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心中苦楚

姣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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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严亦深离去的第三天的早上,严父早上吃早餐时宋琦琦还在哭闹,严父便恼怒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先给我吃饭!”

    “可是人家担心亦深……”宋琦琦抽噎着道。

    “担心有没有用!你给我好好养身子,其他事情一概莫问!”说着,严父不顾尚未吃完的早餐,用力地摔下了筷子,起身离去。

    宋琦琦见此,哭得更委屈了。

    严父离开家之后去了公司。处理着文件时心中愈来愈恼火,想着不知踪迹的严亦深和家中仿佛在哭丧一般的宋琦琦,一怒之下折断了手中的笔。严父拨了一串号码,对着话筒,怒道:“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赶紧去给我把严亦深找回来,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这人是严家家主自己的势力,每一任家主都有,死后这股势力会听命于下一任家主。而且只有每一任家主自己知道,旁人均不知晓。

    这股势力十分强大,十分隐秘。毕竟是严家几百年来培养出的,每一任家主为了更好地控制严家都在上面花费了极大的心力。所以这股势力必是不凡。

    如今严父动用了这股势力是势必要将严亦深找到并带回来的。

    他就不相信了,严亦深会不乖乖回来跟宋琦琦结婚。

    严亦深自从被严父赶出家门后,他一个人开车去了自己跟夏歌住过的小公寓。

    严亦深本来是因为心中痛苦,想借此寻找一下夏歌的气息好让自己安心。但是他忘了他和夏歌布置温馨的小公寓早就被宋琦琦毁了。

    在那个小公寓里,再也没有拥有严亦深跟夏歌共同回忆的东西,连气息,都不复存在了。

    严亦深进了小公寓之后没有立刻开灯。他只是将门关上,坐在室内,抽起了烟。

    严亦深原本是不抽烟的,后来夏歌甩了他之后他便学会了抽烟。再后来,随着严亦深和夏歌关系的越来越恶劣,他抽烟的次数越来越多。之后夏歌怀孕,严亦深便不怎么抽烟了,他知道这样对孕妇不好。但是现在,他又开始抽起了烟。而且一根又一根,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严亦深透着从窗外洒进屋内的月光,烟雾缭绕中,寻找着自己的愁思。他想着和夏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喜有怒,有哀有乐。夏歌对他说分手的那一刹那,严亦深是恨她的,但是,尽管说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对夏歌仍然是充满着爱意。得知夏歌有了他孩子的一瞬间,只有上天才知道他是有多么地欢喜,他的心中尽是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但是,后来夏歌的孩子没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宋琦琦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严亦深目露狠色,眼中血丝暴涨。

    他继续抽着烟,一直到自己身上的一包烟抽完为止,仿佛才从自己的思绪走出。

    严亦深扶着门框慢慢地站起了身子。大概是由于坐着的时间太长,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头也有点晕,他便就这么站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后,严亦深借着微弱的月光靠着记忆找到了开关打开了屋里的灯。

    他呆怔着,他的夏歌不在这里。

    他又向前继续走着,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看不见了自己与夏歌亲自细心挑选的任何东西。一切都是新的,都是那么陌生。

    这里的一切仿佛与夏歌没有任何联系。

    仿佛,夏歌从来没有来过。

    仿佛,夏歌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同他没有任何关系,就像是陌路人。

    陌路人!

    严亦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着了。他惊恐地望着这个公寓,仿佛这是一个魔鬼。他冲出了公寓,速度快得令人吃惊。

    跑出了很远很远,严亦深才停下了脚步。他微微喘着气,越想越害怕。

    不行,他要马上见到夏歌!这个想法,越来越浓烈。

    他马上订好了票,连夜赶了过去。在飞机上,严亦深一直想着再次见着夏歌,夏歌会变成什么样子。是胖了还是瘦了?是高兴还是悲伤?他想,她大概是不快乐的,因为他。

    这一个认知让严亦深内心涌出了悲恸,挥之不去,还有继续发酵的趋势。所幸严亦深是个控制力极强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夏歌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便由衷地开始高兴起来。

    但是当他凭着沈牧告诉他的地址远远地看到夏歌的背影的时候,他所建立起来的愉快又立马崩塌了,悲恸淹没了他。

    严亦深看见夏歌和沈牧在大街上并肩走着,两人开心地说说笑笑,但是具体说笑了什么,严亦深并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抑或是严亦深自己不想知道,他只看见了二人在并肩的样子,二人说说笑笑的样子,二人很亲密的样子。

    这些样子本来是应该属于他的啊!

