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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宝宝, 你是怎么了?”熟悉又遥远的面容出现在潘金金眼前,她眼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星罗仙子。
“老潘,我就说你不要逼孩子,什么时候筑基不是筑, 非逼着她在寒梅大会前筑基,这把孩子逼出来病了吧?我跟你说, 宝宝要是有什么问题, 我……我不跟你过了!”星罗仙子见潘金金愣愣地看着自己, 一时心急冲青焰真人、潘金金的爹潘仁吵了起来。
星罗仙子在平西洲、墨重山九十七山二十六宗六十四门大小门派不计其数中素有贤良淑德的美名,今个儿跟潘仁吵起来, 显然是真上火了。
老夫老妻,潘仁还不知道星罗仙子性子,她说放火那真敢放火, 潘仁又是担心又是委屈还顾着面子,嘴张了张, 道:“林依香, 你可别胡说,我怎么逼孩子了?是宝宝太上进,太知道用功了。宝宝,我的心肝宝贝儿!你怎么样了?圆罗, 还不是你,非要把那颗万年朱果给宝宝!都是你的朱果!”
说到最后, 潘仁果断甩锅给妹夫圆罗。
圆罗本来是最淡定的, 他虽然是妹夫, 但他修为高啊,还是墨重山之主。这锅甩的圆罗不高兴了,他给潘金金朱果那是疼潘金金啊,一万年的朱果,你以为谁都会有吗?但圆罗刚要开口,就看潘金金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堂堂一个化神期的大能说话竟然也不利索起来。
“宝宝宝,你可别有事啊,你姑姑还有万年灵芝呢,我叫她给拿出来!”
星罗仙子怀上潘金金的时候,潘仁就三千岁了,夫妻两人一个元婴后期,一个元婴中期。修真之人修为越高子嗣上越难,本来没有希望的事得了老天眷顾,星罗仙子连修行都给停了,专心养胎,怀潘金金就怀了三百多年,九死一生生下来简直是当宝贝疙瘩供着。潘、云、林三家两千年间就得了这么一个后辈。你想,一大家子人活的互相看都看腻了,突然来了个真小娃娃,粉雕玉琢,会哭会笑的,谁不喜欢?
被三个年龄加起来超过一万岁,修为最次也是元中期的大能围着,潘金金忘了一切,泪流满面。
唯有风凌真人略显错愕,早就听说潘仁有个宠得不得了的女儿却没想到宠成这样,那……风凌真人向徒弟宫厚看去。
风凌真人自然是担心这小女娃哭成这样跟自家徒弟有关,刚才他收到圆罗的传音符,请他到前头大殿上论道,才与圆罗、潘仁夫妇同行,没想到行到此处,潘仁夫妇眼尖,一眼看见自家女儿跪在地上,这才急急降落。万一跟宫厚有关,瞧这架势,这可不好办啊!
宫厚感觉到师父在看自己,轻轻摇了摇头。换了平时,宫厚必会详细告诉风凌,但此时他只是看着三位元婴大能手忙脚乱地哄潘金金。他早就忘了,在她嫁给他之前,她过的可是这种手中宝、心尖宠的日子,骄傲的像只小孔雀。
女儿无声痛哭,说什么都都像是没听见,潘仁不由勃然大怒,威压有如泰山一般压向宫厚:“说,你对我宝宝做了什么!”
