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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益平在心里暗暗得意。
梁天成没有去厕所,而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因到办公室的他一进门就气得跌倒在椅子上,把茶杯扔到桌上,差点打碎。他阴沉着脸,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刚才众人的话和徐益平得意的眼神让他无以自容。
姓徐的,你也别得意,你躲得了初一,不兴你躲得了十五,我就不信抓不住你的反柄,他撑着额头,微闭着眼睛,细细的琢磨起来....
就在这时,他想到了"辣美人"占用土地,停职检查的事,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这个女人也许是他打败他的一个有利因素.想到这儿,他嘴边扬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徐益平见死对头梁天成走了,坐了会,也没有兴致听下去了,也找了个理由,走人了."刀条妈"只要又亲自主持了.
"大家现在推举一下演话剧的人选,你们认为谁出演比较合适?"许文娟倡议道。
“李科演当官的。”有人提议。
“嗯,论年龄相当,那谁演官太太呢?”
“钱姐演官太太比较好!”季刚提议道。
众人哈哈大笑看着钱美芬。
钱美芬挑着眉头说:“我可不演,我没那本事!”她觉得那些人是在讽刺他,好象她就是那个收受贿赂的官太太似的。
“我也不演,我年纪大了,忘词,记不住。”李德林也一口回绝了。
“刀条妈”急了:“喂,我说你们别没出息呀,偌大的发改委竟然一个人也拿不出来?你们忍心到时被批?”
就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七嘴八舌时,企管科的钱晚岚站了起来:“我有人选了!”
“刀条妈”盯了钱晓岚一眼:“说说看!”
钱晓岚推推黑框眼镜,爽快道:“既然年纪大的不想演,那我就挑几个年纪轻的,反正可以化装,也可以演成大肚贪官,没问题!”
她一说完,下面的人都乐了:“快说,快说!”
“我算一个,另外几个人,是……”钱晓岚一边说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往徐卫和吕琳身上扫了一遍,吕琳赶紧垂下目光,心想,姑奶奶,你千万别点到我,上帝保佑。就在吕琳心惊胆皽乞求上旁保佑时,“假小子”的手指已经指向她了:“吕琳一个,徐卫一个,再加季主任,王晓玉!”
“我不行,我不会表演!”吕琳一听忙摇遥手。
钱晓岚好象专门捉弄她似的:“你们说吕主任行不行?”
大家都转过头看着她,用力拍着手,异口同声地起哄道:“行!”
徐卫和季刚没有表态。
毛文娟最后拍板道:“那就按照钱晓岚说的人选,钱晓岚牵头,这次表演就由你负责!如果大家没啥意见,今天的会议就结束!”
吕琳随大家走出会议室后,正好碰到李德林走在人群后面,于是喊道:“李科,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德林跟着吕琳进了办公室。
“坐吧!”吕琳指指沙发。
“东山的处罚处定送达了吗?”
李德林点点头:“我昨天去的时候,东山的汪总不在,我就把文件送到了他们办公室余主任手里,他说等汪总回来,交给他。”
吕琳听了,嗯了一下:“李科,这项目是你一人专程跟踪的,本身人际关系都比较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次处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做得在过分了,如果不处理的话,以后其他企业还会效仿,到时总怕再规范难度更大,你说呢?”
李德林笑道:“其实吕主任不要顾及我的感受,我也是一名公务人员,跟他们也没有任何私情,只是经常接触,比你们混个熟脸儿罢了!”
吕琳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我还是希望大家心往一处使,而且你又是老同志了,经验丰富,以后有什么该提醒我的地方多多帮助啊!”
