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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随风就好像没有听到妇人的话,只是飞快的写好了方子‘“那边拿药。”快点打发这妇人走吧,不然他真要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哪里还有脸见父老乡亲。
妇人答应着去接方子,手指在墨随风的手背上滑过:“我知道了。
如果心里再烦燥,还要来麻烦墨大夫的,可以的,哈?”
“可以,可以。”身为大夫的墨随风总不能说把病人拒之门外吧?他说人家没有病,人家硬说自己有病,他能怎么着:“你病得真不轻,还是快去拿药吧:这药怎么也要服上两三天才能见效。”
他可不想天天见到这个妇人,尤其是妇人那双眼睛真是让他全身上下的不舒服:也不知道烈儿哪里去了,如果烈儿在这里,妇人多少会收敛一些。
看到墨随风一脸见到瘟神的样子,紫萱憋笑憋得肚子都抽筋了,晋亲王的眼角也是一抽一抽的,很显然他也有些忍不住了:今天来医馆还真是来对了。
妇人那里是一步三回头的去拿药了,临走时还不忘过来和墨随风告别:“我心里现在好多了,不过回去后就难说了,明儿难受的话我再过来啊。”她完全无视了墨随风的话,打定主意是要明天再来的。
墨随风咬牙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是不是要关几天医馆,被这种有病的妇人缠上,就算他医道再高明也医不了此妇人的病。看到妇人出了门,他正想大大的喘口气,却不想妇人回头又抛了一个媚眼过来,他险些没有吐出来。
忽然他的耳朵一痛,人就被拎了起来:“哈,我一时没有看到你就给我不老实是不是?说,做了什么,我看刚刚那位大姐对你可是有些恋恋不舍。”随着话声烈儿一鞭子落在桌凳上:“要不要先给你讨个小的啊?”墨随风空有一身的功夫也只能连连求饶,哪里还有半点潇洒可言?
那妇人脚下加快,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飞快的爬上一辆马车去了。
紫萱终于放声笑了出来,晋亲王也是一脸的笑意看着墨随风和烈儿,他们两个人却并不说一句话:医馆里的病人们也笑了起来,烈儿这才放开手由着墨随风去给病人诊治,过来给晋亲王和紫萱行礼。
“今儿是什么风啊,我不过去可是很难见到姐姐和王爷的。”烈儿眨了眨眼笑得很甜,显然并没有真得和墨随风生气:“不会是姐姐有什么好事吧,还是和王爷一起过来”她脸上的神色分明就是在说紫萱和晋亲王如何如何了。
紫萱咳了一声:“有点事情。我们到后面去吧,随风忙完再过来吧,一会儿天估也会过来。”她还真得叫不惯天估做姨丈。
墨随风闻言看了紫萱一眼:“慕霞呢?”紫萱微笑:“他说有事去忙,晚上会到我府上去的,这不我们特来请你。”一句玩笑话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来,可是却让墨随风心微微一沉,轻轻点头后开始诊脉一…这次,他诊脉开方子快了很多,就算是再漂亮的大姑娘他也不曾想起摸摸人家的小手。
到了后面坐下烈儿迟疑了一下才道:“出了什么事儿?”
“大事。”紫萱也没有瞒她的打算,不过没有时间详细的说只是让她收拾东西随时准备着离开京城:“这次是不走不行,连累到你们实在是……………”烈儿笑道:“我可不喜欢这里,倒是听随风说起九黎的事情,那里很美的:我们是不是要去那里?”她对京城的留恋只在于这里有墨随风在。
墨随风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
紫萱看了一眼晋亲王,沉默了半晌道:“现在还不好说,九黎那里一”她有着极大的顾虑,倒底她不是真正的朱紫萱,马家的人不接受她或是视她为鬼怪之物也很好理解:可惜的就是,她原以为有了关爱自己的亲人,眼下却因为良妃的几句话而全部的失去了。
有些事情她不知道结果,也宁愿不知道结果,至少她还有希望在:如果真得去了九黎被马家的人谋算:还是不去的好,过上几年让文昭去马家也就足够了。
烈儿听得有些奇怪,看紫萱脸上有些难过便笑着递过茶去:“去哪里都成啊,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的离开过京城呢,这次要好好的看看外面是不是像随风说得那么好。”
晋亲王很安静的坐在一旁,如果不是偶尔发生的声响,几乎让烈儿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大男人在。
很快钱天估和墨随风就过来了,紫萱等人也没有耽搁直接上马车,在路上把事情大约的说了一下,只不过没有把她和良妃的来历说那么明白:她认为有些事情还是慢慢的说。或者不说为好。
墨随风很无所谓的样子:“走就走吧,这里的确闷的很。”对于听来的事情中有几点不解之处,他没有多问一个字:如果是可以说得,相信晋亲王和紫萱就对他说了,现在没有说自然就有不能说得缘故。
朋友嘛贵在相知,他信得过这几个人所以不会因此而生疑:“倒是太皇太后,这个时候召你们去大安国寺会有什么事情?你们不是在宫中刚刚见过她嘛,有什么话不能说还要去大安国寺?”
