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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升每隔三天就会来一次沈牧家给夏歌看病。经过这几次的沟通治疗,夏歌已经有了明显好转,虽然依旧是不说话,但已经可以与别人有了简单的行动交流,这说明她的心在一点一点的被打开,陈升知道,对她来说最接受不了的还是这次流产的意外,陈升小心翼翼的为她做着疏导、催眠,试图让她从内心接受这件事情,并且相信孩子是去往了更好的地方。
疏导时,虽然夏歌的眼睛都会在过程中哭的红肿,但结果还是可观的,每次结束后,沈牧都会留陈升在家里一起用餐,两个人交流着夏歌的病情,偶尔也聊些其他,他们很快就像兄弟一般,无话不谈,而陈升作为心理医生,又是一个极好的倾诉对象。
“对了,严亦深这段时间怎么样?”陈升突然问道。
沈牧脸上看不出阴晴,轻轻摇了摇头,说了句:“不好。”
陈升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看他,眼神里显然是继续追问的意思。
“他白天看起来像平常人一样,疯狂的投入工作,晚上就夜夜买醉,他的精神已经绷到了极限,随时可能整个人垮掉,之前他高烧住院身子就没好利索,再加上现在的折腾,怕是够他喝一壶的。”沈牧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的这位好兄弟,对他又心疼又觉得可恨,如果不是他,事情不会演变到现在的局面,如果当初他听自己的把与宋家的关系处理好再来找夏歌,夏歌也不会动摇这么快就回来,
自然也不会出现流产的事情,在严亦深面前,沈牧不会说这些话,因为他知道严亦深心里也并不好过,作为兄弟,他会去体谅他,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不满,而实际上,自己对他早就不满到了极点,有时候他真的替夏歌感到可惜,为什么夏歌的视线一直锁定在他的身上,自己又有哪点比他差呢……
想到这里沈牧攥紧了拳头,陈升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说,他将报纸拿起来接着刚才的地方看下去,嘴上问道:
“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沈牧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向落地窗前,将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外面落在草坪上的小鸟,回答道:
“我打算尽快带夏歌出国。”
陈升听后并不吃惊,其实这个回答他早就猜个八九不离十,此次询问也不过是求证一下罢了。
“想好去哪儿了吗?美国?俄罗斯?法国?”陈升看着报纸,上面有哪个国家就问哪个国家。
“可能都会去,想带她先去旅行,出去走走散散心,最后可能会去墨尔本,我有家分公司在那边,而且那里环境还不错。”其实沈牧都已经打算的差不多了,等夏歌状态好一点以后便开始动身,而现在看来,差不多是时候了。
“你下午是要出去?”陈升把报纸扔一边,自己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他已经对沈牧家十分自来熟了,沈牧自然也不会在意。
“嗯,工作上的事情要做些交接,回来就开始准备收拾东西了。”沈牧看了看表,该做午饭了,今天就做夏歌喜欢吃的糖醋鱼吧。
看着沈牧去厨房穿戴上围裙的样子,陈升就不禁感叹,这人啊还真是没法比,又有钱又有颜又专一又会下厨,这种的极品去哪儿找啊,陈升盯着沈牧不禁看出神,翘起二郎腿用手托着下巴仔细的上下打量,沈牧好似察觉到来自某个方向上的视线,回头两人视线一对,沈牧挑眉有些不解,以为陈升有事要说,可是陈升却是立马移开视线,拿起被自己放下的报纸把头埋在后面,沈牧皱了下眉头继续处理自己手里的鱼,而陈升呢,报纸后面的他脸上毫无异常,而耳朵却做贼心虚一般红的滚烫,他咽了口唾液,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夏歌从来不会出房门,所以每次吃饭都是沈牧给她盛出来端上去,一开始还需要盯着她吃完,但是现在已经不用了,她自己就会乖乖的吃好把碗筷放好然后回到床上,沈牧将饭菜给她放好,然后柔声向她叮嘱,自己下午出门,让她在家里乖乖等他回来,夏歌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听话的接过了饭,低头一点一点的吃着,沈牧看在眼里,心里便放心下来,脸上带着笑的下楼去跟陈升吃饭。
沈牧和沈牧吃完后上楼将夏歌的碗筷拿下来,关门前又叮嘱了一番,看着已经上床了的夏歌,轻声说了句:“我很快回来。”便把门带上,然后跟陈升一起出门了,现在的沈牧并没有觉得不妥,可他不知道,等回来后的他,将会多么懊悔自己出门时为什么没有把门锁上。
