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至诚的心意

坟前不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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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周末,对于不事生产的人而言,日出日落、今夕何夕只是时间的符号,没有任何本质的意义。

    向佑很好奇,不管前一晚如何折腾,驰冲每日起床的时间雷打不动。她猜想,也许每一位成功人士都会有那么几个优秀的特质,但“律己甚严”一定是共通的。因为,只有管好自己才能不为外界诱惑所扰,保持内心不骄不躁,达到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当然,她今早一个没忍住,出言探听了丈夫卯时三刻必起的原因,驰二爷真相大揭秘,因为夫妻之间十二岁的年龄差,他要全力保证老婆晚年的幸福指数……也是够了!

    今日一早,驰冲并没有上健身场,他书房的门紧锁着,而黎樱也没有在自己的卧室。想必,两人约定的谈话,已经开始了……

    用过了早点,向佑写了一张“回娘家”的便利贴留在餐桌上。她想去黑市口太行街走一趟,因为驰冲不太喜欢她同席楠枫走得太近,所以不得已撒了个小谎。太行街那边已经许久没去了,自从那次某人编排、群演助攻的“诡异捅人事件”把她吓个半死之后,向二小姐就再没登过席师傅的大门,也不知这人活得怎样了?有没有产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心理阴影?

    上午十点,当向佑来到席楠枫楼下的时候,意外的碰上了一个老熟人。“师傅?”彼时,韩大胖子正站在垃圾桶边上吃鱼丸、啃汉堡,狼吞虎咽的,满脸油腻。向二小姐瞬间产生了一种自己的师傅在捡垃圾吃的错觉,她觉得很丢人,下意识的用包挡住了半边脸。

    “乖徒儿!”韩山看到如花似玉的女徒弟走过来,三两下就把手里的东西解决了,然后抹抹嘴,笑出了满脸褶子。

    向佑看了一眼放在胖子脚边的几大口袋东西,吃吃喝喝、杂七杂八的都有,一副外出踏青的配备:“怎么?您老要和贝尔去参加荒野求生?”她疑惑的问。

    韩山拎起包,拉着徒弟往楼上走:“我过来送行……”

    向二小姐一听就明白了。韩山与席楠枫的师傅温家仁关系匪浅,想必这些年也一直在留意青年的情况,从未忘记过他:“我席师傅要去哪儿?”

    师傅?韩胖子怔愣了片刻,他的宝贝徒弟怎么又多了一位师傅,半点没有从一而终的自觉:“那臭小子竟然肯教你?”韩山觉得不可思议。

    向佑笑而不答,扬了扬手中的食品袋:“中午包饺子给你们吃!我买了好几种馅儿料的,比洋快餐顺口多了。”

    韩山后悔不迭,恨不能把刚才吃的马上拉出来:“真贤惠,难怪驰冲把你宝贝成那样!”连他千辛万苦教出来的得意弟子都只能狼狈退出那场角逐,甘心情愿过来给他养老送终,足见向二小姐的魅力。“徒儿,想学DU术,你老公比席楠枫还要厉害,何必舍近求远?”

    提起这事儿,女孩子吐吐舌头,望见四下无人,小声说道:“席师傅不收学费的!驰冲从不做亏本买卖……您老说,我选谁?”驰二爷的学费,腰椎间盘突出的,分分钟让你怀疑人生。

    韩胖子目瞪口呆。原来温家仁的技术,竟然廉价到了这样的地步,真是爽快!他不禁笑骂一句:“鬼灵精。”

    顾虑着一个是胖子、一个是大肚子,两师徒就这样走走停停,花了十来分钟才上了七楼。在楼梯口,向佑惊奇的发现,那些墙上草书的对于席爸爸、席妈妈的问候语已经涂抹干净了,四处清清爽爽,给人一种改过自新、立地成佛的新鲜感。

    轻车熟路的开了席楠枫家的门,向佑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觉得非常玄幻。彼时,穿着花围裙的男人正在做大扫除,那些往日里他随手塞进犄角旮旯的各类垃圾,如今都清理出来,装了满满一大桶,被彻底扔掉。就像主人誓与过去告别的心意,坚决干脆。

    向二小姐觉得很欣慰,附带看着把自己收拾妥帖、刮干净胡子的席师傅,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席楠枫看到韩山时,面无表情。待瞥到他背后的人,却很高兴。因为,在他最落拓、最寂寞的时候,这个女孩子曾经真心实意的靠近他、帮助他,不理世俗、不问因果、不计报酬,不藏任何心机恶意。“向佑,你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臭丫头,终于想起我来了?”男人提着笤帚,站在门口,摆出了一副泰山压顶的磅礴气势。

    “艾玛!”向二小姐连忙躲到韩山背后告状:“韩师傅,席师傅体罚学生,您老得为我做主啊!”

