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女王不在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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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8 章

    顾嘉总以为,自己好歹也是有了和这个男人四年的经验了,且这辈子又让他学习了下这上等的秘术图,想必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可以躺平了好好享受了吧?可是谁知道,这童子鸡就是童子鸡,没经验本来就可怕,最怕的还是一个冲劲十足小牛下山一样的童子鸡。

    在嘬梅、探花、寻访山洞入秘处,来来回回几癫狂之后,顾嘉简直是要散架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缺水的一条鱼,被百般折磨,最后终于解脱,虚软地瘫在那里,再无半分力气。

    昏沉沉地睡去了,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是重整战鼓,又来了一次。这一次顾嘉连个挣扎都没有,只是被动地环住他硬实劲瘦的腰,任凭他作为。

    如此到了凌晨时分,他醒了,竟是晕晕欲动。

    这下子顾嘉真怕了的,偎依在他怀里娇声求饶道:“你自是喜欢得紧,得了趣处,恨不得一次享用个够,可你好歹想想我女儿家身子娇弱,哪经得住这么折腾?况且等下还得起来,梳妆打扮拜见公婆,总不好让他们看到我憔悴的样子。”

    齐二原本是蓄势待发的,如今听得,便搂住怀里那绵软的身子,低头怜惜地碰了碰她的唇儿还有脸颊,哑声道:“嗯,那就明日再说,你先歇一会,等下天都要亮了。”

    顾嘉在他胸膛上磨蹭了下,低声道:“怕是也睡不着多久就要起来了。”

    齐二只觉得怀里的娘子娇娇软软的,实在惹人怜,真是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使劲宠的,听她这么说,便道:“你尽情睡就是了,等下到时候我叫你起来,若是实在晚了,只说我昨夜贪酒起不来就是了。”

    顾嘉抿唇,心想,你会贪杯起不来?谁信啊,你这样的,便是一夜没睡,第二天照样爬起来该干嘛干嘛,说你起不来,你爹你娘你家老太君能信?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靠在他怀里磨蹭了下,哼哼着道:“好,反正若是我起晚了,就都怪你,到时候公婆面前,由你来说!”

    齐二低声在她耳边道:“自是由我来说,你不必担心这个。”

    这话说得顾嘉心满意足,如今她是新嫁过来的媳妇,许多事总是要小心,若是夫君能万事体贴自己,那事情就好办太多了。

    上辈子自己错就错在,小心翼翼地适应着这孟国公府的人和事时,总把自己的夫君当成外人,万事仔细,在他面前不敢随意。这么一来,倒是把夫君也给排斥在外了,这次她当然明白,夫君是自己的,夫君是疼着自己的,万事若是自己没把握的,撒个娇耍个赖求一求,夫君自然会帮忙。

    当下她枕着齐二的胳膊,甜甜美美地继续睡去,睡了也不知道多久,齐二低声把她叫醒,她才起来。

    这时候丫鬟仆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给她洗漱梳头,都在外面候着呢,只听得她醒了,便都涌进来。

    洗漱的洗漱,梳头的梳头,红穗儿则从旁将早已经备好的今日的衣裙奉上。

    顾嘉基本自己不需要动手的,只伸伸腿脚就有人帮她穿好的。又有那年长的嬷嬷进来,收拾床上被褥,并把上面那层沾了红色的白帕子收起来,叠好。

    顾嘉看到了那个,便想起昨夜,一时有种私隐被人看透的感觉,忍不住望向齐二。

    齐二也看到了,他微微抿唇,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显然也是有些不自在,最后只假装没看到。

    最后无意中两个人眼睛碰上了,一时都看明白对方的意思,眼神交缠间,羞涩,喜欢,甜蜜,还有不好意思……

    最后顾嘉躲开了齐二的眼神,径自看梳妆镜中的自己。

    她已经被打扮好了,妇人的打扮,挽了发髻。

    齐二也过来站在身后,从梳妆镜里看顾嘉,一夜之后,从姑娘家变成妇人了,柔美娇媚,水盈盈得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不免看得有些痴了。

    顾嘉看他望着自己,那眼神,倒像是要一口吞下似的,想起昨夜,脸红不已,咬唇睨着他,羞愤无奈。

    想着你还没吃够吗,竟是如此贪心!

