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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抱了抱我:“小然,你现在过得好吗?”
我怔了一下,说我过得挺好的,然后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对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她愣愣地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话。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良久,霄霄终于打破了沉寂。
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们明明是不管过多久没有见面,重新聚在一起都不会尴尬、不会冷场的那种铁闺蜜啊!为什么现在却成了这样?
想起上一次我婚变,被人殴打,觉得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可是二话不说直接打飞的过来找我。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鼓励我,让我觉得人生终于不再孤单。
女人之间的友谊真的那么容易被男人打破吗?我一直以为不会的,至少我和霄霄不会的。可是,现在看来,我们的友谊还是没有通过男人的考验。
我问她需不需要我留下来陪她,她摇摇头说不用了。道别之后,我飞也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这屋里的气氛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跑到酒店楼下之后,我大口地喘着气,回头朝楼上望了一眼,我已经不知道哪一间房里睡着我的好朋友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林语,岳城一直等在客厅里,见我回来他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怒容满面,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倾吐出来,但是看到岳城的样子,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他,只是有些无力地对他说:“霄霄情绪不好,我一直在陪她。”
他脸上的怒容渐渐散了些,但还是用很严厉地语气斥责我:“既然知道会回来得这么晚,为什么不提前打一个电话回来?”
我的火气也上来了,两道细眉簇在一起,阴阳怪气道:“我本来还不想回来的,要不是因为考虑到夜不归宿,又要被你岳大少爷怀疑来怀疑去,以为我在外头又跟哪个野男人鬼混了,我才不回来呢!”
我忽然发这么大的火,把岳城也吓得愣了愣,他只怔了片刻,开口的瞬间语气便软了下来:“我是担心你的安全,要是回来的这么晚,我好派司机过去接你啊!”
我没有觉得丝毫的感动,反而在心里鄙夷着他,这个岳城,现在怎么越来越软弱了?撇了撇,正准备直接上楼,却想起了什么,转身对他道:“岳少,你的司机没有告诉那你,我把你的车砸坏了吗?”
他愣愣地点头,我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起床的声音惊动了岳城,他从沙发上坐起来,问我这么早要去哪里?我连白眼都不愿意翻了,却还是照实说:“我要去找霄霄。”
“你昨天不是去了吗?她那么忙还回来,你就别去打扰人家了。”岳城的语气里带着祈求,我却听出了他对我的限制。
“岳城,你什么意思?我留在你身边已经不错了,你还想限制我的自由行动权利?我告诉你,霄霄回来的确是有事,但是我必须陪在她身边!”我怒气冲冲地对他说着。
他被我一吼,便噤了声,像个成日受欺负的小媳妇。我差点就要说出霄霄回来的真实目的,但终究是忍住了。
我感到霄霄住的酒店时,她早已收拾好了等在酒店门口,看着她苍白憔悴的小脸,我觉得有些惭愧。
一看就是一整晚没睡好,这样去做手术怎么行啊?我在心里担忧着。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说她只是倒时差没有倒好。说着,自己反而笑了。
我还是愁云满面,问她有没有吃早饭,她又笑了,说手术前是不能吃东西的,也不能喝水。
我一下子觉得很尴尬,明明知道不能手术前禁食禁水,可是现在竟然一下子忘了。她一定会觉得我很不在意她吧?
我难堪的笑着说:“是啊,是啊,你看我,人都恍惚了。”
她笑我好像一个老太太的语气,可是眼里的失落却还是没能掩盖住。
来做人流手术的人很多,霄霄的时间很宝贵,所以她提前在网上预约好了手术时间,到医院后没过一会儿便轮到霄霄了。她一直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颤抖着,我知道她很紧张,我不停地安慰她,但实际上我自己也觉得很不舒服。
虽然我已经流过两次产了,但是一想到人工流产还是觉得心里头闷闷地。我多么想生下孩子,可是终究没能保住他们的小生命,而这些年轻女孩子,却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
真是讽刺!
二十分钟过去了,霄霄扶着墙慢慢走出手术室。我看到她出来了,连忙上前去搀扶着她,她的嘴唇惨白,没有一滴血色。
我看到实在是心疼地很,心里又恨恨地骂了岳城一句。
我们在医院的座椅上坐了一阵,霄霄却执意要回法国,说下午的3点的机票,她现在要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我坳不过她,只好将她送到机场。她向我挥挥手,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机。我有一种她这次走掉了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
我险些晕倒。
一连几个月,霄霄再也没有打来电话,也没有跟我在社交网站上有任何的联系。如果不因为在蔻奇世界珠宝比赛上看到她夺冠,我甚至还以为她人间蒸发了。
我尝试过给她打电话,可是她没有接听。
春节过去了,春天也来了,我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早起晨跑,回家看书,可是并没有觉得这样的状态有多枯燥乏味,岳城倒是问过我要不要再回公司去上班,我坚决地摇头。因为这个时候回去也得不到足够的重视,我必须要让岳城感到压力,主动请我回去。
主动请我回去,担任最重要的职务,而不是一个无能秘书,每天只会帮他安排行程,然后坐在电脑前发呆。
我要么不回去,一回去就要让所有得罪过我的人闻风丧胆。
岳画、许昌超,岳国梁,还有你岳城。骆冰洋,我也会让你大吃一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