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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沈若兰的面,巧珍嫂子有些话没好意思说出来,(她还以为沈秀兰是个未知人事的女孩儿,那些话当着个闺阁女儿说有点儿不合适。)
其实,沈若梅不光被人打残了,还被人给祸害惨了,给她洗澡的时候,巧珍发现她下体烂了,都已经流脓了,还长出一片紫黑色的疱疹,密密麻麻的一片,恶臭无比,恶心死人了。
而且,她脏的浑身上下除了眼白再看不到一点白色,乱蓬蓬的长发上还蹦哒着肥硕的虱子,更让人恶心是事,下体还沾着干固的经血和粪便,刚一把她放进浴桶里,浴桶的水就唰的一下变黄了,当时就把巧珍嫂子和牡丹给恶心吐了。
一连换了好几桶水,给她洗了大半天,才算把她洗干净。
因为太恶心,巧珍嫂子这么节俭的人,都把给她洗澡的那个浴桶扔了,就怕一时刷不干净,残留下什么脏病的病菌,再把她家里人给染上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巧珍嫂子现在也不差钱,两口子手头儿上现在有几十两银子的积蓄,就是白扔个浴桶也扔得起,雇辆车子她送回靠山屯也没什么压力。
沈大爷和沈大娘见沈若梅这幅样子回来了,都悲痛不已,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她去了湛王府敲诈兰丫,还作死又跑到湛王面前告兰丫状,才被湛王惩罚成这幅样子。
听到她做的这些蠢事,还跟湛王说了那些蠢话,沈大爷顿时都没有法怨湛王的心狠手辣了,是这个又蠢又毒又不安分的蠢东西先向湛王提议要那么对付兰丫的,所以人家才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把她的恶毒心思都用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人家能给她留口气,让她还活着,应该已经是好大的面子了。
这个不省心的蠢东西,大概也只有残了才能老实吧!
沈大娘虽然恨湛王很毒,不该这样对待她闺女,但是她也知道,他们根本没有怨恨湛王的资本,别说是她闺女先去找茬送死,就算她闺女啥也没干,就凭人家王爷的身份,还不是想把她怎样就把她怎样?何况她还不知死活的做了那些蠢事,她的想法跟老头子一样,人家能让她活着已经,已经不错了。
所以,只好把满腔的委屈咽回到肚子里,开始照顾她这个彻底废了的闺女。
对沈大娘来说,照顾沈若梅吃喝拉撒并不是啥难事儿,最难的是面对屯里人的追问和异样的眼光。
大伙听说沈若梅回来了,还残废了,都赶过来探望。
说是探望,但是沈大娘由衷的感到,其实大这帮人儿都是借着探望的名义来看他们家热闹的。
当他们看到容貌尽毁,四肢尽废的沈若梅时,像看一个稀有的怪物似的,好奇心都极大的得到了满足,再顺便儿八卦上几句她是怎么落到这般田地的?她不是嫁到吉州首富家去了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经历了这么多,沈若梅早就没有了从前的傲骨和傲气,面对大伙同情和猎奇的目光围观,她也不觉得没面子和伤自尊了,她的面子和自尊早在乞丐窝里被大伙当成玩物玩弄时,就已经消磨殆尽!
于是,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大伙说了她之所以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的原因,那就因为是沈若兰,是沈若兰撺掇了她男人把她害成今天的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都是沈若兰害的……
然而,凭她怎么说,以沈若兰的现在的在屯子里的名望和地位,加上沈若梅的名声和品行一向都不好,故而谁都不相信沈若梅的话,反倒都认为是她在诬陷沈若兰,每每她说出抨击沈若兰的话时,都会被村民们好顿质疑。
“梅丫头啊,你肯定是误会兰儿了,我敢拿脖子上的脑袋担保,兰儿绝不是那种人!”
