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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荇望着他的好女儿,有些伤心的苦笑道:“相思,无论你承认与否,我都是你的生父。对你,我亦有一片慈父之心。”
“慈父之心……就是要杀了我吗?”顾相思双眼赤红的怒瞪着顾荇,她的确不能接受顾荇还活着之事,因为顾荇这样的人,死一千次都抵不了他犯下的罪过。
更何况,他还之后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从沈姨开始,一直到她母亲,都是他让人去捣乱的婚礼。
他怎么有脸去阻止母亲她们得到幸福?难道她留下一个活死人替身,只是为了让母亲她们为他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顾荇读懂了她眼中的恨意与愤怒,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望着她冷笑说:“你母亲也是个不安分的,如果不是她曾与风齐冀太要好,我娶了她之后,再怎么样,也会给予她一个女人该得到的温情,也会真心好好尊重她这个妻子。可她……哈哈哈……她不守妇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收下风齐冀送给她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再对她好?”
“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妻子生病了,你半点不知道,却是别的男人给你的妻子送药,你这个做夫君的……到底是有多混蛋?”顾相思几次三番捏紧拳头都想冲过去打人,可最后她还捏紧拳头忍住了。只是这样嘲笑的看着顾荇,说道:“如果他们之间真有那些不清不楚之事,你以为母亲还会这样守着宁国公府多年,风大叔又为何每年回京扫墓,都不曾踏足西兰城半步吗?顾荇,是你的风流滥情,把你的妻子一步步推向别人的。而他们之间纵然曾有情,也一直恪守着礼教那一条界限,从不曾逾越过半分。这是风齐冀对我母亲深沉的爱,这也是我母亲作为一个妻子对你这个夫君的忠贞。可你?你对不起我母亲在先,后头还因为这份嫉妒愤怒,卑鄙无耻的生生毁了那么多女人的一生,宁国公府里曾经的那些女人,全都被你给毁了,你就是个罪大恶极的混蛋!”
风齐冀的关心也就只有那一次而已,那时母亲病得很重,没人关心她,连她身边的婢女也待她极冷漠,如果不是风齐冀让人带东西给母亲,又请了最好的大夫去瞧母亲,母亲可能早就在他这个夫君寻花问柳时,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病死了。
古代的婆母,只有少部分是宽容待儿媳的,大多数是如顾老太太这样喜欢磋磨儿媳妇的婆婆,十年媳妇熬成婆,当媳妇时多憋屈,当婆婆时就有多刻薄。
而顾荇又是长久寻花问柳,对母亲关心很少,因此,在顾老太太刻薄的磋磨下,宁国公府的下人,一向不把母亲当成一府主母。
母亲当年为了外祖母能好好的养病,所有的痛苦她都忍吞下去了,一点没敢与他们闹,任由他们磋磨的她差点死掉。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风齐冀的错吗?不!他若不去,母亲早就死了。
所以,追根究底,还是顾荇自己太过风流成性,一开始就辜负了他的妻子。
他也根本不明白,母亲那样一个傲然的女子,是多么的委屈自己,才会上了花轿,嫁给了他这样一个男人,忍辱负重的任由他们欺凌糟践,只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为了她以为可以有一日,能得到的平静生活。
顾荇眼底闪现杀气,这个逆女,她还敢说这些话,如果不是她撺掇那些女人,她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改嫁吗?
更可恶的是,她居然把宁夜紫还是嫁给了风齐冀,这个他妒忌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男人。
风齐冀打小就处处比他强,读书好,习武刻苦,连脾气也好,洁身自好,许多女孩子都喜欢他,他身边聚集了许多名门子弟小姐,他们一群年轻人总是开怀的聚在一起欢笑,真是让人好生的羡慕嫉妒呢!
宁夜紫,他一开始就没有多喜欢她,娶她只是为了报复风齐冀,他风齐冀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师妹,最终却嫁他做了媳妇,他风齐冀应该会就此痛苦到哭泣吧?
拆散他们,让他们一辈子不能在一起,抢了风齐冀最爱的女人,看着他那样痛苦,他真觉得好开心痛快。
可到了最后,他还是输了,宁夜紫终还是成为了风齐冀的妻子,听说他们都有孩子了?
哈哈哈……他用尽心机,想困宁夜紫一辈子,可最终却可笑的被他的好女儿全给毁了。
这大概就是冤孽吧?当初他以为顾相思是宁夜紫与风齐冀的女儿,所以才会把这个孩子偷走,丢到了上河村那种穷乡僻壤之地去。
可却没想到,顾相思就是他的女儿,宁夜紫从始至终,都不曾背叛过他,与风齐冀在一起过。
他当年丢了她,她回来坏了他的计划,更是一路走来,把他所有的女人,都送出了宁国公府那个牢笼去了。
一顶顶绿帽子,皆是他的亲生女儿给他亲手戴上的,这不是冤孽,又是什么?