    “臣妾做不到……”韩大胖子捏着一把嗓子,笑得很猥琐。而后伸手把大包小包扔给青年:“给你带了几条咸鱼中午加餐,不用太激动!”

    席楠枫望着手里的东西,想把它砸回去,最终嘴角抽了抽,收了!向二小姐乐呵呵的给自己系上一条围裙,朝厨房跑……

    “你做什么?”席楠枫一把抓住她:“肚子都成球了,也不怕磕着……万一出什么意外,你老公非把我弄死不可!”他和驰冲的恩怨已经随着詹天与伍月娟的落网终结,前尘旧事已去,无谓再添新仇。

    向佑听出了师傅在提到驰冲的时候,语气较之前明显有所不同:“你……不恨他了?”她知道,在这三年里,因为丈夫的压制或授意,席楠枫经历了很长时间的低谷。幸而现在,乌云散尽、雨过天晴。

    “师傅的死……我要负很大的责任!”青年在沙发上坐下,脸上的表情仍旧带着深深的懊悔和愧疚:“如果不是前几日韩叔找到了师傅的遗物,我还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被温玉蒙在鼓里……原来,他老人家一早就想把女儿嫁给我,把衣钵传给我,他甚至连吉时吉日都选好了……如果不是我听信温玉的话,误会了他的心意,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所以,我也是杀害师傅的帮凶……驰冲,并没有错怪我!”

    温家仁要把女儿许配给席楠枫?向佑觉得不可思议。正常情况下,做父亲的难道不应该遵循闺女的心意,借着师徒之谊,尽力撮合她与驰冲的姻缘,让女儿能够顺利嫁入驰氏,做衣食无忧的豪门媳妇吗?

    这位父亲,眼光相当独特!

    “很奇怪?”席楠枫看着女徒弟一脸懵逼的表情,苦涩一笑:“我也觉得奇怪。因为,师傅一早属意的准女婿确实是在港城可以只手遮天的驰二爷。若论两人的师徒情谊,只要他老人家开尊口,温玉坐上驰家大夫人的位子稳稳当当、毫无悬念……以后,也就没你这个小丫头什么事了!”

    向二小姐龇牙:“讨厌!”

    席楠枫瞧着女徒弟吃味的可爱表情呵呵一笑,而后抬头与坐在边上汗流浃背的胖子互动了一回:“韩叔,您说……是这样吧?”

    韩警长对过去的事多少有些了解,他沉默着,并未否定当年的驰二爷会因温家仁的一句话,将假“温玉”扶正的事实。

    “然而……”席楠枫语气一转,说完两个字却停顿了片刻,大大的卖了个关子:“我那位假师妹的气运实在是差极了!她如何能够想到,自己的父亲在提亲的当口,发现了一件足以逆转她后半生命运的秘密……这个秘密,促使家师当即改变心意,没有理会女儿的痴情一片,执拗的要带着她归隐田园,另嫁别人。”

    “什么秘密?”向佑有些好奇,偏着头问身边的人。

    席楠枫看着女孩子美丽的眼睛。她璀璨的双眸里盛满了澄净的星光,绚烂夺目,美不胜收。青年幽幽道:“驰家掌权人在参加师妹的毕业典礼时,意外的相中了一个女孩子……为了她,苦心孤诣布局两年,搅动港城商界风云色变,向氏由盛转衰,几乎跌下神坛;为了她,不惜耗费巨资,专门成立了一个华国最大、却最隐秘的公益基金会,以教育和生态环境保护为资助重点;为了她,买下了浅微山万尺豪宅修筑爱巢,并用一整个地下室收集了女孩子从出生到成长的所有轨迹,无论巨细全部囊括,其心至诚……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师傅还执意要将女儿嫁过去,岂非不近人情、棒打鸳鸯、自私至极?”

    “呃?”向二小姐脸皮厚,指着自己不害臊的问:“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韩胖子抬手给了徒弟脑门儿一个重重的弹指:“不是你,还有谁?”

    向佑沉默了。驰冲,究竟瞒了她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