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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光明正大的两人共骑一马,是个瞎子都看出不寻常了,所以董媛惠在看不惯白月婵后,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云瑾身上。
“春桃,在书院时就听王爷说起过,这楚世子对云瑾那丫头不同寻常。如今看来这岂止是不同寻常,根本就是宠爱有加嘛。”
春桃不屑中带有丝酸气:“一个烧火丫头而已,兴许楚世子只是图一时新鲜,过后就忘了。再说北翼王妃最重门户之见,她怎会允许一个来路不明的丫鬟进王府大门呢?”
董媛惠对这事倒是没那么反感,只要不是白月婵,其他任何人她都不感兴趣。
“也未必,看楚世子那么喜欢她,将来纳个妾总是可以的。”
春桃时不时地瞟向前头那有说有笑的几个贵公子,个个都英俊潇洒,家世不凡,就算是做妾,她也心甘情愿。
“你说这白月婵为何要死乞白赖跟我们回京城呢?她不是对慕世子有意吗?可我怎么瞧她很少往慕尘然身边凑呀,倒是对楚璃好像很关心。”
董媛惠的话题又回到了白月婵身上。
春桃心中有些厌,又不得不小心伺候着自己愚蠢的大小姐:“小姐您还看不出来吗?慕世子根本看不上白月婵,不然怎么做出重新将她扔回湖里去这事?”
“春桃,不是跟你说过嘛,这件事不仅仅令白月婵成了笑柄,对慕世子名声亦有损。嘲笑白月婵可以,万不可带上慕世子,你听明白没有?”
董媛惠突然放下了脸,严厉地批评春桃。
春桃面有尴尬,不情不愿地认错:“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董媛惠这才语气恢复正常。
已是午时,睡了一路的杨北峰终于出窝了。
“哎呀呀,到饭点了吧,大家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呀?”
云瑾由楚璃看着,马也骑得不尽兴,便想着不如休息下,想必大家也都饿了。
“前面有个林子,大家去那休整下吧。”
慕尘然说完先过去勘查环境。
他们这群人加上丫鬟小厮,七七八八也有二三十个。寻了个空旷的地方,有人喂马,有人架火烧水,井然有序,正宗出身厨房的杨北峰和云瑾反倒没了用武之地。
白月婵一行见状也派了白碧灵前来寻问,问可不可以一起搭个灶,她一来,董媛惠自然也不肯独自离开。
楚璃态度和蔼,却没有松口说同不同意,慕尘然带着南宫珉说要去林子里打几只鸟来加餐,一溜烟儿地跑了。云瑾在楚璃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也跟他们去凑热闹了,最后,还是杨北峰发了话。
“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这去京城路途遥远,你们两个女子上路确实不安全,算了,就一起吧,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他一发话,楚璃便命人挪了个地给她们,白月婵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董媛惠狐疑,她怎能感觉这一路上楚璃对杨北峰特别恭敬呢?是她看错了吗?
见云瑾他们进了林子,旁边坐着白月婵骚首弄姿试图引人注目,董媛惠心里膈应,拿起弓箭便道:“我也去帮忙。”说完也就跑开了。
楚璃和杨北峰在聊天,白月婵几次欲上前搭话,都被楚璃给巧妙地挡了回去。
慕尘然刚领着南宫珉和云瑾进了林子,董媛惠也来了。
“慕师兄,你猎到野物没?”
慕尘然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大嗓门,连人都给你吓跑了,哪还有猎物?”
“你……”董缓惠被气着了,一赌气,自己一人去了另一边。
林子不大,除了些飞鸟也没其他东西。云瑾看了看,只见董媛惠自带弓箭,见着有飞鸟立刻拉弓射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英姿飒爽。她本就长得明艳,此时更是艳若桃李,骄傲自信。
撇开个人情感,云瑾还是挺喜欢这个性满满的女孩子的,特别是她在怼白月婵时,而且严格说起来,董媛惠并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
“看我干嘛?”董媛惠见云瑾盯着她,不算友好地斥道。
笑眯眯的云瑾顺口答道:“你漂亮呗,美女谁不喜欢看。”
被一个女子这样大大咧咧地夸自己,董媛惠一愣,随即脸红了下,骄蛮地说道:“你一个乡野粗鄙丫头懂什么?少拍马屁。”
这就不对了,我夸你漂亮,你还骂我?
云瑾一本正经地说道:“世界从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董小姐气质冷艳,适合穿一些明亮色的衣服,显得人生动。”
“真的?”董媛惠下意识地弯起了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故意板起了脸,两种表情转换得太快,让她看起来不太自然。
云瑾抿嘴一笑,道:“自然是真的。”
董媛惠警惕地看着云瑾:“你这丫头想干什么?有话直说。”
云瑾无辜地一声长叹:“董小姐对自己的美貌这么没信心呀?那罢了,只当我没说。”
云瑾说后就随意地到处瞎晃,眼睛却时不时落在董媛惠的弓箭上。
董媛惠嗤笑:“我说你这野丫头今天怎么嘴这么甜呢,原来是想借我的弓箭。可是我就算借给你,你会吗?”
她可是连骑个马都要有人带着的。
“不会呀。”云瑾闻言一下窜到了云瑾的身前,大言不惭地就道,“我不会但你会,你教我呗。”
董媛惠:她跟云瑾很熟吗?
怎么有人可以自来熟成这样?如果她没失忆的话,自己给这丫头使过好几次绊子,两人好像一直是对立关系吧?
“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董媛惠被云瑾搞糊涂了。
云瑾无语,她长得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女子怎么老怀疑她动机不纯?
“董小姐,我能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我就是十分羡慕你骑马打猎的样子,太帅了,我想跟你学。”
“真的?”董媛惠再次确认。
“真的。”云瑾无比真诚。
“那好吧,看在你还算有眼力劲儿的份上,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你吧。”
云瑾笑了,小样,我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丫头。
董媛惠既然开了口,倒也不矫情,手把手地教起云瑾来。之前南宫珉和楚璃都说过要教她,只是骑马教了,打猎还没安排上。如今董媛惠毕竟是个女子,手把手教也没什么忌讳,中间还几次不留情面地嘲笑她。云瑾都一笑而过,态度谦虚,一直到在董媛惠的帮助下她终于射下了一只麻雀,两人高兴地就差没抱在一起。
大有一种革命友谊升华的感觉。
等安静下来,两个女孩相视而笑,莫名有了种重新认识的感觉。
待到两人一人拎着只野鸡,一人提着只麻雀回到扎营的地方时,大家明显都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