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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死死地瞪着容凰,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瞪出一个洞来一般!
这是容凰吗?这还是以前那个空有美貌却无头脑的蠢货嘛!为何如今的容凰给她一种完全捉摸不出她内心的感觉。
她自以为精密毫无遗漏的算计,在容凰眼里就如同过家家一般。甚至她的每一步几乎都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容蓉只觉得自己纤细的脖子此时被人狠狠掐着一般,让她无法呼吸。
“表哥,你赶紧清醒过来啊!”
容蓉还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处境,云锦墨气急败坏的声音倏然响起,只见云锦墨想要发狂的太子松开梅香。
容凰这才有时间去看太子和梅香怎么样了。
容凰挑了挑眉,她对自己配置的药十分自信。看来这药的效果很好啊!太子此时就跟头发情的禽兽一般和梅香死死缠绵在一起。
云锦墨一进门就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罩在太子身上,至于梅香,她露不露的,云锦墨可没有兴趣管!
一个丫头跟一国太子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太子宠幸一个女人不是事儿,可若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损害了自己的身子,那就绝对不行!
饶是云锦墨一点医术都不懂,也能看出此时的太子很不对劲儿!
云锦墨扯着太子的手暗暗用了两分内劲,太子的动作却丝毫不停,纹丝不动。
“唉,这么下去,太子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别一会儿真的成了废人。哎呀,看我说的都是什么话,太子哪里会成废人呢!该打,该打,我这张嘴巴啊,真是该打!”容凰说着狠狠皱了皱眉,伸手往自己的嘴巴打去。
容凰打完以后,魅惑的眸子浮现恰到好处的担忧,凝视着容蓉,“三妹妹,你看如今太子殿下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你说——”
容蓉差点没跳起来,“容凰你个贱人,休想把一切都推在我身上!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容凰无辜地耸了耸肩,“既然三妹妹说自己没做那就没做吧。只要三妹妹的婆家人相信,你真的什么都没做那就行了。对了,还得皇后娘娘也相信你什么都没做那才行。”
“公子,那熏香有些不对头。”子岩在房间内呆的时间也有些久了,脸上也不禁泛起红晕,此时,他也察觉到自己身上不对劲儿的地方,立马开口。
云锦墨的视线投向那正在袅袅生烟的香炉,眼底划过一丝厉色,“去把那香炉给灭了!”
话落,云锦墨眼见太子越来越失控,白皙的脸庞绯红一片,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浑身似乎都燃烧着熊熊的情谷欠火焰,好像随时都会爆体而亡一般。
云锦墨咬了咬牙,抬手狠狠地朝着太子的脖颈处一敲,太子闷哼一声,顿时晕了过去。
不过太子哪怕晕了过去,太子脸上还是泛着不同寻常的潮红,眉头也是紧紧地蹙着。
“哟,这是发生什么了!看来我是错了一场好戏啊!”
循声望去,不是楚铮又是谁。
楚铮今日穿着珊瑚红直缀,头上的青丝用一根碧玉簪挽起,漂亮的桃花眸扫向昏迷的太子,尽是满满的恶趣味。
容凰魅眸一闪,这位主儿怎么来了。
云锦墨显然也是认识楚铮的,“小皇爷来此有何贵干。”
“贵干?我身无差事,能有什么所谓的贵干!本来去了东宫想找我这太子侄孙好好谈谈心,尽一尽作为长辈的关怀。没想到东宫的太监说,是云公子你请了太子来仙鹤楼,这不,我闲着没事儿,正好也来仙鹤楼找我这侄孙喽。”
容凰嘴角抽搐地看向楚铮,就他还尽一尽长辈的关怀,真不知道这位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就他对皇上,说的那些“关怀”的话语,怕是就气的皇上三天吃不下饭了,至于太子,让他再“关怀”一下,半条小命几乎也要没有了。
不过等等,有个信息很重要啊,是云锦墨请了太子来仙鹤楼一聚。方才云锦墨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明显一皱,很显然,他没有——
容蓉潋滟魅惑的眸子戏谑地看向容蓉,是她干的吧。假借云锦墨的名头请了太子来。
若是容蓉之前的盘算全都成功了,那么这件小事就无足轻重了,就如同在大海里抛下一颗小石子,压根儿掀不起丝毫的波浪涟漪。可如今嘛——这又是容蓉一个天大的破绽了。
容凰凑到容蓉的耳边,不解地开口,“三妹妹,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跟妹夫通过气了。这要是——”
后面的话容凰没有再说,只是容蓉也明白容凰的意思。
容蓉狠狠瞪了一眼容凰,“你少得意!”