“对呀,我也敢担保,想当初王宝根那么欺负兰儿,兰儿都没报复他,还给他们家开了个铺子让他们一家子挣钱呢,又怎么可能这么狠的报复你呢?这绝对是误会,板上钉钉的误会……”
“你说能不能是丁掌柜偷着派人害你的呢?我听说他们家的小丁掌柜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那两口子都急蒙了……”
“也备不住是你后来在找的那家人家给你害的,大户人家嘛,宅子里龌龊事儿多,对了,你是咋从后头这个夫家出来的?”
大伙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就是没人向着沈若梅说话,把沈若梅气得脸都绿了……
这段时间,沈大爷和沈大娘的日子很不好过,不仅要面对村民们嘲弄猎奇的目光,还要给沈若梅抓药治病,伺候她吃喝拉撒睡。
沈若梅现在算是彻底废了,性子也不像从前那样针儿尖儿火了,抓尖儿卖乖的了,而是变得消极悲观起来,动不动就冷不丁嗷一声放声大哭,不管是白天还是三更半夜,有时候老两口正睡着呢,就被她嗷一嗓子哭醒了,把他俩吓得心一聚楞一聚楞的,好几回差点儿吓昏过去。
他俩的岁数渐渐大了,这一年多来被她左一出右一出的都给折腾稀腾了,真架不住她这么折腾了,渐渐的,俩人从最开始对她的心疼怜惜,变成了忍耐和无奈,这也就是他们自己的亲闺女,他们也没办法,不得不忍耐着,错一个人儿,他们早把她扔出去了。
……
沈德俭是跟沈若梅脚前脚后回的靠山屯儿,他听说了沈若梅的事儿后,本来打算给大哥一笔银子,让大哥找个好大夫给她沈若梅治治,看看那胳膊腿能不能再治好了。
结果,去大哥家探望时,沈若梅一看见他,就激动的对他大骂他兰儿,骂兰儿不是人,撺掇湛王对她下这般毒手,还诅咒兰儿将来不得好死,一定会被男人抛弃,死后还得下十八层地狱,下辈子托生成猪狗,让人千刀万剐的杀了吃……
沈德俭一听这话,顿时气得鼻子都冒烟儿了,不过看在她已经残废了的份上没跟她一般见识,但是也打消了给她银子让她治病的念头,这种不识好歹的东西,不用可怜她,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就好了!
之后,沈德俭就开始按照兰儿说的,招集人手,开始开荒山,预备着大规模的种地。
正好家里的几个作坊都停工了(因为没有土豆子,黄豆等原材料了,不能再继续经营下去了),他就利用这些人手开始开荒种地。
这次,他一下子买了五百亩荒地,赶在农忙前雇人开垦。
十里八村的劳力都被他雇了去干活儿了,只见卧龙山上,漫山遍野的都是人,赶牛的,扶犁的,刨地的,除草的,捡草根子的,大伙干的热火朝天,没一个喊苦喊累的。
因为谁都知道,这活儿不是白干的,沈家可是花大价钱雇他们干的。
如今,这十里八屯的百姓们,没有一个不知道沈家的,也没有一个不说沈家好的,自从去年,沈家开作坊雇工人气起,七松镇的百姓们就很少再有挨饿的了,大家都去沈家找活干,不光饿不着肚子,那些勤快能干的,还都有了点儿积蓄哩。
所以,现在整个镇子上的百姓们都以沈家马首是瞻,私底下还流行着一句玩笑话,那就是:跟着老二爷干,有肉吃!
