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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祖上擅长军事,所以子孙都很注重习武,从小就要打熬筋骨。作为世子,青雀需要学习的更多,每天早晨天刚亮就起床,练上一个时辰的武艺,就要进宫和皇子们一起读书。
可不是像当下的读书人一样只读圣贤书,只为了科举,君子六艺都要学习好的,骑马弓箭,算数礼仪,军事谋略样样都要学,课业极为繁重。
文蓝晨因为定国公的偏爱,每天早起都会跟他一起习武,反正都是教,多一个人也无所谓。
当然,这是定国公的想法,可是他不想想,青雀每天看着这个带给母亲屈辱悲伤的人,心情能好才怪!
文蓝晨又惯会做人,每次都假惺惺的一副恭敬模样,言语间总是有意无意朝着青雀的痛处戳,青雀不过十二岁的少年,城府有限,每次都被气得够呛,却不想母亲难做,都忍下来了。
这就给文蓝晨错觉,觉得他好欺负,甚至很享受他那一副看不惯我却拿我没有办法的表情。
他虽然年长青雀几岁,却没有从小打熬筋骨,武艺上再努力也不如青雀学得好,心里也有嫉妒的心思在。
最近一段时间,他注意到世子很宝贝手腕上的一根红镯子,每次都小心摘下来,害怕练武被撑坏了,练完了再小心戴上,眼里的神色说不出的温柔。
凡是能让世子憋屈痛苦的事情,他都想做一做,反正嫡母碍于名声,不能真的苛责自己这个庶子,何况有父亲护着,一根红绳子而已,能把他怎样?
冬练三伏,寒风呼啸也不能阻挡两人习武,青雀每次见到他就当没看到,冷着脸自顾自跟着师傅练习,少年的身板精瘦,却充满力量,像是含蓄待发的豹子似的。
练武场不远处修建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泊,上面建造着一座凉亭,夏日里开满荷花,凉风习习还有荷花的清香,练武也能少些疲惫。
冬日里自然不会有荷花,不过残荷已经比清理干净,因为是活水湖,所以没有结冰,幽蓝平静,很容易被人忽略。
文蓝晨既然把主意打到了红镯子身上,很快付之行动,两人训练完毕,天空吹着的寒风有点儿大,小厮伺候青雀披上大氅,免得世子爷一身汗冻着了。
文蓝晨趁此机会假装无意,拿起红手镯打量一番,笑着道:“我看世子很喜欢这个镯子,是从哪家寺庙求来的吗?跟我说说,我也去求一根,看着虽然简单,却也漂亮喜庆,我好送给母亲当礼物,还望世子告知!”
青雀绷着脸不想搭理他,大步走进就想夺过来,乐乐的东西,他也配拿?
只是文蓝晨却趁机松手,红绳子被风吹着,飘飘忽忽地居然被吹进湖里去了,眨眼的功夫,就这么沉了下去,消失不见。
青雀浑身一僵,脸色阴沉的比天上的暴雪都要恐怖,这可是乐乐留给自己的信物,是她亲手编织的,独一无二的镯子,只有她和自己有,居然被他仍进湖里了,将来怎么和乐乐相认?
他肯定是故意的,青雀对上文蓝晨略带挑衅和心灾乐祸的眸子,眼睛顿时红了。
一声独狼一般的悲嚎,青雀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鼻梁马上断了,鼻血满天飞,这还没完,青雀一拳接一拳地砸着,一幅不把他打死誓不罢休的样子。
文蓝晨被揍得晕头转向,身上的剧痛让他很快反应过来,马上求救:“救命啊,世子要打死人了!”
诸位武师没料到世子一言不发直接动手,还招招狠厉,这可是侯爷喜爱的庶长子,真的被打死了他们也脱不了干系,连忙上前拉开。
青雀又踹了他两脚,犹不解气,嘶吼道:“今天这绳子找不回来,我非要了你的狗命不可,拼着鱼死网破,我也饶不了你!”
文蓝晨一脸的血,满心的屈辱悲愤:“不就是一根绳子吗?你居然想要我的命,我找父亲评理去,就算你是世子,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他不提公爷还好,一提之下,犹如火上浇油,青雀想起父亲的偏心和母亲这些年的委屈,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怒吼一声:“你找死!”
大喝一声,四五个武师居然被他甩开了,吓得文蓝晨肝胆俱裂,他疯了?
撒腿就想跑,可惜脚软加上被他疯狂的模样震慑,几步就被青雀追上去了,这次青雀没揍他,而是拖着来到荷花池子旁边,一甩手就扔下去了。
“今天你不给我捞回来,谁都休想救了你的小命!”
一众武师小厮简直吓坏了,世子平时虽然冷漠寡言,可待人宽厚,从不无故苛责,这么满脸杀气暴虐残忍的模样,像是被魔神附体似的,简直换了个人一般!
文蓝晨会游泳,可架不住天气寒冷,湖水冰冷刺骨,沉浮几次眼看就要不行了,心里未尝没有后悔,想求饶可惜被冻的嘴唇发紫,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随从想跳下去救人,青雀双眸阴冷,直接拔出练武场的长剑,一剑刺穿他的心脏,脸上冰冷无情,瞪着众人,冰碴子似的说道:“谁想下去救人,这就是他的下场!”
文夫人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儿子拎着滴血的长剑,满脸阴冷默然,眼眸里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像是嗜血残暴的野兽似的,吓得惊呼一声:“青雀,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么?我是阿娘啊,你别吓着阿娘!”
小厮急忙上前求助:“夫人,蓝晨少爷被世子扔湖里去了,再不救人怕是来不及了!”
此时文蓝晨只看到两只手慢慢往下沉,吓得文夫人赶紧喊道:“快点儿救人呐,都是死人的吗?”
文夫人吩咐一声,一颗心都在儿子身上,不顾危险上前握着他的手,眼泪止不住往下淌:“儿啊,你跟阿娘说句话,别吓着阿娘!”
青雀被文夫人哭得眼神有点儿波动,手一松,扔掉手里的剑,满是委屈道:“阿娘,他故意的,没了,找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说完青雀也是泪流满面,哭得极为悲痛,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