    旁边的嬷嬷姓宁,是之前在博野侯府里寻出来的一个素来老实的,如今跟着陪嫁过来。这宁嬷嬷年岁长,不像红穗儿她们看到这新婚夫妇的种种都脸红不好意思了,她上前,笑着道:“二少爷,二少奶奶,如今得赶着过去敬茶了。”

    她这一提醒,齐二和顾嘉都想起来了,于是轻咳了声,彼此都庄重起来,再检查了下并不什么纰漏的,便相携过去容氏那边。

    一路上齐二和顾嘉都是并肩走的,偶尔间遇到门槛台阶的,他便伸出手,虚扶在她腰后。

    只是虚扶而已,并没碰着哪里。

    顾嘉感觉到他的体贴,抿唇一笑,眉眼里越发泛起笑来。

    想想,上辈子他好像就是这么做的,只是那时候她满心里正是新嫁妇的战战兢兢,竟不曾注意到这些。

    想必便是注意到了,也没太多想吧?

    人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再看对方怎么做,便越看越觉得他果然就是那个意思。

    当下唇边含着笑意,满足地看了眼齐二。

    齐二感觉到了身边娘子的笑,他有些疑惑地看过来,却见她粉面含春,显见的是心里喜欢的,当下想起昨夜来,一时竟有些心荡神摇。

    不过想想即将过去自己母亲房中,只能深吸几口气勉强忍下。

    不多时,到了容氏房中,这边孟国公和容氏都已经坐在那里候着了,除此外还有翔云郡主大少奶奶也在旁边伺候着。

    齐二和顾嘉上前拜见了,之后顾嘉便奉了茶来给公婆。

    却说孟国公之前并没见过自己这位儿媳,只是听说模样不错,又因奉上自己庄子的棉花而被皇上赐为三品淑人的,而自己向来循规蹈矩的儿子被这姑娘招惹得五迷三道的,自然是好奇,如今见了这儿媳妇,却见果然生得个琼姿花貌,虽明艳却不失端庄,且站在自己儿子身边,看着也是柔顺依人,和自己儿子十分般配,特别是小两口迈进门槛时相视的那一眼,动作间的的互相关照,真是甜甜缠缠的,可见得彼此满意,以后小两口想必是能举案齐眉了。

    当下心里高兴,连连点头。

    而容氏瞧着这一对,自然也是喜欢。

    儿子那都不用说,长得好看又上进,前途无量,而这儿媳妇,也是三品淑人,模样素来是自己喜欢的,如今成了自己儿媳妇,梳上了妇人髻,端庄大气又娇美,看着就顺眼。

    当下老两口接了这媳妇孝敬的茶,又各自送了顾嘉见面的礼,孟国公送的是一方砚台,看上去很金贵的样子?

    顾嘉看到砚台,实在是有些意外,给儿媳妇送砚台?这孟国公是希望自己夫唱妇随跟着夫君考状元吗?

    不过她自然不敢显露出来,乖顺地笑着收了。

    容氏别了孟国公一眼,显然是对于孟国公的礼物有些无可奈何,然后她掏出来一个镯子给顾嘉戴上。

    那镯子成色自然是上等的,水头也足,看得出不是凡品。

    顾嘉郑重地谢过了老两口,小两口各自磕了头,这才起来。

    这时候齐大齐三齐四齐胭也都来了,容氏分别介绍了,又说起家里的事来:“如今都是你大嫂翔云帮衬着我料理家里,想必你也知道,我素来懒散,其实不爱多管事的,得亏你大嫂勤快,还能帮着我费心。如今你过来,若是闲暇时,也跟着你大嫂学学。”

    顾嘉拜见了翔云郡主,翔云郡主颔首,也给顾嘉送了个礼,是一对玉佩。

    当然还见了小姑子,顾嘉作为二嫂子是要给齐胭礼物的。这边还没往外拿呢,齐胭就伸出手来了:“快快快,新嫂子,快给我礼,我等着呢!”

    她这一说,大家全都笑起来,容氏也忍不住笑骂:“瞧你这没规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巴巴地等着你二嫂嫂的礼!”

    齐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扬起下巴道:“早就盼着二嫂嫂进门,盼星星盼月亮的,这才算盼进来,就是眼巴巴地看着她的礼!看她给我什么,给的不好,我就当恶姑子!”

    顾嘉瞧着她那样子,真是恨不得上去捏捏她的小下巴,不过第一次进门,她也不好太放肆,便抿唇忍着笑,命红穗儿奉上来礼物,却是一个宝匣子。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自己回去拆开看就是了。”

    齐胭惊喜地抱过来,喜滋滋地道:“看来是个绝世好东西,不能让外人看的,那我回去偷偷地打开来!”

