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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阳看着水慕霞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成为公公的原因,笑声尖尖的刺耳,怎么听怎么的阴柔:“水公子你可是双喜临门呢,因而我才打算放到最后再说,不想你却急成这个样子。”
水慕霞看看左右:“大家好像被太皇太后惦着,如今只余下我一个人了吧,那丁公公可以说了?”他把公公两个字咬得极重,分明就是往丁阳的心上捅刀子。
丁阳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丁阳,可能是遭遇太多性子改变了,也可能是今天太过高兴不想和水慕霞计较?反正他对水慕霞的话没有丁点的反应:“水兄可能还要等一等才成。”
水慕霞的眼睛瞪大了:“实在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人能被太皇太后放在心上念念不忘。”
丁阳大笑,呼出的气把灰纱吹得飘来荡去:“因为接下来的这桩喜事很得奴才的心,因而才要在水兄的喜事之前说出来和大家同喜一番:“他说到这里看向紫萱:“奴才现在身残,家中却无贤妻照应,更无人代我奉养父母,因而奴才特向太皇太后求了一件亲事,还望郡主成全。”
紫萱看着他:“你现在还能娶妻,不要说出这种话来让人笑掉牙齿好不好?”不客气的讥讽丁阳:“你不害人还能活个几十年,如果实在是嫌活着丢人,就一头扎进哪个阴水沟里寻个短见也算是积了阴德:再害人,你可只有全身的肉能被剐了。”
丁阳盯着紫萱冷笑道:“郡主如此阴毒的口舌可和贤良二字不符呢:喜事嘛,应该人人捧场、
刚刚所说只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旨意嘛,还要过些日子和大家商量过再下:倒是这件喜事不日就要下旨了。”
他的笑声忽然转得怨毒无比:“太皇太后认为郡主身边的琉璃不同常人,九黎之事也算是有功于朝廷,特赐黄金五十两给郡主,为琉璃赎了身并收到身边调教几日。”
紫萱终于动容:“你想做什么?!”
“没有什么”丁阳的笑声更加的尖锐:“太皇太后的口谕就是如此,还请郡主今天把琉璃送入宫中:过几天嘛,她就会成为丁家的大少奶奶,可不算辱没了她。”
紫萱闻言再也无法无事人般的坐着,忽得站起来:“丁阳,你和你老爹有什么毒计只管向我来,莫要连累我身边的人。”
丁阳咬牙:“郡主,这可是喜事,且是太皇太后对郡主、对琉璃的恩赏呢。”他看到紫萱变了脸色就知道自这主意打对了,平常就要无事想个法子对其身边的人下手,能让朱紫萱绝对无法静下心神来做什么。
他要把朱紫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折磨死,就让朱紫萱知道、甚至可以让她看到,最后才会把朱紫萱弄死:不然,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的。
从无一个女子让他恨到骨头里去,朱紫萱是唯一的一个,因而他要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天天活在痛苦中:就如他现在一样。
紫萱两步过去一掌打在丁阳的鼻子上,把他斗上的斗笠也打得歪向一旁:“你敢打琉璃的主意,我现在就杀了你。”
丁阳看着她:“我现在是皇家的奴才,郡主你想造反尽管来杀啊三就算你杀了我,琉璃抱着公鸡拜堂也要嫁入丁家。她如果管寻死,嫁入丁家的那一个就是雪莲!“紫萱猛得愣在当场,举起的手臂也就没有落下:就算是把丁阳打个半死又如何?她咬牙半晌也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把丁阳杀掉。
水慕霞淡淡的道:“这是他父亲的主意,没有丁阳这个儿子他还有其它的儿子,此计不过是为了伤紫萱你的心神罢了。”他过去伸手把丁阳的斗笠取了下来:“我会请道旨意来,让你以后不可以遮面。”