    夏歌明明是他的啊!

    可是这一切都变了呢。夏歌身旁并肩走着的人不是他,说说笑笑的人不是他,亲密的不是他,而是——沈牧!

    一股无法言说的悲恸席卷了严亦深。他是知道沈牧喜欢夏歌,但是沈牧是真心呵护着夏歌的。沈牧喜欢夏歌到不愿意夏歌受到任何伤害,有任何不开心的事情。现在,沈牧代替他好好照顾着夏歌,虽然很嫉妒,但是并不恨。有沈牧照顾夏歌,严亦深很放心,不用担心夏歌受到任何委屈。

    严亦深就这么直勾勾地,近乎贪婪地看着夏歌的背影。

    夏歌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转过了头,但是这个时候严亦深已经躲了起来,没有让夏歌发现。

    夏歌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自己总感觉有人看着她,便问沈牧道:“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沈牧却没有任何察觉,笑着道:“怎么会呢?这里又没有认识的人,更不会有偷窥狂。”沈牧为了不让夏歌多想,开起了玩笑,“就算有,我也会保护好你的,谁让我们夏歌这么美呢。”

    夏歌自然知道这是沈牧在逗她,也不点破,只是笑而不语。

    两人便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再次回过头。

    而严亦深从墙根处走了出来,远远地望着夏歌的背影。

    一阵风吹来,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不由得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

    严亦深一路尾随这夏歌他们回去,发现夏歌的住处和她所上的学校离的并不是很远,也就一条街的路程。

    他来这里,没有人知道,连严父都是几天后才知道他走了。宋琦琦更是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见见夏歌,但自己又不敢面对她,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在远处静静地望夏歌去学校、回家。

    把行李放在酒店里,他准备出去看一看,严亦深本来想去夏歌的学校看看的,但又怕被夏歌碰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公园随便逛了逛,觉得没意思,便回到了酒店,去洗手间洗了个澡。

    严亦深裹着浴袍,一下躺在床上,显得那么无助和可怜。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高贵总裁吗?

    也许是累了,严亦深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等他醒来,已经到晚上10点多了。

    爬起来穿好衣服,严亦深准备出去一趟。

    “喂,沈牧。我现在在你家附近二号街的酒吧里,我想……”严亦深停顿了一会说,“和你谈谈。”

    沈牧没想到严亦深这么快就到这里来了,严亦深的破事都没处理好,就想来见夏歌,他冷冷的对严亦深说:“她现在不想见你,你把事情处理好了再来见她。”

    严亦深听后,心中的后悔又加重了一分。连忙说,“我是来和你说说的,毕竟我们还是朋友,很多年没见了,想和你叙叙旧。”

    沈牧望着楼上,看来一会,想了想,对严亦深说:“好,我等会就过去,我去跟夏歌说一下。”

    严亦深便挂了电话等沈牧,点了两瓶红酒,在这里等沈牧。

    沈牧去厨房里把热的牛奶端到楼上夏歌住的房间。

    敲了敲门,便进去了,看见夏歌还在写论文,便走过去把热牛奶放在桌子上,对她说:“夏歌,我有事出去一趟,晚点回来,你早点休息,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夏歌端起牛奶暖了一下手,抬起头对沈牧说,“你到哪去啊,这么晚了,不在家待着。”

    “没什么事,就是出去逛逛。”沈牧笑着对夏歌说。

    夏歌倒也没说什么,便让沈牧出去了,自己继续写论文。

    沈牧离开家后,便去严亦深说的那家酒吧,不一会就赶到了。

    刚一进门,就看见严亦深对着面前的红酒发呆,沈牧笑了笑,心里一猜就知道是想夏歌了。

    见到严亦深,他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悄悄的走过去,到他背后伸出手拍了拍背,严亦深看见自己的兄弟,心里还是有许多感情的,复杂的让人说不清楚。

    沈牧坐在他旁边,端起面前的一杯红酒,喝了一口,问严亦深:“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严亦深倒是笑笑,对沈牧说:“怎么?我不能来?”

    “我可没说,只是你的破事还没处理好,那就别来找夏歌。”沈牧一针见血的说。

    严亦深不禁心里一痛,又在心中对自己狠狠地冷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