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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烦请杨姑娘告诉在下,杨姑娘可曾见过大伯母?”事情已经说开,杭清铭一心想得到答案,毕竟他急着赶回去,不能再耽搁,至于他的所作所为,相信杨姑娘应该不会追究。
杨梦尘微微摇摇头:“没有。”
“那杨姑娘是如何得到这套黑针和那些器械?”
“机缘巧合。”瞧见杭清铭剑眉紧蹙,杨梦尘淡淡说道:“无论杭公子信与不信,我确实是偶然所得,当时那里只有那个军绿迷彩小箱子,此外再无一物,也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想必你大伯母的确曾经到过那个地方,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埋下那个箱子后离开了,直至我得到那个箱子前,再没回来过。”
杭清铭面露深深失望,身形更是微微一晃,皇伯父和他找了十几年,结果依然没有找到皇伯母,他如何对得起皇伯父的临终嘱托?
看到这个样子的杭清铭,杨梦尘有些于心不忍:“如果杭公子相信我的话,可以先回家,由我查找你大伯母的下落。”
“谢谢杨姑娘!稍后在下画一张大伯母的画像给你,此事就拜托杨姑娘费心了!”目前这个法子最合适,杭清铭迟疑片刻:“杨姑娘,能否把黑针和那套器械还给在下?”
“杭公子会医术?还是杭公子家中有人会使用那套器械,尤其是黑针?”杨梦尘挑眉。
蓝翎说过,那个女军医说这套黑针质地特殊,不是谁都能使用。
至于她为什么能运用自如,她至今也没有想明白,或许与小乖母子有关系吧?
杭清铭一怔。
皇伯母确实曾经说过,只有有缘人才能够使用那套黑针,当年某些人不信那个邪,结果不但不会使用,还招来祸事,从此再无人敢打黑针的主意。
难道杨姑娘就是那个有缘人?
可是皇伯父?
“大伯父深爱着大伯母,却遗憾而终,在下想将黑针和器械葬在大伯父身边,权当是大伯母陪着大伯父,以慰藉大伯父对大伯母的思念之情。”
“想必你大伯母应该是一位仁义的医者吧?”
“当然。”杭清铭有些疑惑,不明白杨梦尘为何这样问?
“既然如此,相信她更希望有人能够用这套黑针医治更多的病人,而不是深埋地下,失去黑针的作用和价值。”杨梦尘循循善诱,这套黑针太精妙,她舍不得:“如今我机缘巧合得到这套黑针,自然也会秉承她的意愿济世救人,杭公子说对么?”
杭清铭想了想认为杨梦尘言之有理,于是点头答应。
“我已经让人备好马车,杭公子和南天北海趁夜离开吧,另外北海的药,我也放在马车里。”杨梦尘挥了挥手,海棠等人随即退回到她身边。
杭清铭双手抱拳,向杨梦尘做了个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杨梦尘问道:“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杨姑娘。”
“请说。”
“这段时间杨姑娘对在下的好,都是因为那个跟在下长得很相似的人?”
海棠看了绿萝一眼,绿萝遂带着几个精卫出去,并关闭房门,绿萝守在门口,海棠留在杨梦尘身边。
走到桌边坐下,杨梦尘才淡淡道:“是。”
“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杨姑娘对在下没有半点好感?”
“没有。”
杭清铭脸色微变,心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失落?
“敢问杨姑娘那人究竟是谁?”
“对我来说,他是胜过我生命的人!对杭公子来说,他只是陌生人,杭公子无须知晓!”
“他现在何处?”杭清铭咬咬牙,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以致小姑娘念念不忘?
杨梦尘微微垂下眼帘,抿着唇久久没有回答,久到杭清铭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忽然听见她幽幽的声音:“他已经不在了。”语气低沉破碎,周身萦绕着悲凉凄婉的气息,让人心酸得想哭。
海棠依旧低着头,安静站在杨梦尘身侧,仿若没有听到两人对话。
而杭清铭先是一震,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没有经历过相濡以沫的感情,但他见过皇伯父和皇伯母的伉俪情深,尤其皇伯母愤而离家之后,皇伯父日夜沉浸在悔恨和疯狂当中无法自拔,最终黯然病逝。
他能理解小姑娘的心情,毕竟深爱的人不在了,留给小姑娘的是无尽孤寂和伤痛,当看到与所爱的他容貌相似之人,难免会将感情转嫁到相似之人身上,这也情有可原。
只是他心里到底很不舒服,是嫉妒那人得到小姑娘的深情厚谊?是愤怒小姑娘只当他是替身?还是失落这段时间小姑娘竟对他没有半点好感?他也说不清楚。
不过看在小姑娘对感情忠贞的份上,有些话他得提醒小姑娘,否则最后将会害人害己。
“在下佩服杨姑娘的忠贞不渝,但杨姑娘是否想过这样会伤害那些爱你的男子?”杭清铭语重心长道:“如果杨姑娘心里只有那个人,那么从一开始就该拒绝,甚至避开那些男子,而不是等到那些男子付出了真感情,你才找各种借口拒绝,这是不是太自私太虚伪呢?
