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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走到陆霜办公室的门口,抬手轻敲了下门。
“进!”
张燕推开门一看,发现帅气的黄浪正在陆霜的办公室内,她本来想退出去的,可见陆霜冲她打了个手势。
“是张燕啊,进来吧。”
“我看黄主管也在,要不你们先聊,我等会再来找您。”张燕很识趣,她进来之后就觉得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对,火药味很浓,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所以便想全身而退。
“你是不是找我有事?陆霜说完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黄浪老赖着不走也就罢了,还一直往她身上看个没完,她比较反感这种色色的眼神,早就坐不住了。这样,咱们去会议室说吧。”
“好吧。”
张燕看了对面的黄浪一眼,说真的她有种被黄浪的帅气外表迷住的感觉。她冲黄浪会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跟随着陆霜走出了办公室。
在陆霜办公室站了一小会,张燕的胳膊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办公室里的温度比外面写字厅里的温度低了至少三度左右。
到了会议室后,陆霜还没等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道:“燕,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刚才见艾晓东在收拾东西,就好奇地问了他一句,他说被你炒了,让我给他办离职手续,这是真的吗?”
陆霜邪魅一笑,“他小子倒是挺识趣。”
“陆总监,难道是真的?真要把艾晓东开了?”张燕狐疑地看着陆霜,从陆霜的笑容里她很难分辨陆霜的意思。
“你觉得呢?”陆霜又把问题抛给了张燕。
“我不知道啊。”张燕略显尴尬,通过陆霜脸上的表情,她根本琢磨不透陆霜的心思。
陆霜再次诡异一笑,“这个家伙太惹人烦了,让他留在公司,有时候让我太头疼了。做不出业绩也就算了,还是不是地给我搞出个乱子,就这样的员工,不要也罢。”
“可他最近表现挺好的,怎么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呢?上次辞金红雷那是因为金红雷后来做不出来业绩,艾晓东可不和金红雷一样,怎么和金红雷一个命运呢?”
“有啥不一样的,他这个月不照样没有业绩,上次我已经给他机会了,可他没有把握住,怪不得我!上次苏薇向我求情,我才给他机会的,否则他就离开创世地产了。”陆霜
的口气有些冷,同时里面掺杂着一丝对艾晓东的失望。
“艾晓东不是有业绩嘛,他不是卖出去房子了?您怎么说没有业绩呢?陆总监,他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陆霜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说:“他那也算业绩,我怀疑是苏薇把自己的客户让给艾晓东的,我就不明白了,苏薇怎么就那么器重他呢!苏薇老说他是个潜力股,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的潜力究竟是哪里?整天就知道油嘴滑舌的!”
“那他今天下午不是刚卖出去一套房子,客户已经把定金交了,难道这也不算业绩么?”张燕把刚才从王珂哪里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他刚才卖出去一套房子?我怎么不知道,他刚才也没给我提起,我打电话问问!”陆霜说完,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确认了一下。挂掉电话后,她的脸色有所好转,原本冷漠无情的神色此时多了一些红润。她看着张燕,许久才说道:“这家伙搞什么鬼?怎么刚才就不给我说呢?他眼里还有我这个总监么?真是气死我了!”
张燕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陆总监,您还打算辞退他吗?”
“我压根就没打算辞退他!”
“嗯?”张燕一惊,她原本以为陆霜这次铁了心要炒艾晓东鱿鱼了,毕竟刚才都酝酿了半天情绪了,岂料这会儿却是峰回路转。
真是虚惊一场!
“不相信?”陆霜见张燕的表情很惊讶,忍不住又是一笑。
“可刚才艾晓东跟我说,你都打算让我给他办手续了,他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好家伙,都开始收拾东西了,看来真想走啊。”陆霜说到这里,下意识地往外扫了一眼。“就算现在他想走,也走不了喽。”
“陆总监,您这话什么意思?”张燕又糊涂了,她着实猜不透陆霜的心思。
“这家伙太走运,摊上了一个好主管!”陆霜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异样,语调也变了。
张燕思考了几秒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苏主管吧?”