李德林看了一眼吕琳,心想,啥时这么谦虚,这么爱采纳别人的意见了?当初他对东山的处理有看法,她理都没理,依然独断的处理了东山,搞得他没脸再去见那汪总了。
“吕主任有权决定任何投资科的事,我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跟不上时代了。”李德林话里有话。
吕琳听了觉得他心里还有心结,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早晚他会知道自己的为人的。
“不说东山的事了,我想问一下李科,你和王晓玉昨天是怎么回事?”吕琳皱了一下眉头。
李德林翻了一下薄薄的眼皮,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女人,这上任几个月了,越来越象个主任的样子了,再也不是刚提拔那会的生疏和如她外表似的柔弱。她变得强势了,眼神也变得凌厉了,只是那语气依然是那么温婉,地不失威严,也许这就是一个领导必经之路吧,哪怕她以前是只温柔的猫,有一天也会变成一只百兽之王(针对下属而已),而尔等小民刚会主动匍匐在她脚下,仰视着她的权威带来的光环。
他李德林也不例外,任何人都一样,都没有办法去改变现实,即使你的资历再深,经验再丰富,能力再强,即使你的不满如长江,黄河般滔滔不绝,长流不息,但也只能在暗床里流淌,你无法改变一张红头文件带来的定性和法律效应,所以你只能象奴才一样点头腰,去聆听她的教诲。
李德林心里虽对她的能力有质疑,不服于吕琳的资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东山事件”,虽然直接或间接地给她下过“眼药水”,打过“预防针”,但她还是操起了刀,下手狠,下刀快,这种魄力毫不亚于一个男人,甚至更超于男人。这一点他李德林在心里还是佩服的,但他嘴上永远不会承认,这是一个男人的面子,一个混了几十年老官场男人面子,也是他的软肋。他太怕得罪各方的势力和关系了,以致于坚持“中庸”之道的他,停止了在官场的晋升,原地踏步踏。
想到这儿,他展开职业性的伪装笑容:“吕主任,没啥,这是我俩闹着玩的,你不是不知道小王是个小孩脾气!”
“哦!”吕琳应了一声,也没再说啥,心想,看来这老家伙是守口如瓶,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在应付人际关系,应付领导方面他绝对比王晓玉来得厉害多了。不过王晓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咋咋呼呼的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也是有目的了。一是讨好自己,二是打击排挤李德林。可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她想弄个明白。王晓玉当然不会直说。她想从李德林嘴里探究出一丝味道来,没想到碰了个软钉子。
“那看来我们是多虑了!”吕琳接上一句,淡淡地看了一眼李德林:“这事,主任也把我批了,说你们的影响太坏了了,已经两次被他抓到在办公室大吵大闹,而且砸坏了单位的花盘。”
李德林连声检讨道:“主任教导得是,确实我没有考虑周全,影响了大家,所以我道谦,下次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现象了。”
吕琳也象徐益平一样,用手指轻敲着桌面,也许这就是领导在遇到难题时的思考,给自己的一个缓冲空间吧,从手指的敲击的频繁程度可以看出心思的轻重缓急。
“这事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你们不争气,两次都被徐主任抓住了,我这个直管副主任,也被狠批了,我现在想护你们,也没有办法,总归这事我得给主任一个交待,王晓玉也打了检查报告,我看了一下,态度还算诚恳,认识问题深刻,你也不例外,回头给我打个检查报告。”吕琳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不至于把人得罪光,毕竟以后这两人还得在自己手下干事。
“我明白,我回去就写检查!”李德林点头应答,此时他必须示弱,谁让自己的把柄被人抓住呢。否则你只有去死,而且死得很难堪。
“嗯,明白就好。老同志沟通起来就不费力,容易理解。另外,我想问一下,你和王晓玉如果实在配合不好,就把你们其中一个人调出投资科,反正那个老马整年请病假,你们合不来,就调一个人过去,你看如何?”吕琳有意提及以前自己呆过的综合事务科。这在整个发改委没人不知道这个科室不仅终年不见太阳,是晦气的,而且就是一个政治“冷宫”,进去的不是病号,就是表现不好,没有前途,不让领导赏识的“下脚料”,你说谁想自己象工业废料一般被扫进墙角,当垃圾扔了?