当父亲总是会是不是生出一种危险感,尤其是围绕在女儿的异性。
元婴后期威压压顶,宫厚抵挡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威压尚未波及风凌真人,风凌真人忙道:“潘兄勿急,若是跟这孽徒有关,我替你打断他的腿,你还是先问问令嫒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仁也想知道呀,但潘金金跟傻了一样,他刚就检查过了,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
“宝宝,你快说呀,急死爹爹了!”潘仁现在的样子哪像一家之主,只是一个爱女如命的爹。
“娘,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潘金金终于发出声来,一头扎到星罗仙子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青焰、星罗、圆罗三人的嘘寒问暖让潘金金确定自己是重生了,但她不是重生在跟宫厚成亲以后,而是成亲之前。
她一时重生,本就心绪不稳,加上前世恨意太浓,以至于偶然瞧见白、程两人,便以为她们是来追杀她的。
后来晕厥过去,醒了见了宫厚,更加神志不清,还道仍在前世,他亲自来凌|辱她来了,才会激他以求解脱。
有这一会儿功夫,见着活生生的三位至亲,她纵然有些凌乱,却也理清了。前世在她没有嫁给宫厚之前,在墨重山云家的寒梅大会上她就曾经见过白、程二人,那二人可能是见她神色慌张才追来。
至于宫厚,那真是巧合了。方才她拼命回想,对他前世有没有出现在寒梅大会上一无印象,但刚才她已察觉他不过是筑基中期,根本不可能是后期处在一步步走向巅峰的宫厚。她之所以觉得那股威压不可反抗,一是因为她此时修为尚低,二是因为那宫厚素来会隐藏自己的真实修为,加上她心绪混乱,才会闹出这么大一个错误。
刚才她都说了什么?不再给宫厚戴绿帽子?她现在尚未跟宫厚成亲,何来绿帽子之言?以宫厚的狡诈,必会引起他的怀疑。
潘金金紧张之余正是潘仁向宫厚施加威压之时,她看到宫厚毫无抵抗之力,一下醒悟过来,管他怎么想,左右他现在还没发迹,而她有潘、云、林三家护着,只要这辈子不嫁给他,就绝不会有上辈子的悲剧。
故而潘金金一头扎到星罗仙子怀里,用噩梦之说来解释刚才的奇怪举动,至于宫厚信不信,她就不管了,而其他人,潘金金相信他们会信的。
果然一听潘金金是发噩梦了,星罗仙子和潘仁毫不怀疑,因为也正巧赶上潘金金在寒梅大会前冲击筑基瓶颈,圆罗给她了一颗万年朱果。本来筑基后需要好好巩固境界,但也是因为这寒梅大会,潘仁就没拘着潘金金。她一时境界不稳走火入魔是有可能的,所以夫妻俩包括圆罗都没多想,立即想带潘金金回去替她稳固境界。
但女人总是心细些,星罗仙子还记得在上空看到自己女儿跪在那男修脚下,不知和这噩梦有什么关系,扶着潘金金要走之前本能多问了一句:“宝宝,你做了什么梦?”
潘金金一怔,她虽然趴在星罗仙子身上,从缝隙里却能看见宫厚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爹收了威压后,他就从地上爬起来了,膝盖处沾了不少土,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眉头未锁,神情里既有释然又带着点不解地望着她,好像偶然遇到她,完全被她搞糊涂了。
这个宫厚到底是不是重生的?潘金金极力回想,她想起那独角兽才一寸高,分明是个幼兽。难道这个宫厚不是她想的那样?最重要的,他若是重生的,怎么能那么淡然?
那他不是重生的?她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不不不,就算他不是重生的,她也得防着他。一瞬间,潘金金冒出了一种提前灭掉他的想法,但很快在心里摇头了。
修真是逆天而行,天赋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机缘。老天愿意给人机会,就是绝处也能逢生。宫厚这个人就特别有运气,他本来是个农家子,机缘巧合进入天玄宗外门,每次危险他都能巧合化解,五百年内就从天玄宗一名普通外门弟子进阶为昊天界数得着的化神期高手,故而被人称为气运之子。从他现在能混成风凌真人的徒弟就能看出气运已经光顾他了。若是一次弄不死他,反而会跟他结怨,受到气运的惩罚,她不能如此冒险。最好的办法是离他远远的,不产生联系。
但若是按照前世的轨迹,要不了两年他就会上门求娶,到那时候怎么办?他的气运是挡不住的,但现在不正是个机会吗?先让她爹娘对他产生恶劣印象,以后他表现再好也是枉然。
潘金金对自己爹娘有信心,只要她皱一下眉头,她爹都会迁怒不相干的人,只要她说梦中为宫厚所伤,哪怕是个梦,她爹也会介怀的。
故而,星罗仙子这么一问,潘金金电光火石之间就思虑了这么多,并且做出了决定。
潘金金正待告诉潘仁她做的这个噩梦与宫厚有关时,宫厚突然上前一步道:“前辈,其实我救下令嫒时,她正被两位女修追赶,其中一位还放出了一群噬血翅虫。幸好我出手及时,令嫒才没被噬血翅虫咬中。但不知令嫒是不是被噬血翅虫骇住了,她醒来就抱着我说胡话,她说……”
“她说什么?”听说有人敢害潘金金,潘仁早就怒发冲冠,见宫厚略有迟疑,立即追问。
宫厚语气极快,潘金金根本没法阻拦她,且又为他话震惊,前世那白、程二女都是他的心头好,而程静云因为是他同门小师妹的原因,一直是他心头的白月光,更是得宠,现在他竟然出卖她们?