“除了她还有谁?难道你以为我说黄主管?”陆霜冷笑了一下,提起黄浪,她就莫名地来气。
“苏主管确实是一位好主管,性格好,脾气也好,待人和蔼可亲,一点架子都没有,对谁都是笑脸相对。”
“所以啊,我才说那家伙走运。”
“此话怎讲?”张燕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迷惑。
“待会你给他办手续吧。”
“什么手续?”
张燕一头雾水,被陆霜这么一说,她反倒迷糊了,刚才还说压根就没打算辞退艾晓东,这会儿反而又让自己给艾晓东办手续了,陆总监到底什么意思呢?
“还能什么手续,转正手续,给他转正吧,那家伙盼这一天盼太久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让我给他办离职手续呢。”
“我巴不得他离职呢,老是给我添乱。”
张燕笑了一下,尽管和艾晓东打交道的时候不多,但她也了解艾晓东。“陆总监,我知道您说的都是气话,您肯定舍不得把他开了。”
“我怎么舍不得啊,我巴不得将他开了,可有人总跟我作对啊。”
“啊?不会吧?谁敢和您作对啊?”张燕一脸惊恐地看着陆霜,心想,在公司除了王总和董事会的人,也就陆霜的权势和地位大了,谁那么有胆子敢和陆霜作对?
“还能有谁,就是你口中的好主管呗。”
“您是说苏主管?”张燕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不由得开始幻想苏薇和陆霜作对的画面,发现怎么都不和谐,像苏薇那样性情温良的人,怎么会和陆霜作对呢?
陆霜沉默了,没有应答。
“怎么会呢,苏主管怎么会和您作对呢?”张燕不明所以,想从陆霜口中得到答案。
“今天我收到上级领导的邮件,要求我给艾晓东转正。”
“上级?”
“对,苏主管写了一份申请,发给王总了,王总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让我给他转正。”
“怪不得。”
“苏主管真是犯糊涂,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陆霜气呼呼地说道,当着张燕的面,她没好意思拍桌子。
“苏主管可能有她自己的考虑吧,艾晓东是苏主管招进来的,前段时间,金红雷走了,估计她不想让艾晓东也和金红雷一样吧。她可能是想多给艾晓东点时间,毕竟艾晓东很努力,这一点我是看在眼里的,基本上每天都是早到晚走,工作上还是比较积极的,最近也卖出去了房子,业绩也慢慢上来了。”
“你也替那家伙说话?”
“没有,陆总监,我没替艾晓东说话,我只是……算了,我不说了,您不是让我去给他办转正手续嘛,我这就去办。”
“好,去吧。”
张燕起身,走到会议室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又转身看了陆霜一眼。“对了,陆总监,听说您今天一下子卖出去三套房子啊,那可真是个大客户。”
“你消息蛮灵通的。”
“那是,陆总监,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张燕用羡慕的口吻说道,在她看来,陆霜不但火辣性感,而且销售能力超强,让她很是羡慕嫉妒恨。
“不就是卖出几套房子嘛,有什么厉害的,快去忙你的吧。”
张燕低头看了下自己,和陆霜一比,她简直想撞墙,要胸没胸,要身材没身材,这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自卑,她没再说什么,直接出了会议室。
艾晓东最终没有等到张燕,他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在售楼大厅转了转,又围着小区转了一圈,后来漫无目的地又转到了湖边。
期间他想了很多心事,乱七八糟的,几乎把进入创世地产一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可能是真要离开了吧,忽然觉得什么都很值得眷恋。
艾晓东越来越喜欢待在这样宁静的地方发呆,眼前是碧绿的湖水,周围是葱郁的树木,远处还有白色的别墅建筑,很是惬意。这时候,他希望能够和苏薇坐在一起,彼此可以没有语言,只静静地在这里欣赏这里的风景,欣赏这里的湖光水色。和苏薇相识、共事这么长时间,他对苏薇的感觉是非常复杂的,他欣赏苏薇的那种温柔,那种为人处世的方式,同时更欣赏苏薇那种无微不至的体贴与关怀。回忆两次和苏薇差点偷食禁果的情景,他不禁心潮澎湃起来。他似乎又感受到苏薇那种被压制的孤独和寂寞,以及自己内心世界里的那种潮涌翻滚的欲-望了。
想到这里,艾晓东掏出手机准备给苏薇打个电话,他当时已经和苏薇承诺过要负荆请罪了,他想和苏薇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