当然没有!李德林更不愿意。
李德林听完此话,心里格登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吕琳,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发现此女鼻梁高挺,眉心偏中间有个小痣,眼线有些上挑,明显是一个心机颇深的面象,唉,自己怎么之前没有发现呢?李德林这人有个僻好,没事时专喜欢研究面象,命理星座,人体结构啥的,所以很迷信这个。在旁人看来的清丽漂亮的吕琳在他眼里却被看出了另外的门道。他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以后真不能大意。
“吕主任,你别多心,我和小王相处得真的很好,所以也就不要麻烦吕主任帮我们调科室了!”李德林赶紧表态,唯恐一不小心进了‘冷宫’,那自己余下的时光只有在里面呆了,“晚景”会何等凄惨,是可想而知的。
吕琳心里暗暗发笑,这一招就把他吓成那样,看来这个“冷宫”威慑之力真不小,想当年自己几年呆在那个地方,差点冻出“关节炎”了。其实所谓“关节炎”倒不是真的生理上的关节有毛病,而是终年无所事事,膝盖总是曲着,所以造成走路顺利,有麻木的感觉。
“既然你们相处好,我也没话说,不要到时又有人跑来跟我说事,说有人总是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别人,有人让别人心生不安,那我可不好办了!”吕琳言下之意,已经很明了,你自己去把王晓玉摆平,如果王晓玉想造反,她也没法子,只能走一个人。
李德林是何等人?他一听吕琳话里的意思,肯定是王晓玉这个臭丫头片子又跑到这儿来乱嚼舌根了,把自己说成这样?摆明了是在对自己下“阴刀子”,想把我排挤走,没门儿,看我怎么去整服她。
“明白,主任,一定不会让你为难!”李德林说完就走出了吕琳办公室。
走出去的李德林没有马上去自己办公室,而是进了厕所,在窗户那边,抽起了烟,烟能解愁,这几天他太心烦了,外面烦,里面烦,连这个丫头也跟自己过不去,看来自己得好好整理一下思绪,怎么应付当前的局面了。
李德林在厕所里抽了近半个小时的烟,在云雾缭乱中,慢慢理清了思绪,他终于有些明白,这丫头心野着呢!如果自己硬和她一拍两散,恐怕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不偿失。想到这儿,他把烟屁股扔到地下,狠狠的用脚踩了一下,同时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的李德林,注意到王晓玉见他来了,赶紧把扭过来的脸又转了过去,脸上明显带有紧张。看来做了亏心事,真的怕鬼敲门。
他关上门,干脆拿了把椅子坐到王晓玉面前,微笑着看着她。
王晓玉皱皱眉头:“你想干嘛?”
“想和你聊聊!”李德林平静的答道。
王晓玉明显压不住阵,心里有些发慌,她用眼睛快速瞄了一下面前的男人:“你和我有啥好聊的?不打架就不错了!”
李德林听后,不仅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哈哈,小王,你看你说的,其实我们之间就是一场误会!”
“你说是误会?”王晓玉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心想别嘴里说得好听,不知道现在心里又在想什么鬼花招呢。
李德林点点头继续游说道:“你看看我比你大一轮多,是你叔叔级的辈份了,你说有啥事我会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呢?所以说是误会,我们得把这误会解释清楚了,把心结打开了,啥事都没有了,你说呢?”
王晓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啥药,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是看看他。
“我知道你有疑虑,那现在我就跟你好好念叨!”李德林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弯下腰,从下面柜子里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长条形东西,在手上掂了掂,就走到王晓玉面前,塞到她的抽屉里:“小王,拿着,别让人看见!”
“这是什么?”王晓玉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德林。
“嘘,轻声点,一条中华香烟,一朋友给的!”李德林看看门边。
王晓玉脸上显得有些不自在,嘴里推辞道:“我不要!”
“拿着!拿回给你老公抽!”李德林压住她的手,说道。
王晓玉见李德林坚持着硬塞给她,也就没有再拒绝,嘴角也开始由下弯变成上弯,脸上露出笑意:“李科,你这是干啥?都是自己人干嘛这么客气?”