紫萱摇头:“不知道。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听敏郡王的意思,她要见的人并不是天估而是晋亲王吧?管她呢,听听再说吧。
”对太皇太后还真得没有太多的可惧。
大安国寺是京城之中的第一大寺,做为皇家寺院自有些地方不允普通香客进入:紫萱等人到了后,早有人在等一路引着他们左拐右转的,很快在一处院子外住足。
知客僧人示意他们进去,行礼后自转身离开没有陪紫萱等人一同进去:院子里伺候的都是太皇太后的人,看到紫萱等人很是恭谨的见礼,和在宫中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紫萱在看到太皇太后的时候,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来,今天的太皇太后有一点点的不同。
太皇太后看到紫萱等人也不惊讶:“哀家想你们也会一起来得,倒真都是聪明人:那有些事情我们不妨直说,相信你们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得。”
紫萱看着她没有吱声,今天的太皇太后待他们又回到了从前,威势十足:会是什么能让她忘了盅的存在,不惧生死的摆出凤仪天下的模样来?她看一眼晋亲王,心中有些打鼓,所担心的无非还是良妃和她的秘密:不会被太皇太后知道子吧?
“哀家知道一件宫中的秘事,是有关晋亲王的:“太皇太后轻轻的用杯盖拨着杯中的飘浮的茶叶,说不出的自在、说不出的自信:“就用此事来换辅国郡主手中的一样东西,或者由墨大夫亲自动手才成哀家相信你们会有法子的。”
她抬眼看向紫萱:“哀家相信,辅国郡主明白哀家的意思。”她在向紫萱讨盅的解药。
紫萱微笑以对:“太皇太后知道的秘闻,嗯,此事我做不了主,要看晋亲王的意思:至于您要换得东西,我想您原本就知道〖答〗案的。”
她怎么可能在此时放过太皇太后,那等于是放一只老虎出牢,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晋亲王淡淡的道:“儿子离宫日久,对宫中的秘闻不想听、也不便听。”
太皇太后也不急,抬起眼皮来盯着晋亲王:“不止是关系着你,还关系着你母妃呢?嗯,对你来说可是极为重要我听说太皇太妃去护国夫人府提亲了,此事哀家做不得主,她去见皇帝了。”
“晋王,你说皇帝会怎么想呢?哀家看到皇帝变了脸色,提到了九黎大胜之事呢。”她吸了一口气:“你母妃的心思,哀家知道、太后知道、皇上也知道呢。她说她提亲之前不知情,嗯,此事呢哀家倒是相信,只是此事信与不信不是重要的,而是很不错的借口呢。”
晋亲王沉静如故:“儿子自有分寸,相信皇上也会明辩忠奸,知道儿子向来只有一心。”
太皇太后倒没有想到晋亲王此时也不责急,她实在不知道晋亲王有什么法子能取信于皇上:的确,提亲而已不能让皇帝马上对他和太皇太妃如何,但是皇帝生疑且生惧来说,予他们母子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她却不知道此时的晋亲王根本不再需要取得皇帝的信任了,因为皇帝信与不信对他都不再重要。
想了想后,她微微一笑:“晋王,哀家不妨先把秘事说给你听,相信你们会让哀家达成心愿的:“她把一口没有喝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晋王,你不认为这些年来你母妃待你有些不同吗?嗯,就好像你只是一个工具而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晋亲王的脸色依然没有变:“儿子没有感觉到。儿子只知道母后和母妃待孩儿恩重如山,此生此世定要好好的奉养二老以尽孝道。”
太皇太后笑了起来,声音尖尖细细的:“恩重如山?哀家一直想除你而后快,至于你的母妃嘛,她根本就不是你的生母,一心只当你是她往上爬的台阶罢了,这也算是恩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