夏歌仿佛早就麻木了一般,除了催眠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以外,平时的她早就对外界的一切都无感,她每天看着沈牧为自己前前后后的操心,虽然什么都不说,可她心里疼的很,这一生她注定要对不起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沈牧。她拒绝过沈牧的示爱,拒绝过沈牧的求婚,沈牧从不会有怨言,他对夏歌说,这或许是自己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好来还,而他这辈子欠严亦深的,所以不想等到下辈子,这一生一起还清罢了。一想到严亦深,夏歌的腹部就开始抽搐的疼,她的心脏就开始抽搐的疼,那清晰的疼痛仿佛在提醒着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夏歌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等自己的疼痛熬过去后,她从床上起来,拿出行李箱,里面是沈牧早就收拾好的衣物,本是想带出国的,想来是没机会了,她看着行李箱有些出神,想了一下,心下自嘲一番,又将行李箱塞了回去,夏歌换好衣服下楼,看着落地窗前一排排花草,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她走到玄关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在自己最难熬最脆弱时的避风港,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牧把所有事情都办妥以后,时间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预期,便连忙开车回家,开门后将外套一脱扔到了沙发上,然后便上楼去看夏歌,他怕夏歌自己在家里呆久了会害怕,回来时去蛋糕店取了特地提前订好的芝士蛋糕,以前夏歌不开心,一吃芝士蛋糕就会笑出来,他来到夏歌房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蛋糕,嘴角扬起了微笑,他满心欢喜的开门,笑容却凝固在脸上,手中的芝士蛋糕滑落到地上,他身体僵硬的一步一步走进房间,空荡荡的屋子里不见人影,微风吹动着纱帘,夕阳将地板染得火红。
“夏歌……”沈牧眼眶微红,有些颤抖的出声:“夏歌!”他大吼了一句,可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沈牧一瞥,看到了书桌上的纸条,他连忙走过去,上面夏歌用娟秀的字写着“对不起。”对不起?沈牧踉跄了两步,倒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纸条,哽咽的笑出声:“对不起?哪怕是现在这样,你也不肯接受我对你的一切?”
沈牧在地上坐了很久,坐到从夕阳西下到月亮初升,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夏歌现在的样子,又能去哪儿呢?沈牧连忙下楼,在楼梯上一个没踩稳滚落下来,额头上渗出了血,他从外套中翻出手机,找到那个号码拨打了过去,一定要接啊……
“喂?”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沧桑沙哑,可见那人的疲惫,可他的声音中却可以听出惊喜,因为沈牧终于给他打电话了,这是不是说明……
“严亦深……”沈牧左手死死地攥着,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夏歌失踪了。”
严亦深耳边仿佛炸了一颗雷,将他炸的耳鸣头晕,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夏歌……失踪?
“沈牧,你再说一遍。”怎么可能,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呢。
“下午我出门办事,她自己在家,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不在了?一个大活人就那么不在了?!沈牧!!”严亦深终于控制不住对着电话怒吼质问。
沈牧被他吼的一愣,随后怒火中烧,在电话里也大声质问:
“严亦深你怎么有脸在这里说我,要不是你,夏歌现在会是这幅模样吗?!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话音一落,两个人便都不再出声,严亦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到头来还是自己做的孽,而沈牧也知道,有些话其实不该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口,这揭露的不止一个人的伤疤。
“现在警察局里立不了案,只能先派人四下找,她不会说话,自己一个人应该去不了很远的地方。”沈牧率先打破沉默,两个人暂时先将那一页翻过,现在可不是追究是谁的错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夏歌。
“她不会说话是什么意思?”严亦深紧皱着眉头,这段时间他将自己屏蔽起来,不敢去打听关于夏歌的一切消息,他害怕自己会给夏歌再次带来伤害,所以白天用工作麻痹自己,晚上用酒精麻痹自己,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夏歌……不会说话?
“她得了抑郁症,已经两周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具体情况我回头会告诉你,我们要先找到夏歌,天已经黑了,夏歌一个人能去哪儿?”沈牧已经开着车沿着路找,心里想着一切夏歌可能会去的地方
“我有办法”严亦深说完便挂了电话,表情阴晴不定,他看着那个点开的联系人,果断的按了下去
“老大”那边电话秒速接起,口气十分恭敬。
“夏歌不见了,限你们三个小时找到。”说完严亦深便挂了电话,开着车绝尘而去。
夏歌,我已经经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了,一定要好好的,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