李德林眨巴着眼睛,笑道:“应该的,这科室就我们俩,而且在同一个战壕中奋斗了那么多年,这革命的情谊可是比海深,比天高啊,你说我如果外面有朋友送了点东西,我能不分给你?毕竟事情是我俩做的嘛,这人情也得算我们俩的,你说是不是?如果我独占了,那我李德林不是太不懂道道了吗?”
王晓玉听了,脸上笑开了花:“李科,你看你说的,我只是一个小内勤,只是做了一些协助性的工作罢了,我可不敢邀功!”
“看来我们俩是一场误会了,我向昨天的事向你郑重道歉!”李德林顺势来了个总结发言。
王晓玉连连点头:“误会,误会,是一场误会!我也向李科道歉了,我不应该发那么大的火!”
李德林看火候差不多了,干脆来了个大火收官:“那我们就冰释前嫌,以后我们可要紧密团结,一致对外啊!”
“嗯,当然!”王晓玉连连点头。
李德林见面前女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一切大功告成了,他在心里暗暗得意,一个只图蝇头小利的世俗女人,好摆平!吕琳啊吕琳,看是谁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想在我身边按插人手,分化我的队伍,可是打错算盘了。
吕琳还在盘算要不要把两人分开住?那个李德林如果真的如王晓玉所说,是个变态色狂,那情况就严重了,不要处理不及时,出了啥事,她可承担不了责任。想到这儿,她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徐益平的办公室。
“吕主任来了,坐坐坐!”今天的徐益平看起来春风满面,心情不错。
“徐主任,今天红光满面,是不是有啥喜事啊?”自从吕琳当上主任,她和徐益平的关系比以前近了些,徐益平也不再对她动手动脚,大家都是明白人,都知道谁的背景,所以互相尊重,为了大局,把之前的不愉快算是先抛到脑后了。
“喜事倒是有几桩,不知道你指哪一桩?”徐益平摸着大脑袋,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吕琳也觉得好奇。
“吕主任也不是外人,我不妨先告诉你,组织部找我谈话了,说对我的最近的考核完成了,比较满意,准备给我提升半级,副处级,职务不变。”徐益平得意道。
“这是大好事啊,恭喜主任了!”吕琳赶紧祝贺道。
“这说明党还是公正的,对我们这些脚踏实地认真做事的人还是不会忘了的!”徐益平得了好处,开始对党歌功颂德起来。
“那是!”吕琳跟着敷衍道。
不过随即他的脸变了变:“要不是我朋友多,我差点这次副处级就泡汤了。”
“怎么回事?”吕琳有些奇怪,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曲折。
“刚才在会上你也听到了,有人检举我公款大吃大喝!”徐益平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似乎十分愤恨。
“这谁这么无聊?要跟你过不去?”吕琳也觉得有些奇怪。
徐益平顿了顿,还是没有能绷得住,看了看门边,小声说道:“梁!”
吕琳知道发改委姓梁就一个,梁天成。她算是有些明白了,原来是她,不过也不稀奇,这两人明里暗里的半得可厉害了,不过不知道梁天成怎么事下此拙招,明明一个单位的,你不去吃饭,还道听途说,倒打一耙,这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不说,倒显得他没啥水准了,这要是让下属知道了,以后怎么做人?
“梁主任可能也是无心之举吧,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事就算过去了!”吕琳劝解道。
徐益平叹了口气:“我是不会跟他计较,我这个从基层成长起来的老党员,这个觉悟还是有的,骨头也是硬的,倒是他,我怕不会就此收手!”
