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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那金色的阳光柔和的撒在大地上,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夹带着露水的清澈的植物芬芳。索姆河那平静深髓的水面上笼罩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一只硕大的白色水鸟幽雅的贴着水面缓缓飞过,那对强劲的翅膀扇动起的气流在水面上留下了一串串美丽的潋漪。几只早起的水鸭在河岸边茂盛的水草丛中钻进钻出,它们不停的把脑袋伸进水里寻找着在水草丛中过夜的小鱼,或者仰起头来鸣叫几声向同伴炫耀着自己的战绩,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否侵扰了这犹如仙境般美丽景色中那份恬雅安详的宁静。
这就是曾经埋葬了一百五十万生命的战场?虽然已经无数次的观赏过这种清晨的美景,但是当这梦幻般的景色再次出现在拉法耶特的面前时,还是能够给他带来一种无法抑制的感动,世界变得如此的祥和安宁,好像战争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些血腥与暴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和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关系。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手中那挺M1924机枪钢制枪身的那种冰凉的触感和那股淡淡的枪油味道把他从眼前美丽宁静的世界中分离了出来,它们不断着提醒着拉法耶特现在他正处于战斗的前线,说不定就在一分钟以后,眼前的这片天堂般的景色就会变成人间地狱,鲜血和火焰将代替那层美丽的翠绿成为这里唯一的色彩,而自己也可能会成为那座地狱中的一份子,为这座天堂的残骸增添上一抹抹的鲜红。
“拉法耶特,拉法耶特。”一个嘶哑的嗓音打断了这个浪漫的机枪手的思绪。
“什么事情。”机枪手郁闷的回过头向说话的人望去。那是勒杜尔上士,是个参加过上次战争的老兵。勒杜尔的脸上永远都是一付满不在乎的神情,他在上次大战中获得过好几枚奖章,可以说是全团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人。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他到现在竟然还只是个军士,听说是因为他一直搞不好与上级的关系的缘故,就连团长德瓦杜埃中校私下里也不止一次说过如果老勒杜尔能够机灵一点的话,也许早就当上军官,戴上漂亮的圆顶军官帽了。
“你那里还有牛油吗?我的用完了。”勒杜尔坐在那里微笑着对机枪手说到,他支起了一只平底锅正准备做早餐,火炉上的汤锅里已经开始冒出淡淡的蒸气,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起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刺激得这个浪漫的机枪手不禁连着咽下了几大口唾沫。
“我还有一点,上士。” 拉法耶特连忙跑到自己的背包边从背包里翻出了他的牛油罐。
“上士,今天你想做什么。” 拉法耶特把牛油递给了勒杜尔。
“好东西,我昨天从营部厨房里搞来的。”勒杜尔接过罐子放到了一边,随后从自己的随身背包里掏出了一大块熏肉和至少有十厘米长的一段培根。
“上士,您真是太伟大了。”几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士兵揉着各自睡眼朦胧的眼睛围到了老士官的身边,他们一脸期待的望着那两块已经久违了的美味。
“每个人都有,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皮艾尔。该死的别动那个盖子,多诺万,看看你的样子,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洗脸,别把眼屎弄到我的汤里去了。你们这群谗鬼!”勒杜尔大声笑骂着把那些刚睡醒的食肉动物驱赶开来,在一片士兵的欢呼声中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拉法耶特,你知道吗?”勒杜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折刀开始切割那段培根。
“哦,知道什么。”机枪手没有回头,他望着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水淡淡的问到。
“煎培根最好就是用牛油,用其他的油煎会失去那种特别的香气。”
“哦?是这样吗?”
“你妈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吗?”