无论男女,一旦付出真感情,就很难再收回,即便跟其他人在一起,心里也只有深爱的那个人,如此自然会伤及无辜,最终引发许多爱恨情仇之事。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杨姑娘,因为你的自私虚伪,你的自以为是,导致那么多人用鲜血,或者生命,或者孤独一生来祭奠各自的感情,杨姑娘不觉得你太残忍无情了么?
在下言尽于此,希望杨姑娘能好好想一想,不要到最后害人害己!杨姑娘保重,在下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皇伯父说一生只有皇伯母一个妻子,转眼却又迎娶了好几个女子为妾。
等皇伯母绝然离开,皇伯父才发现对皇伯母早已情根深种,心里除皇伯母,再装不下任何女人,再不曾踏进几个妾室房门半步,只一味发疯似的寻找皇伯母。
那几个妾室由爱生恨,不仅毒害皇伯父,还挑起纷争,从而引发一场血腥残酷的浩劫。
而他提醒杨姑娘,不是成全宸王,是为了杨姑娘好。
若是东楚皇帝知晓最钟爱的儿子爱上了杨姑娘,杨姑娘开始没有拒绝或者避而远之,后来却又不屑一顾,东楚皇帝势必会杀了杨姑娘,祸及杨家,毕竟皇室尊严不容亵渎。
猛然抬头,杨梦尘睁大的双眼中盛满震惊和骇然,脸色泛白,浑身微微颤抖。
逃离家乡前她还小,张奶奶他们不会教她什么是感情,后来忙于打工生存,没时间没心思考虑感情,直到遇见阿铭才慢慢懂得一些,跟阿铭离婚后,她已然心灰意冷,再未涉及感情。
阿铭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她所爱的人,可以说,她的感情世界就象一片白纸,干净而懵懂。
如今杭清铭的这番话,仿若五雷轰顶,让她顿时幡然醒悟。
前世她不顾阿铭的苦苦哀求,坚决跟阿铭离婚,今生忽视龙玄墨的默默付出,无情拒绝龙玄墨的真心,她自以为是为了他们好,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想不想要,愿不愿意接受这所谓的好?
他们深爱她,即便她把这些强加给他们,他们也都毫无怨言。
可她呢?
对阿铭表面上伉俪情深,转身就恩断义绝,从此陌路。
对龙玄墨不排斥远避,还心安理得享受他的呵护和付出,眨眼就利用杭清铭去伤害他。
说什么为他们好,其实全是借口,不过是想掩饰她内心的自卑,懦弱,多疑和矫情,她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虚伪又自以为是的卑劣之人!
活该她短命,这就是报应啊!
刹那,心口如针扎般疼痛,令杨梦尘无法控制,有腥甜涌上喉咙,‘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衣裙上瞬间氲染开朵朵血莲,双眼紧闭,整个人颓然仰靠着椅背,面容惨白无血色,仿若破碎的瓷娃娃,风一吹就会消散不见。
“小姐!”海棠惊恐地大叫一声,旋即慌忙给杨梦尘把脉检查,表情凝重沉痛。
杭清铭刚打开房门,突然听得海棠惊叫,本能地转回身,当看到杨梦尘毫无生机的样子,心痛又悔恨,想也不想就冲上前。
守在门口的绿萝见状闪电般飞进去:“小姐怎么呢?”
“快!快去请罗大夫!”
