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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
听到老先生的话,宁汐连忙兴致冲冲地冲过去要看画。
然而老先生坏心眼的把画逸遮,大有过河拆桥之势,对荣西臣说:“赶紧的把你媳妇儿带回去吃晚饭吧!我今儿个忙,就不留你们了。”
“老先生!”
宁汐气结,用完就扔,把他们都当什么了。
“这么小气,好歹我们是模特,看一眼画都不行了?”
白老先生立即板起了脸,冷哼一声,“不行就不行。赶紧跟你男人回去,别妨碍我接下去的工作!”
说完,立马就把画架拿起来,转身就往屋里头走了。
“……”
宁汐真的是气得想吐血。
好像上一回也是这样,明明画的是她的眼睛,这老先生小气吧啦地送她都不行。
“荣先生,荣夫人,先生发了话,今晚就不留二位吃饭了。”
管家一过来,也是急着送客的意思。
宁汐就相当无语了。
也是心里头有些负气,眉头一皱,转身就走掉了。
白瞎她认真摆了一下午的姿势!
荣西臣见状,也是无奈,跟管家道别后就跟上了宁汐。
上了车后,才对宁汐道:“白老先生对自己的作品很负责,如果达不到他自己满意的程度,是不会随便将作品给别人看的。”
被他这么一说,宁汐也理解了老艺术家的执着,渐渐的也不生气了,说:“好吧,毕竟是人家的作品,我也真没权要求什么。我肚子饿了,我们赶紧回去吃饭吧。”
“嗯。”
车子开了一半,宁汐疲惫地想眯一会儿眼睛,刚侧头想靠在荣西臣的肩膀上,知道脑袋上的东西就一歪……
她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还穿着人白老先生的传世之宝!
“容枫停车!”
她喊了一声,“快调头回去。”
“嗯?”
容枫疑惑地看着她。
宁汐指着自己身上的凤冠霞帔,对荣西臣说:“咱俩还没把衣服换回来呢!就这么把人衣服穿走,跟偷有啥区别?赶紧地回去,我要把衣服换回来!”
荣西臣点了点头,让容枫把车开了回去。
只是等回去了,二人还是被管家挡在门外。
知道了宁汐两人是回来还衣服的,管家笑说:“我们家先生说了,二位大喜日子将近,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二位,就这两套喜服,当是他的一点小心意吧。”
说完这话之后,管家就把门给关上了。
宁汐一脸懵逼地看着荣西臣,“说好的传世之宝,就这么随便的送我们了?”
这样的土豪,她喜欢!
荣西臣看着她那震惊的小表情,微微勾唇淡淡一笑,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淡然道:“嗯,白老先生说到做到,既然开了口,就没有收回去的意思。现在你不用担心把衣服弄脏,卖了自己都赔不起了。”
宁汐咬唇,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凤冠霞帔。
开玩笑。
现在她更舍不得弄脏了好吗?!
……
“人走了吗?”
房屋里,白老先生半弯着腰,手里拿着笔,在明亮的灯光下继续着白天的创作。
听到管家开门的声音,才淡淡地询问了一句。
“走了。”
“那小丫头有说什么了吗?”
管家想了想,摇了摇头,“先生,您为什么想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两套喜服,可是夫人家族的传世之宝,两百年前赶制喜服时请了十位当时的苏绣大师连夜赶制,废了多少心血,当年夫人也是相当喜爱的。”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留着也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西臣很好,那个小丫头也很好。你觉得它价值连城,可是我却觉得一文不值。我这一穷二白的身家,送出这两套衣服,自己都觉得寒掺,倒希望他们别嫌弃的好。”
“……”
自家先生都已经这么说了,管家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这个家所有的一切,主人也只有一个。
他不能逾越。
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然而当他把这件事情同自己的妻子说了之后,却被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你是不是傻?先生这个态度,不就表明认可了荣七爷和他的妻子吗?先生无依无靠,以后这身家都不知道要传给谁。想来,是有让荣七爷夫妻继承的意思吧?”
“……”
管家愣了一下,“先生真的是这个意思?”
老太太叹息着摇了摇头,“你以为?夫人走了那么多年,你见先生真正开心的时候有几天?要不是他还吃着饭上着厕所,我都以为他马上就要成仙了!一个已经看破红尘俗事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物质的东西。”
“那我说这些,也不是说我就在意这些东西……我只是觉得那些都是夫人留下来的,应该好好保存着才对……”
“睹物思人!先生本来就这么煎熬了,你还把夫人留下来的东西放他跟前,这不是要逼疯他吗?!”
老太太越说越不高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算了,你这老头越老越糊涂,跟先生身边那么多年,也没了解先生多少。”
“哦哦,你最了解,你最了解行了吧!”
“不,最了解先生的是夫人……我以前随着夫人,大抵还是记着些的。”
说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时间又伤感了起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去做饭吧!先生一画起画来就没完没了,饭不吃,身体又要遭。”
“嗯。你陪陪先生吧。”
夫妻两很快又各司其职。
管家泡了一杯茶,站在门口就看见先生为了画画,又把自己一身衣服搞得染了不少颜色。
不过当看到他脸上因为作品而露出的满意笑容时,自己竟然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
“哇,七爷,夫人,你们这是去打劫帝都博物馆了吗?”
车子到了门口,容榕迎上来就看见下车的宁汐和荣西臣身上穿着的一对古式喜服,惊艳得忍不住啧啧称奇。
“七爷和夫人不用打劫,这可是白老先生亲自点头赠送的,白家的传世之宝!贺七爷和夫人新婚!”