顾相思望着顾荇,还有一个疑惑不解:“那个活死人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是你祖父的私生子,却是莫名的长得与我相似,多么的讽刺啊!”顾荇勾唇冷笑,眼底充满了恨意,咬牙切齿道:“那个混蛋冒充我,与温氏行了苟且之事,更是……让温氏怀上了顾玉笙这个孽种,我又怎能还让他活着?”
“什么?笙儿他是……”顾相思哭笑不得的摇着头,这到底都有多荒唐?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让人恶心的家庭?
温姨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吧?否则,依她的性子,早就独自一人离开宁国公府了。
“你惊讶什么?谁府里还能少了这种腌臜事了?”顾荇勾唇笑看着她,无比残忍的又告诉她一件事道:“顾卓也不是你二叔的儿子,云氏也不是你们看到的那般淡冷不近人情,她……她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嫌弃你二叔木讷不解风情,便来勾引我这个大伯哥,尝了一次甜头,便食髓知味,一次又一次的下贱来找我求欢,终于有一次被你二叔发现我与她偷情。你二叔因为这份痛苦,才会上了战场,为我挡箭而死,只是为了留着我,好好照顾你祖母。哈哈哈,他是个孝子,也是个好夫君,只是遇人不淑罢了。”
“顾荇,你还是人吗?”顾相思气的肺都快炸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糟蹋了自己弟弟的妻子,害死了自己的弟弟,还有脸把这样的事说出来?
“哈哈哈……你这丫头,是不是傻?我不说出这些事,你会就此防备云氏吗?如果你不防备云氏,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顾荇笑得很开怀,望着她又说道:“云氏是云海山庄的人,他与腾蛟的母亲是姐妹,可却因为是私生女,一直不得入族谱,唯一挂着的也只有云这个姓氏罢了。因为妒忌她的妹妹,她什么都要抢,这才会有了在得知她妹妹与我认识后,想尽办法,弄死了原本云博士家的女儿,替嫁入宁国公府,想法子与我偷情,想气死她妹妹。”
“二叔真正的妻子早死了?”顾相思心里有些难受,闷疼闷疼的,她心疼她那个未曾谋面的二叔,因为他们这些人渣贱人,被毁了一辈子。
“早死了,在出嫁前夕,就被云氏杀死了。”顾荇勾唇笑望着她,又对她说:“顾清也不是你二叔的女儿,当然,也不是我的女儿,而是腾蛟母亲夫君的女儿,为了继续报复腾蛟的母亲,云氏在有一次去云海山庄,便勾引了她的妹夫,并与她妹夫做了半年的夫妻,等腾蛟的母亲闭关出来,云氏已怀着孩子向她炫耀了。后来,腾蛟的母亲一怒之下杀了她的夫君,自此也就越发对腾蛟不好,甚至是泄愤般的虐待腾蛟了。”
顾相思这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妒忌愤怒,就这样糟蹋无辜的人,他们……他们根本不配为人,是一群没有人性魔鬼!
“丫头,小心云氏,她没有表面上那般与世无争,她为达目的,可比我还卑鄙无耻呢!”顾荇勾唇又一笑,愉悦的转身离开了。
西陵滟抱住了她,他可以感受到她身子在不停的战栗,足以可见这些残酷的真相,给予了她多大的刺激。
“阿滟,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恶心的人?”顾相思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是气的,也是为那些无辜者在心痛,他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啊?
“相思,别再去问了,人有时糊涂一些,也是好的。”西陵滟抱住了她,今日她知道的够多了,不要再去找顾荇了,顾荇哪里只会有更肮脏腌臜的事,她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不!有些事不能糊涂,他不说清楚,我们又如何知道在我们的身边,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危险啊?”顾相思的情绪很不好,她整个人都有些失控了,半分理智冷静都没有了。
西陵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不能让她再去找顾荇了,顾荇说的那些事,会把她逼疯的。
玉面阎罗望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他们,他抬起自己的手,白皙到几近透明,看着就有种冰雪般的冰冷,这双手是如何也给不了人温暖的吧?同样,也拥抱不了任何人。
……
顾荇走了,半道上遇上了瑟瑟,对她冷淡的说了句:“既然是死神的使者,那就不该有多余的感情。”
“我是否该有多余的感情,该由玉面阎罗做主,而不是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恶心男人,说了算的。”瑟瑟的眼神更冷,这个贪婪成性,他早晚会因为他永无止境的欲望,而死的。
“我恶心?哈哈哈……是啊!我恶心,你们都洁白无瑕,行了吧?”顾荇仰天大笑,抬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顾相思有几分相似的脸,很年轻,看起来比顾相思还年轻。
瑟瑟望着他这张年轻的容貌,蹙了下眉头,声音淡冷道:“女子害怕红颜老去,故而想青春不老。而你呢?你让你的脸保持这样的青春模样,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顾荇扭头看向她,笑了一下,眼神变得很为复杂道:“你知道吗?宁夜紫痛失爱女,悲伤过度,少年白了发,当我看到满头白发的她,我是多么的害怕,害怕有一日,我会老去,会像她一样满头白发,可怕的吓人。”
“就是为了你不想老去,你就利用你的女儿与玉面阎罗做交易,为得就只是那瓶药吗?”瑟瑟从来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因为她的记忆里只有玉面阎罗,在她一出生后,家人便将她送来了绝生谷,她最早的记忆在三岁,那时候的玉面阎罗应该是十二岁。
后来,她十二岁离开了绝生谷,成为了下一任孟婆。
接触的第一个人,便是顾荇,顾荇当年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黄泉令,玉面阎罗为了收回黄泉令,便答应了顾荇的条件,给了他一瓶药,也就是让人恢复生机的药。
这一次,顾荇得到了相思泪、彼岸花,找到了她,她带他来找到了玉面阎罗。
玉面阎罗提出了一个条件,顾荇只要把顾相思带来绝生谷,他便多给他一种药,可以修复他的自身损伤,让他不至于真的再也不能成为一个男人。
为了这样一点利益,顾荇禽兽不如的将他的女儿掳来,更是心狠手辣的差点害死他的女婿,让他女儿成为一个寡妇。
这样的人,如何能让人不恶心?