海棠边吩咐绿萝,边抱起杨梦尘疾步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在床上,飞快从柜子里找出急救的药丸喂进她嘴里,催动内力,帮着她的喉咙肌肉轻轻一动,促使她吞下药丸,然后紧紧守护在床边。
杭清铭想上前,看到海棠看过来带着恨意的眼神,不由得苦笑,双唇微微翕动,终是没有说出一字半句,深深地看着杨梦尘一眼,转身,脚步沉重的往外走。
一路上,但见精卫和奴仆们都眼含担忧焦灼地看着梦尘阁,却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杭清铭惊叹着。
看到杭清铭的身影,南天急忙迎上去:“公子没事吧?”
杭清铭摇头,表情凝重。
“公子,出了什么事?”看自家公子的样子,应该是没成功,他们也是刚准备动手就被抓了,只是没成功就没成功嘛,自家公子何以这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南天和北海表示很疑惑。
“我跟杨姑娘说了一席话后,杨姑娘吐血昏迷不醒。”回头望了望灯火通明的梦尘阁,杭清铭蹙眉沉思,良久,吩咐南天和北海:“你们先行一步,等杨姑娘醒了,我再回去。”
南天北海惊愕:“公子?”明显不赞同自家公子留下来。
“杨姑娘因我而吐血昏迷,我若是就这样离开,终究良心难安。”杭清铭一脸坚决。
让他们抛下公子先走,南天和北海做不到,可是皇上病重,公子不回去,一来会让人指责公子不孝,二来国中局势难料。
就在南天北海准备劝说杭清铭时,一名暗卫突然出现,交给杭清铭一份密报,杭清铭看过后神情顿时松懈下来,还有些哭笑不得,皇妹的密信上说,他离家太久,父皇很想念他,故装病骗他回去。
将密信化为碎末后,杭清铭对南天北海说道:“父皇无碍。你们先回客栈,等杨姑娘醒来,我们再离开。”这样他也能安安心心留下来,如今只希望杨姑娘能吉人天相。
明白自家公子心意已定,南天和北海便恭敬应下,驾着马车去往客栈。
而杭清铭回到梦尘阁的客厅,忽略众人仇视的目光,安静等待着。
与此同时,罗家别院。
“老爷,夫人,绿萝姑娘来了,说杨姑娘突然吐血昏迷,请老爷赶紧过去。”罗大夫夫妻被袁嬷嬷焦急的声音惊醒。
夫妻俩闻言不禁神色骤变,急忙穿好衣裳出来,果然看到门外绿萝一脸急迫和沉重,夫妻俩心里同时咯噔一下:莫非小丫头(梦儿)情况很严重?
来不及多想,夫妻俩乘坐马车立即赶往杨家宅子,看也没看杭清铭一眼,直接进入杨梦尘的房间。
杨梦尘双眼紧闭,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无血色,没有一丝生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夫妻俩唬得心神一震。
罗大夫急忙上前给杨梦尘把脉,良久后,脸色沉重说道:“小丫头这是气血攻心,先服几贴药看看吧。绿萝,马上给成安他们传信,让他们回来,还有此事暂时不要告诉杨老爷子他们。”他没说的是,小丫头似乎已经没有求生的意志,这可是大忌。
绿萝随即出去传信。
“你说,这究竟怎么回事?”罗夫人厉声问着海棠。
恨恨地看了站在旁边的杭清铭一眼,海棠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关于小姐心有所属她直接跳过。
听完海棠的叙述,罗大夫夫妻俩顿时沉下脸来,看着杭清铭的眼神如刀刃般锐利冰寒。
罗大夫知道小丫头对这人似是有些不同,故只是怒视着他,并没有开口。
而罗夫人修养极好,说不出那等狠毒的话来,不过仍厉声斥责道:“你最好祈祷梦儿平安无事,否则本夫人绝不会放过你!”
杭清铭没辩解,一来纵使他身份尊贵,但这里毕竟是东楚国,他不想多生事端,二来这两个人是长辈,看样子跟小姑娘关系亲近,以他的修养,不会跟长辈计较,三来小姑娘吐血昏迷,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快,金嬷嬷七人随绿萝回了宅子。
三天后,杨成安等人相继赶回来,一同会诊后,脸色都很难看。
杨梦尘的症状已痊愈,也并无其他的病症,可是气息却越来越微弱,甚至隐约透着一丝死气。
看到杨成安几人叹气摇头,闻讯赶来的萧夫人难以接受,紧紧握着杨梦尘冰凉的手:“不!不会的!无为老人说过尘儿福泽深厚,尘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揽着妻子的肩,萧洪涛眸光深邃,同样相信尘儿肯定会逢凶化吉。
平平安安嚎啕大哭,不停叫着‘姐姐’,一声声呼唤,听得众人心酸泪流。
“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能放弃!”罗大夫忽然大喝一声,指着杨成安几人:“你们随我去书房商量医方!”
