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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
我唤了一声,不管有人没人的说一声,算是二十多年来的习惯了,过了几分钟,别说是有个人应我了,就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寂静的有些可怕。
我想了下,还是去后边看下了,就算寺庙里边没人,也有着房子歇息一会了,要是张峰、小女孩醒来,那就更好了,也不用我抗着两人了。
我大概记得寺庙里边的一些摆设,抹黑前进不是很困难,不过那也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来到了寺庙后边……嗯?那好像是烛光?在一间屋里边有着淡淡的烛光。
我一惊,这里有人!老人说的没错,真有人来到了寺庙里边,不过寺庙里边的灰尘是怎么回事?一看就像是几个月或者更久的时间没打扫过了。
不对,如果屋里边有人,也是秦潋……
我想到了一些事,心里边忽然肯定了,如果屋里边有人的话,肯定就是秦潋。秦潋生性内向,一般遇上什么事也不会说的,就算是得知父母不在了以后,也只是在我面前哭过。
我不想了,快步向那间屋子走去,离屋子近了一些,心里边也越来忐忑,如果秦潋不在这里,他到底是去了哪了?门前到了,我深呼吸了口气,伸手推了过去。
‘吱’
也许是周围太寂静了,门开时发出的声音还挺刺耳。我一步迈了进去,看向了里边,一张矮桌上有一个烛台,烛台上是已燃烧半截的蜡烛……
有一白发老者背着我,安静的坐着,像是没有听到开门声一样,在他的对面是一张床,床上边躺有一个人,借着微弱的烛光,我还是看清了一些,床上的那人是……语嫣。
万物人,语嫣。
我怔在了原地,脑海里边‘嗡’的一声,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脑海里边回响;床上的人是语嫣,真的是语嫣。
这……
如果语嫣在这里,那也不就是说眼前的白发老者是秦潋么?不,这怎么可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记得离去时,秦潋精神是很不好,但也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边有些乱了,眼前的这个‘老人’真的是秦潋么?过了几秒,我忍不住开口,轻唤了一声,秦潋,我是小飞,我和张峰来找你了。
‘老人’没回头,不过肩膀却是动了一下。这一刻,我心里边肯定了,眼前的‘老人’真的是秦潋,我忙把张峰放在了地上,抱起小女孩向‘老人’走去。
一步、两步……
在‘老人’的一侧时,我停了下来,也看清了‘老人’的侧脸……不是秦潋会是谁了?不过在秦潋的脸上,已看不出了青涩,有的只是落幕、哀愁。
我看着秦潋,心里边一股发酸,不用想也明白,秦潋是为了语嫣的死才会这样,尤其是头发,几乎是发白一片,如果从背后看,和一个迟暮老人没什么区别。
秦潋太痴情了,在我看来都已魔障。
沉默了片刻,我想要开口,话到了嘴边却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心里边没有那股寻到的喜悦,更多的却是苦涩,一个男人为女人痴情成这样,试问我做不到。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语嫣,缺少了太多的生气,脸色都有些灰白,语嫣终究是死了,不会再活了过来。如今尸身还完好无损,已是一个奇迹了。
屋里边还有另一张床,上面落满了灰尘,秦潋一直坐在那里,没有休息过么?唉,我又能说些什么了?起码秦潋还在,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我没有急着去打扰秦潋,先是安置好了张峰、小女孩,就算两人有什么事,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过了一会,我还是开口了,如果一直耗着,鬼才知道秦潋什么时候会搭理我。
我说,大家都在找你,前些天才有了你的消息,这不为了找你,差点就去那个鬼地方了,张峰也昏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了过来。
我尽量平复着心绪,在说着这些事。
“很多人都担心你了,王叔、王婶都挺想你,让我快点找到你。对了,那刘小芸丫头也好了,几次还提到过你,说你很好,想要你快点回来。”
“我前些天去了趟下边,把鬼主给揍了一顿,我跟你说啊,这里边的事你是不会想到的……还有啊,那谁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我在一句、一句说着,说着秦潋离去后发生的点点滴滴,也不知为什么,就这么慢慢说了起来,也许觉的比直接说什么回去管用多了吧。
我在说着,秦潋也在听着。嗯,秦潋就是在一句句听着,我看到了他的睫毛在眨动,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说了多久,我也不清楚,甚至到了后来,我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在我说时,秦潋忽然叹了一口气,有些结巴的说了一句,小飞啊,你说……有轮回么?如果有,我想等她,可我等不起啊,只有来到这里,我才不会死,会等到……她。
一句话,道出了秦潋来这里的目的:他不死。
我一下明白了,秦潋为了不死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了,甚至不惜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比如方丈。我是知道方丈的,他活了太久不说,还变的很厉害,只是不在是人。
这些秦潋也知道,所以他来了,想要长期待在这里,然后也变成那个样子,那样他就不用死去,可以一直活着,用他的话来说,希望时间有轮回,等到语嫣轮回归来。
秦潋的想法简单,却也偏激无比,一个不好就是这辈子就完了,可秦潋好像不在乎。
“小飞,不要再多说了,快带张哥回去吧。她不醒来,我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秦潋看了过来,也许是长时间未动,扭一下脖子都如此艰难。
在看到秦潋的一刹那,我心里边一颤,在秦潋的另一边脸上,已浮现出了一些黑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尸斑。
秦潋已经在异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