“没有,我妈妈是用猪油煎的。” 拉法耶特想起了在自己参军的那一天母亲在厨房里偷偷哭泣的情景,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多想再吃一片他母亲亲手煎制的培根啊,不管是用什么油煎的。
“啊,那你今天走运了,就让你尝尝勒杜尔大叔亲手煎制的独家风味培根。到时候我多给你两片。呵呵。。”勒杜尔没有发现拉法耶特的反常,他继续乐呵呵的制作着他的美味早餐。
“呲啦啦啦。。。。”这是培根和熏肉被放进平底锅的声音,空气中开始飘荡起熏肉的那种独特香味和牛油的芬芳气息。“这个老勒杜尔。” 拉法耶特望着对岸那茂密的树林微笑起来。
前沿阵地是不允许烹饪食物的,别说升火做饭,就连想煮一壶开水都不行。拉法耶特所在的阵地,也不能说是阵地啦,其实也就是一个孤单的前沿哨所。自从魏刚元帅发布死守到底战斗至最后一人的战斗动员后,法国陆军的防御阵地就全部要塞化了。
以前那种以战壕密布为标志的线形防御阵地被抛弃,听说这是因为元帅认为那种阵地在德国人可怕的装甲部队面前就像一张纸一样脆弱,根本不适合现在的作战模式的缘故。他要求各个部队都聚集到在防线附近的一系列的村庄和小镇中去,随后在那里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将这些村镇和要塞连成一线,这就是所谓的魏刚防线。
元帅认为这些经过巩固后的村庄和城镇将会像一颗颗钉子一样坚守在那里,它们可以有效的阻滞德国的那股钢铁洪流的前进速度,还可以大量的消耗德国人宝贵的战争资源和力量。魏刚想用这种方法来挡住纳粹的铁蹄继续向法国内地前进,他想把这场战争演变成单纯的消耗战,因为他知道想要阻止德国这架疯狂的战争机器停止运转只有这一个办法。
魏刚的判断是准确的,他的战略是正确的,而他所选择的战术,让人实在是无话可说。
拉法耶特所在的哨所就是元帅口中的第一道钢铁防线。。。。中的一环,但是无论怎么看这道环都稍微小上了那么一点。他们的哨所修建在一座只有十几米高的小土坡上,距离索姆河的河岸有三十多米,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是个理想的观察警戒地点,但绝对不是个理想的防守地点。因为在他们附近都是平缓的原野,这个孤零零的小土包显眼的矗立在那里,除了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对岸敌人的动作和为敌人的炮兵树立一个完美的靶子外没有一点军事上的利用价值。
这也是团长在这里设置这个哨所的原因,德国人要是想从这里进攻的话,他们是不可能看不见这个哨所的。如果哨所报告受到攻击,那么就一定是意味着进攻已经开始,这样他就可以有足够的预警时间来做好战斗的一切准备工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收到任何空中侦察情报了。在他左翼右翼的那些兄弟部队拥有高耸在河岸边的峭壁和绵延的沼泽和丘陵,而他防守的这段防线竟然全部都是平坦的原野,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地理优势。
把部队布置在这种无险可依的地段是危险的,在没有敌人确切情报的情况下更是这样。所以德瓦杜埃中校严格的遵守了魏刚元帅的命令,把他所有的部队都集中到了离那个哨所十二公里处的伊特纳村,并且在那里构筑了三层防御工事。虽然他不敢肯定这样一定能够抵御住德国人的攻势,但是他相信德国人再怎么强悍,想要攻陷这个村庄要塞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只要能够拖延住德国人的脚步让自己后方的部队获得准备的时间,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为了法兰西的最后胜利,德瓦杜埃中校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
而拉法耶特的哨所就是这个战略的第一个牺牲品,这个小小的哨所拥有一个坚固的防御掩体,一圈足有五十公分厚齐胸高的石墙构成了这个哨所的主体。在拉法耶特来这里之前那些石墙就已经在那里了,从它的残旧和风化的程度看它至少已经在那里矗立了上百年。听村里的老人说那里曾经驻扎过一支罗马军队,这些石墙是罗马人当年构筑的要塞的残骸。拉法耶特对此深以为然,因为这道石墙的确是坚固异常,不过这种坚固是建立在对方没有大炮的基础上的,在德国大口径重炮的轰击下,它不会比一间木屋坚持得更久。
拉法耶特他们一共有十七个人,连一个班都不到,最高军事长官就是那个勒杜尔上士。虽然在上士的领导下日子过得非常的愉快,但是拉法耶特还是隐隐的觉得,自己这些人是被变相的流放了。中校一定是想把一些看着不顺眼的士兵扔到最前线去,作为对他们以往那些违规表现的处罚。但是让拉法耶特感到不解的是自己怎么也会被排在流放者之列,自己可是一贯以模范士兵为骄傲的啊,看来中校也有瞎了他的狗眼的时候。
不过拉法耶特的哨所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火力却出乎意料的强大,除了人手一支M36步枪之外,中校还给他们配备了三挺M1924机枪和一门37毫米速射炮,而且弹药也很充足。其实中校大可不必在这里安置这么强的火力,这些武器应该被安置到更需要它们的地方,拉法耶特觉得这也许是中校对把自己这些人放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的一种变相的补偿吧。但是拉法耶特并不相信自己靠这些武器就可以抵御住德国人的进攻,这种不弱不强的火力反而可能会为德国人用大炮炸飞这个哨所找到一个更好的理由。
