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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临区监狱,胡子拉碴的宋明哲再次见到了北海市的夜景,比他想象的要美丽很多,这是在他衣食无忧锦衣玉食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的,至于自己要被转押到哪里,他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论怎么判都是死刑,死在哪里不一样呢?
在铁皮铸造,装甲车般的警车内,宋明哲透过很小的窗口瞥了眼马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警察队伍,啧啧,真是可笑啊,为什么押送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刑犯,居然让特种大队护送?”
“闭嘴!”一名特战队员瞪眼。
“你说你们嚣张什么,我只是时运不济让你们抓进来了,不然在我眼中你们就是一群垃圾,是华夏的走狗,你们连给我舔鞋都不配,懂吗?”宋明哲硒笑。
“你想死吗?!”那特战队员紧了紧拳头,等着宋明哲眼神锐利。
“小李,别跟他一般见识,将死之人,让他说吧。”一个貌似是队长模样的人笑了笑,拍了拍队员的肩膀。
“也是。”
……
华东大监,这就是它的名字。
这里关押的,均是之前在外面凶名赫赫的一方大鳄,黑色的有,白色的也有,黑色的杀人如麻,令整个国际闻风丧胆,白色的一言一句一举一动都能将这个世界玩弄于股掌。
当然,这是在他们没有进来之前。
华东山脉,俨然一个偌大的军事基地,寻常人根本难以发现,越过重重路障,越过隐秘的狙击点,火力覆盖点,两队警车终于在进山前的一个壶口相遇。
蒋凝瞥了眼那队特战队的全副武装押送车一愣,下意识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降下了车窗,看着那森严的警备,心中的疑惑更盛。
方锐瞥了眼窗外,笑了笑。
看着那车队当先驶进了山里,蒋凝回味半响,猛地扭头,目光如电,直视着方锐,“怎么回事?”
“嗯?”方锐一怔。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蒋凝竖眉,“最近公安机关并没有抓获任何的重犯,唯一的一个是之前发动恐怖袭击的宋明哲……难道,你!”
蒋凝瞪大了双眼,看着方锐有些难以置信。
“我怎么了?”方锐苦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跟我女朋友打了个电话,直接就被你们押到这什么华东大监来了,不过这路也是复杂,我记忆力这么强都没记清你们走的路。”
蒋凝没有说话,只是蹙眉怔怔的看着方锐,半响,似乎觉得方锐说的不像是什么假话,这才神情缓和,扭过了脑袋,低头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锐记住来华东大监的路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自己从得到先祖传承之后,最为得意的除却神奇的医术以外就是耳聪目明,身体感知力跟精神力不知强了多多少倍,而记忆力自然也在此列。
不过这通往华东大监的路确实是九曲十八弯,方锐也是在脑中不断的回味,推演了数十遍,这才将正确的路线推算出来,至于寻常人,可能走一遍直接迷路。
等到华东大监的真面目映入眼帘,方锐真正的震撼了,万万没有想到,在北海市的西山山脉里,居然隐藏着这么一个巨龙盘旋般的恐怖要塞!
入眼处尽是黑色的钢铁,如巨大的泥石流横亘眼前,刺激着方锐的眼球。
而在要塞下,是一个钢铁巨门,足足有三米高,一扇门有两米宽,开阖起来,不用说坦克了,恐怕连导弹发射车都能安然通过,而此时门外已经停了一列特警装甲车,方锐等人也下车。
在众多警员的簇拥下,众人进门。
入眼处是森然的武装部队,穿着黄土般的战地迷彩,脸上涂着厚厚的野战伪装迷彩油,手持一个个方锐叫不上名来的黑铁枪械,眼神锐利,如鹰一般,迎接着方锐众人。
所有警员看着这架势都是神情一滞,迈动的步伐都沉重了许多,甚至连呼吸都困难了好多。
方锐深呼一口气,将这浓浓的气势悄然卸去,打量着这瓮城一般的军事建筑。入门处是环形的广场,如同一个巨大的铁桶,令人心情压抑,喘不上气来。
方锐敏锐的发现,在这铁桶壁上,似乎有可以开阖的钢板,而那钢板之后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一名穿着军绿色迷彩的男人走上前来,步伐稳健,眼神锐利,鹰钩鼻,卧蚕眉,神情肃穆。方锐瞥了一眼,又是一颗闪耀的将星,而这男人的年纪,恐怕也就仅仅三十岁!
