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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在祭祀的前几天里还能安排些什么为日后做铺垫,可没想到经过这次大战之后缠绵病榻十几天连门都没出过。
洬夫人经常过来陪她,两人有的时候下下棋,有的时候说一说大燕皇宫里的事情,还有的时候会探讨一下巫蛊之术。
让凌玉浅觉得意外的是。这位夫人对巫蛊之术的了解竟然极其的深。
燕惊睿的母亲,在入宫之前也曾是一个部族的圣女。掌管着巫医,可以上观天象救人性命,后来因被选为妃以及后宫当中不得出现巫女一身的巫术就此作废。很是让人惋惜。
也难怪当初他会带着自己到母亲房外死等。
“大胭脂死了,和可汗一同下葬,所安的罪名是通敌叛国人证物证俱在。皇城里的那些人确实也乱过一阵子,可现在二皇子不在,无人主持大局,一时间也翻不起多少浪来,今天就是祭天仪式了,求得真神阿拉保佑下一年风调雨顺,睿儿可能会比较忙,短时间内不能来看你了。”
洬夫人淡淡的说着。凌玉浅也就淡淡的听着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这话味道这么不对呢?
燕惊睿在做什么,能不能来,她又觉得无所谓。为什么要事无巨细的向自己汇报?这未免也太过奇怪了吧?
张口想要解释什么洬夫人却出言打断。“你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你,我们早就已经死了,这份恩情我永远记在心上。”
“以前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是我太过狭隘,错把明珠当鱼目,在这里向你道歉。”
凌玉浅慌忙起身摇头道。“夫人言重了,这也是我曾经答应过他的,分内之事而已。”
凌玉浅语无伦次的解释,可是看夫人那脸色好像越解释越黑呀。
分内之事?洬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郑重点头。对!分内之事就是分内之事。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我?
“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殷勤地扶上她的臂弯,洬夫人乐不可支。自己儿子的眼光果然不错。短短时间之内,这女子不仅解决了自身问题,还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这段翻云覆雨手,自己自愧不如,日后有他在自己儿子身边辅佐,倒是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凌玉浅胯下间来,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些事情还是等燕惊睿回来之后亲口和自己母亲解释吧。
“二皇子今天就要回来了,你怎么看?”
两人走在宫廷小道之上,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雪,白茫茫的雪覆盖了一地,即使好看,如今折射着太阳的光辉跟雪炫目多彩,洬夫人忽然开口,眉宇间尽是忧色。
凌玉浅愣了片刻也没说什么,自己的父母死了,赶回来奔丧合情合理,就算是北辰皇帝也不能出来算算时间,日以继夜赶路,这个时候也是该到了。
这几天来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京城当中该清洗的也都清洗了,如果燕惊宸回来想要颠倒乾坤还是需要费一些功夫的。
想起一路上来的辛苦,凌玉浅冷冷的勾起唇角“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世界上最没有威胁的人就是死人。”
没错,只要在半路之中杀死燕惊宸,那所有潜在的威胁,就当能解除,一切事情也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燕惊睿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派出了人马一路追杀。
只可惜燕惊宸十分狡猾,竟然用障眼法一一躲过,安全的来到帝京当中。
“燕惊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指使人谋害可汗诬陷大胭脂,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了吗!”
高高的祭台之上,两人就那样冷冷对持,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正好让人意外的是就连安的罪名都是一样的。当初七皇子用这样的罪名杀死了大胭脂,只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逃过一死。
“二哥,你远在千里之外,怎会知道这后宫当中的事情?你的母亲勾结北辰燕峰是事实。人赃俱获!而我的人进去的时候国师也在里面,就算我有那心思,怎能骗过国师的眼睛?”
燕惊睿反唇相讥,言辞激烈,毕竟当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胭脂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通敌,叛国的人是你吧!”
燕惊宸冷冷一哼朝着他冰冷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叠纸张,扬手撒下纷纷扬扬的白纸,如同雪花般飘然落在地上,文武百官弯腰拾起,看到上面写的东西之后,瞪大了眼睛!
