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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霜本就在心中猜测大舅和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如今见他对这种嘲谑之言都如此在意,心里的怀疑更浓。
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但是却依旧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林乐霜打定主意,笑着说:“大舅,你觉得如何?”
王曼咬了咬牙,像是使了浑身的劲,方才挤出两个字:“甚好。”
这会他恨不得赶快让这母女二人消失。
“大舅,眼下家里事情真多,您昨晚被蛇咬,外祖母的屋子里也发生了点事,不过这件事您就不用挂心了,好好养伤吧,我们找二舅和家主解决就是了,”林乐霜一脸关心地看着王曼,不经心地提了一提昨夜的事。
王曼的血液都涌到了耳朵上,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但是林乐霜接着对大舅母说:“大舅母,您就好好照顾大舅吧,这点小事,有二舅帮帮忙,搭把手就成。”
“母亲那里发生了什么?”王曼焦虑地问。
林乐霜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舅,您好好养伤,一点小事,交给二舅您还不放心吗?”
王汤两只手在身侧擦了擦,说:“大哥尽管放心养伤就是。”
虽然不知道女儿接下来要做什么,王氏还是极力配合,说:“大哥,霜儿说的对,您好好养着吧,母亲的事情交给我和二哥就是,大嫂只管在家里只照顾大哥。”
王曼不甘心地瞧着王氏等人离去。
“妹妹,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汤一出门就立即小声地问。
林乐霜看了看这个老实的二舅,无法确定王汤究竟知道些什么,反正这事今日之后也是要闹大的,她索性带着二舅去了蛇穴处,说:“二舅,这老宅子里,藏了太多的毒物,这条墙缝下去,有许多的毒蛇,昨夜就冒出来了不少。”
王汤哆嗦着嘴唇说:“这难道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只是二舅为何这样说,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不成?”林乐霜盯着二舅的脸,不放过一丝变化。
王汤苦笑着说:“只是怀疑,母亲以前就告诉我,怀疑这宅子不干净,有蛇,当时只觉得母亲是病着病糊涂了,大哥也这样说。后来母亲就病得越发重,神志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有时候都分不清楚她是说胡话,还是清醒地在说话。”
“二舅又要说,你是庶子,能做什么之类的话不成?外祖母好歹一直将您养到大,从未亏欠过您,”林乐霜的眼神中流露出谴责。
王汤的手又擦了擦,说:“咱们二房有许多事,都瞒着我们的,我也不敢探听太多,哎……我也难啊。”
“二舅能来提醒我们,想必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只是,二舅,你若想要我们帮您,还需您自个能立得起来才是,”林乐霜的一双眼睛像是能够看透人心,声音放低,蛊惑着王汤。
“我……我……“王汤擦着手掌,谁不想翻身做主人,他做梦都期望着那一天。
可是,他斗不过王曼。
也许加上眼前这个小娘子,他能够试一试?
王汤看了看林乐霜,有些迟疑,有些跃跃欲试。
“母亲的养育之恩,汤并不敢忘,只是,汤真的有难处,你大舅背后有人相助,而且势力不小,应当所图甚大。汤说出去的话,也并没有人信,没有人可以依仗,所能做的不过是勉力自保罢了,毕竟还有妻儿。”
王汤对着外甥女自称汤,并不敢托大,他这几日的观察,发现外甥女才是真正拿主意的那一个,也能将王曼压制住。
“舅舅不用多说了,霜儿都明白,眼下便有个现成的机会,二舅只需要照我所做的去做便是,你难道还担心王家斗不过大舅背后的人吗?”林乐霜笑嘻嘻地说。
看着这清丽的笑容,不知为何,他竟然打了个寒颤。
转念一想,能与琅琊王氏为敌的人能有几个?王汤鼓足勇气,点了点头。
“二舅,二舅,您醒醒,”林乐霜突然大叫。
王汤看着外甥女,不知所措。
“怎么了?大娘子,”窗外许多声音同时响起。
“快,快去找家主,我二舅被毒蛇咬伤了,”林乐霜隔着窗户大叫。
一阵纷乱的脚步响起,越来越远,直到不见。
王汤回过味来,问:“我现在……”
“先别着急,我自有安排,”林乐霜还是笑眯眯地说。
“女儿,你二舅他……”王氏跌跌撞撞地被丁妈妈扶了进来,见到王汤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狐疑地看了看女儿。
“没事……一会就好,母亲,我们不过是在演戏罢了,”算了算时间,林乐霜拿出那个玄色的包裹,掏出一根末端发黑的银针,在王汤的脚踝处轻轻地扎了一下。
等到众人进来时,王汤已经倒在地上,一双眼睛憋得血红,嘴巴张的大大的,不断地扭动,痛苦至极。
王丰连忙让身边的族医诊治,给王汤排了蛇毒,王汤沉沉地睡去。
“这是怎么回事?”王丰焦急地问,王家二房总是出事,让家主心里有些焦躁。
林乐霜说:“昨夜外祖母的房里有点事,二舅便过来查看,被卡在墙缝里的毒蛇咬了。”
这个理由真够古怪的,王丰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也意识到,这一定又是这个外甥女安排的一场戏。
王丰问:“这墙缝里怎么会有蛇?”
“真的,二舅便是听我说,昨夜墙里有很多响动,他便仔细地瞧,还偶尔敲打几下,不料就……”
众人都是第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由得都有些狐疑,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丰沉吟了一会,拿不定林乐霜的主意,便试探地问:“这墙里会不会有许多的蛇在这里……”
林乐霜点点头,拍着马屁,“我怎么没有想到,舅舅说的甚是,想来这墙缝里,墙壁里都藏了不少蛇。”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氏,这时扑了过来,说:“求家主将这宅子拆了吧,若是这里面真的有蛇,怎么能够还住得下去。”
王丰见着娘两一心想拆屋子,只得说:“家中的井和灶台拆了都会有可能冒犯神明,这……”
众人都在一旁七嘴八舌的争论,最后还是拆墙的占了上风,理由很明显,若是真有许多蛇在内窝藏,这日后被毒蛇咬死的人不会少,他们只拆这堵墙,一探究竟。
众人惊奇地发现,墙角下有一个狭长的通道,沿着这个通道掘下去,竟然有个深坑,坑底缠卧着几百条黑色的毒蛇。
拆墙的动静对它们没有半点惊扰,大多数蛇都安逸地盘伏着,一层压着一层,不断地有几条蛇在其中游动。
王丰被吓得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