“我不得意。我啊,等着看三妹妹的下场,到那时候我在得意。”容凰巧笑倩兮地开口,看着容蓉铁青难看的脸色,她只觉得痛快极了。
云锦墨看着容蓉的眼神愈发的失望,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说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嘛!
若是容蓉真的能说出这话,云锦墨都觉得自己佩服容蓉了!
云锦墨按捺下心头万千情绪,重新看向楚铮,“小皇爷医术高超,可否替太子诊治一二。”
“要我出手。要么得拿出我看的上的。要么得看我心情。今儿个我心情好,看了一场大戏,出手救治一下我这没用的侄孙也没什么。”
“太子是一国储君。”云锦墨显然对太子口中的“没用”二字,感到很不高兴。
“说没用已经很给我这位太子侄孙的面子了。堂堂的东楚太子,一国储君,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啧啧,说出去笑掉人的大牙!”楚铮漂亮的桃花眼轻闪,风流多情,只是说出的话却比锋利的刀子还要利上三分。
楚铮的话让云锦墨无法反驳,太子确实着了别人道,而且还是着了他的妻子的道!
“哟!发生啥事了!小爷我是不是错过啥了!二哥都是你,要是走得快一点,小爷肯定能赶上这场好戏!”
熟悉的声音,让容凰不禁蹙了蹙眉,果然入目处是熟人——丁小鸟!
容凰在看到丁小鸟的打扮,不仅是嘴角就连眼角都开始抽搐了。
丁小鸟也不知抽了哪门子的疯,竟然穿着一件深灰色锦缎长袍,更是用老气横秋的老杨木制成的簪子,明明是调侃嬉戏的腔调,他硬生生要板着一张脸,听着可真是让人觉得别扭。
容凰心想,这丁小鸟脑子抽了,又不走寻常路了?
“应公子,丁公子。”云锦墨见到来人,不好不跟这两人打招呼,只能暂时按捺下为太子担忧的心情,跟两人打了招呼。
应?这个姓可不常见,容凰知道有名的就一个,年纪这么轻的,就只有一个应无言。
应家是武将世家,先祖曾跟随东楚太祖皇帝打江山,尽管没有被封爵,但是应家的影响力绝对是不容小觑。
近些年,应家据说出了一个天才,应无言,人如其名,压根儿不爱多说话,沉默寡言。但是谁都知道应无言的本事,到了战场之上,可以用横扫千军,万夫莫当来形容!
最有意思的是,应无言之前一直默默无名,众人只知应家二公子,却不知应家大公子应无言。更有意思的是,应无言没有加入应家军,而是跟随在龙腾身边。
方才丁小鸟叫应无言啥,二哥。看来这三人的关系确实是亲厚。
“哎呀妈呀,小爷我都没有认出来这是太子殿下啊!看这脸红的,不知道的还是八大胡同的姑娘诶!”丁小鸟在看到云锦墨撑着的太子,立马道,高兴的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只留了一条缝儿。
云锦墨沉声道,“丁公子,太子是一国储君,不是你能质疑的。”
丁小鸟朝着云锦墨大大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我好害怕哦!你赶紧去告状,去定阳侯府告状,还是去找皇上太后告状,你赶紧去,你要是不去,你就不是男人!云锦墨!”