“你好。”男人上前敬礼。
“你,你好。”蒋凝僵硬的敬礼,浓浓的压迫令她心情压抑,连话都说不清楚。
“这个?”少将瞥了眼方锐。
“没,没错……”蒋凝艰难的笑了笑。
“好,可以了,交给我就行,你们可以离开了。”少将笑了笑,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这,不需要交接什么手续吗?”蒋凝皱眉。
“你们缉拿他,有手续吗,哪里来的交接手续一说?”少将轻轻摇头,笑容玩味。
蒋凝沉默了,确实,方锐还没有进行任何的官方程序,直接就被押送到了华东大监,到现在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手续交接,确实不需要。
点了点头,蒋凝深深的看了方锐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蒋警官,多谢了。”方锐温和的笑了笑,这一路上,蒋凝对自己流露的善意自己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没必要谢我,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蒋凝说完,整了整制服,闭了闭眼睛,深呼一口气,拧动着纤细的腰肢款款朝着黑色的巨门而去,背影看似潇洒,却有些许的沉重,没有了平日里的朝气蓬勃,英姿飒爽。
在蒋凝看来,只要进了华东大监,不是死,就是一辈子。
蒋凝等人离开,方锐看着那少将笑了笑,“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
“叫我骑士。”少将面目表情,“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但是我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事实上我是完全没有必要羁押你的,我也知道你没有杀人,没有犯罪,但是你既然来了,就给我遵守规则,不然的话我会把你扔出去。”
方锐一怔,“好,我明白了。”
这个名叫骑士的人说的话,方锐听懂了,意思就是,哪怕是上级的命令,只要自己不认同的,也没有资格来这里,来这华东大监,他这已经算是破例了!
“另外,你会被一视同仁,跟众人生活在一起,不会有任何的区别对待,如果你是抱着来这里旅游的心态,我提醒你一句,会死人的。”骑士说完,转身离开,朝着面前的军人招了招手。
两名军人朝着这边走来,将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方锐的双手。
哒哒!
手铐断裂,方锐手臂一松,心中骇然。
……
中山1号别墅。
一楼客厅中,罗老爷子、罗老、罗志军少将,罗志峰市长,陈天明厅长齐聚一堂,众人的神色都很是凝重,罗志军沉默半响,抬头道:“小方到底想做什么?”
“呵呵。”罗老爷子笑了,“不管他做什么,既然用到了方家小子,他们这辈子都不能否认一些东西了,我很开心,至于安全问题,方家小子绝对会安排好的。”
陈天明叹了口气,“我也算是还了小方那个人情,体育中心的事情之后,我始终都揣揣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审讯宋明哲,更不知道该怎么判,现在好了。”
“小方,绝非池中物啊。”罗老抚须笑了。
罗老爷子咧嘴,看向了罗家少将,“志军,明年你会去京城,小方的路,由你来给我铺好了,如果除了差池,我拿你是问!”
“知道了,爹。”罗志军苦笑。
……
华东大监。
方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被两名神情肃穆的军人带进了一个偌大的房间,里面是大通铺,足足有三十号人,那些人见方锐走进来,似乎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仍旧该做什么做什么。
两名特种战士扔下方锐离开,方锐抓着手中的脸盆,看着面前的三十多号大汉无奈苦笑,自己这步棋,到底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还是未知的。
“新来的?”一个刀疤脸上前,肌肉如古树虬龙,一只眼睛里面居然是黑洞洞的,身高足足一米九几,用身如钢铁来形容,几乎是方锐能想象到的最恰当的词了。
“大家好。”方锐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
“他说什么?大家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玩的小子,这他妈真的是华东大监?”
方锐笑容收敛,看着这刀疤脸讥讽的笑脸,有些无奈。
监狱的规矩,自己的确是一窍不通的,更何况这里是华东大监。只能讪讪的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了剩下的半包中华烟,递了过去,“大哥,抽烟?”
那刀疤大汉眼睛眯了眯,半响没有动作,方锐递烟的手也始终没有收回来,房间里三十号人都望了过来,看着方锐的眼神带着些许疑惑。
“你带烟进来,不穿囚服。”刀疤脸突然笑了,“你是什么人?”
“我是犯人。”方锐笑了笑。
“好。”刀疤脸咧嘴笑了,“香烟我就收下了,不过见面礼还是少不了的,懂规矩吗?”
方锐见其脸接过香烟,愣了愣,“什么规矩?”
刀疤脸皱了皱眉,“第一次进来?”
“没错。”方锐点头。
“那就对了,你既然不懂规矩,那就由我来教你,首先,你需要把裤子脱了,然后背对着我,弯腰躬身,扶着墙壁。”刀疤脸眼中的寒芒一闪而逝,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什么?”方锐皱眉。
“你是听不懂吗?”刀疤脸无奈的拍了拍脑袋,俯视着方锐,笑眯眯道:“这三十几个哥们可是很多年没见过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了,不得先让兄弟们爽一爽?”
方锐闻言一怔,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原来是说这个啊。”
“懂了就开始吧。”刀疤脸狞笑。
方锐笑了,不过是森冷的笑意,冷到了骨子里,似乎连周遭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