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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279.“沐瑶，你会遭报应的！”
深夜凌晨。
手机的震动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先惊醒的人是沐瑶，傅城深拿过手机，下床之前在沐瑶脸颊吻了一下，“没事，你继续睡。”
开门，去书房，接通电话。
“傅总，傅晚小姐的情况很不好，您现在方便来医院一趟吗？”
书房的门还没有关上，傅城深就折身又出去，混沌的黑眸在三五秒钟之后完全清醒，冷厉沉静。
“我马上过来。”
不想打扰到沐瑶休息，傅城深在衣帽间换了衣服，匆忙出门。
半梦半醒的沐瑶隐约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慢慢清醒后，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
以前傅城深晚上睡觉过了十二点手机都是关机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开机的状态，深夜接了通电话就出门，再回来就已经到天亮。
沐瑶从来都不问他去干什么去见谁，他也从来都没有主动提起。
醒了就不怎么能睡着，等到天亮之后沐瑶就起床去了剧组。
《长相思》的拍摄进入了最后的收尾期，《红颜乱》也还有十几天就上映了，沐瑶每一天都要忙到很晚。
休息期间，隔壁剧组的程言笑过来探班，给她带了一罐酒，是很有年代感的陶瓷酒坛，不大，用红布封着口。
沐瑶看了几眼，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别人探班都是送花送吃的，你这么……别致吗？”
“是新婚礼物，”程言笑俏皮的眨眼，“你结婚的那天我有事先走了，总觉的有些遗憾。”
她拍了拍酒坛，眼里似是有怀念。
“这是我奶奶好多年前埋在地下的女儿红，说等我嫁人的时候拿出来喝，有两坛，我先挖一坛给你尝尝。”
婚礼那天，沐瑶是一个人从红毯这边走到等在尽头的傅城深身边的，她没有家人，甚至连朋友都只有那么一两个，说起来都有些可怜。
一坛女儿红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那是程言笑奶奶留给她结婚的时候喝的，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蒋沐安去世之后，沐瑶第一次笑意温暖。
“言笑，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你帮我了那么多次，好了好了，你看剧本吧，导演在叫我，我先走了啊。”
程言笑被经纪人叫走，沐瑶坐了好一会儿才抱着那坛酒站起身。
她还穿着一身戏服，红色的飘逸纱裙，漂亮精致的五官，美得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不经意的抬头，沐瑶猝不及防的同一双黑眸撞上了，忙碌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她还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下一秒就不见了，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但人群里再找不到那黑色的身影。
经纪人过来叫沐瑶，喊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瑶瑶，你看什么呢？”
沐瑶回神，淡淡的说，“没什么。”
没有睡好，精神都有点错乱，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但每次转身却又发现只是她自己的错觉。
经纪人也没有多想，“你休息好了吗？导演让我来叫你，说这场戏很危险，要先把每一个机位调好。”
“我把东西放好就过去。”
沐瑶在《长相思》里最后的一场戏，穿着火红的嫁衣一步步走向熊熊燃烧的火焰，被大火吞没。
除了亲密戏份，沐瑶几乎很少用替身，再危险的戏都是自己亲自拍。
提前排练了十几次的走位，等到开拍的时候，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提心吊胆，就连导演都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哪里出了问题。
镜头里的沐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却被浓烈的荒凉和绝望包围。
完美的演绎出导演要的感觉，那声‘卡’都比以往任何时候要兴奋，等结束的时候才知道沐瑶的手被火苗烧到了。
“快送沐瑶去医院！”
“不严重，我回去擦点药膏，杀青宴我就不去了，辛苦导演，大家都辛苦了，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刘安抱着那坛女儿红，跟在沐瑶身后。
酒坛看起来有点年代感，刘安本来很小心，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蒋希儿朝着沐瑶扑过来的时候，刘安第一反应是保护沐瑶，手就松了，酒坛碎在了地上。
刘安截住蒋希儿的手，委婉的警告，“蒋小姐，傅太太不是你想打就打的人，这一点你还没有明白？”
蒋希儿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乎刘安是谁的手下了，甩开他的钳制冷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酒流了一地，酒香味慢慢融进空气里，沐瑶的视线从碎裂的瓷片移开，面无表情的看着目光愤恨略显狰狞的蒋希儿。
沐瑶拨开挡在前面的刘安，淡淡的开口，“有事找我？”
以前的蒋希儿连出门散步都要换上新买的衣服花精致的妆容，现在却素白面容眉毛都没有描。
她指着沐瑶，眼里都是火焰，“我妈开了几十年的车，怎么可能会故意撞人，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傍晚六点多，宋汝华因为肇事逃逸，被警方抓捕，目前还在调查当中。
沐瑶轻笑，优雅慵懒，“你去跟警察解释吧，来找我有什么用？”
蒋启明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宋汝华又惹上了官司，宋家二老被气的旧疾发作住了院，在蜜罐里泡了二十多年的蒋希儿终于尝到了人间疾苦。
“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刘安拦住发了疯了蒋希儿，对沐瑶说，“太太您先上车吧，我怕会伤到您。”
沐瑶着实没有心情在这里跟蒋希儿掰扯，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在崩塌，作孽的人也不是她，但她不值得被可怜。
关上车门之前，沐瑶还听到蒋希儿崩溃的怒吼：“沐瑶，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么？
这才是宋汝华和蒋启明的报应，晚了四年，但一样都不会少，她姓沐，那些都是她经历的人生，磨灭不了。
只是，可惜了那坛酒。
美好的东西，她从头到尾都抓不住。
————
沐瑶洗漱完准备睡觉，傅城深也依然没回来，凌晨出门之后，只在中午的时候给她打了通电话，但什么都没有提。
周姨热了鸡汤给沐瑶送到房间，但她只是闻到那个味道就跑进浴室吐的昏天黑地。
电话响起，还很难受的沐瑶也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起。
男人阴柔鬼魅的嗓音传来，“瑶瑶，我这里有个好东西，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给你，你听了，一定会很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