若不是此时太子危在旦夕,云锦墨真想好好跟丁小鸟理论!他还去告状呢。
定阳侯府有定阳侯宠着丁小鸟,就连丁小鸟的爹都管不了!去跟皇上太后告状,定阳侯肯定又跑去哭诉,皇帝的亲舅舅,太后的亲哥哥,再如何,都不会给定阳侯没脸!
“到底要不要救人,我可没那么长的时间耽误在这儿。”楚铮皱着眉,一脸的不悦。
云锦墨回过神,“还请小皇爷出手。”
云锦墨不禁暗恼,方才他竟然被丁小鸟扰乱了心神,竟然耽误了太子殿下的救治,这也太不应该了!
原本还想再找一个房间,可看到太子越来越不对的脸色,云锦墨一咬牙,将太子放置到美人榻上。
“劳烦小皇爷了。”
“知道劳烦我,那就别让我出手啊。”楚铮毫不客气地绕过云锦墨直接大步来到太子身边。
“小皇爷,难道你不知道云锦墨最喜欢的就是心口不一了!你可不知道哦,那时候小爷我去了一趟碧云庵,听着他对容大小姐说的那些话,听得本小爷的牙齿都要酸掉了!什么叫斯文败类,他——”
“丁公子!”饶是云锦墨是个泥人都要被丁小鸟气的生出几分火气了!
丁小鸟还未开口,容蓉就跟疯了一样冲到云锦墨面前,双手扯着云锦墨的衣襟,冲着云锦墨歇斯里地怒吼,“你什么时候单独去见过容凰!云锦墨你对得起我嘛!啊——”
“小爷我知道,是在你和云锦墨成亲的五日后,云锦墨带着子岩一块儿去了碧云庵。”丁小鸟很“好心”地告诉容蓉真相。
“丁小鸟你——”云锦墨此时就算再气恼容蓉,也没打算和她动手,跟女人动手这种事,云锦墨做不出来!
但容蓉此时就跟疯了一样,他若不下狠手,一时间还制服不了容蓉,谁知道丁小鸟生怕事情不够大,还在那里继续火上浇油。
“应公子,丁公子,如今小皇爷在救太子,你们可否回避。”
“不要!本小爷就要留下来看热闹,咋地!”
“不需要。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救人啊,从来就不需任何人回避。”楚铮也嫌事情不够大似的插嘴道。
若只有丁小鸟一个人,云锦墨肯定会让人把他拉出去,可楚铮也开口了——
应无言冰冷的视线投向云锦墨,“云公子,仙鹤楼是我的产业,你当着我的面,让我三弟出去,这是何道理?”
这是应无言进来这么长时间说的唯一一句话。
应无言身着黑色锦袍,裁剪适度的锦袍完美的将应无言绝佳的身材展示出来。
容凰目测着应无言的月匈肌,腹肌,可惜啊,被衣服包裹了,看不到。这让容凰有些小小的遗憾。
这还是以前和魅在一起留下的习惯,看到美男子,首先要测量一下他的身材。身材过关了,那才是极品男人!
咳咳——咳咳咳——
想歪了,如刀削剑刻般立体深邃的容颜,乌发如瀑,最让人吃惊的还是应无言身上冰冷的气息。
若不是确定能察觉到应无言身上活人的气息,容凰还以为应无言已经死了呢!
因为应无言太冷了,整个人就跟一块冰似的,好似他一丈以内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森森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容凰此时倒是有些佩服丁小鸟了,这么一个大冰棍,他竟然还认了当二哥。
像是察觉到容凰的视线,应无言冰冷的视线淡淡地扫了一下容凰,随后收回。
要不是容凰确定应无言确实是将视线投向自己,她还以为是她的错觉了呢!
