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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听到陈小二的话,我是啥瞌睡都没了。猛然一下跳了起来,冲着电话里面就大声叫骂了起来,“你这个鳖孙,你刚才说啥?”
陈小二慌了,电话里面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伙计,淡定!不要不要生气嘛……咱有话好商量。”
我强忍怒气,消停下来问了一句,“行!我就想知道,你祖宗叫啥?”
陈小二蒙了,问我问这干啥?
我说因为我特娘的要“草”他。你个瘪犊子玩意儿,昨天咋说的?叫你拖去马上烧,你说要排队。这排着排着倒好,尸体给我整丢了?
这特娘的又不是啥金银珠宝有人拿,又不是牲口有腿跑,一个死尸他还能整哪儿去?
这一通的骂,骂着骂着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啊。自己都顺口打哇哇说出来了,孙大力是个尸体,他能跑哪儿去?
一想到这里,我狐疑的就骂了一句,说陈小二这混球不老实。是不是搁我表哥去“补墓气”了?反正他干的就这缺德事儿。
陈小二“哎哟”一声,说我可是冤枉他了。就是做这生意,也不能拿熟人来开刀啊。本来最近事故频发,大量的尸体送到殡仪馆,他已经忙出翔来了。昨夜出了点意外,他出去一趟尸体就不见了。
我恼羞成怒,说编!你特娘的再接着编。
陈小二没招,说电话里面也解释不清楚,有啥事情我们当面讲。
我告诉他,最好找个好点的借口,不然就咱东北人这脾气,一言不合,老子“咔咔”的削死你。
约定好了在一个咖啡馆,这大白天的里面要搞气氛,还弄得黑森森的。我一个个的看到处找陈小二,前面黑暗之中有个人冲着我招手。
赶紧大步过去,看到坐在那里的陈小二,我气不打一处来,坐在他对面就问他干啥?见不得人是不是?要跑到这么一个破地方来。
陈小二尴尬的笑了笑,说这种事情还是小心点为好。正说着话,咖啡馆的服务员来了,“哇伊哇伊”的也听球不懂到底在说啥。
对面的陈小二赶紧翻译,说是问我要啥咖啡?
我说喝啥咖啡?老子一肚子气,啥玩意儿不要,给我整点白开水来。
陈小二很尴尬,说白开水有点寒酸,要不整点“苏打水”算了。
我让他别搁我整这些幺蛾子,今天来不是要喝水,这事儿你得给我讲清楚了。今儿要讲不清楚,别说喝咖啡,等下爷们还要请你吃棒槌。
陈小二吓得够呛,尴尬的笑了笑,对那服务员“叽叽哇哇”的随口说了两句。一会儿的功夫,一杯“苏打水”上来了,他赶紧讨好似的抢先付了钱。
当然我不能给他这小恩小惠给打败了。依然板着脸,咬牙切齿的我就问他,赶紧给我解释。
陈小二手头端着一杯咖啡,唉声叹气的,一个汤勺在杯子里面搅来搅去。在我不耐烦要削人的时候,他这才把事情给说了。
原来,就在昨天晚上,因为最近的意外频发。他们殡仪馆的生意真是好到爆,大量的尸体给运送了进来,是加班加点的烧。
火葬场的员工一个个是叫苦不迭。这活儿本来就累人,还特娘的恐怖,他们都是上白班,最怕被喊到晚上留下来干这活儿了。
偏偏陈小二是个奇葩,他就喜欢干夜班,不是他胆大也不是他勤奋。而是陈小二干的这活儿,不能让别人发现了,只有趁着夜晚来做。
这人胆子也大,他对这些死尸从来没有“尊敬”一说,尸体要落他手里,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上一次的陈富贵,因为“误会”抢劫运钞车,给一枪毙了。那尸体落到他手中还没落了好,给当成东西卖了“补墓气”不说,在上车的时候还卸掉了他一根手指头。
为啥说这些呢?
因为这货缺德,瘪犊子玩意儿为了赶时间,两个尸体扔一块儿,直接朝着火炉子里面一烧。弄出来的骨灰,也甭分谁跟谁了,反正还给家属的就一个盒子,剩下的骨头拢吧拢吧扔垃圾桶去。
陈小二火急火燎的干活儿,接着完成了特定的“任务”,准备烧孙大力尸体得时候,先前联系好的“买尸人”,突然打电话来,说是车子到了门外了,定下的美女尸体弄好没?
这是赚钱的买卖,陈小二不敢耽搁,赶紧答应一声“准备好”了。接着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那屋里面,将漂亮的女尸运了出去。
在这外面一辆大卡车早就等待多时,尸体搬了上去,马上就验货、给钱。这一通忙活就过了半个小时,陈小二拿到钱,屁颠屁颠的赶紧回去了。
这一回去啊,他当然不是去火葬场了。第一时间就急匆匆的回宿舍里面去,关上门,然后打开箱子是一点一点的数。好家伙!按照市场价,800000泰铢,数得手指头都发软,全是1000面值的。
陈小二开心坏了,想到只要再弄几票,自己就能盘了孙大力的“鸡店”。也可以从一个烧尸工,一步步的爬上来,开店面当老板了。想到以后的日子,这货开心坏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半小时已经去了。
这做了“白日梦”,该干的活儿还得干啊。他又灰溜溜的回殡仪馆去,换了衣服,戴上口罩和手套,准备烧尸。看了看上面的单子,刚才都忘了,这要烧孙大力的尸呢。他走过去,打开了尸袋,准备把尸体弄出来呢。
结果一打开……傻眼了,尸袋里面是空的,里面啥玩意儿没有啊。
听到这里,我就骂他吹牛不打草稿,你娘的!虽然你前后去了一个半小时,但那毕竟是一个尸体对不?对方要进去偷尸体,尸体扛出来,这么大的个头,你眼睛又不瞎,会瞅不见?
陈小二不说话,低着头,然后拿着勺子不断在咖啡杯里面搅着。他显得很害怕,手都有点哆嗦了,脸色白得吓人。
吹了吹咖啡的热气,举到了自己的嘴边,喝了一口。接着,他神经兮兮的盯着我,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啥呢?
他说,要是我告诉你,你表哥的尸体是自己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