“不会吧?”吕琳觉得徐益平为他自己打的评语相当高,而且贴起金来,一点也不嫌奢华。
“小吕啊,你不了解他,当初你提去西安,后来又提副主任,他不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徐益平在吕琳面前说着梁天成的坏话。
吕琳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跟徐益平交流这个话题,两个都是主任,再说内幕也不是她所能评价的。看面前的女人不说话了,徐益平也知道自己话多了,于是忙问道:“吕主任啊,你看我这话说起来就刹不住了,你找我有啥事?”
“是这样的主任,你上次看到李科和王晓玉吵架吵得厉害吧?”吕琳提道。
徐益平点点头:“是啊,我也奇怪,他们两人怎么总是吵得不可开交?我都看到两次了,这一老一少这是在干嘛?我还真看不懂。”徐益平捏着肥厚的下巴,抚摸了起来。
吕琳小声道:“王晓玉后来跟我说李德林对她动手动脚,所以两人之间有隔阂了!”
徐益平一听,鱼泡眼睁得老大:“不会吧?老李不是那样的人!”徐益平摇了摇头,觉得不相信。
吕琳也表示了自己不信。可是王晓玉的话就在耳朵边回响着呢,清清楚楚。但她没有把王晓玉踢到李德林命根子的话说出来,她觉得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说这种事,挺难为情,所以就省略了。这种断子绝孙的仇恨,也许是真的会引起李德林对王晓玉的仇恨和不满,如果这事是真的话。
“我也不信,主任,可是王晓玉告诉我了,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如果李科真是那样的人,他们两人又一个办公室,保不准哪一天真的发生那事,可怎么办啊?”吕琳担心道。
徐益平沉思会儿,没有说话。过会,他说道:“我总觉得这王晓玉所说的不靠谱,不是我不相信她,这老李我太了解了,他对男女之事好象也不太感兴趣,不管那个女人有多漂亮。难道我看错了?”
“吕主任,那你的意思是?”徐益平觉得这是个难题,就把球又踢回吕琳那里了。
“我就是没有主意,才请示主任的!要不把他们调开?”吕琳想了想,说道。
“调开?调哪儿去?”徐益平下意识问道。
吕琳顿了顿,说道:“老马那个综合科还在呀,他长年病假,要不让李德林过去?”
“我想想。”徐益平想了一会儿,眨巴着眼睛道:“如果这事属实,也只能这么办,你说这样一个色狂,哪个女人敢沾他的边?只有那个地方适合他了,不过这事你先看看,也不要对其他人说起,这是关系到个人荣誉的问题。”徐益平听了叹了口气。
吕琳感觉他对李德林还是有好感,也许这是对一个老同志的尊重吧,于是答应道:“我会的,如果没啥事,我先走了.”
李德林和王晓玉的吵闹风波在当事人的妥协下,悄悄地就风平浪静了。王晓玉也不再到吕琳面前说李德林的坏话,甚至连卫生也不过来做了。而那李德林更是三缄其口,这让吕琳觉得奇怪:前些日子一个个剑拔弩张,象好斗的公鸡一般,如今却风和日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来?但愿他们能冰释前嫌,不再生事,可是她总觉得这两人不可靠,和自己的心靠得并不近,或者还有些防着自己,这在李德林身上犹其可见,看来自己要想找个得力的助手,势在必行了,这时她想到了徐卫,不知道他的调动请求怎么样了?
其实徐卫后来通过孙思思的关系,让他丈人出面和徐益平提过,但徐益平却以现在办公室人手紧张为由,先考虑考虑。吕琳知道后,催促徐卫道:“你再去跟主任主动面谈一下,态度要诚恳!而且投资科我想进行一次人员职权重新配置,你现在进来是最好的时机!而且我也需要你的协助!”