“恩师,家里人那边……”杨成安迟疑地问。
妹妹是家里人的心头宝,若知道妹妹出事,肯定会很伤心悲痛,可若不告诉家里人,万一……家里人没有见到妹妹最后一面,责怪他不说,还会抱憾终身。
罗大夫沉思片刻:“通知朝毅夫妻,成容夫妻带孩子过来,还有成宣夫妻,成宇,成宏和成宾,其他人过几天再说吧。”成宁远在军营,成宥身在朝堂,根本不可能赶回来。
杨成安点头。
罗夫人和萧夫人轮流照顾杨梦尘,凡事亲力亲为,每天给她擦脸擦身,陪在身边跟她说话。
昏迷中的杨梦尘不能吃东西,只能靠用吊水输营养液,时不时罗夫人和萧夫人还会喂她一些流质食物和水,可真正进入她腹中的没多少,但身边的人全都坚持不懈,丝毫没有放弃。
众人的心思
京城,宸王府书房。
墨云神色惊慌地冲进去:“王爷,杨姑娘……”
“来人,将他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话还未说完,坐在书桌后的龙玄墨就厉声下达命令。
墨雷随即进来拖着墨云出去,同时点了他哑**,省得他再激怒王爷。
墨雷附在墨云耳边道:“王爷早就说过不想听到杨姑娘的消息,你怎么还明知故犯?”
不能说话,墨云拼命朝着墨雷眨眼睛,可惜墨雷不明白,急得墨云脸色涨红。
书房里。
龙玄墨放下兵书,冷魅面容越发冰寒清瘦,眼神幽深不见底,浑身弥漫着生人勿进的彻骨寒意。
良久,从右边抽屉拿出一副画卷,缓缓展开,画中的女子明眸皓齿,笑靥如花,身后是绚丽多姿的日出,龙玄墨轻柔抚着女子如玉脸庞,眼睛里蕴含浓烈的柔情和思念。
再说杨梦尘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感觉自己脱离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漂浮着,恍惚惊奇间,竟然来到了家乡县城的那座墓园里,很多人聚在一座墓碑前,显然都是来送葬。
照片上的女子眉清目秀,笑容淡雅,分明是前世的自己。
方辰旭和杭清铭分别站在墓碑的左右两边,一袭黑衣衬得两人隽秀飘逸,然神情悲戚而伤痛。
等到众人离去,墓碑前只有方辰旭和杭清铭时,方辰旭忽然狠狠给了杭清铭一拳头。
猝不及防的杭清铭倒在地上,左边脸颊很快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了鲜红血迹,由此可见方辰旭这一拳力度极大。
“方大哥!”
杨梦尘慌忙跑过去,想阻止方辰旭,谁知却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呆愣惊骇间,地上的杭清铭猛然站起身,同样狠狠给了方辰旭一拳,方辰旭的右眼立马青黑一团。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杭清铭咬牙低吼着。
阿梦和他结了婚,方辰旭还纠缠不休,甚至一直不结婚,害得阿梦担心,想办法给方辰旭牵线说媒。
结果方辰旭嫌弃那些女子不好,还说什么早有心上人,原来是觊觎他的阿梦。
“我才是忍你很久很久了!”方辰旭脸色黑如炭:“我比你先认识小丫头,你却阴险狡诈的将小丫头抢走,害我和小丫头没有在一起,你还有脸说忍我很久呢?”说完,又给了杭清铭一拳。
杭清铭自然不甘示弱,边反击边嘲讽道:“你先认识阿梦又如何?阿梦心里没有你,阿梦爱的人是我,倒是你死皮赖脸地缠着阿梦,简直无耻!”
显然,杭清铭的话深深击中了方辰旭的痛处,本就黑沉的面容愈发阴沉如寒霜,不再废话,满腔嫉妒和痛悔凝聚在拳头上,毫不留情的朝杭清铭身上砸去。
别看杭清铭文质彬彬的,实际上是个跆拳道高手,很快就和方辰旭对打起来。
杨梦尘想阻止,却一次次从两人身上穿过,想叫两人停手,可惜两人根本都听不见,杨梦尘很着急,但又无可奈何。
良久之后,方辰旭忽然斥责道:“当初你跟我发誓,这辈子会好好爱她疼她护她,我才同意把她交给你,结果呢?你居然背叛她,害得她绝望离开,现在更是天人永隔,你就是这样爱她疼她护她的?”