“前不久的那场大战,如果不是你投敌叛国,凌玉浅怎么可能赢得那般亲巧?你为了一己之私害得我成千上万的大好勇士死于战场之中,简直罪不容恕,当千刀万剐!”
他咬牙切齿死死地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燕惊睿早就已经死了成千上万次。
那次惨败是他此生的误点,害得他损兵折将,在军营当中的威望一落千丈,甚至将大燕的国力都拖垮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可以和北辰谈判的人质竟然也不知去向,如此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怎能甘心
原本以为时也命也却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弟弟投敌卖国。如果当时走的时候母亲不是留给他这一纸薄书,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
燕惊睿捡起一张纸,淡淡的扫了一眼,抬手一扬,纸张化为灰烬,脸上不动声色,可心里早就已经翻江倒海,没想到北辰燕峰就算是死还留下这个伏笔,不过想用这个置他们于死地。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害死他们的人明明是你!”
他抬手指着他道“你刚愎自用,相信一个女人自认为可以打破北城百万雄兵,却不想反遭人算计,将大燕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才是罪人!”
“没有天时,没有地利,这一站怎么会胜?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逆天而行,竟然还厚颜无耻的在这里指责我,真是没脸没皮!”
燕惊睿毫不犹豫的指出他的错误,眼角余光瞥向下方的人,果然见那些人在一阵子惊慌失措之后就镇定了下来,愤怒的视线,落在燕惊宸身上,
那次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记在心上,二皇子利用自己的权力,力排众议毅然决然的奔赴战场,却造成了这样惨烈的情况,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七皇子收留妖女,指使妖女祸乱宫闱,又作何解释?”
格桑圣女向前一步,声音仍旧是如同死水一般,波澜不惊,可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令人背脊发凉
“兰玉那是所用的,分明就是妖术!”
她手握神杖转过身来,看着站在祭坛下方的众人,沉声道“我愿意对真神阿拉发誓,那女子就是妖女,就连真神赐予我的神兽见到她也要叫上一声,可见她不同寻常!”
“此女来历不明。自从他来了之后,大燕就没有一刻太平果七皇子身体虚弱,怕是就被那女子给蛊惑了!”
一声声的指控,将所有的矛头都落在凌玉浅身上,格桑圣女沉寂的眼眸当中划过一丝波澜,那个女人竟然能够操控咒术,自己与她屡次相斗,都败在她手上,若由这七皇子做大,这女子日后定然会爬到自己的头上了,与其事后任人宰割,不如现在就搏一搏,利用自己的权利一举将她置于死地!
“女人?你所说的女人,就是破我大军的凌玉浅!燕惊睿引狼入室!是大燕的罪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说过说格桑圣女的话会让人觉得不安,那二皇子的话就让人觉得恐惧了。
那个女生一手颠覆了北辰朝堂,让大燕铁骑尝到了什么叫做惨败,他的名声迅速崛起,令人闻风丧胆,却没想到就在自己朝.中!
“七皇子!”
所有的视线都落在燕惊睿一个人身上,希望能听到他的解释,希望他会说一声,这都不是真的。那殷切而且盼的目光让燕惊睿无法忽视。而那恐惧的神色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真想一旦揭晓,后果不堪设想。
他咬牙,死死的看着对面的人双手紧握成拳,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定一般,可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被行色匆匆的传令兵打断!
“七皇子,真神阿拉显灵了!真神阿拉显灵啦!”
急急的跑入祭坛当中普通一声跪下向着天空猛力磕头,脸上是惊喜神色。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还是燕惊宸一声怒喝将那人从巨大的喜悦当中拉回来。
“怎么回事!”
小兵浑身一震这才欢欢喜喜的开口“方才安山发生小规模雪崩,有人在雪崩当中发现了一块碑,真神阿拉显灵了,会在我大燕降下名主啊!”
燕惊睿眸光闪动,直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斜眼看向站在一边的二哥,却见他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中更是疑惑。
“什么样的碑?可曾运过来?”
那小兵摇头“石碑太大,一时半会儿用不过来,但上面所刻的东西被人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