    这说话间,也快到晌午了,一家子一起用了饭。作为儿媳妇,这种时候自然得伺候公婆的,顾嘉看看翔云郡主那边,便忙站起来,要从旁伺候。

    容氏却道:“你头一天进门,歇着吧,其实若论规矩,我还真不讲究那么多,万事随意就是。”

    翔云郡主听了,便入座,顾嘉见此,也就不客气了,坐下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顾嘉特地看了眼,容氏如今身后伺候着的丫鬟叫喜鹊的,正是当年曾背地里说自己是不能下蛋的鸡的那位,她是容氏陪房的女儿,素来有脸,是当半个小姐养着的。

    低下头,顾嘉继续吃饭,因昨夜折腾半响,她胃口并不好,也就勉强吃几口而已。齐二见此,便不动声色地帮顾嘉夹了距离她较远的雕花蜜煎放在她碗中。

    顾嘉见了那香甜的雕花蜜煎,不由抬头看向齐二,却见齐二根本没看自己,专注地继续吃饭,倒好像这雕花蜜煎不是他夹的一般。

    而桌上众人也都各自吃各自的,仿佛没看到似的,只是那神情显然有些不自然。

    孟国公咳了一声,一脸严肃,那样子倒是有点像齐二平时故作正经的样子。

    容氏假装没看到。

    齐大齐三齐四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做没这个兄弟。

    翔云郡主神情淡淡的,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嘉见此,便不做声地吃了。

    吃完饭,又陪着说了一会子话,容氏便让他们过去老祖宗那里:“今日老祖宗参佛,没曾过来,等吃过饭,你们过去拜见吧。”

    齐二和顾嘉听令,拜别了孟国公并容氏,便过去老太君处。

    这新媳妇第一天拜公婆算是结束了,老太君是个性子好的,又一心参佛,根本不礼俗世的,等于说基本这一天没什么难捱的了。

    顾嘉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走在这长廊上看着这院子中的景致,竟也觉得顺眼许多。

    一时心里想着,这容氏自然是个好的,上辈子自己四年无出,她至少没当面说什么不好听的,作为婆婆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要不然换一个,四年无出,娘家那里又不帮衬的,怕是会往死里踩。

    至于那翔云郡主,虽然言语不多性子疏淡,但好在出身好,为人做事自然没什么挑头,最关键的是,上辈子人家是嫡长大少奶奶,又早早地生下嫡长子,自己对人家是没半点威胁的,且也绝对不会生了嫉妒自己的心肠,所以这个人不可能是加害自己的人。

    既然不是加害自己的人,那就是可以争取的。

    至于家中那些男子,想想,每一个都是人品正直的,不用担心。

    这么一盘算,如今竟是一家子好,仇人还没进门。

    极好,接下来她且和这一家子搞好关系,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接着就看哪个要进这孟国公府的家门,府里娶一个她提防一个,娶一个她琢磨一个,怎么也要把她上辈子的仇人给琢磨出来。

    等着吧,你别露头,露头我就要打。

    顾嘉这边正打着如意算盘,旁边齐二突然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顾嘉从美梦中醒来,睨向旁边的男人,想起他饭桌上竟然当着大家的面给自己夹菜,心里便觉得甜滋滋的。

    要知道他这个人,算是行为古板的那种,他这么做,看看当时孟国公容氏以及他那几个哥哥弟弟的表情就知道了……那真是想都没想到过的。

    “你今天怎么好好的帮我夹菜啊?我才进门头一天,让你家里人看到,不太好吧?说不得人家会笑话你,说你畏妻!”她得了便宜又卖乖,软软地这么笑道。

    齐二瞥她一眼,自是看到了她眉眼间的喜欢和满足。

    他挑眉,道:“怎么不好了,他们看到了,知道我对你如何,自然也会更敬重你几分。”

    顾嘉听得这个,微怔了下,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盘算的。

    齐二见她那傻乎乎的样,看看四下没旁人的,便握住了她的手:“我的娘子才进门,我总是要为她打算,让她日子过得舒坦,让我爹娘多疼她几分。”

    ……

    顾嘉和齐二过来了老太君的房中,老太君坐在蒲团上,眯缝着眼睛,手里握着一把佛珠,带着慈祥的笑看着顾嘉和齐二。

    “成亲了好,成亲了好啊,我年纪大了,就盼着能抱孙子呢,大郎成亲了,小二子也成亲了,就看看你们谁能早点让我抱重孙子。”

    老太君对顾嘉也是喜欢的,之前见过两次,眼熟,觉得好看,如今成了自己孙媳妇,更待见了,不过她一口一个要抱孙子。

    顾嘉就想起上辈子的事来了。

    她后来没让她抱孙子,想必是失望的。

    也不知道这辈子自己没有人坏人作梗,能不能顺利早点生个一男半女。

    其实不求要什么小子的,只盼着能生,生个女儿心里也高兴,好歹有个自己的骨血了。

    正想着,老太君突然想起了什么:“哟,我记起来了,大郎媳妇好像已经有喜了,前几天我听着是那意思!”