……
农安县城,段家。
段夫人不着一缕,大汗淋漓的躺在榻上,娇笑着对旁边的和尚说,“都说你们和尚房里功夫好,如今亲自验过了,方知此言果然不虚。”
和尚笑道,“小僧能一展身手,还得多谢夫人成全,若非夫人垂怜,小僧就是有金刚罗汉的本事,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说话的和尚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与女人倒有几分肖似,若不细看的还真得以为是个姑子,只是他生的有些高壮,体型跟女人到底不同,细看之下就会看出端倪。
这和尚就是段夫人相好的,被她装成是姑子养在了府中,只说要听他为自己讲经说法,故两人日日在一处,同寝同食,须臾不离。
段夫人之所以这般大胆,敢把奸夫领到府里奸宿,盖因丈夫段元焕年前忽染怪疾,瘫痪在床,口不能语。
因他还未死,故家主的权利不能转交他人,于是段家就落到了她这位夫人的手里,谁都知道段夫人跟湛王心爱的女子关系甚笃,所以段家上下都对她敬畏不已,有些事儿,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的利益,大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那些不相干的事他们也懒得去管,免得得罪了人惹祸上身。
段夫人为了掩人耳目,还把她瘫痪的丈夫接到了她的院儿里居住,只是俩人一个谁在炕头,一个谁在炕稍而已。
段元焕虽然瘫痪了,但心里还明白着呢,他躺在赵氏的炕上,每天看着赵氏跟那和尚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只气得他睚眦欲裂,浑身颤抖,几乎被活活气死。
可惜,不管气成什么样,他都只能呜呜咽咽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完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身子也一下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对狗男女在他面前通奸,狎昵。
段夫人赵氏就是故意气他的,她恨毒了段元焕这个杀千刀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仅毁掉了她的青春,她的爱情,还毁掉了她尊严和自信。
现在,她终于有机会报复他了,终于可以像他从前对她一样残忍的对待他了,所以每天都不遗余力的打击他,顺便儿再爽爽自己的身体。
段元焕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曾经很有身份地位的男人,现在却不得不看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交合,只气得他脸孔都扭曲了。
有时候,赵氏在雨散云收的时候,会光着身子爬到他跟前儿,跟他说上几句。
“夫君,你看见我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时,心里会难受吗?哎呦,看你这眼神儿像要吃人似的,看来你不光是难受,还很生气呢。其实,你从前碰都不碰我一下去睡别的女人的时候,我也是像你现在的这种心情,愤怒,委屈,痛苦,还不能说出来……”
“不过,你比我还好些,因为你愤怒还能用眼神表达你的愤怒,而我却不能,不光不能,我还得陪着笑,好好的对待你那些骚浪贱货们,对她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不然我就是不贤德,是醋缸,醋坛子……”
“可即便是我贤良淑德,和睦妾室,你还是不喜欢我,为了讨好那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花氏你跟她联手陷害我,差点儿把我磋磨死,……亏得我还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事,一心一意的跟你过日子,你这么对我,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就不怕你做的恶事被老天爷看见,老天爷把你收了去?”
“你跟你那些低贱的骚女人嘲笑我,说我长得丑,碰我一下都恶心,既然你嫌弃我,当初为何又要娶我?哦对了,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段家的地位,你借着我娘家的势力,成了段家的家主,这就是你娶我的目的,对吧?”
“你利用了我,还要嫌弃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也是女人,我也有需要,可是你却让我夜夜独守空房,消耗掉了我最好的青春,你夜夜笙歌,跟那帮骚货在一起快活取乐,让我一个人为你守活寡,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我给你戴绿帽子,让你看着我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就是让你体会体会我当初的心情,让你也知道知道被自己妻子背叛的滋味。”
“哦,对了,你现在都瘫了,你的那些妾室通房们留着也没用,都被我赏给家里的下人了,还有你最喜欢的圆儿,也被我赏给咱们家庄子上的一个车夫了。”
“你知道我把你的圆儿指给那个车夫时,那个车夫是怎么说的吗?”