“小丫头,你还太小,根本不明白一点点老去,那种事会有多么的可怕。”顾荇这回没有再笑,而是认真的与瑟瑟说了这些话,便转身走了。
瑟瑟的确还小,她今年只有十六岁,这样的她是最水嫩的年龄,自然不会懂得顾荇一个四十近五十岁的男人,这种古怪的心情。
可将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为了青春不老而向玉面阎罗求药。
因为,玉面阎罗自己从来就没有碰过那种药,那种药是有副作用的,当人服食这种药后,六十岁后,会逐渐浑身上下出现不同的疼痛,那种疼痛每三日一次,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永无休止的折磨这人,真能把人给折磨疯了。
除非死,否则,就要一直承受这种痛苦下去。
……
玉面阎罗在水榭里等瑟瑟,因为有很多的事,他想要问清楚。
瑟瑟来到水榭,提裙跪在黄花梨木的地板上,低头俯身叩拜三下,这才直起腰身,起身走过去,在玉面阎罗身边坐下来。
“丫头,你今年十六岁了,对吗?”玉面阎罗伸手接住瑟瑟伸来的手,像她小时候一样牵着她的手,望着她摘下面具的模样,依然容貌很稚嫩,像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
瑟瑟的容貌不是最美的,可却很清秀可人,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玉面阎罗,疑惑又不解的轻声问:“为什么要帮顾荇那样的人?他明明那么坏,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子女,连他的妻妾……他都用那么残忍的法子困锁在牢笼中,您……为何要帮一个坏人青春不老呢?”
玉面阎罗望着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道:“丫头,她给你取名叫瑟瑟,你很喜欢,对吗?可就算你再喜欢她,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有这些私情,不能因私情而坏了规矩。”
瑟瑟不懂玉面阎罗说的这些,可是,她还是望着他,问出了又一个埋藏心底多年的疑问:“为什么你们的家族要制造出这种有违自然法则的药?又为何要拟定这些奇怪的条件,让那些人去找寻什么相思泪主,彼岸花少女,以及……我们一族的继承人?”
玉面阎罗望着她抿唇一笑,伸手抚摸她光洁的额头,凑近她浅笑轻声道:“丫头,我以为你会和你们孟婆一族所有的继承人一样,都不会问这个问题。可是,你居然问了?好!你问,我便答。这种药物来自于玄天子一族,是他们研制出来的奇药,我们一族的人,也只是信守承诺,一代一代的帮玄天子一族传承下去罢了。”
“玄天子?镇国王妃的师父吗?”瑟瑟吃惊的望着他,为何镇国王妃的师父一族,会研制出这种东西,又为何非要传承下去呢?
“丫头,有些事,连我也不清楚。因为,从我太祖那一代开始,他就把手札毁了,后世之人,再也不知道我们一代代信守的承诺,到底是什么了。”玉面阎罗笑叹一声,松开她的手,盘膝坐在篾席上,伸手在拱形几案上取一支大毛笔,蘸墨在雪白的纸张上,写下了三个字——玄天子。
“那为何还要守着诺言?”瑟瑟靠近玉面阎罗,这个带大她的男人,虽然没比她大几岁,可她却一直敬仰他如同父亲,她需要他给她一个答案,一个她要用一辈子去守在无泪山上的理由。
“丫头,若是你不想守着无泪山了,那便离开吧!去找顾相思,让她带你回家,你不是喜欢她吗?跟她回家,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了。”玉面阎罗收了笔,搁笔于笔搁上,看向他身边单纯无邪的小姑娘,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又怎忍心让她如他一般,一世孤独呢。
瑟瑟偏头伏在了他膝头,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就好了,那样就能自由一点,不会这样孤独了。
------题外话------
今天三更,爆肝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