盖笼罩,浓黑如墨。慕容辞往左前方走去,在一块巨大的石块坐下。
寒风呼啸,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苍劲的枝桠剧烈地摇晃。
即使裹着大氅,寒气依然无孔不入地钻入衣襟袖子,她搓搓手,朝双手呵气。
慕容彧坐在她身旁,捉住她的双手,包握住,把自己的体温渡给她。
“会被人看见的。”她极力挣脱手,却被他抱住。
“此处黑暗,不会有人看见。”他搂抱着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倘若有人出洞,他的亲属会示警。
他恢复了原本的嗓音,低沉道:“凤瑶公主所说的五年多前,我并不知晓。”
慕容辞冷哼:“我又没说什么,你急着辩解什么?这说明你心虚。”
“这倒成我的不是了。”慕容彧低笑,“早知道我什么都不说。”
“那就闭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语气这么冲,难道这郁卒、胸闷、惆怅的症状都是源于宇文瑶对他的痴情?
然而,她又没有跟慕容彧约定什么,他又不是她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吃醋?
既不想跟他私定终身,又平白无故地耍脾气,这是不是很矫情?
静默半晌,他轻吻她凉凉的柔腮,语声里含一丝愉悦,“阿辞,我心欢喜。”
“你欢喜什么?”慕容辞气恼地挣扎。
“欢喜你吃凤瑶公主的醋。方才你的言行举止,都是吃醋。”慕容彧低笑。
“才没有!我是真生气!”她嘴硬道。
“你生气什么?”他移过她的脸,好整以暇地问。
“我……”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嘟着小嘴儿,三分娇憨,三分可爱,诱人得很。
虽然夜色如墨,但他们近在咫尺,彼此的眉眼、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慕容彧精准地啄吻,她疾速后移,却依然逃不出他的追逐,最后沦陷于他的如火热情里。
直至她气喘吁吁,他才放过她,“冷吗?”
慕容辞摇头,缩在他温热的怀里,怎么可能会冷?
“明日一早,凤瑶公主还跟着我们,我们还去松风谷吗?”
“不能让她跟着,必须想个办法支开她。”
“你想到办法了?”她惊喜地笑。
他但笑不语,“还有问题想问我吗?”
她终于问出口:“你为什么会带龙尾山的舆图?”
慕容彧卖起关子,“待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
慕容辞撅起小嘴,傲娇地转过脸,“我才不稀罕。”
他轻吻她的耳珠,故意呵出热气,她左闪右躲,却抵不过他的痴缠功夫。
吻够了,他们回山洞歇息。
……
寒夜死寂,猛兽的怒吼声偶尔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凤瑶公主挨着慕容辞睡着,呼吸均匀,显然睡沉了。
陡然,慕容辞睁开眼眸,因为听见了轻微的动静,窸窸窣窣的。而慕容彧早就清醒,眯着眼看洞内的情况,没出声,也没动作。
他躺的位置距离她不远,看见宇文瑶在被人击晕,再被扛走。
“你们干什么?”
慕容辞弹身而起,厉声喝问。
死寂的山中寒夜,这冷厉的声音惊破了无数飞鸟。
站在两个洞室中央的南越国太子阴鸷地威胁道:“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她是西秦国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你伤了她,不怕离不开西秦国吗?”她气愤道,知道南越国太子想得到宇文瑶,使出生米煮成熟饭这下作的一招。
“那有什么?大不了本宫娶她回大越。”他阴毒地冷笑,“你最好什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否则西秦国皇帝那边你也没法交代。”
慕容辞看向慕容彧,火光暗淡里,他的深眸流闪着诡谲而冰冷的芒色。
难道他不想管?
那边,南越国太子看着宇文瑶躺在地上,阴诡地盯着她,尔后伸手去拉扯她身上的火红斗篷,露出淫邪的笑。
身为一个女子,慕容辞无法容忍这样的禽兽之事发生在眼前,而什么都不做!
那几个侍从在一旁看着,南越国太子伸指轻抚宇文瑶的脸腮,忽地扯开她的衣襟,极为粗暴。
宇文瑶被这激烈的动作惊醒,看见他对自己欲行不轨,她既惊慌又气愤,气急败坏地呵斥:“你干什么?你竟敢……”
他淫笑的样子令人厌憎,“本宫是南越国太子,有什么不敢?本宫求娶你是看得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