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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桑的伤医生看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季禾生才放下心来。
他去帮季晴桑拿药,嘱咐季晴桑在一边等他。
当他拿了药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季晴桑坐在了木椅上。
清晨的阳光不太浓烈的照射到女孩身上,为她渡上了一层金黄。她披散在身后的发丝异常的柔顺,有时轻风拂过,一两根调皮的发丝跳到她的脸颊上她也不懊恼,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似是比从前沉静内敛了许多。
一只白色的小奶猫突然蹿到她的脚边,“喵喵”的叫了两声。
她惊喜的弯腰将她抱到膝盖上,摸着她光滑的毛,“你怎么在这里?迷路了吗?”
小奶猫脆生生的叫了几下,似是在回应。
季晴桑又冲着它微笑的说道:“你是不是没有家,找不到自己的妈妈了?”
小奶猫没有回答她,只是转了个圈,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态在她的腿上坐下。
“我也是呢!”季晴桑轻声的说着,随后眸光看向远处。
那一双大眼睛里虽然洋溢着笑容,却过于的迷离和悲伤。
季禾生看着这一幕,心脏在那一刻仿佛停歇。
他看着她粉色的唇瓣抿起划出好看的弧度,飘舞的长发在风中优雅的飞舞着,但是他抓不住她。
他伸出的手堪堪落在半空中,仅仅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可是,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会牢牢的握住她,不管生死。
季禾生抬步向季晴桑走去,唇角的弧度依旧温柔,“桑桑,你在干嘛?”
季晴桑侧眸,朝他摆了摆腿上的小猫,“这里有只小猫。”
“你很喜欢吗?”季禾生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轻声问道。
季晴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它可怜。”
“哪里可怜?”季禾生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季晴桑垂眸想了想,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它没有家。”和她一样,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
季禾生突然想抱住她,告诉她,他可以给她一个家。可他生生忍住了自己的欲望,指尖因为用力攥紧而泛起了青白。
刹那微风拂过,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在阳光下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小叮当——”稚嫩的童声响起,季晴桑腿上的猫抖了一下。
察觉到它的小动作,季晴桑疑惑的问道,“小猫咪,你怎么了?”
“喵~”小猫只是轻轻叫了一声。
“小叮当,你在这里啊?”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季晴桑腿上的小猫,咧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是你的猫吗?”季晴桑犹豫的把猫递过去,小女孩一把抱住她。
她亲切的朝着季晴桑说道,“谢谢姐姐,小叮当不见了,我还很担心它。”
乖巧的猫咪倚在小主人身上,发出呼呼的声音,显然很舒适。
“不客气,这只猫很可爱。”季晴桑柔柔的笑了。
“这是我叔叔送我的,他怕我在医院无聊,就把小叮当送给我了。”小女孩颇为自豪的说道,一提起自己的叔叔她就显得神采奕奕。
“你叔叔看来很疼你啊。”季晴桑赞扬道。
“当然了。”小女孩扬起眸子,琥珀色的眼球很漂亮,她突然大拍脑袋,“呀,不早了,护士阿姨该找我了,我先走了,哥哥姐姐再见。”小女孩朝他们挥挥手,就带着猫咪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真好。”季晴桑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说道。
小猫咪原来有家呢,不像她。
季晴桑眼底蔓延开一股忧伤,但嘴角仍保持着微笑。
季禾生看出她的难过,幽深的眸子沉了沉,“桑桑若是真心喜欢小猫,哥哥可以送你一只。”
“不用了。”她自己都没有家,哪里还能给小猫一个家呢!
“桑桑,搬来和我一起住好吗?”季禾生听到自己的声线低哑,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心跳逐渐加快的旋律,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他很不喜欢,但是他又一面隐隐的期待着季晴桑的回答。
季晴桑仰头看他,阳光透过树枝缝隙碎碎点点的洒落在他的身上,投出斑驳的光点。她收回视线,一瞬间低下头,眼里是控制不住的泪意。
季禾生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吻落她的泪珠,“桑桑,你为什么要哭呢?”
“哥哥,你是不是在可怜我?”她抑制住心间的委屈,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似是纠缠的藤蔓萦绕在季禾生的心头久久不散。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她的脸颊,“桑桑……”
季晴桑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再抬头时扬起了一个璀璨的笑容,“哥哥,我没事。”
“桑桑,你不想和我一起住吗?”季禾生的声音依旧清晰,只是眼眸里是掩不住的失落。
“哥哥,我怎么还可以和你一起住呢?”季晴桑摇摇头,她已经不是季家千金了,怎么可以跟他一起住呢!
“你不是叫我哥哥吗?”是他操之过急了吗?
季禾生想着,而后沉默不语。
“可我们不是亲的。”
“你很介意吗?”季禾生纠结着她的答案,如果是介意他该如何,要是不介意他又该如何,他紧锁着眉头耐心的等待着季晴桑的回答。
坐在木椅上的女孩一下子从上面跳下来,她圈着季禾生的腰,倚在他的身上,“不,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可我……”并不是只想当你的哥哥。
季禾生抱住倚在他身上的女孩,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一样,但他眼里的光芒复杂晦暗,带着和小时候不一样的情愫。
有些时候,有些感情就是这样来的猝不及防,你无法预料也始料不及。如若不甘心被束缚,那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打开另一条道路。
“桑桑,以后不要再躲着我了可好?”男人温柔的将落在她头上的叶子拿开,眼神柔软。
“哥哥,其实季颖说的很对,我不应该在霸占了属于她的十八年的生活后,还和你有所联系。”季晴桑犹豫良久,还是准备说出来。
“所以,你准备听她的是吗?”季禾生的声音浅淡的听不出情绪。
季晴桑摇摇头,“我不是准备听她的,我只是刚好做了我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我不希望从今往后你再因为别人三言两语的闲话离开我,知道吗?”季禾生轻声说着,但是语气里却有遮掩不住的强势。
季晴桑看着他的眸子,黑沉的一片,如果专注的盯着,就会陷进去。
“桑桑,答应我好吗?”季禾生再次问道,英俊的眉宇有着沉沉的忧伤。
季晴桑其实想说季颖不是其他人,但她看着季禾生颇为哀伤的眉眼,这才乖巧的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