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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胖子?他现在居然是这家医院的门卫?!这是韩青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眼睛直直地看着杜胖子。突然,杜胖子垂下了圆圆的大脑袋,就好像从来都没见过韩青似的。
韩青也醒悟过来,忙转身快步走出大门,顺着院墙外右面的石板路走去。可刚刚走了几步,他就折回来向左面奔去。他想现在杜胖子一定死死盯着自己的后背,不能让这小子知道自己的行踪。杜胖子出现在这里,那老疙瘩呢?难道是这俩儿赌鬼分道扬镳了?亦或是老疙瘩正躲藏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他们不会是追到这里来报复自己的吧?
杜胖子和老疙瘩的为人品行很让韩青担心,现在看到了杜胖子,他立刻就感觉到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现在,他觉得自己必须快速长大,很认真的去看待发生的每一件事。
如果从高处向下看,大鸭子山精神病医院的院墙成正方形。面积很大,足足有几千平。从左面院墙外去医院后山墙鸡舍那边,需要绕行很大一段路程。韩青快步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奔跑起来。
空气是清凉的,天空中那些薄薄的云层已经淡化了,温柔的阳光照射在白绒绒的原野上,照射在远方银白的山川上,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如果没有这么多闹心的事儿,韩青真的好想冲到雪野地里,快乐的打上几个滚儿。
等韩青气喘吁吁地跑到后山墙时,秦歌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没有穿保安服装,而是换上了一件浅灰色的羽绒服大衣。
“你站在树林边上,远远的看,我都看不到你!”韩青皱了皱眉头。
“我的羽绒服和杨树干的颜色差不多,这样便于伪装。走,我们再向林子深处走走。”秦歌表情严肃,转身向里走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韩青有些紧张,感觉有点像反特电影里的特务接头。
两人向树林里走了大约十几米的样子,秦歌才停了下来:“周医生为什么把你放出来?她是怎样说的?”
“她说观察我好几天了,说也没什么事儿,再做几次辅助治疗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她说的辅助治疗是什么。不过,我心里明镜儿似的,我本来就没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狗屁辅助治疗!”
“哦,原来如此。我想,她让你自由自在的散步,也应该是辅助治疗的一种吧?”秦歌咧嘴笑了笑。
“对,我也是这样理解的。”韩青点了点头,“对了,我今早听到她的手机铃声了,居然不是《摇篮曲》,是邓丽君的歌曲。”
“这么说,是你的幻想在作怪,冤枉周医生了?”秦歌也皱了皱眉头。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刚才,我看到有一个男人开车给周医生送来了一套化妆品,听米娅说,是周医生给她买的可以去掉脸上疙瘩的特效药。你说,这是巧合么?”
“你是说周医生要让米娅脸上的小疙瘩都消失了……”秦歌的眼睛放射出一丝光亮。
“是的,她脸上的小疙瘩消失后,你觉得会像谁吗?你仔细想想,你来医院这么长的时间,每天在值班室看医生、护士、患者进进出出的,见过跟米娅长相相似的人么?”
“没有,绝对没有!不是我吹牛,我的眼睛可厉害着呢!尤其是美女!”
“那就奇怪了,难道真的就这么巧合不成?或者,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哎呀!我们忽略了一个人!”秦歌失声说道。
“那个死去的女患者?!”瞬间,韩青也想到了。
“是啊,那个女患者出事的时候,我还没来呢,只是听原来在这里当保安主管的老吴跟我说的……”
“那老吴现在哪里?”没等秦歌的话说完,韩青就等不及了。
“他早不干了,回村子去开汽车修理部了。”
“哪个村子?离这里远吗?”
“就是艾米和米娅家的那个村子,叫蛇洞岭村!”
“居然是那个村子!啊,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件事情,我刚才出大门时,我看到杜胖子在你们医院当看门人。”
“杜胖子?你是说那个跟你玩儿‘斗地主’的赌徒?”
“对,就是他!”
“那另一个赌徒呢?他叫什么来着?”
“姓什么叫什么我都不知道,只听米娅和他老爸叫他老疙瘩。这两个人是很少分开的。”
“这、这也许也是一种巧合?不过,韩青,你也得防一防他们俩儿,毕竟你得罪过他们。”
“是的,我也想到了。我老爸就跟我说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那些输红眼的赌徒!”韩青点了点头。
“我曾经跟你说过,艾米和米娅也很关心这个死去女患者的情况,说是要写什么悬疑小说,还让我去入侵医院的网络。我昨晚抽时间用值班室里的电脑进入到了医院的数据库里,结果,没有查到那个女患者的任何资料。今天,我也是想把这件事告诉你。通过咱们刚才的分析,我就觉得不奇怪了。”
“不奇怪了?”韩青一怔。
“我的意思是,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后,被串联到一起,那就不奇怪了。”
“是有人在隐藏某种真相。”韩青脱口而出。
秦歌点了点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有所行动?”
“行动?不,韩青,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要学会以静制动!没有证据,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就是报警,警察来了,又能怎样?对了,最近多观察米娅,假如米娅脸上的小疙瘩真的褪去了,或者褪去差不多的时候,你悄悄用手机给她拍张照片,然后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千万记住,其它的事情你都不要做!如果可以的话,早早的出院,回到你父亲的身边去。”
“不,只要米娅和艾米不离开这家诡异的医院,我哪里都不去!对了,那你呢?你准备做些什么?”韩青反问道。
“我?我只想做一件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一个男人,最不可欠缺的就是正义感!”秦歌的脸上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