吕琳的话让徐卫听了,着实激动了好一会儿,她需要他,需要他的协助,这句话足以让他觉得他能从工作层面上和她近距离接触,可以帮她分担一些工作上的压力了,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吕琳在徐卫找徐益平谈之前,给他打了个投资科的现状分析及其建议报告,详细说明了重新人员配置分配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徐益平看后,特地找吕琳深谈了一次:“吕主任,你这篇报告我仔细看了一遍,投资科这些问题确实存在,你的这些建议也很好,不过我担心你这样大刀改革,会有不小的阻力!”徐益平开始提醒吕琳了。
吕琳柳叶眉皱了皱,说道:“有句话说得好,不破不立,当前我们平川区的投资和招商任务艰巨,对我们队伍的素质要求也提高了,我现在力不从心,真的急需要一个助手,有素质,有能力的人来担当投资科的科长。”
徐益平看了一眼吕琳,想了想,然后笑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把方同留下的那一堆摊子全部收拾干净了,你的能力和兢业精神我是看到了,现在你想按照你的思路重新布置按排投资科,我支持你,我也知道这李德林和方晓玉并不适合这个职位。可这个合适的人选我们谁合适呢?”
徐益平说完,金鱼眼不时的睃一下吕琳的表情,其实老同学在他面前提让他的女婿徐卫到投资科去,他当时觉得投资科并不缺人手,且办公室还缺一个能为自己写稿的人,那个季刚虽说也是一把写稿子的好手,毕竟作为办公室主任,在这儿呆时间长了,迟早要调走的,所以徐卫作为后备人选,是他早已经备好的,所以后来还破格提拔了他做办公室副主任,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他就是未来的办公室主任。所以就未给一个肯定的答复,只说回去考虑考虑。
现在看到吕琳的报告后,他这个主任才知道当前当前的形势确实势不容乐观,如果投资科没有适应当前形势的能人,恐怕他这个主任到了年终考核时,也不会有什么脸面,更不要说积累向上的政治资本了。想到这一层,徐益平的倾向性更强了。
吕琳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松动了,觉得现在直接建议的时机来了,于是答道:“你觉得办公室的徐卫怎么样?”
徐益平听了,心里也有数了,看来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来了,于是笑哈哈道:“嗯,小徐是不错,毕业于各牌大学,年轻,有能力,也在办公室的副职上锻炼了不少时间,我看比较符合!”
吕琳见徐益平答应了,很是高兴,嘴角上扬,露出难得一见的小酒窝:“主任看上的人还差哪儿去?就他了!”
徐益平整个人的身子往椅子上靠去,眼睛眨巴道:“吕主任不会早瞄上了这个青年才俊吧?”
吕琳一听,脸有些微红,也回了个模糊的话道:“这么大的金子放在那儿,一直在发光,还用瞄吗?只要他不是瞎子。”
徐益平拍拍桌子,舒了一口气道:“发改委的骨干全跑到你们投资科了,你这个主任可要好好做出个成绩出来啊,不要让我失望!”
吕琳保证道:“你放心,主任!”
徐益平见事情解决了,也就挥挥手道:“你让徐卫找我亲自谈一下,这事就算定了!”
吕琳高兴的应着,走出了徐益平的办公室。
她给他打了个内线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徐卫十分高兴,过会儿就站起来,找徐益平去了。
自从李德林把处罚决定送交东山后,他的心就在七上八上的乱蹦着,他知道那个汪大明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找他的,这事是他经办的,方同在的时候,完全就是个甩手掌柜,一切皆由他负责,所以汪大明经常请他吃喝玩,双方已经比较熟悉了,甚至还帮他们出了一些钻政策性空子馊主意,所以这几天他啥事都没有干成,就在办公室傻坐着,想着心思,想着怎么去应付他。
王晓玉和李德林冰释前嫌,“误会”解除后,两人真的如狼狈一样,犹鱼得水,相处得比较愉快,甚至还互说一些知心贴已的话,李德林有时也不得不心叹: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王晓玉见李德林这几天心思重重的,人也显得没有精神,于是问道:“李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李德林摇了摇头:“没有,心累!”
“咋的了?”
李德林看了王晓玉一眼,终于把放在心眼的苦水倒了出来:“你说我们这个吕主任怎么死脑筋啊?偏偏要跟这个汪大明过不去,现在好了,我在担心那汪大明来找我呢!”