“呵呵,她竟然欣喜若狂,感激不已的对我说,多谢夫人,奴婢能一夫一妻的过自己的小日子,都多亏了夫人成全,奴婢一定好好干活,报答夫人的大恩大德。”
“你听听,你那般喜爱人家,可人家根本就不愿意跟着你,人家也想一夫一妻的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根本不愿意做你的玩物,段元焕啊段元焕,你可真可怜啊,风流潇洒了一辈子,临了到最后,没有一个女人是真心爱你……”
“你的那些孽庶们也都被我撵出去了,不过,我这个嫡母没有把事做绝,都给他们留了后路,保证他们将来都有饭吃,谁都不会饿死。”
“你知道我给他们安排的后路是什么吗?嘻嘻……我通过关系把他们全都送到了宫里,你的那些庶子们将都成为太监,庶女们都成为下等的宫婢,这个家,将来都是我儿子和女儿的,跟那些庶女孽们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哎呦,夫君,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哎呀,这血还是黑色的?该不会身上的毒又发作了吧?”
“你也真是的,好死不死的招来花氏那个祸害,竟敢算计沈姑娘,得罪了湛王,不然湛王也不至于给你下毒,让你瘫痪在床,生不如死啊……”
奚落完段元焕,段夫人的心情好极,便又回身去搂着她的小情人,继续投入到了火花四溅的激情中去……
段元焕看着妻子跟别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干那事儿,窝囊得恨不能立刻死去。
不过,当他平静的时候有想过,或许,他从前确实躲不起赵氏,确实把她伤透了,她才会这样对待自己。
若有来世,他一定不会游戏花丛中了,他会选一个心爱的女人,好好的爱她,真心待她,两人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着过一辈子,不管什么情况下,彼此都能够真心相待,不离不弃……
……
初春已至,万物复苏,山间的野菜都长的出来了,南方的青菜也都已经上市了。
张兴旺父子的五香花生米生意随着春天的到来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不得不收拾收拾回家种地去了。
这一冬天,爷俩足足赚了一百二十多两银子,张兴旺用这笔钱买了一辆马,以方便日后出门做生意使用,剩下的银子,他打算留着盖一座气派的砖瓦房,带门楼儿的,就照着他家从前被烧毁的那座房子盖,他要把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为了挣钱,爷俩过年都没回家,如今回来了,爷俩特意买了许多东西,当做礼物分给家人。
这些礼物里包括好几匹棉布,几十斤棉花,还有些吃的用的零碎东西,装了满满的一马车。
到家后,爷俩受到了崔氏和张金凤等人的热烈欢迎。
崔氏看到自家新买的马车,还有老头子从车上搬下来的一匹匹棉布,棉花和各种东西,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翻弄着这些好东西,喜滋滋的说,“这棉布可真好看,待儿会儿我去找大云媳妇,让她帮三勇裁两身衣裳,这匹留着给他做一套新行李……”
张金凤一看娘啥都惦记着三勇,怕她娘把这些布都给指上,急忙抢过一匹颜色鲜亮的翠绿色棉布,说,“这个我要,我要拿它做一身儿夹衣,再做两双鞋子……”
崔氏一听就不乐意了,“这匹布我是要拿来给三勇做亵衣亵裤的,你去年在吉州那边儿时不是做了好几身衣裳吗?还跟你弟弟争啥呀?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懂点事儿行不行?”
张金凤一听,就手不干了,“娘,你不会是要把这些布都留给三勇吧?我们也是你的儿女,你可不能这么偏心!”
崔氏不以为然的说,“顽皮偏心三勇咋地了?你们能跟三勇比吗?你们左不过是一些泥腿子,小贩子,人家三勇是读书人,将来是要考状元,进京城当大官儿的,给他穿好点儿咋了?还不是应该的吗?”