    顾嘉听得,自然是羡慕。

    她当然知道,翔云郡主嫁进来后早早地有了喜,还生了孟国公府的嫡长孙,她本来就是王府出身的郡主,身份高贵,便是公婆都得礼让几分的,又是嫡长媳妇,生了府里嫡长孙,那从此后更是万千金贵。

    羡慕之余,她又开始盼着自己能早点有动静。

    一时偷眼瞅了下身旁的齐二。

    他身子很好啊,健壮,晚上也有能耐,昨晚上那么折腾,今天竟然神清气爽看不出丝毫疲惫的,这样的男人,你说他没个子嗣,谁信啊!

    齐二顺着顾嘉的目光看过来,看样子他也想起了昨晚。没办法,子嗣总是和床和夜晚的那些事联系在一起的,再说这才新婚第二天,煎熬着盼了那么久,昨晚才总算开了忌得偿所愿,这味道刚刚品过还在心头,还想再吃个回头呢。

    老太君虽然老眼昏花的,不过看着眼前这小两口也知道他们浓情蜜意的,当下满足地道:“你们小辈的都好好过日子,我也就放心了,我在佛前多拜拜佛,保佑你们。”

    说着,让丫鬟呈上来一个红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个金镂空蝠嵌宝蝴蝶簪,做工精良,用料应是极好,虽看着有些年头,但依然保存如初,簪上蝴蝶翅膀薄如蝉翼,拿在手里颤巍巍的仿佛要飞起来一般,栩栩如生。

    “我如今不大理外面的事,也不知道如今年轻人兴什么,只能把我这压箱子底的老货拿出来,你若是喜欢就留着,若是不喜欢就随手扔一旁放着就是了。”

    顾嘉见了,忙道:“老太君说得哪里话,这个我一瞧就是个顶顶好的,我正想着我年纪轻受不起这么好的东西,若是老太君舍得给我,那我可沾大便宜了。”

    这话说得老太君笑起来:“这个啊,其实是当年太后娘娘大婚时候用过的,后来赏给了我,我一直留着的。”

    这下子别说顾嘉,就是齐二听得,都觉得这份礼重了。

    那个簪子一看就是好东西,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太后娘娘大婚时用过的,那这东西就不只是个用料和做工的,那是可以留下来传给子孙后代的了。

    顾嘉也是意外,她上辈子在老太君这里可没得这么厚重的礼,也就是个寻常的老物事罢了,当下忙道:“老祖宗,这东西实在是重,我看我是受不起的,您老人家且收着吧。”

    老太君却是执意要给的:“这是我给我孙媳妇压兜的好东西,怎能不收。”

    齐二也帮着推辞了一番,但是老太君要给,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收了。

    夫妻两个人又和老太君说了一番话,老太君对顾嘉这个孙媳妇显然是很满意的,最后还指着齐二道:“他啊,是个楞的,并不是那知冷知热的人,平时有个什么不对,你说他就是,若是他不听,你来我这里告状。”

    这话说得顾嘉忍不住笑了,抿唇望着齐二,却是想起他帮自己夹菜的事。

    不知道知冷知热吗,那只是外表看起来而已,有时候他还是挺知道体贴人的。

    从老太君那里出来,小两口相携回去自己房中,对于顾嘉来说,今天的任务算是圆满地结束了。她可以在自己房里歇歇,等晚间时候再过去容氏那里请安吃饭就行了。

    当然第二天还要见见本家的长辈媳妇亲戚的,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大事,那都是旁支左系的媳妇,一来对她无威胁,二来也不至于伸手过来害她,她也就是过个场面见见而已。

    回到房中,她先把玩了一番那老簪子,想着老太君对自己的好,这是开了个好头,说明后面只要度过那子嗣一关,她在孟国公府应该是能够风生水起的。

    齐二更衣过后出来,看着她望着那簪子笑得春光满面,叹道:“知道你素日是个小财迷的,如今看了这簪子,像是得了多大的宝贝,恨不得搂着不放的。”

    顾嘉听他说自己财迷,马上撅起嘴儿,低哼一声,娇声道:“我就是财迷啊,财迷怎么了,你早知道我是财迷,还不是巴巴地要娶我进门!”