这个男人难怪能跟龙腾称兄道弟,这俩确实是有相似的地方。容凰如是想道。
“云锦墨,以前小爷虽然觉得你这人吧,心口不一,虚伪之际!可如今小爷才发现,原来你的眼睛也很有问题啊!你现在的这啥妻子,对了,叫容蓉是吧。长得没有容家大小姐好看,就是这脑子似乎也有些问题,跟个疯婆子似的,你放着珠玉不要,硬是娶了这么个疯妇,你眼睛跟瞎了没啥区别吧!”丁小鸟越看越稀奇!忍不住啧啧评价!
本来他就看云锦墨十分再加上万分的不顺眼,如今他自己这么美丽的将把柄送到他手上,他要是不好好打击报复云锦墨一番,那才奇怪了!
云锦墨费了一番功夫才制住容蓉,耳边又不断响起丁小鸟煽风点火、火上浇油的话,脑海里那跟名为理智的弦是彻底的断了!
云锦墨咬牙切齿地看着丁小鸟,“你别太过分!”
面对云锦墨的咬牙切齿,丁小鸟是半点都不在意,还冲云锦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咋地,小爷我是哪一句话说错了!只要你云锦墨说出来,小爷我给你道歉也成啊!是你的妻子比容大小姐长得好看?还是你眼睛不瞎?”
“丁公子你别太过分了!”子岩在一旁听得也忍无可忍,这丁小鸟每次不闹出一点事情来,他就不是丁小鸟了!
丁小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小爷我哪句话说错了!小爷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什么世道啊,就连真话都不能说了!二哥,弟弟我的命苦啊!”
容凰无语地看着丁小鸟耍宝,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丁小鸟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
云锦墨下意识地看向容凰,在看到她脸上深以为然的表情,心顿时又是一痛。
“丁公子说的很对,这年头确实不能说真话。”容凰幽幽道。
丁小鸟眼睛一亮,冲着容凰竖起大拇指,“小爷我就知道容大小姐不是那些俗物!透彻明白!”
“容凰你个贱人,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今日的事情都是你设计的!你就是故意害我的!夫君,你要相信我,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容蓉被云锦墨抓着双手,动弹不得,不过她的脑子也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拉出去,否则——
容蓉害怕的咽了一下口水,在看到塌上的太子,她的心不禁更沉了。
“我做的?我的本事可真是大啊,竟然能假借妹夫的名义将太子从东宫请来。我的本事更大,还能在三妹妹你身边安插人,这哪个婆子,还没推开门,就能在那里大吼大叫,说什么是我勾引太子。三妹妹,这两个最简单的疑问,你可否先为我解答一下。话说,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啊。”
妹夫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云锦墨的心,墨玉般的眼眸沉痛地看向容凰,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遍体鳞伤了。
容凰才懒得看云锦墨,如今他表现出这么深情厚谊做什么,真真是让人恶心!原主早就因为他的不作为死了,要后悔要忏悔,赶紧去地狱忏悔后悔去吧!
“这——这——”容蓉就是再想把这一切都推给容凰,可方才容凰说的两点,她也真的是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反驳。
容蓉突然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算计容凰,哪怕重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算计容凰,她唯一后悔的是,没有考虑的更周全一点,害的自己如今进退维谷。往前一步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向后退一步也是可怕的泥沼,脚一踏进去,似乎就要被淹没。
“呵呵!算计人也不知道聪明一点,破绽百出,真是没用!”丁小鸟不屑地冷哼。
“丁公子!镇国公府的事情轮不到你多言。”云锦墨目冷凝地盯着丁小鸟。
“切!小爷我高兴理就理,不高兴理就不理!要你管!还有云锦墨你这话应该改一改才对,不是镇国公府的事情轮不到我多说,你应该说,你云锦墨的妻子轮不到我多说啥吧!”丁小鸟边说边扫了一眼容凰。
云锦墨同样紧张地看向容凰,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心下微沉。
容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楚铮却开口了,“不好啊,不好。”
云锦墨连忙将所有心神都重新放到太子身上,“小皇爷这是何意?难道太子他——”
容蓉的心沉了沉,难道真的是天要绝她!