杭清铭闻言收回挥出的拳头,颓然地站立着,生生承受方辰旭挥来的重重一拳,整个人摔倒在地,却没有起来,呆呆望着墓碑上的照片,眉眼间充满悔恨和愧疚,还有一丝坚定。
“如果我死了,请将我和阿梦合葬!”
“你……”
看到杭清铭眼底的决绝,方辰旭心神一震,忍着浑身剧痛在墓碑前坐下,凝视着那张清秀容颜,许久才轻轻点点头。
“谢谢!”杭清铭第一次跟方辰旭道谢。
方辰旭不客气地道:“我嫉妒你!”嫉妒你拥有小丫头的心和爱,拥有和小丫头相濡以沫的七年多时光,而他在小丫头心里,始终只是哥哥。
杨梦尘很惊讶:原来方大哥喜欢自己!这怎么可能呢?她来不及细想,只因阿铭的那句话,让她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阿铭不要!千万不要做傻事!阿铭!”然而谁也听不见她的呐喊声。
京城宸王府。
华子煜和罗璟锐满头大汗冲进书房,跟着进来的墨雷说道:“王爷恕罪,属下拦不住两位世子!”
龙玄墨挥了挥手,墨雷退出书房并守在门外。
“何事?”龙玄墨冷冰冰地道。
“表弟手里是不是有一株凤血莲?”瞧见龙玄墨没回答,但表情已说明他确实有凤血莲,华子煜急切说道:“表弟能否将凤血莲给璟锐?璟锐要拿去救人!”
当年龙玄墨率军击败三国,北越国皇帝曾送给他一株凤血莲,不过知道的人极少,华子煜告诉过罗大夫。
龙玄墨挑眉:“救谁?”若是罗璟锐,他根本不理会,但开口的人却是表哥。
“九妹!”父亲密信里说九妹跟王爷闹了矛盾,让他来王府一定叫上子煜,原来果真没有错,罗璟锐暗暗赞叹父亲有先见之明:“九妹忽然吐血昏迷,已经十天了还未苏醒,父亲说只有凤血莲能保住九妹一口气,否则最多五天,九妹就……回天乏术!”
“不可能!”龙玄墨猛然站起身。
她不是正和庆安国的太子孟景麒打得火热,想做太子妃,继而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么?怎么可能吐血昏迷?怎么可能?
见表弟明显不相信,华子煜沉重道:“璟锐没有骗你!表弟,杨姑娘确实一直昏迷不醒,罗世伯他们尽心竭力救治杨姑娘,却都无济于事,杨姑娘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若非如此,罗世伯也不会让璟锐来找你!表弟,如今或许只有你的凤血莲能救杨姑娘了!”
颓然跌坐回椅子,龙玄墨表情惊怔呆滞,眼瞳里晦暗难辨,脑海里一片空白,反反复复只有五个字:阿九出事了!
“时间紧迫,请王爷成全!”从京城到永昌镇快马加鞭也要两天两夜,罗璟锐不得不催促着。
华子煜同样很着急忧心,可是凤血莲是表弟之物,表弟若不同意,他也无可奈何。
须臾,龙玄墨起身,按动书柜某处的机关,书柜往左边移动,露出一道小暗门,龙玄墨走进去,很快拿着一个黑色锦盒出来,书柜自动回归原位,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个小锦盒,将两个锦盒放在一起包好,大步走出书房。
华子煜和罗璟锐暗暗松了口气,忙紧随其后。
“王爷,马已经准备好了。”墨云和墨雷站在门外,墨云昨晚接到密报知晓杨姑娘还未醒,鉴于前车之鉴,故没有汇报。
看了墨云一眼,龙玄墨运起轻功飞往府门,驾驭着宝驹往永昌镇疾驰而行。
难怪十天前的夜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心痛如绞,疼得整夜未眠,原来竟然是阿九出事了!
阿九,你一定要等着我!不可以离开我!
仅仅只用了一天一夜,龙玄墨一行人就赶到了永昌镇杨家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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