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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三章 秦苏墨和狗不得入内
奈何秦苏墨像个精致的木偶似的,站在原地不动一下,漆黑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沉默着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沈遇,把他看得愣是有些毛骨悚然。
气氛很诡异,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就这么上楼,秦苏墨可能会像个冤魂似的跟上了,然后不停地在他耳边重复着,“我睡不着我睡不着我睡不着。”
虽然他应该不会这么做,但会骚扰他那是一定的。
沈遇叹了口气,“我真是脑子有问题才会收留你。”
他的卧室在男孩子之中,绝对算得上规矩整洁,至少比他弟弟的要强上百倍不止。东西都整理地有条有理,最过分的也就是在沙发上的抱枕散乱了些,茶几上又摊开了几沓华尔街日报。
而且秦苏墨的洁癖程度令人发指,沈遇以为,这应该和他那变态的性格挂钩。
他只能像个保姆似的,乖乖地将抱枕玛好,又将报纸收好,顺便又将几件脏衣服丢到衣篮里。
为了防止某人从中挑刺,又喷上了好些味道浓郁的古龙水。
秦苏墨一边悠闲地看着沈遇“干活”,一边开始研究他卧室的警报系统,“说句实话,应该还需要改进一下。”
沈遇表示懒得理他,这句话也只是随便听听,陪这个麻烦精折腾了那么久,已经到他的忍耐极限了,“行了,你可以睡了。”
秦苏墨居然还有脸和他说晚安,还是笑着说的。
就知道这笑容背后并没有什么好事。
翌日一大早,沈遇是在此起彼伏而又尖锐的轰鸣声之中醒过来的,准确的说,是被吵醒。
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他很愤怒,妈的,到底是什么声音?
幸亏沈公馆是父亲买给他俩兄弟,平时度假休闲用的别墅,他本人倒不怎么在这里常住,不然按照他老人家的暴脾气,肯定要掀了整个屋顶。
沈遇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启动了报警器,然后整个人也完全不像是睡眼朦胧的模样,而是进入高度警戒的状态。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外头传来很大的动静,齐刷刷地,似乎是扳机被按下的声音。
他对这些一向敏感,飞快地起身,本都想去保险柜里把那把从来没用过的枪拿出来,结果,却听见了某个熟悉的声音,慵懒的,蓬松的,像是雨后山林间的竹子,犹挂着清晰的露霜,“你们沈家的人,动作挺快。”
去他妈的,秦苏墨。
沈遇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很想暴打他一顿,大早晨扰人清梦?
我劝你善良!
那人却毫无内疚感,在沈遇出了房间之后,反而很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家的报警系统太落后,被人暗杀了八百回兴许它才叫一次,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所以我闲的没事就改装了一下,你也看到了,效果很不错。”
沈遇咬牙切齿,“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秦苏墨身上套着宽松的T恤,双手悠悠地插着口袋。
这还是沈遇的衣服,昨天拿给这尊贵的少爷换上,结果还被人嫌弃一通,现在,他只想让他赶紧脱下来。
他继续得寸进尺地嘲讽着,“你起得可真晚,反应也真够慢的,报警器响了整整六秒,你才有了动静。”
沈遇现在不仅希望他把衣服赶紧脱下来,还希望他赶紧滚出去。
总之,他将秦苏墨在沈公馆的日子,形容成“赖着不走,蹭吃蹭喝。”
待他终于被秦父接走的那一天,沈遇和沈寂还欢天喜地地庆祝了一回,并且他又多补充了一条规矩——“沈家从此以后,秦苏墨和狗都不得入内。”
那人从此以后,倒是还真不怎么来,大概也是不屑。
总之,在沈遇的认知里,按照秦苏墨这样一个麻烦又变态的人,是绝对不会在陌生的环境里睡觉的。
温故说得话,他确实不怎么相信。
但那小姑娘看上去一脸认真,“我,我让他睡会儿啊,他最近很忙还要陪我来游艇上,总得让人家休息一下嘛。”
齐乔听出了话里的玄机,笑着说,“他不管怎么样,都很顺着你。”
温故却不太明白了,人累了就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更何况,秦苏墨也并未睡很久,因为下一秒,他便出现了,整个人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看。
他一来,便成功地拉低了一群人的气压。
沈非瑜只见过秦苏墨几面,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她压根都不敢多打量。叶若就更惊讶了,见多了大风大浪,现在看到秦少,连开口说话都得好好掂量一下,于是她很聪明地选择闭嘴旁观。
顾然好像就很不怕死,还乐颠颠地上下瞥了人家一眼,“帅哥,又是你。”
要不是现在和他在闹别扭,沈非瑜还挺想捞他一把,劝他别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结果令她大跌眼镜的却是,秦少居然很随意地回应了,“很巧,我也看到你好几次了。”
我靠!顾然什么时候有本事和他攀上关系的?
沈遇饶有兴致,“看样子,你比我还要先认识他。”
顾然很有自知之明地否认,“啊不不不,压根算不上认识,顶多就是见过几次,因为温故是他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说完,小结巴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应该是想打断他。
他只能耸耸肩,没再继续。
温故咬咬唇,生怕顾然大大咧咧,给她乱扣名分。
有很多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秦苏墨从来没有说过她是他的谁,现在又当着大家的面——大明星沈非瑜,齐乔,传媒业分量颇重的梅姐,叶若,以及沈氏集团的公子。
她并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下不来台的笑话。
没有选择身份的权利和资格,因为她本来就是被他圈养的玩物,需要去讨金主的欢心。
温故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一个类别,也从未在顾然他们几个面前秦苏墨说过什么。
越说,就越难过,又何必呢。
而且要是顾然知道,当初自己的遭遇全然拜那个男人所赐,他又会是何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