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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赠城
第三百零七章 赠城
景珏只想她是信佛之人,自是相信命运轮回一说,却没有想过,宁雨宣是真的重新活了一次,只是来到这里之时,没有喝了孟婆汤罢了。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我本不是信佛之人,却也不得不相信缘分注定,宣儿,你注定要留在我身边的。”
第二天一大早,回临都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金陵城,在章守义带着金陵一众官员拜别的时候,景珏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众人面前与他道:“你有治国之才,留在金陵是大材小用了,且在金陵等着,不日调职临都的诏书便会下来。”
章守义不料还会有这样的因缘际会,只要回到临都,不管是给他安排什么样的职位,有了皇上的青睐,日后可都是平步青云了,他当即下跪行礼,“微臣感谢皇恩,此后定当为皇上效力,结草相报,肝脑涂地。”
碧云天,黄叶地,金陵城外是一片萧瑟秋景,风卷起衣袂翩跹飞舞。景珏只是笑笑,一言不发,转身在宁雨宣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中。
因为景珏如今行动不便,宁雨宣就将云月交给了宫人一路看照着,自己则贴身跟着景珏。现下朝中局势不安,宁雨宣能明白景珏想要章守义进京的意图,不过,她有些好奇,“你打算让章守义到临都去,让他当个什么官?”
章守义是地方太守,官职大小也是个正三品,这调回临都,若是提携得高了,难免会招人怨怼。但若是官小了,又怎么让他去压制那些朝中的奸臣。
景珏笑了笑,“这我早已想好了,既不升官也不降职,继续让他做个正三品,临都府尹这个职位刚好合适,相信汪丞相等人不敢多言。”汪丞相等人一直不满他做上这个皇帝,自他登基以来事事都拦着他。而他行伍出身的,手底下的官员能用的也都是武官,以及一个大理寺,三省六部大部分的官员都是汪丞相的门生,是时候,他也该培养培养自己的臣子了。
这回临都的一路上,因着宁雨宣怀孕的缘故,走得极慢,原本只要四五日的行程,竟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众人都在担心临都混乱的情况,偏偏最该着急的皇上是悠闲自得,一路上带着皇后和公主游山玩水,对临都之事毫不担心。
实际上也的确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依照景珏往日行事作风,给那些文官点颜色看看,就保管他们吓得说不出话来。
回到临都的时候已经是十月末尾了,此时的临都已经陷入了北风呼号的时候了,尽管宁雨宣并不觉得冷,但下马车之前,景珏还是让她穿上了厚实的狐裘大氅,宁雨宣颇为无奈,马车从南雀街上经过,太阳正暖和,街边都是围观的百姓,有守城军在两边开道。
“外面的百姓可都没有人穿这么厚实的,”而且他们还在马车上,特意让宫人设了一个小火炉进来,炭火烧得旺旺的,可叫她热得不行。
可是景珏依旧没有转变,“我已经听了你的,每日都喝那苦涩的药,你也该听我的,多穿着些,就算你的体寒已经治好了,但肚子中还有孩子呢,御医都说过了,不能着了凉,之前怀云月的时候是天气暖和的时候......”
宁雨宣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脑仁儿疼,自从她怀了这一胎之后,景珏与往日简直是两个人一样,话多的不行,她用手捂着他的嘴道:“就该找些药来,让你不能说话,你自己倒是穿这么多试试。”
景珏瞳孔的颜色已经深了一些,红杏一路上也在跟着他们,为景珏解毒。照宁雨宣答应她所说的,真正的周云已经被流放到了北疆,而此刻被他们一起带去临都的,不过是一个经过了易容的死刑犯罢了。
随后队伍进了皇城,汪丞相率领着文武百官候在了朱红色宫门前面,跪成一片,高呼万岁,眼下他受伤的情况已被众人知晓,因此也没有刻意隐瞒,只在宁雨宣暗中示意下避开所有难以察觉的障碍物,走下了马车。
听到那熟悉的带有威严的声音,众臣平身。汪丞相目光在触及到帝后二人的时候,不是说景珏中毒了吗,怎么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还有,他不免嘴角暗中抽了抽,虽说现在天气转凉,但也不至于……穿的这么厚吧。
宁雨宣假意没有看到那些大臣眼中的怪异,手藏在宽袖下使劲掐了景珏一把,才开口道:“想必诸位已经知道皇上受伤中毒的事情了,如今皇上身子不适,恐怕暂时不能处理朝中事务,还请汪丞相继续操劳一阵子了。”