潘金金又怕他当着父母的面说出她说的那些混话,不觉偎依在星罗仙子怀里瞪着宫厚,可宫厚就像他的外表一样憨,直接道:“潘姑娘说以后要给我戴一顶绿帽子。”
识海里还没收拾好那柄剑,宫厚说话很小心:“潘金金,你不认识我了?”
这次潘金金回答了,因为她觉得拖着也没意思,还要对着宫厚那张假仁假义的脸,恶心。
“谁认识你?我劝你赶快把我放了,不然等我爹娘赶来,有你受的。”
“你不认识我?你跟在我后面干什么?这是你的鞋子吧?”宫厚从怀里拿出一双鞋子让潘金金看。
潘金金只扫了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在竹林里丢弃的鞋子,一语不发,以免露出破绽让宫厚抓到。
“你还忘了你在云家梅林里抱着我的大腿吧?好像是我救了你。”
潘金金脸一黑,这么一说,她好像是欠了宫厚一个人情。
“哦,是你。回头你去潘家,想要多少灵石尽管说。”
宫厚瞧着潘金金,很多年来,没人敢用这么一副打发叫花子的语气跟他说话,也就是潘金金,总是欺负他老实。
但欺负他老实的人后来都死了,就剩这么一个,老天非给他出个难题,让他跟她圆房。但看她这架势,完全不想跟他相认。不跟他相认他就没法跟她圆房,不圆房再修行几千年还是魂飞魄散。难道要将她强行掳走?
宫厚暗自想了一下那副情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接受,但潘金金可能接受不了。
既然不能强来,那就智取。
想毕,宫厚就道:“潘姑娘,你是不是在等令尊前来救你?”
潘金金斜了宫厚一眼:“我劝你还是早点放了我,免得成为丧家之犬。”
宫厚根本不在意潘金金说什么:“潘姑娘,你看。此处虽是在墨重山深处,但距离云家也不算远。以岳丈大人缩地成寸的本领,咱们说话间也该赶到了。潘姑娘,你的符箓早在攻击我和逃跑的时候就用光了吧?”
岳丈大人?潘金金明着吃惊,却在暗里吸气,都说了这宫厚看着老实,却猴精猴精的。这他都发现了。
宫厚继续笑道:“我知道岳丈和岳母大人都宠爱你的很,在你身上种的有分神,可只有你生命有危险时,他们才能感知到。”
“我不会伤害你,你也知道我的本领。带着你找个无人的地方住个百八十年的,到时候岳丈大人就不用自个儿出门打酱油了,使唤咱们的孩儿就行了。”
潘金金倒吸了口气,她知道宫厚绝对能说到做到。
“一拍胡言乱语,我警告你赶快放了我!”
“潘姑娘大可以试试!”
宫厚皮笑肉不笑的,他本来是很老实的,但活了那么久,见过那么多手段,不知不觉也会这样笑了。
潘金金几乎吸不上来气,脑中却在飞快地想着,宫厚到底想干什么?仇人相见,不该分外眼红吗?
看见潘金金脸煞白煞白的,宫厚在心里摸了摸鼻子,还真吓着潘金金了,他有那么可怕吗?以前别人都称呼他为“仁心圣君”呢。
有点于心不忍,宫厚收了视线,转过身子,默默瞧着远处的青山。毕竟他的目的是让潘金金心甘情愿圆房,而不是吓破她的胆,给她一点思考的时间。
他侧过身子,宽大的衣袖便垂了下来,随后又被收拢在身后。
他负手而立,衣衫在风中微微摆动。
这气度,这皮囊,就是潘金金也不得不承认当属上乘,难怪会有那么多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他既能一步虏获一个女人,为什么还要纠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