原来崔氏竟真的想把这些棉布都留给张三勇穿,在她的观念里,他们这些种田的,在家呆着的人就不应该穿棉布衣裳,都穿白瞎了,不如都留给三勇穿,让三勇一年四季都穿棉布衣上,穿长袍,好给他撑撑面子。
再说,棉布也不结实,干点儿活儿一蹭就坏,不适合他们这些人穿,他们反正也都是些粗人,还不如穿粗布衣裳合适呢。
一见老娘这么偏心,张金凤就手不干了,泪流满面的去找他爹评理。
大勇媳妇虽然也不满婆婆的决定,但是她很聪明的没有跟崔氏争执,反正有张金凤冲锋陷阵呢,就让她去交涉去,自己吃现成的多好,既不得罪婆婆小叔子,又能显示她温柔恭顺。
结果,如她所料,张兴旺之所以成匹成匹的买这些布,就是为了让家里人都穿上棉布衣裳,三勇在城里念书,需要好衣裳撑门面,就多给他做两身,但是不能都给他,家里男女老少都得一人先做上一身,剩下的布料在考虑给三勇添置别的东西。
崔氏虽然舍不得,但是家里一向都是由老头子说了算,老头子决定的事她改变不了,就只好默认了这个决定。
下午,大云媳妇过来给他们量裁衣裳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用不用给二勇做一身儿呀。”
老张头儿默了一会儿,说,“做一身儿吧,给他留着,说不定啥时候就回来了呢。”
这一晃,二勇都走了大半年了,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过得顺不顺利?如不如意?这混账小子,当初任性撇下兰丫那么好的媳妇儿自个儿出去闯去了,也不知能不能闯出点名堂来,要是不能,他又把兰丫丢了,将来他都得悔死……
每每想到兰丫,老张头还忍不住心唏嘘和遗憾呢,要是二勇没有任性退婚,他现在都已经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准备做公公了。
哎,真是可惜啊!
这一趟回来,他除了要给家盖房子,还打算帮金凤这丫头找个婆家,他也知道他这个闺女有点儿差劲,长得也不咋地,心还贼拉高,要是凭找的话肯定找不出去
所以,他特意准备了十两银子的嫁妆,外加一份五香花生米的方子,只要是她女儿看上的后生,那后生也愿意娶她女儿,他就把这十两银子外加五香花生米的方子当成嫁妆,跟女儿一起嫁过去。
一回来,他就把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好广撒大网,筛选女婿的人选。
张金凤都十八了,在屯子里就算最老的老姑娘了,她自己也恨嫁的不行,如今她已经看清了形势,也放平了心态,不求再找那龙章凤姿,惊为天人的男子做夫婿了,只求找个看得过去,能养活她的男人就行了。
真别说,这招贤榜一传去,还真有愿意娶张金凤的来上门提亲了。
来的是司家洼子家屯儿的一个年轻屠夫,姓孙名增配,长得高高壮壮,膀大腰圆,体型跟张金凤很是相配,五官也过得去。
张兴旺看这后生有正经营生,人长得也还过得去,就点头同意了。
张金凤虽不甚满意这个杀猪的男子(嫌他长的黑),但是等了一溜十三遭,除了他也没有别人来上门提亲,就也只好同意了。
于是,两家一拍即合,很快定下了他们成亲的日子。
因为张金凤和这杀猪的年纪都不小了,就把日子定的很近,大喜的日子就在半个月后,也就是五月份的月初。
张金凤终于要嫁人了,她感到吐气扬眉了,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认识的所有的人,还特意去了一趟岫水村她舅舅家,想把她嫁人的消息告诉给张景瑞知道,也好让这个令她伤心伤心的男人知道,她张金凤不是没人要的,她也要嫁人了。
到了岫水村后,没怎么费事,她就见着张景瑞了,不光见着了张景瑞,还见到了他的新媳妇,也就是从前在沈兰丫家当丫头的那个瘦丫。
瘦丫现在已经不叫瘦丫了,张景瑞给她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沈慧,因为瘦丫很聪明,张景瑞教她读书识字,她很快就能学会,比一般开了蒙的小学生都要聪慧,所以取名沈慧。
小夫妻俩正是新婚燕尔,好的蜜里调油一般,你恩我爱的,除了张景瑞去学堂的时候,剩下的时间总在一起,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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