“拉法耶特,快过来,把你的这一份拿去,我专门多给了你几片熏肉。”勒杜尔的声音再一次把拉法耶特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他回过头一看,一群士兵已经围坐在勒杜的身边一人端着一个盘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而勒杜尔则端着一支盘子冲自己微笑着。
“谢谢,上士。” 拉法耶特走了过去接过了盘子。
“面包怎么还没有送上来,如果能够配一点面包就更好了。”一个士兵一边咀嚼着熏肉一边抱怨着。
前面已经说过,在前沿阵地是不允许烹饪食物的,这个哨所的条件使它无法贮藏新鲜的食品,而那些罐头食品在法国前线部队中已经被列入了奢侈品的目录,数量只够被军官们享用的,他们这些普通士兵就不用做这种梦了。所以,这个哨所的一日三餐都是从十二公里外的伊特纳村由卡车送来的,经过一路颠簸后的食物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而且因为给养短缺的缘故,食物的质量也每况愈下,每天他们每人只能领到半公斤面包和三盘白菜土豆肉汤,说是肉汤也就是味道里有点肉的香气而已,而且这还得看白菜的储存时间来定。因为不可能为了他们一天跑三次,所以就一次性的送来一天的量。
由于这个原因,勒杜尔不知道从哪里偷偷的搞来了一个小炉子和一套厨房用品,开始搞起了自己的小厨房。刚开始拉法耶特还对此表示过疑问,但是当勒杜尔笑着让他在美味和“狗食”之间选择之后,拉法耶特妥协了。仔细想想其实也对,那种军事条例是为了防止敌人发现我方隐蔽的阵地而设置的,而自己这个哨所现在就这么大模大样的矗在那里,还怕暴露什么目标,别说点个炉子,就算是放把火又能怎地。
“你就吃你的吧,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堵不上你这张嘴吗?”勒杜尔笑着抬手给那位美食家头上来了一下子。
“我听到卡车的声音了,多诺万,你这个家伙还真走运,你马上就有面包吃了。”
士兵们都站起身来向着哨所后方的公路望去。
“别看了,大家快收拾收拾,别让送饭的家伙看到这些东西。”
勒杜尔大声的命令着,士兵们连忙把自己的盘子小心翼翼的藏到了各自的角落,一会儿的工夫,哨所里就恢复了往常的凌乱。
“来几个人帮把手,你们的饭送到了。”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中年上士走进了哨所。
“杜瓦上士,你怎么来了。”勒杜尔笑着迎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那个上士的手。
“怎么了,在你的那间军官厨房里呆腻了出来换换空气?”
“我还没那种想法,这次是为了给两个新来的士兵带个路,原来给你送饭的那两个家伙昨天出了车祸,整辆车翻进了一个灌溉渠,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中校就从新来的士兵里挑了两个人来顶替他们,他们不认识路,而我也正好想来看看你,所以就借这个机会跑过来了。”杜瓦上士笑着回答到,他是连里的厨师长,以前和勒杜在同一条战壕里蹲过,两个人私下里的关系很不错。
“嗯?你前面在做什么?我闻到了熏肉的味道,还有培根。你从哪里搞到了这些私货。”
“哪有这些东西,你看我是能够搞到那种东西的人吗?”勒杜尔努力的打着哈哈。
“别给我来这套,我的鼻子会稳不出这些东西的味道吗?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不过我还真佩服你,在这种地方都能搞到那些东西,就连我也有一两个星期没有见过这些了。听说营部有一些存货,难不成。。。。算了,我也不管你这种闲事,叫你的人出去两个,帮着那两个新手把东西抬进来,今天的量比较多。把明天的份也一起送来了。”杜瓦大声的说到。
“什么?皮艾尔,大卫,你们两个出去帮忙。”勒杜尔转过头对两个士兵命令到,随后他疑惑的望着杜瓦问到:“为什么要两天的食物一起送过来。”
“这我也不清楚,听说上面下达了命令,说这两天所有的机动车辆要停在各自的要塞里,没有特殊的情况不允许随便出去。所以中校就命令我们准备了两天份的食物一次性的送上来了。”杜瓦挠着头一付没办法的模样。
“是不是敌人要进攻了?”
“我不知道,上面没说原因,我也不好问。不过这两天的确有几架德国飞机从村子的上空飞过。”杜瓦低声的说到。
“飞机,我们没有见到过一架德国飞机啊?看来是从别的方向飞过去的。我觉得不太对劲。”勒杜尔表情严肃的说到。
“我想我们也不用去瞎猜什么了,我想我们的那些上司们知道的可能并不比我们多多少。我想如果德国人向我们进攻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谁叫你在最前线呢。不过我觉得德国人进攻的可能性不大,听说他们现在有了一些麻烦,否则一个月前他们就打过来了,还会等到现在。我想近段时间德国人可能不太会有什么大的动作,雷诺总理昨天在巴黎的电台里发表了表彰前一阶段法**队勇敢表现的讲话,我一点都没从他的讲话里感到有什么危险逼近的味道。”
“指挥部也没有向我们发布任何警报。那才更让我担心,我现在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马上要发生了。”勒杜尔神色忧郁的说到。
“别吓我了,你那一套我还不清楚,要是你有这种预感的话上面早就把你调到国防部去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晒太阳。”杜瓦笑着拍了拍勒杜尔的肩膀,随后他转过头望向门外。
“那几个家伙怎么还没把东西抬进来,我还要等着回去给连长准备午餐的菜单呢。”
这时一直托着那挺机枪对着河对岸观察的拉法耶特突然惊叫起来。“勒杜尔中士,你快过来一下,我想我发现了一些情况,德国人那边有动静!”