“嗯,我也觉得这事有些悬,这个吕主任就是倔,得罪了汪大明不谈,大家谁不知道汪大明和梁主任的关系啊,这下好了,两人估计是梁子结上了!”王晓玉也感叹起来。
“他们的事我管不着,我现在只管自己怎么向汪大明交待!”李德林忧郁起来。
王晓玉知道李德林肯定跟汪大明收了不少好处,但她佯装不知道,诧异道:“你向汪大明交待啥?是他自己违规,你最多落了个督察不力的处分,不要担心!”
李德林瞟了一眼王晓玉,知道她在套自己的话,心下哼了一声:“你知道你那中华烟是哪儿来的?你知道前儿我送你的那个手机是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王晓玉有些慌了。
“当然是汪大明给的啊!”李德林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看着王晓玉慌张的眼睛,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王晓玉一听,吓得大叫起来:“李科啊,你这不是害我吗?早晓得是汪大明给你的,我不要了,这要是查起来,怎么办?”
“不发生任何事还好,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肯定要牵连了!”李德林轻描淡写道。
“啊?会不会把我抓起来?”王晓玉有些六神无主了。
“这我可不是律师,说不准的事!”李德林在心里笑开了花。
“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王晓玉吓得几乎快哭了。
李德林瞄了她一眼,心想还要贪婪,这才什么动静,都吓得尿裤子了:“你就这点出息?骗你的,这点小菜一碟,你放心用吧!”
王晓玉这才好过了些。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时候,东山的电话一直没有打到李德林这儿来,这种黎明前的平静,还是让他放松不起来,一颗心一直悬着。
而此时的东山总经理室,汪大明的办公室。
汪大明看着办公室主任余东,虎着脸问道:“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天下午!你不在,那李德林就交给我了!”余东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汪大明听了半天没说话,牙齿咬得紧紧的,恨不得把李德林当成切成碎肉块,吞掉。养不熟的狼,喂了那么多,最后却回报我这个?汪大明看着那张红头文件,越看越觉得火气上冒,一把拿起来,揉成一团扔到余东身上:“你这个主任是怎么当的?当时送来时,你就让他带回去!”
余东知道这个汪大明的脾气,好的时候,能喊人爹,凶的时候能杀人,所以也就不敢吱声,仍由其发着火,心想这种事自己还能作主?他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不过,我当时记得李德林说了这么一句话,说这事他也没有办法,是他们吕主任定办的!”余江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起李德林来时的情景。
“还是那个吕琳?”
余东点了点头:“你上次不是派人吓唬她了吗?没想到她根本没上心。”
“原来是那小娘们,看来是油盐不见啊!跟我较上劲了!”汪大明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
“这也没有办法,人家是公务机关人员,只是我不明白,她和梁叔是同事,怎么一点面子也不讲啊?”余东眨眨眼睛说道.
汪大明躺到宽大的椅子上,余东见了,知道他头疼毛病又犯了,赶紧走过去,替他按摩起额头来:“汪总,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再去找李德林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找他屁用,你没看出来吗?自从姓吕的娘们来了,他啥都不是!这娘们跟方同不一样,倔的很呢!”汪大明粗鲁地打断余东的话。
余东逆来顺受,他并不觉得有啥,反正训习惯了,他就是汪大明身边的“狗头军师”,而且很忠诚。于是犹离了一会儿,他又建议道:“那还不如去找找梁叔?”
“这事还要你教吗?要是能行,还有今天这张处罚通知单?真是个榆木脑袋,你说我养你们何用,一到关键时刻,啥有用的主意一个出不上,全是废话!”汪大明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教训了一通余东。
看来马屁没有拍到,拍到马蹄上了。余东懊恼之余,又快速开动脑力,怎么办呢?李德林和梁天成都指望不上,那只有从姓吕的这娘们身上着手了,强逼她收回处罚?不可能!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得给点颜色她看看,不能白吃了这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