容凰魅惑的眸子也划过一丝异色,她下的药,她自然清楚药性。太子和梅香两个交缠在一起不过半个小时,看着光可鉴人的青石瓷砖上的点点红梅,容凰确信,梅香已经成了太子的人了。
但是才半个小时,太子的身子就不行了?这也太扯淡了吧!要是一天一夜后,有人跟容凰说,太子的身子不行了,容凰倒是相信两分。退一万步说,太子就算真的是个弱鸡,比林妹妹还要弱不禁风,也不可能身子弱成这样,楚铮他到底在搞啥。
“死不了。不过是闻了催情香,然后宠幸了一个女人,肯定死不了。不过那催情香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药性太猛了,太子的身子一向孱弱,哪里受得住那么猛的药性,所以太子以后的身子就——”楚铮边说边同情地看了一眼太子,多情的桃花眼里满是怜惜。
容凰莫名的觉得有些恶寒,这是啥眼神,就跟男人深情款款地看女人的眼神差不多,真是让人受不了。
“太子的身子如何?”云锦墨连忙追问。
“以后跟女人行房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要注意一点,时间啊,次数啊,反正说白了,就是要小心一点。还有太子经过这次的事情,身体大损,所以很有可能,子嗣上有些艰难。不过没事儿,太子膝下已经有了一个嫡子一个庶子,以后就算真的再也不能生了,也没多大的关系!”
“不可能,那只是普通的催情香,怎么可能会让太子——”气急败坏的声音戛然而止,容蓉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即闭上了嘴巴。
云锦墨看向容蓉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将她给撕碎了!
“原来是你谋害太子啊!赶紧跟我走一趟,正好让我那侄儿看看,他的长子,他的太子被人害成什么样了!”楚铮兴奋的开口,看着容蓉的眼神满是趣味。
云锦墨这回真是恨不得直接怕死容蓉,这么蠢的女人,也是少见了!他心里就算明知事情跟蓉蓉有关系,但是好歹也得回镇国公府才能算账,像她这样不管不顾地全都嚎出来,她是想做什么!真是把所有的脸都给丢尽了!
“小皇爷,内子的事情自然有镇国公府决定,就不劳烦小皇爷了。”
楚铮也没多强求,随意地耸了耸肩,“随你。太子的身子就是亏损的太厉害了。后面的调养,你们自己找太医去吧,我就懒得插手了。真是可怜我这侄孙了,竟然被自己的表弟媳给害的以后成了半个太监,这真是——”
“小皇爷,太子是一国的储君,你——”
楚铮一挑眉,不屑地看向云锦墨,“我怎样?不该侮辱他?半个太监的男人,不对,他既不算是男人也不算是女人,哎呀,这可真是有些麻烦。”
“你——”云锦墨发现,一个楚铮,一个丁小鸟,真是有把人气疯的本事!
“太子成了半个太监的事儿,要是传出去,呵呵呵,皇上肯定立马废了太子吧。毕竟东楚有这么一个太子,南蛮北漠定会笑掉大牙,南风西岳北秦三国也定会极尽嘲讽之事。我那侄儿是最好面子的一个人了,再加上太子爷不是多精彩艳艳,也不甚得他的欢心,废一个太子,对我那侄儿来说,不过是一件轻松至极的事儿罢了。”楚铮桃花眼中闪过精光道。
云锦墨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小皇爷想来不是——”
话未完,楚铮就淡淡地开口,“不是什么?不是一个多嘴的?那你可真是太看好我了。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谁管的着!况且就算我不说又能如何,别忘了,今儿个这里的人不少。你能封得住我一个人的嘴,难道还能封住所有人的嘴巴不成?”
丁小鸟率先开口,“小爷我也是向来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的。一个不小心就说漏了。二哥,你洗澡的时候,说不定也洗着洗着太开心了,一下子就说漏嘴了,是吧!”