丁阳马上以袖掩面听到此话他怒道:“水兄,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水慕霞看着他:“要么你放过琉璃,要么你以后就要以那张脸示人了:想清楚吧。”他请紫萱回去坐下。
丁阳咬牙半晌没有说话,因为他不肯放过琉璃、也就是不肯放过紫萱:他活着,就是为了看朱紫萱如何死得。
长泰公主微笑:“丁公公倒底是占了上风的,会不会有旨意还要看各自的本事呢:现在不妨说说表弟你的喜事:“她的眼睛在紫萱的身上一转:“我不知道此女的何处吸引人,不过本宫知道表弟的生命之中,她不会是那个最让表弟放不下的人。”
她拿起茶盏的盖子来把玩:“因为,活人永远也争不过死人的:有那么一个人她永远活在表弟的心中,无人可取代。为了她,表弟你改姓名:为了她,表弟你和萧家闹翻不惜背上不孝之名:为了她,表弟你苦了几年啊。
“如何,本宫没有说错吧。”长泰看向水慕霞:“司马霞是表弟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因为她死了,留在你心中的只有她的好、她的美,还有表弟对她的愧疚:不要说是辅国郡主,这天下无一个女子能再在表弟的心中重得过司马霞去。”
“就算是启蒙你、在夫家受尽屈辱而难产死得、称的长姐也无法和司马霞相提并论吧?本宫数来数去,辅国郡主在你的心中顶多只是第三:不过表弟你是个有良心的人,所以父母的养育之恩你并没有忘掉,如此算下来辅国郡主实在算不得什么。“长泰说到这里看向紫萱:“本宫说得这些是实情,而且妹妹你不知道吧?你所知道的水慕霞并不是真正的水慕霞,只是他想让你知道的:这样的一个男人并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吧?”
紫萱淡淡的道:“公主不必如此操心。”她倒真得不知道水慕霞还有长姐死掉了。原来他和家中长辈的不和并只是因为司马霞。
长泰一笑:“我可不是挑拨离间,对吧,表弟?”她看着水慕霞眼波里全是得意,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能从根本绝了水慕霞想娶紫萱之心一这个妇人就是配不上她最英俊、最能干的表弟。
水慕霞只是敛起了笑容来:“都是些陈年旧事,如果不是表姐提起我都快要忘记了:倒是长姐的忌辰快要到了,今年难得能赶在京城王爷,紫萱,不如陪我一起去城外走走吧。”
晋亲王点了点头,紫萱也答应了下水,这使得长泰脸上闪过不快,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也不能让朱紫萱知难而退:显然就是赖上了表弟但是她不能让其耽误了表弟的终身。
“当年如果司马家和萧家不是纠结于一些旧事,也不会让表弟你和司马霞无缘成为夫妻:如今司马家和萧家都有意要抛开旧事,表弟你却太不懂事了些。”长泰的脸马上又浮现笑意:“最主要的是老天眷顾表弟你啊。”
她看看水慕霞目光移到紫萱的脸上:“现在,本宫有份大礼送给表弟:也是表弟的双喜之一,谢礼嘛,只要表弟记得我这个大表姐的好就成。唉,表姐我是无所求得,只想表弟你好就成,天下间的人可不都是我这样的。”
说完她轻轻拍了两下手:“来人。“然后便闭上嘴巴,眼睛却不离开紫萱的脸似乎很想在紫萱的脸上看到什么一般。
紫萱只是奇怪长泰公主在故弄什么玄虚,也不说话看向殿侧,因为那里出现了一个宫人不过她只是引路的,而在她身后还有两个宫人扶着一位宫装的妇人步出来。
紫萱的眼睛猛得睁大了,瞪着那个妇人移不开目光:而她的反应落在长泰公主的眼里,却让她自眼底深处爬出笑意,因为她就知道朱紫萱一定会震惊的:接下来,还不止是震惊呢。
水慕霞却猛得站了起来,连手中的茶盏都忘了以致于摔在地上跌成几片:“你,你”向来能言善辩的他此时却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晋亲王打量着宫装的妇人,缓缓的在口中吐出三个字来:“司马霞?”