拉法耶特的惊叫把整个哨所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士兵们连忙扑向各自的射击孔向着河对岸望去。
“你看见什么了?拉法耶特。”勒杜尔走到拉法耶特的身边向着对岸望去。
“那边,在树林的边上,我看到有反光,好像还有人在那里走来走去。” 拉法耶特指着对面的树林叫到。
“冷静,拉法耶特上等兵。”勒杜尔从腰上的背包里掏出了望远镜,他端起望远镜向着那片树林望去。顿时,他发现的东西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帝啊。。。。”勒杜尔连忙仔细的调整了一下焦距。随后他把望远镜往拉法耶特的怀里一扔转过身向着放在一边地上的电话机扑去。
“你看见什么了,勒杜尔。”
杜瓦被勒杜尔的反应吓住了,不光是他,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个老上士的反应吓住了,所有人都惊惶的望着勒杜尔。勒杜尔没有回答厨师长的话,他摘下了电话的听筒随后开始拼命的摇着电话上的手柄。
“接线员,快给我接团部。紧急情况。”勒杜尔大声的对着电话喊到,随后他望着一脸惊惶的杜瓦沉声说到:“德国人要进攻了。”
“什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说德国人要进攻了。”
“你自己去看。”勒杜尔没好气的回答。
“我到要看看是什么让你这么惊慌失措。士兵,把望远镜给我。你看到什么东西了?”杜瓦对着拉法耶特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勒杜尔上士看到了什么,不过对面的树林里的确有德国人在活动。” 拉法耶特说到。
这时勒杜尔开始拿着电话大声的报告起来:“德瓦杜埃中校,我是上士勒杜尔,我发现了一些情况,我认为德国人马上要向我们发起进攻。。。。我很确定,我发现了潜伏在我们对面树林中德国人的炮兵观察哨,还有数目不清的步兵。。。。。对,我看得很清楚,德国人的炮兵测距仪和炮兵观察镜。。。。他们正在标定我们的坐标方位,他们可能马上会对我们发起炮击。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这难道还不能代表些什么吗?您说什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什么,等到他们进攻那就晚了。。。。我。。。。我明白了,希望您马上做好战斗准备。一有新的情况我立即通知您。再见,中校先生。”
勒杜尔气愤的挂上了电话,随后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这个该死的官僚,竟然不相信我的话,说什么有了更加确切的消息再向他报告,还说什么没有受到任何这方面的情报,真是见了鬼了。他需要什么证据,难道等到德国人的炮弹把我们都炸上天他才能相信吗?”
“我想你可能是对的,我也看到了。。。。”杜瓦转过头说到。
“你也看到了是吧,他们隐蔽的很好,但是和他们那些二十多年前的前辈相比还是差了一点。”勒杜尔激动的对杜瓦说到。
“但是这也不能确定为德国人将要对我们进攻啊。他们可能是在做一次侦察。”杜瓦严肃的说到。
“侦察,用炮兵测距仪来侦察?”
“这也是有可能的,你知道那种东西比普通的望远镜管用。在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的情况下,如果我是德瓦杜埃中校我也会对你这样说的,你的神经太敏感了。”
“什么,你说我太敏感。。。。。你。。。。”勒杜尔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刚想向杜瓦冲过去,这时空中突然像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尖锐的风笛,随后哨所外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起来。
“勒杜尔上士!德国人向我们开炮啦!”
拉法耶特高声尖叫着,士兵们都缩到了胸墙的墙根上紧紧抱住了脑袋。
“杜瓦!你不是要看证据吗?”勒杜尔面色狰狞的抓住了杜瓦的领口把他拖到了射击孔前。这时又一发炮弹落了下来,但是这发炮弹的准头差了一点,正正的砸进了索姆河里。剧烈的爆炸过后一根数十米高的粗大的水柱夹杂着河底的淤泥冲天而起。
勒杜尔一手拉着杜瓦的领口一手指着落下的水柱咆哮着喊到:“这就是证据,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据,现在你再说说看,我是不是你所说的神经过敏。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