应无言淡淡地扫了一眼丁小鸟,后者缩了缩脖子,讨好一笑,再次看向云锦墨的眼神则是充满了挑衅,他就是不买云锦墨的账咋滴!他能拿自己怎么样!
“容凰是你!一定是你做的!我是在香炉内下了催情香,但只是最普通的,怎么可能会让太子变成——是你,一定是你!”容蓉此时是真的知道害怕了,算计太子的事情她认了,还不会怎么样,但如果太子真的成了半个太监,皇后娘娘一定不会饶了她,甚至直接杀了她都有可能!
“我什么都没做。为何到了现在三妹妹还要冤枉我呢?三妹妹要是有证据,尽管来捉拿我,我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但是如果没有,还请三妹妹闭嘴。要说我才是最无辜的吧。今日不过来仙鹤楼吃顿饭,谁知道也能遇上这么一遭事儿。”容凰绝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薄怒。
“你胡说!梅香怎么会跟太子在一块儿,明明是你——”
“梅香说自己想去方便一下,我这个做主子的自然不能不允许吧,谁知道她竟然会跑到天字一号房,还跟太子纠缠在一块儿。三妹妹,我虽然是梅香的主子,可她的一举一动,我总不能时时盯着吧。”容凰微微蹙着黛眉,一脸的无可奈何。
容蓉被容凰气的哑口无言,无论她说什么,容凰都能找到借口,甚至还那么的合情合理,这简直是气死她了!
“够了!你给我闭嘴!”云锦墨一向温柔的声线也不禁上扬了三分,可以想象,他差不多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容蓉被吼得一愣,怔怔地看向云锦墨,“你信容凰那贱人,都不愿意相信我!”
云锦墨此时真有扶额的冲动,为什么容蓉压根儿看不懂情势,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
可惜容蓉是完全不知道云锦墨心里的想法,此时她快要疯了!为什么她心心念念的丈夫,心里却从来没有她!为什么她心心念念的丈夫,他的心从来都是容凰那贱人的!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云锦墨,你看清楚啊!太子出事了!太子是镇国公府的根儿啊!如今太子差不多成了半个废人,都是容凰这贱人做的,你到现在还要维护她!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容蓉疯了似的怒吼,此时她只想将心头的憋闷全都喊出来。
容凰魅惑潋滟的瞳眸闪烁着浓浓的嘲讽,容蓉怎么忘记了,是她辛辛苦苦的布局,要设计她和太子!只不过让自己反设计了一把,把太子和梅香凑合到一块儿。明明是她先算计人在前,被自己识破,反算计。到头来,竟然全都成了自己的错,容蓉这思维也真是让人无语了——
容凰转念一想就想通了,对容蓉来说,只有她可以算计人,所有的一切都该按照她算计的一切进行!至于别人只能乖乖地任她算计,不许反击!