宫装的妇人和司马云长得有七八分的相像,只是年纪要稍长一些:但就是这份成熟妇人的韵味,让她比司马云更为动人:一眼看过去就能让人醉了。
晋亲王断定她是司马霞是因为比司马云年长的、且已经嫁人的嫡亲姐姐只有一个司马霞:能长得如此像,除了同父同母之外当真是不太可能得。
司马霞长得并不没有让人生出惊若天人的感觉来,可偏就是她的一个眼波、一个举手、一个投足都是那么的动人心魄。
见到司马霞本人,紫萱才知道尤物二字是形容什么人的二十一世纪的荧屏上的美女和此人相比,当真就变成了丫头!世上居然有这等美人,也难怪当年水慕霞会对其动心了。
可是,太过美艳了。
动人是动人,就是太过美艳了使得紫萱生不出半点的好感来,甚至是有几分厌恶。
司马霞先向晋亲王施礼,盈盈一握的柳腰、优美如舞的姿式再加上娇若莺啼的声音:风摆杨柳都不能形容她这一礼的三分之美:那等的柔若无骨、那等的娇美怜人…就是你看了恨不得马上扶起她来,哪舍得她当真拜下去。
生怕她施这一礼会累到。
晋亲王冷冰冰的道:“你是司马霞?”
“是。”司马霞的声音初听如莺啼,细听却又给人那种醇酒微醉的感受:就算是听其说话都是种享受,怪不得司马家当初为了此女和萧家大动了干戈。
晋亲王看着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死了也罢、消失了也罢既然世人都已经忘了司马霞,你就不应该再出现。”这话冷血的可以,使得司马霞珠泪盈眶哽咽几次却没有答出话来。
没有问她当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她这些年在哪里更不曾问她这几年是如何过活得,直接一句就几乎把她拍扁在地上:你死都死了还回来干嘛。
紫萱不喜欢司马霞不知道因为什么可是本能的讨厌她,但是对着这么一位美人儿:就算你看出她装作楚楚可怜却也忍不住要怜惜她怎么可能说得出那等冰冷的话来?
晋亲王就是晋亲王,冰王爷果然不是常人可比,就算是再美的人儿到他面前,他也没有说不出口的话。
司马霞看向了水慕霞,眼中的泪光点点就是最好的求恳:因为如她这样的美人,如果出口和人强辩、和人争论、向人解释之类的,是多么的不合适?她也从来不需要自己开口的,自有不少的人会代她开口。
此时,能代她开口的当然就是水慕霞。
晋亲王就算是再冰冷、话语再伤人又如何?就算水慕霞说得话不在理,赢得人也是她:因为水慕霞开口维护她就是掌了晋亲王、及所有和晋亲王一样心思人的脸。
到时候她自然是毫发无伤,因为水慕霞的话每一个字都是这冬末的火,能让她全身自里到外都不会有半点寒冷。
水慕霞看着司马霞,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终于在司马霞的殷殷目光下开口了:“你,变了。”
这句话不是司马霞等得,同样也不是晋亲王想要听到得,根本和眼下就没有半分关系。
司马霞却没有半点的责怪、也不见半分的委屈,只有重逢的激动与喜悦:“几年了,那些日子“她没有说下去,可是两滴泪水为她的话做了最好的注解,不说大家也知道那几年她的日子是要多苦有多苦:“但是,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解释了她为什么和从前有些不同,又同时引起大家的同情,尤其是最后那句“过去了”更让人心疼:她没有说一个字可是听得人都知道,她过得日子悲惨到人世间少有。
紫萱看着司马霞,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如人家过得顺心如意了:瞧,这才是聪明的女子啊,能用十几个字就让所有人都同情她、怜惜她:小鸟依人,最高深的境界也不过如此吧?
司马霞每一个字都在向男人说,我是个弱女子我需要保护:不,是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止都在向所有的人如此说:说得就算无关得人也认为保护她是理所应当得。
哪像她一样,有事就喜欢自己抗,受了委屈就想着自己去讨回公道:怪不得上唐这里没有几个人喜欢她呢。
初恋情人呢,紫萱看向水慕霞:他不会见色而忘义,但是这样的女子……………,?她忽然头一次对水慕霞有些拿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