    齐二见她这样,心里怜惜又喜欢,走上前,从后面环住她,俯首下来温声道:“好,我知道了,嘉嘉是个小财迷,我认了。”

    顾嘉睨他:“你便是不认又能怎么样,认了又怎样!”

    齐二低笑出声:“我认了,只好供着你这小财迷了。”

    顾嘉一听:“怎么供着我啊?”

    齐二起身,命七巧儿出去,却见外面有个小厮已经守在那里了,小厮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七巧儿把托盘拿进来,呈给了齐二。

    齐二取过来,放到顾嘉面前,又拿给她看:“给你。”

    顾嘉好奇地打开来,只见这里面有地契有宅契,还有铺子。

    其实这些东西,上辈子就是在她手里的,只是她没太上心,也没细看过而已,如今重活一辈子,她操心劳力的,购置田产宅邸,也总算明白了什么是好什么是赖。粗略一看,其中有一些顾嘉隐约有印象的,知道那都是好位置的肥沃良田,很能出产,当下惊叹不已!

    须知在这世道,寻常富贵人家轻易不会卖自己的家产,是以你有白花花银子也未必能买来那好宅院好田地。现在齐二拿出来的这些,正是顾嘉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捧着那一把的各种契,笑得眉眼弯弯,忍不住再次问道:“这些都给我保管啊?”

    齐二:“嗯,这都是我的,我的自然是娘子的,应该由娘子保管打理。”

    顾嘉抱住那些契:“你就不怕我给你都卖了吗?”

    卖宅子卖地那都是败家子的行为,一般人家都是守家产。

    齐二看着她抱住地契田契不撒手的样子,不免笑出声:“既是给你了,那就是你的,自然是任凭你处置,你就算是买了,我也说不得什么。”

    这话说得……太让人喜欢了!

    顾嘉几乎想抱住齐二不放手。

    他怎么就这么开窍了,怎么就会说这么让人喜欢的甜言蜜语了?

    若不是有下人们在,她恨不得扑到他怀里的。

    齐二自然看出她眼里都放着光的,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大白天的,却是不好怎么样的,只能把目光移开,轻咳一声,却是提醒道:“你先把今日得的那些收起来,归置一下吧,晚些时候还要归置你的嫁妆,到时候又要手忙脚乱的。”

    顾嘉想想也是,她的嫁妆都有些什么,其实她自己都不太知道,如今少不得费一番功夫开箱子分门别类的。

    当下先收起了孟国公并容氏送的,因看到那孟国公送的砚台,不由笑着道:“父亲送我这个,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我好好学字,免得肚子里没墨水匹配不上状元郎?”

    须知这新媳妇进门,公婆都送个礼这是规矩,但是公公竟然送儿媳妇一方砚台,这怎么看怎么别扭啊?传出去估计大家都要笑的。

    齐二看着那方砚台,也有些无奈。

    想着父亲这个人一向性子固执,不听人劝,想必是自己觉得砚台极好就干脆送了?

    他也没办法说什么了,只好道:“我父亲平日节俭,不喜金银,唯爱文墨而已,如今送你这个,自是一番好意。”

    至于这儿媳妇是否领情……齐二也没办法了。

    顾嘉看着齐二那为难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噗地笑出来。

    她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容氏那么随性的一个娘,竟然生出来齐二这样的老古板,敢情齐二是像了他那个爹?

    回忆上辈子关于这个公公的种种,她发现竟然毫无印象,只除了他偶尔间说一些为人处世大道理——还是一些大家都不太爱听的大道理。

    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齐二不知道顾嘉已经在笑自己了,他帮着顾嘉把那砚台收到了百宝架上,恰好看到了那里的一方镇纸,却是顾嘉当初送给自己的那个。

    当下拿起来,回首望向顾嘉道:“其实送砚台也很好啊,你看,你送我的这个镇纸,我一直好好地留着,笔墨纸砚,总是要用的。”

    他没说的是,他一直放在房中,想起来的时候就拿出来摩挲一番,看着那温润的玉镇纸,他就想起来她。

    多少煎熬的日子,特别是她走了后他病倒的时候,都是痴痴地望着这镇纸发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