容凰魅眸流淌着深切的嘲讽,有本事就算计的她无力反抗,那她才要对容蓉说一声佩服!可如今——
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云锦墨对容蓉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以手为刀,毫不客气地往容蓉的脖子上一劈,容蓉顿时就晕了过去。
“送夫人回去。”云锦墨冷声对着容蓉的下人吩咐。
婆子下人颤巍巍地扶过容蓉离开。
“人都不在了。真是没什么好看的了。二哥,咱们走吧。”丁小鸟正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呢,可一看云锦墨把人打发走,顿时觉得无趣,耸了耸肩就打算离开,应无言自然没有不应允的,他对眼前的一切本来就不敢兴趣,是丁小鸟硬拉着他来的,如今能走,他自然无不应可。
丁小鸟转身之际,意味深长地对容凰说了一句,“容大小姐,今日发生的一切,咱们都有眼睛,都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睛的诬赖你,找你麻烦,放心,小爷会为你出头的。”
容凰对丁小鸟的感觉还不错,看到他,会给她一种见到魅的感觉,就跟邻家小弟弟似的,再加上每次见丁小鸟,他都维护自己,容凰对丁小鸟还是存着一份善意。
“那就多谢小鸟你了。”
丁小鸟眼神闪了闪,“我其实有个同胞姐姐,可惜很早以前就去世了,看到容大小姐,就让我想起了她。以后我就叫你凰姐姐吧。”
容凰还没有反应过来,丁小鸟和应无言已经离开了天字一号房。
“我也走了。没想到今儿个还能碰到这么一出,真是不白费我出手啊。”楚铮随意拍了拍手,端着风流俊雅的姿态出门,在经过容凰的时候,停住脚步,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算计的不错。”
容凰眼神一闪,“多谢夸奖。不过我好想跟小皇爷你说过,不要笑的这么假,很难看。”
楚铮唇边的笑意一顿,“你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难怪——”
后面的话楚铮没有说,掠过容凰就打算离开,只是离去前,又说了一句,“大约再过一个时辰太子就会醒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容凰也懒得再留下跟云锦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那也真是没意思。
“菊香把梅香带着,咱们走。”
“等等。”
“妹夫还有什么要说的。”
妹夫两个字让云锦墨的心再次痛的发颤,“凰儿,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凰儿?容凰轻笑出声,魅惑的眸子染上层层嘲讽的笑意,“妹夫!请你记得自己身份!你是我三妹妹的夫君,我的三妹夫!对自己的妻姐,请你放尊重一点。”
“凰儿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云锦墨痛苦地开口。
“啪——”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内寂静的,好似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容凰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她都不知道云锦墨到底哪里来的脸,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面前表现他有多爱自己,真是恶心死她了!
“容大小姐,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子岩看着云锦墨脸上浮现的红印,气急败坏道。
真是个忠奴啊!
“我打的不是人!是畜生!”容凰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的看向云锦墨。
“凰儿,我在你心里就真么不堪?”云锦墨眼底是化不开的悲痛,身上散发的痛苦寂寥的气息,是那么的浓厚,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惜,容凰是丝毫都没有感受到。
“不堪?云锦墨难道你到今天才知道,你在我心里不堪吗?你可知道在我心中,你不仅是不堪,更是恶心!每一次看到你,我都觉得恶心!尤其是你还能日日在我面前表现的你对我有情深义重,那更让我觉得难堪!当然,这一切你都不知道。你云锦墨能知道什么,我也真是傻了,跟你说这些。”
“容大小姐,我家公子对你情深义重,他——”
“你给我闭嘴吧!我作为你家公子情深义重的对象,说实在,我真的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容凰冲着子岩怒吼,旋即,似笑非笑地看着云锦墨,“你对我情深义重?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话啊!你若是对我情深义重,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发配到碧云庵?那时候你在哪里?你若是对我情深义重,我在碧云庵三个多月,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你云锦墨在哪儿!云锦墨,你可知道我在碧云庵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我想你也不会知道,你压根儿就不会在意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是勇毅侯府的大小姐,是千娇万养长大的。我在碧云庵内过的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日吃的都是残羹剩饭,完全吃不饱。是紫凝这丫头偷偷把饭食留给我。这才让我没有被活活的饿死!云锦墨,你曾经说我的手好看,白皙细腻,修长如玉的纤纤素指,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你可知道,我在碧云庵,日日都要洗衣服,双手泡在冷水里,不停地搓啊搓,也亏得我去碧云庵的时候,不是寒冬腊月,否则我这双手早就废了!
还有劈柴,那厚重的斧头我压根儿就抬不起来,每一次砍完柴,我的手都红肿的连动都不能动一下。碧云庵那群无耻的姑子,更是整日无耻地骂我打我,我身上被她们捏的青一块紫一块。紫凝为了护着我,挨打挨的更多。
云锦墨,我受的这一切,你都知道吗?你如今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跟我说什么,你爱我!
云锦墨我曾经觉得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可如今我只觉得你不配当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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