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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石霆允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林一茜身上。
换句话来说,林一茜人虽然在病房里。可从石霆允走入病房的一瞬间,目光就一直定格在玫瑰身上。
见玫瑰醒来,他一直紧锁的眉心,像是松懈了一些。
“傻女人。”这是石霆允见到玫瑰时,说的第一句话。
玫瑰刚才在林一茜面前时,还口若悬河。可现在这一刻,脸上的局促不安,全部都显现出来。也只有在石霆允面前,玫瑰才会露出这一副小女人的神情。
林一茜站在原地停顿片刻,还是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她觉得,现在这一刻,两个人需要独处。她不是没有眼力见,也不想在旁边当电灯泡。
至于两个人的未来该何去何从,林一茜就不得而知了。出自她的私心,她只希望玫瑰和石霆允能够好好的。
“我现在太丑了,你别看我。”玫瑰见石霆允的目光一直灼热的放在自己身上,有些承受不住的别过头:“你别再看我了。”
她一向把自己的美貌当做武器,虽然觉得他人以貌取人的举动让人厌恶。可作为一个从小美到大的女人,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外貌。
玫瑰如今被毁容,心里的难过,并不是别人能想出来的。
石霆允却轻笑了一声:“你现在丑吗?”他的嗓音无比温柔。
玫瑰心肝一颤,勉强打起精神:“你这是要来嘲笑我吗?嘲笑我……一向自负美貌,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还要笑我,不能靠这一张脸,去勾引男人了?”
他们以前说话都这么直接,向来没有一点避讳。如今从玫瑰口中说出这种话,石霆允只觉得充满讽刺。
他们两个人,无法好好相处吗?
又或者,问题从来都只是在他身上?
每次他看到她,都基金嘲讽。
石霆允停顿片刻,再次开口时,轻声道:“对不起。”
他心中觉得愧疚,不该在她风华正茂时,说出太多伤她的话。玫瑰也没有做错什么,至少,她没有伤害他。
玫瑰嘴角是一抹苦笑,抬起头看向石霆允:“这是来自强者的嘲笑么?”
石霆允并没有生气,反倒一直耐着性子,态度平和:“不是嘲笑,是关心。”他现在能给的,仅存的一点关心。
玫瑰怔在原地。再三在心中警告自己,可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因为浑身都疼,玫瑰躺在病床上,也不好乱动。
石霆允惊慌上前,拿起纸巾,小心翼翼的帮玫瑰擦眼泪:“别哭,别哭。脸上敷了药,眼泪落上去,对愈合不好。”
玫瑰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所以,你也和那些肤浅的男人一样,喜欢的,只是我的外貌?现在我的脸毁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同情我……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玫瑰的自尊心,在这一瞬间,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她为什么要以这么一副丑陋的面貌,出现在石霆允的面前?为什么她没有死去。如果她死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在石霆允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不用担心这个男人的冷嘲热讽。
在无尽的睡梦中,也不用担心石霆允会离开自己?
玫瑰不想石霆允看到自己的窘迫,一直强忍着泪水。生生憋红了眼眶。
让玫瑰想不到的举动,出现在石霆允的身上。他竟然垂下头,吻了吻玫瑰的眼泪。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在瞬间松懈。
忽然听到耳边石霆允的嗓音温柔,像是在安抚她一样:“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
“你在骗人!”玫瑰忽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你是在骗人!我都成这一副鬼样子了,你说我美?石霆允,你也是骗子!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我不想听到你把我和其他男人划分在一起。”石霆允不管她现在盛怒,动作轻柔的抚摸着玫瑰的头发:“抱歉,这一场告白来的太晚。玫瑰,我不想你离开我。也不想给自己留有遗憾。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爱你。”
玫瑰停顿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向石霆允。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石霆允紧张的手忙脚乱:“别哭,你不是最爱你这张脸吗?哭花了……没事,我可以带你去看病。不管是去这个世界上什么地方,我都会带你看好这一张脸。”
玫瑰听到这里,暂时止住哭泣,她带着几分惶恐的看向石霆允:“那是不是,我这张脸好了,你就不会爱我了?你是因为愧疚,才要照顾我的,对不对?”
“傻丫头。”石霆允的动作温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你。我爱你,和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你乖,先听话,先休息。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真的不是在骗我?”玫瑰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仍旧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你真的不是故意在骗我吗?因为觉得愧疚,所以要撒谎骗我?”
“如果我真的要骗你,那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因为我爱你。”石霆允一直耐着性子,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玫瑰:“乖,先好好休息。等到你醒了,我们就讨论,该怎么做好不好?我记得你以前告诉过我,你想要世界旅行。你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原谅当时的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希望,现在不会太晚。”他说到这里,吻了吻玫瑰的脸颊。
玫瑰眼眸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石霆允如今的改变太大,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是事实,玫瑰忍不住开口:“你掐掐我,我怕这是在做梦。”
石霆允看玫瑰眼眸里流露出几分单纯,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他伸手,放在玫瑰嘴边:“那你咬我一下,看看我会不会疼。”
玫瑰脑袋里浑浑噩噩,下意识的张口就咬了上去。
她用力,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石霆允吃痛,却一直忍耐着,嘴角带着微笑看向玫瑰。
玫瑰愣神的松开嘴巴,再次像是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这不是梦,真的太好了……这不是她幻想出来的。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石霆允,真的说了爱她,她的梦,是不是可以实现了?
石霆允见玫瑰情绪失控,一直小心的帮她擦着眼泪,避免感染伤口。他的眼神宠溺,始终不离开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