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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君眉一竖,“活地牢吃了几年饭身手敏捷了不起了?”
气氛忽然就变成了情敌之间的对峙。
夜千宠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暖了,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心情也就跟着好了,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们都回去吧,顶多留个满神医,他是医生,你们留着也没用。”
这是实话。
但林介转头看过来,“贴身保镖没有走的道理。”
宋庭君冷哼,“你什么时候成她的贴身保镖了?知道千儿什么身份?你够格儿了没有?”
洛森堡女王的贴身保镖是他说当就能当的,摘树叶还没这么容易呢!
倒是夜千宠听了林介的话,自顾点了点头,她身边确实缺人,林介挺好的。
他是从策魂出来的人,身份,和身手都再合适不过。
“等有时间,正式提一下你贴身保镖的身份。”
宋庭君一听这话,瞬间觉得脸疼,一脸幽怨的朝她看过去,隔了没几秒就直接啪啪打他的脸真的好么?
夜千宠淡淡的笑了一下,“林介人不错,试着做个朋友?”
哼,宋庭君冷哼,斜着瞥了一眼,双手环胸一抱,“我睡家属床,你们随意!”
夜千宠再次看了席澈,“晚宴那边还需要你去收尾的,你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我会给你打电话,不用担心。”
她确实没什么事,在游艇上给刻薄男说话的时候就觉得他这手段卑鄙,没想到他真敢推她下去,满腔愤怒。
但是那一巴掌甩出去,发泄得差不多了。
席澈最后是点了头,“我回去弄清楚到底谁动的手脚。”
手脚?
夜千宠微微蹙眉,不就是刻薄男直接把她推下去的么,没什么可查,但他一番心意,她也没多说。
等席澈一走,夜千宠才见宋庭君表情怪异的朝她挪着步子,然后坐在床边,手上不断的窝着她的被子。
她看了看他这不正常的样子,在他快把她被子窝没了的时候,终于给面子的问:“有事?”
宋庭君立刻看了她,点了点头。
“我听席澈说回去再查查是怎么回事……不用查了。”
她没说话。
宋庭君接着道:“我刚刚接到那边的人发过来的照片和信息,你掉下去的地方桅栏螺帽坏了,稍一使劲儿就断开了连接。”
夜千宠蹙起眉,“他事先连这点都算好了?”
宋庭君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越发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
“……其实,是我让人做的。”
见着千儿马上就要皱起眉,他立刻表态:“但是!那个地方完全是意外,我不知道工人也在那个地方动了手脚,是刚刚看你出了事,工人慌了,坦白从宽才给我招了的!”
夜千宠是一脸难以理解的看着他,“那男人想害我就算了,连你还帮着推一把?”
宋庭君一脸犯了罪的表情,立刻摆手,相当虔诚,“绝无此事!就这刻薄男,我现在若是跟他一个战线我都不姓宋!”
然后,才一五一十的道:“原本,你今晚要出席晚宴的事,他早就知道,游艇都是他间接承祖的,就为了拉近跟你的关系,我这是想的让游艇出故障,破坏晚宴氛围顺便让他这讨好你的行为适得其反,谁知道……”
她听明白了,略无奈的表情。
好心办坏事,她能说什么?
倒是宋庭君知道自己这次办事没办成,所以态度颇好,不是给她弄水果,就是找话题免得她无聊。
满神医之前不出诊,但是知道他在医院,深更半夜找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听起来都约到明天下午了,他只得回了自己办公室。
林介不爱说话,多数就是安静的站着或者坐着。
*
夜里不知道几点,夜千宠肚子剧痛。
房间里安安静静,她大概估算了时间,想着可能是例假前兆,放轻动作下了床去了卫生间。
例假没到。
但是从凌晨开始,她真是肚子疼的没停过,一个姿势躺久了腰也难受,起床之后就没怎么睡过。
早上他又去了一趟卫生间,还是没来,只能干挨着。
医院上班时间,宋庭君勤快的帮她弄好了手续,待会儿做全面检查。
她等待的时间,那个男人已经坐在满月楼的办公室里。
满月楼一直在忙,总算抽空回来,看了看椅子上面色沉肃的男人,“不舒服?”
男人侧首,右手略握拳顶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
满月楼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等着他描述症状,毕竟那儿是留了一颗子弹没取出来的,会牵发什么毛病,他至今都没确定。
眉头皱着,终于听男人问:“昨晚接连两次胸口疼,怎么回事?”
“具体是哪一种疼痛感?”满月楼很重视这个问题。
“闷、涩、麻木。”男人一字一个顿,淡淡的,又似乎表达不准确的微微蹙了一下眉,没了后文。
因为重视这个问题,满月楼沉吟片刻,继续问:“具体时间还记得么?是受了撞击还是什么前提?”
先前寒愈忽然胸口剧痛,是因为用力不当,牵扯伤口,结果一个剧痛之后人格裂变成了面前这一位。
所以,满月楼甚至期盼着,是不是再让着刻薄男疼死过去,寒愈就回来了?
往后只要保证寒愈尽量不剧痛,找到百分百把握能把子弹取出来之前都不碰它,不就能保证寒愈一直存在了?
但是,等满月楼听完刻薄男的描述,逐渐的就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了。
只听他道:“就在桅栏边,她落水的那一瞬间,疼了一下,我当是一时惊愕灌风了,没在意。”
男人这会儿说话也是表情稀缺冷淡,语调低平没有温度的。
薄唇微动,继续道:“后来在甲板上,疼得比前一次厉害。”
甲板上?
满月楼稍微回忆,手里做笔录的钢笔停了下来,“千千打你的时候?”
他只记得那个时间了,这男人也就那会儿在甲板上待着,之前连人影都见不到的。
男人点了一下头。
满月楼记录的笔不动了,目光定定的看了男人一会儿,才问:“从望台下来到甲板期间,胸口的疼痛是持续的?”
男人摇头。
只有她落水的一瞬间心口猛地沉下去痛了一下,赶到甲板的时间,顶多是略微的焦急,担心出人命。
只有她那一巴掌甩过来的时候,又是那样的痛。
甚至,男人此刻还能清晰的想到她当时双眼通红盯着他的模样。
满月楼心里思量着,一时间并没有给出什么说法,只让他注意休息,歪曲为:“也许是被扇了耳光怒极攻心了。”
但这话也就是对这男人说。
送走了男人,满月楼把宋庭君叫了过来。
宋庭君看了看他空荡荡的办公室,“不是说他过来了?”
满月楼颔首让他坐,抓紧时间,不拐弯抹角,“他出去给千千买早餐了。”
要讨好她,细节倒是把控得不错。
继而,接着道:“他刚刚给我说了两个情况,我在想,大概是和寒愈交替人格的契机。”
宋庭君一听,脸色都跟着严肃起来。
满月楼把情况说了一遍。
分析道:“寒愈是剧痛之余才湮没成他的,照他这个情况,那他们俩……是爱之深和痛之切之间交替?”
寒愈极致疼痛之下这个刻薄男被唤醒了。
那是不是刻薄男一旦爱之深,寒愈就能被唤醒?
宋庭君不懂医学,但是听着极有道理,还颇有几分惊悚:“你是说,他对千儿有感觉?”
满月楼思索良久。
“不妨试一试。他不是讨好千千么?干脆助他一臂之力,看看情况。”
可宋庭君有所顾忌,“倘若这男人也真的爱上千儿了,寒愈却出不来呢?”
那不是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