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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闲聊,多是荣王妃再说,青锦在听,这荣王妃看着温婉贤淑,没从想,竟是个让人意外的,骨子里的性子,十分可爱。
出了宫门,仿佛还有许多话没说,依依不舍的,青锦有些无奈,看那一双与芽儿有些相似得眼睛,有些不忍,让她闲了带孩子到锦阁来玩,这才将人打发走。
得了青锦的话,荣王妃心底有了数,不管外界如何传,这锦王当真是个让人自惭形秽的人,真是喜欢,女子能这么活在世上,让人羡慕啊!
韩家公子登门拜访,已在锦阁等候多时,黎叔客气的进了院子,之吩咐泡茶,也不派人去宫中只会一声,反正自己找上门的,没的还让小姐赶路,再说,黎叔明镜似的,知道无伤大雅。
锦王之命如雷贯耳,茶馆酒肆总能无意就听上一段,但是百闻不如一见,亲眼目睹风采,才知言不过其实,这样的人,难怪大元陛下如此特别厚待。
“不知公子登门,久候了。”韩家公子到皇城,她自然知道,大约也知道,会有此一遭,只是略比想的来的晚些,年纪轻轻,沉得住气,一身气度有些世族大家中人的气度,恩,不错,相比一直混在皇城不走的某个少主,不可同语啊。
同是世家公子,南辕北辙,看来也是因人而异,不能以偏概全,在别院中研究药方的南宫炔突然打了个喷嚏。
韩九起身,恭敬行礼,虽未来及呈函,现在的形式,韩家已是别无他选了,“锦王诸事繁忙,打扰了。”
“近日还好,坐!”一声灰色的长袍,并无彩色流光,也无珠钗美饰,却贵气天成,世上有种人,生而让人仰望,便是如此吧。
“到皇城已有几日,本该早些来拜访,又怕叨扰锦王,迟来敬见,失礼。”韩九大方坐下,笑如和风。
怎么都想拜访她?今儿个可真巧了,走神一笑,“无妨,无妨,韩公子客气了,秋湖书院名满天下,有机会,本王也想一游,韩公子远道而来,本王也没时间好好招待,不知今日公子前来,有何高见?”实在不擅长这些应酬,但也分人,与这样的人应酬倒也还好。
“岂敢,能一睹锦王风采,实乃三生有幸,秋湖书院随时恭候锦王大驾,今日全来打扰,想必不用多说,锦王当知所谓何事,韩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家数嘴,难免发出的声音就有些不齐,韩九斗胆,来跟锦王讨个方子。”韩九的直接让一旁的黎叔都忍不住侧目。
哟,这文质彬彬的偏偏公子,还是个骨子里带脾气的。
不愧是韩家未来的接班人,这是要跟她要个明确的答复,也不知那厮给韩家的信中许下了什么,让人家还不放心跟她求证。
“陛下的信公子可看了?”眉峰一厉,君王一诺,重千金,这是对大元陛下之不信?还是对她意见?
韩九心中一惊,到也不惧,静静看着青锦,“自然荣阅,所以前来。”看来,信的内容,锦王并不知情,可见大元陛下对锦王之用心,那揽月的事,怕是只能暂时到此打住。
“哦?说说看。”青锦收回目光,半眯着眼。
气氛有些微妙,暖春低着头,青锦既不避讳她,就是不惧她跟樊家说。
“韩家立世几百年,旁支众多,意见相左总会有的,而今大元南蜀,势均力敌,天下之争,一招错,满盘输,族中人想要安身立命求个安心也难怪,锦王体谅,韩家已秋湖书院入世,陛下信中只言明,他日,韩家自称一家,流芳百世。”这对书香之家来说,是最高的荣耀。
能以姓立一门学,自成一家,并入史册,成百家中的一份子,这是韩家想过却不敢为的事,想成一家,就必须先成国学,著书立说,言传天下。
这才是爷爷心里最渴望的,也是他的毕生所望,可韩家要想成就这条路,必须有权有人,爷爷尚有几分读书人的清高,而他早已摒弃。
“百家争鸣,流芳百世,想必盛况空前,可韩家现在要的是看的到东西,对吗?权!势!他既允诺你韩家流芳百世之清名,韩家难道就没有成就一家之言的魄力?”需要大元给权撑势,你韩家既是百年世家,那就拿出你百年世家的气势来,再说其他。
没想到青锦的态度如此强硬,丝毫不松口,其实看到其人,韩九就只抱着试试的态度了,揽月入主后宫之事,他也算尽力了,大伯一心想望女成凤,揽月也当的起,可生不逢时,或许那句批言还有后话。
命术之说他也知道一些,所谓命格,并非一成不变,随着时间、外物、坏境之变,也会有所变数。
“韩公子,有句话本不当说,今日就算是本王送你的方子,一家难治,何以治天下,一家之音都不能统一,何以成天下之言?”放弃读书人的清高,撑起世家确实不易,可还是不够,想要权势做根基,首先自己要有铁血手腕,不光是放下清贵的架子就够了。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入耳发聩,韩九久久不语,以为自己摒弃了读书人的清高,身染世俗之气,已是放下一切了,院中静逸无声,良久,才听的韩九放声一笑。
“锦王一言,醍醐灌顶,手无缚鸡之力是书生,是韩九偏差了,韩家呈函不日就到,韩家自此为大元之民,韩九先行一步,他日再会,告辞。”想靠大元之力,让族中之人妥协,一开始就错了,自己家的事,本就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大元要的韩家既是书香门第,也是立世大族,大元不会帮韩家处理家务之事,这就是锦王的意思,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退三步后才折身而去。