容枫下车,喜滋滋地给亲妹子解释道。
宁汐扶着沉甸甸的头饰,脸上也笑得很开心,毕竟上亿的古董穿在身上,不开心才奇怪吧?
“容榕,帮我个忙,我要把衣服换下来。”
“好嘞!”
容榕应了一声,连忙上前帮她拉住了裙摆,两人很快地就上了楼。
给宁汐换衣服的时候,容榕都忍不住感慨道:“白老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小气,他送人的东西,从来都只是字字画画,没想到这回竟然这么大方,把传世之宝当新婚礼物送给您和七爷了!”
“小气?”
宁汐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是个小气的怪老头,画了画都不让我们多看一眼……”
不过也是个通情达理又充满智慧的老头儿。
想到当初在荣家庄园里遇到他时说的那些话,都觉得心有余悸。
他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小秘密跟荣西臣说吧?
宁汐越想,越有点忐忑……
或许下次她应该瞒着荣西臣偷偷去找白老先生谈一谈?
这么想着,她又漫不经心地问容榕:“白老先生跟荣老爷子的关系很不错?”
容榕笑了笑,“也不能说不错吧。论档次,荣老爷子可差了一大截。文人武将,品性本来就不同。”
“有故事?”
“算是故事吧……白老先生在革命前,可是名门望族,虽然人丁稀少,但是家里可以说是家财万贯了。如果把他当年捐出来的古董细数一下,建一个博物馆都不是夸张。”
“那么厉害?”
宁汐听到这话,忍不住想了想今天去白府看到里头的装潢。
建筑的建筑方式是罕见的,但房子却不是旧时遗留下来的。
里面摆放着的木质家具可以看出极好的档次,这点不可否认,除此之外,素得都不像是一个名门望族的官邸。
容榕继续说道:“白老先生现在的住址,和以前可真是不能相提并论。可惜当年外敌入侵,把旧址全部破坏了。白老先生又因为逃难捐古董,把身家都送了出去,再建宅子时,就小了很多。”
“不仅如此,听说白老先生是智囊,从前给领兵打仗的将军出了很多主意,胜仗无数。只可惜白老先生对权势一点都不感兴趣。战争结束之后,他就退隐了。荣老爷子当年也是带兵打仗的,对白老先生比较敬重。”
总的来说。
荣老爷子即便有现在的地位,对白老先生也是毕恭毕敬,当前辈来看的。
“我们家七爷,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和白老先生结缘了。七爷的书法都是白老先生教的。”
宁汐一听到还跟荣西臣有关系,立马眼睛就亮起来了,追问道:“白老爷子不是画画很厉害吗?按道理应该教他画画才对,怎么是书法?”
“画画?”
容榕忍不住笑出了声,压低了声音在宁汐耳边说:“其实七爷一点绘画天赋都没有,白老先生看他的画,每一次都要摇头叹气。最后只能放弃培养七爷画画了。”
“还有这种事情?”
本以为荣西臣无所不能,原来他是个绘画渣渣?
嘿嘿,可算是给了她一个可以尽情嘲笑他的机会!
宁汐乐滋滋地笑了起来。
容榕见状,就知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了,提醒道:“不过夫人,咱们家七爷虽然不会画画,但在书法、语言、金融等许多方面,都很有天赋的。顶多只能说七爷没什么艺术细胞吧……”
“……”
宁汐无语。
这压根就是在变相地炫耀她家荣七爷!
不过她好像也没资格嘲笑荣西臣,因为她也不会画画……
“好了夫人,把头低下来,我帮你把头发给拆开。”
沉甸甸的凤冠早就在脱衣服之前拿下来了。
戴着它摆了一下午的姿势,宁汐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等容榕拆头发时又发现,自己的头发,也不是自己的了……
“给夫人梳头发的老太太真是很贴心,因为您头发短,她还特意接上了假发片。”
“嗯,荣西臣也有。”
他戴着的那一头,除了玉冠,都是假的。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影响他的颜值分毫。
依旧帅得让颜值狗无法自拔地跪舔……
想到这里,宁汐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像并没有和荣西臣一起自拍过!
特么的今天忙活了一下午,自己居然没留照片?
想到这里,她就更心累了。
不过容榕安抚她,“反正白老先生已经把衣服送给您了,回头再穿上,和七爷去拍外景婚纱写真不就好了?”
宁汐认真地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可很快她就回味过来了,容榕说的可是婚纱写真!
特么的她还要跟荣西臣去拍结婚照?!
然后看着眼前的男色,继续流口水?
想想,莫名地又有些忧伤起来。
她十分想念荣西臣的肉体,然而怂,不敢主动献身。
“夫人……要准备洗澡了吗?”
宁汐拆完头发脱完衣服,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瞎想了一会儿,大概真的是被今天荣西臣的样子给影响了,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束长发穿古装的样子,仿佛少年时期电视剧里的仙侣男神!
“夫人?你口水流出来了……”
“啊?”
宁汐听到容榕的话,连忙反应过来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发现还真是有口水……
“夫人,没想到你也有犯花痴的时候,是在想我们家七爷吗?”
容榕戏谑地笑问。
宁汐脸一热,立马摇头否认,“才不是!想他也用不着流口水!我只是肚子有点饿了而已。”
“啊……那行,我现在就去看看吴妈把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嗯嗯,快去吧快去吧!”
宁汐巴不得她赶紧出门去。
然而容榕前脚刚走,后脚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这个夜,注定不会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