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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这个鬼魂甫一现身,祖威堂中的众人全都给呆住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只见此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黑衣,身材挺拔,面目英俊,神情冷肃,身形凝实不虚,身周还散发着点点的金光,很有几分庄严肃穆的感觉。怎么看,也不太像传说中的那种虚飘空透的鬼魂的样子。
尽管,人们对他这鬼魂之体有所疑惑,但对他本人的身份却没有半点怀疑。
因为,他们都认得,他就是莫云起,是十五年前那个年轻英俊、神采飞扬的莫云起!
十五年的岁月悠悠而过,经过岁月的蹉跎,风霜的浸染,在场的所有人的相貌都变了。当年曾经的青葱少年和青年,都变成了成熟的中年,当年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如今都变成了鬓边染霜的老者。
这十五年的岁月,唯一没变的,就是眼前这个已经成为鬼魂的莫云起,她被永远定格在当年死去时的样子。只是由当年热血沸腾的阳刚之体,变成了再没有一丝热量的鬼魂。
片刻的惊骇之后,人们情不自禁地或自语或议论起来:
“云起?真的是云起!”
“没错!他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啊。还是十五年前的样子。”
“他真的是鬼魂吗?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看来,大长老他们真没有说谎啊!莫云生家主杀死云起的这事,竟然是真的了!”
……
就在众人惊骇议论的时候,莫云起缓缓地从空中飘了下来,无声地落到了扬扬的身边。
“父亲!您终于回到莫家了。”扬扬面带微笑、眼中含泪地轻声喊了他一声。
莫云起的眼中也浮起了泪光,他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扬扬的头,点头说道:“是!为父终于回来了。多亏我的岚儿了。你是为父的骄傲!”
“嗯,我们终于可以报仇了!”扬扬微笑点了点头,脸上都是坚毅之色。
“是!为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莫云起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那边已经面如土色的莫云生,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地缓缓说道:“二弟,十五年前,你在苍灵秘境中,趁我不备,背后数刀杀死我之时,你说,我死在那个秘境里,死在那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这个世界上将无人知道是你杀的我,没人能找到我的尸首,也没有人能找到我的魂魄,我将从苍灵世界上永远消失。今天,你没想到吧?没想到你大哥我变成了鬼魂,竟然还能回到莫家来吧?”
“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不是说死在苍灵秘境里面的鬼魂,永远都无法离开那里吗?你不可能出来的。你是……假的,你一定是假的!你一定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的假货,来……来欺骗我的!”莫云生的脸上由最初的骇然慌乱,慢慢变得情绪有些失控起来。
莫云起的脸上腾起了浓浓的悲哀和愤怒,他指着莫云生高声怒骂:“莫云生,你这个畜牲!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故意处心积虑地将我害死在苍灵秘境里面的?可惜啊!你千挑万选给我选的葬身之地,刚好是苍灵大神设在秘境中的控制中枢。我受苍灵大神的庇佑,我的魂体吸食了苍灵大神留下的琼浆玉露,得以凝实如肉身。还终于等来了我的宝贝女儿,想办法将我带了出来。你没想到吧?”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莫云起!你活着的时候,在前面挡我的路。你死了,你都死了十五年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坏我的事?为什么?!”莫云生的情绪有些崩溃了,脸上现出了癫狂之色。
莫云起痛心疾首地指着莫云生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牲!你为了这个家主之位,当年,不但处心积虑将我害死在苍灵秘境里面,竟还狠毒地污蔑我的岚儿妖孽克父,将她们母女赶出莫家。你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这十五年来,我在苍灵秘境里面,每天都祈求苍灵大神保佑,保佑我有朝一日能再回莫家,亲手宰了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牲。蒙苍灵大神加持眷顾,让我终于回来了。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说完这番话,莫云起左手一翻,手心里立时现出那个金光闪闪的罗盘,说话间便要动手。
这是,一脸惊骇惊慌地立于莫云生一旁的二长老赶紧拦阻道:“那个……云起啊,当年的事,确实是云生的错。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年了。现在,你就是杀了他,你不是也不能复生了吗?你就饶了他吧。”
“饶了他?二长老,你说的可真是轻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凭什么要饶了他?他若杀的是你,赶走的是你的妻儿,你也能说这个话吗?”不等莫云起回答,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三长老立刻跳了起来,愤怒地说道。
五长老立刻把话接了过去,“三长老,你不要咄咄逼人!你别忘了,云生他现在已经是莫家的家主了。怎么能随意杀家主呢?莫家岂不是要大乱了?”
“五长老,你好糊涂!莫家的家规规定,家主犯了错,与普通族人一样,必须要接受处罚。而且有这样弑杀亲兄的家主在,莫家还有什么希望?他犯了如此大的罪过,若不接受处置,莫家人有样学样,莫家岂不成为了土匪强盗、畜牲禽兽之家了?你是想毁了莫家吗?!”大长老冷着脸,痛心疾首地斥责道。
三长老再次将话接过去,情绪激动地说道:“没错!正是因为他是这种弑杀亲兄的恶毒之人,所以,他才会指使莫流水这帮兔崽子去截杀自己的族人,让莫家人自相残杀。若再让他把这个家主做下去,莫家可就彻底完了!”
“你胡说!我已经说了,他们是小孩子打架了。你竟然还揪着不放,你这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想让我死啊!既然如此,你也别想活。我先杀了你!”莫云生的眼睛说红就红了,说话间,他骤然出手,一道青中带着微黄的灵力直奔三长老的胸前击来。
“啊……”在场的众人,忍不住下意识地长长地惊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