“师叔!”韩九才出去没一会,只见一团白色落在院中。
屋里安静打盹的大白察觉到气息不对,猛地睁开眼,从屋子中串了出来,青锦喜春光明媚,所以入春后,几乎都呆在院子里,待客自怡都在院子里。
笑佛早就知道青锦回来了,本来没有青锦的话,他是不可随意下山的,奈何这事他还说觉得下来告知一声比较好。
“嗷!”大白扑倒青锦跟前,那一身狼样,吓的暖春都忍不住退了几步。
青锦伸手拍了拍示意没事,平日乖顺的,差点忘了,它到底是头狼,不过,这大白不是一般的灵性,居然嗅到了笑佛的气息,知道是个厉害的,这才出来。
“咦,师叔,这狗面相不错…”
把狼当狗,老眼昏花了,青锦觉得有些丢人,黎叔和暖春一脸呆滞,小姐身边,都是奇葩,狗还有面相一说,真是长见识了…
“你怎么下山了?”她交代过,无事不得下山。
笑佛离开将垂涎的目光从大白身上挪开,长长的白眉颤了颤,正色道:“师叔啊,青天他们可能有些麻烦。”至于大元将士、陛下,笑佛还真没什么概念,只是生灵涂炭,他这把年纪,也不忍看,主要是他的小徒儿在,还有青雨丫头在。
“麻烦?”青锦面色一正,北地有麻烦?
“黎叔,让白墨去请荣王、洛相和阿询过来,你在书房外候着。”说完看向笑佛,“跟我进来。”暖春拾取的退出院子,只是眸中闪烁不定。
书房内,青锦来不及坐下,就开口问道:“可是天有异象?”否则,他不会急的亲身出山。
笑佛看青锦的样子,哪敢拖着,一五一十感觉将看到的说了出来,“师叔,这异象是大凶之兆,天逢大灾才会出现这样的星象,可能北地那边出现什么天灾了。”
“天灾?”请锦支着额头,低声念了句,天地过了寒冬,正迎来舒服的时节,有何天灾?
“星象上看是天灾,总不会是人祸。”人祸,那的是多凶残的手段,弄的天生异象,笑佛想着,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
青锦一时间也摸不着头绪,这天灾也的有点眉目,才好着手应对,况且北地如此之遥,就算现在知道是什么天灾,也是鞭长莫及,真是棘手。
荣王三人听闻消息,放下手中一切事物,急速赶往锦阁,若非大事,锦王绝不会自动请人入府。
白墨带着人,赶赴白府,直接带到书房,见三人,黎叔点头致意,请进书房,随后又出来,随手关上门,守在外面。
“锦王急找,所谓何事?”洛老进屋,就直言开口询问。
荣王和洛璃询也相续看过去,此时才发现,屋内多了个人,打量之下,这老者一派仙风道骨,仿佛书中所写的世外高人。
“你们坐,笑佛,将看到的再与他们说一遍。”不是不愿复述,而是脑中在想事。
师叔有命莫敢不从,笑佛及其专业的将所看星象说了一遍,比之刚才更加具体详细,这些人不是师叔,对着星象之事半知不解的,免得一会还的再三解释,干脆一次说明白,绝非卖弄之意。
笑佛说完,屋子里一片寂静,白墨也忍不住皱眉。
“北地的底报何时能到?到了离开送来,从时间上来看,该是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天降异象,总会有些预兆,即便没有,也好知道北地现在的详情,做好后面的应对之事。”若是天灾,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三人不疑有他,几年前的冰雪之灾,就多亏她身边有人勘破天机,提前做了准备,或许,就是眼前这位高人?
笑佛似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一手摸着胡须,一手折放背后,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那高人的形象立时又坐实了几分,青锦无暇他顾,撑着头想着什么,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打。
“锦王,底报这两天就到了,这北地是否天灾尚不得知,既是锦王身边高人参悟的天象,咱们是不是尽快书信给陛下,让陛下做好防范?”洛老心揪啊,北地天灾多是伤冻雪崩,而今都春暖花开快初夏了,怎么跑出个天灾来。
“不用了,送过去,也无用,洛相,请你过来,是让你们做好善后工作,不管北地发生什么,封锁消息,安定民心,稳住军心,南境之争马上就要开始,军心不可动摇,更不可让南蜀趁机兴风作浪。”
天远地远,就算快马加鞭赶过去,能做什么?黄花菜早凉了,不管天灾人祸,大元势必崛起,老天也的让道,他在北地坐镇,就该信他。
洛相也知道,只是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心中忧重啊,“询儿,看来你的婚事还的缓缓,的像个妥当的理由。”
洛璃询对这桩婚事,从始至终,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何时完婚,全听安排,这是他的责任,此时要缓,自然也没意见。
“偏生在这节骨眼上,本来北地形式大好!”荣王也是有些气闷,甩了一袖子,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出什么大事。
“婚事无需暂缓,该怎么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