汪丞相狐疑着,显然有些不信,但如果他真的中毒未痊愈的话,那对自己而言再好不过了,他低下头称喏。随后在景珏踏进宫门的时候,他看到了景珏在越过门槛的时候,不甚明显的脚下一绊,他眼睛顿时一凛,景珏的病的真的没痊愈啊。
进宫之后,他们先是回了乾坤殿,朝中事务一概没有去管,刚才已经将大权都交给了汪丞相,他大权在握,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削弱那些武官的权利,景珏就等着这个时候,等着汪丞相露出把柄来。
乾坤殿内的小厨房中正熬着药,起先楚楚过来见他们要请罪,若不是她看管公主不力,怎么会叫人钻了空子,将公主带到了宿城去,但宁雨宣哪里又会怪她的罪,怪就怪景鸿的手伸得太长,叫她打发回了秦府去看望秦风去了。
眼下四周没了旁人,宁雨宣坐在景珏的旁边,“刚才我瞧汪丞相的样子,好像是信了你的身子还未痊愈,我们在金陵待得太久,恐怕宫中他也安插了不少人。”
景珏从来都没把汪丞相等人放在眼里,浅笑道:“我的病本来就没有痊愈,这是事实罢了,”之前在宫门口绊倒在门槛上,也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罢了,好叫那些个老狐狸能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乾坤殿内不会有他的人出现,有暗卫在,他们进不了。”
现在所要做的,不过就是坐等收网,还没到临都的时候,他就已经和赫连邵等人通了气,等汪丞相做的触怒了那些将士,必叫他日后不得翻身。
这些日子里,景珏连早朝也借着身子未好的借口,一直不露面,唯一一次出现在朝臣的面前,是冯国的皇帝派来使臣与景国求和。
宿城一战,冯国帮了叛军,分明是想趁机割据景国城池,却不料齐王冯白祁带兵不当,连着他自己也被俘到了临都。冯白祁是冯国皇亲国戚,冯子谈自是不能让他一直被关在临都,他们愿意拿淮水旁边两座城池交换齐王,包括他们最重要的关隘明城,还有一座便是云城。
众人面前的景珏是满脸病容,视力消退尚未恢复,他们默不作声看在眼里,那边冯国使臣想着,如今送出去两座城池,恐怕这景国皇帝也无福消受了,等景珏一死,他们就趁乱再夺回去,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收获。
景珏先是假意推脱,使臣再客气之时,他很畅快地就应了下来,一边收了两座城池的国书,一边命人放了冯白祁。
之前颁到金陵调章守义进京的诏令已经下了,景珏将原来的临都府尹贬谪到了陵城,让章守义不日任职,而那原来的府尹,恰好是汪丞相的门生。这么一来,汪丞相察觉到景珏的意图,更是慌乱不已,脚下乱了阵脚。
退朝之时,景珏只看了一眼众位大臣,一言不发地被宫人搀扶着,离开了议政殿。
等回到乾坤殿的时候,却发现宁雨宣并不在殿中,问了宫女才知道她带着云月去了御花园,已经到了十一月份,外面虽是暖阳,但到了冬天还是寒意森森的,景珏找过去的时候,顺便将殿中的大氅也带了过去。
他的视力并未完全恢复,又没让宫人跟着,远远的,只看见太液池旁的水榭中,有一大一小两人,正依偎在一起不知做些什么。他抿唇不自觉笑了笑,迈步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将大氅披在了宁雨宣的身上。
宁雨宣这才察觉到他的到来,搁下手中的事情,身上的大氅好像还特意从碳炭炉边热了一会,但是景珏神色完全是不容置疑,她无奈,只得问道:“冯国的使臣都走了?”
景珏坐在旁边,点头道:“今天顺利将冯白祁要了回去,估计是怕生变故,立即便请了辞,大概此时已经在驿馆准备收拾东西了。”
云月手中握着一只狼毫,见父皇和母后在谈论要事,不敢出声打扰,径自蘸了墨在宣纸上随意涂画起来,连小脸上沾了墨也不自知。
宁雨宣见状,拿着帕子给她擦着脸,一边又问景珏道:“你不会就这么容易把冯白祁放了吧?他们允了你什么好处?”
要说这好处,冯子谈还真是了解景珏,他颇有些自得地说道:“送了明城和云城过来,”明城是冯国屯兵的地方,修建了众多工事,而云城呢,是他与宁雨宣结缘的地方,两个地方,都甚合他的心意。
宁雨宣也跟着笑,旁边一直插不上话的云月忍不住了,拽着宁雨宣问:“母后,母后,云城是什么地方啊?”
不等宁雨宣说话,景珏一把将小丫头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与她解释道:“云城,是父皇与母后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个时候你父皇就喜欢上你母后了。”
他不害臊的说起来,宁雨宣瞪着他道:“那个时候我才多大?怕是谁救了你,你就要以身相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