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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怎么被锁住了?!
好端端的,纪君翼干什么要锁门?!
我用力的又咔嚓咔嚓拧动了好几下门把。
拧不开,不是我的错觉,房门真的被锁住了!
我心头顿时就慌了。
“纪君翼!纪君翼你开门!纪君翼你干嘛锁门,你放我出去!”任凭我喊得喉咙破嗓,门外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忍无可忍,暴躁的踹了几脚门,“纪君翼你个混蛋!”
然而,不管我怎么拍门叫喊,门外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本来心惊愤怒,但这会儿也觉出不对来了。难道是纪君翼不在,所以才没来开门的?可是也没有道理啊,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那,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这么想着,我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本来打算去床边坐着等情况,静观其变的,结果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和保温桶下面压着的字条。
看到这些,我七上八下的心才算稍微安定了些。
于是,我过去把字条拿了起来。
字条是纪君翼留的,简明扼要交代了一句他有事出去要晚点才会回来,房门锁着让我别慌,还有就是保温桶里为我准备的饭菜。
看完字条,我才彻底放下心来。虽然字条上没说明到底是什么事,但有交代就有底,至于房门锁着不能出去,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我放下字条,先去浴室漱洗了一番,然后才出来吃饭,一口气睡到现在,先前心慌没觉得,现在却是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纪君翼准备的饭菜分量足够我吃两顿了,可我愣是给一顿解决掉了。吃完有点撑,我干脆拿着经书一边看一边在屋子里转圈儿消食,也算是打发时间的消遣了。
“咔嚓!”
我正转着,忽然门把咔嚓被拧动了下,我第一反应以为是纪君翼,还高兴了下,结果接连门把咔嚓咔嚓动了好几下,却并没有打开,我就知道不对劲了。竟管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可眼下只有我一个人,加上昨晚中摄魂铃差点丧命,我还是被这突来的变故弄的心里发毛。
“呼呼!呼呼!呼呼呼!”
这声音……
有点像人的喘气声,还是那种拉风箱似的粗喘。
“咳咳咳!呼呼!呼呼呼!咳……呼呼呼!”
我本来竖着耳朵在那听,结果这声咳嗽却令人浑然一震。这,这咳嗽的声音……怎那么像我爸?!但是,这根本不可能啊,我爸,我爸他怎么可能?!
客厅里只有骨灰盒,如果我爸的声音不是幻听,那……
我一直怀疑我爸的死和骨灰盒有关,可是这认知却是无厘头的,这会儿往深里想,脑子里却乱的一团浆糊似的,而实际上,这一切看似关联颇深,却的确是毫无头绪,连往哪里查都不知道。然眼下,唯一接触过行为诡异的人,就是那红裙子女人了。
我想着这些的时候,门外咳嗽喘气的动静更大声了。听着那近乎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还有堪比哮喘发作时拉风箱般的粗喘,我抑制不住的心里着急起来,明知道有可能又是邪术陷阱,可听着我爸熟悉的声音,我就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可是房门锁着,我除了困兽似的在屋子里急得转圈儿,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纪君翼怎么就还不回来,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也正是因为纪君翼不在,我才深刻的意识到,靠人不如靠己,可是,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挣脱眼下囹圄般的困顿局面,到底该怎么做呢?
想到这,我忽然停下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然而却没有答案。我特么能怎么办?出门就撞邪,见鬼是家常便饭,连正常活动都被局限住了,还能怎么办?
这一刻,我忽然极度的厌恶起自己来,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废物,除了会制造麻烦什么用都没有,像我这样的废物活着干什么,还不如死了干净!
一个死字印入脑海,我蓦然惊醒,想起了摄魂铃。
而就在这时,我果然听到了铃铛激烈的撞击声。
叮铃铃……叮铃铃……
“真的是摄魂铃!”我心头大孩,顾不得胡思乱想,当即冲到床头柜前,抽了两张纸巾团巴团巴塞住耳朵。
可是那声音却太有穿透力,塞的纸团一点隔音作用都没有。
铃铛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叮铃铃的吵得我心头发慌,慌措之际,我不经意低头看到手里的经书,想到几次遇险都因为这个化险为夷,当即便病急乱投医的翻开经书念了起来。不过铃铛的声音实在太吵了,不止吵得人心惊肉跳,还让人难以集中精力,经书上的文字我明明全都看进了眼里,却总是大脑一阵阵的空白,有些反应不及,不止念的磕磕巴巴,还串行颠倒,甚至在某一个字上反反复复卡壳念叨半天。
为了保持清醒,我狠狠咬破了舌尖,强烈的疼痛令我眼前发晕本能的哆嗦了下,但好在大脑清醒了不少。我稳了稳心神,一个一个字缓慢的念了起来,不求快,只求连贯顺畅。
别说,这样的效果果然显著,随着经文念的越来越顺畅,我浮躁的心情好像得到了抚慰,竟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耳边的铃声仍旧锲而不舍的响着,不过却奇异的对我造成的影响小了很多,不说完全隔绝,但感觉上,那声音的确少了股穿透力,没那么尖锐刺耳了。
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下被纪君翼撞开了。
四目相对,我俩都愣了一下。
“你没事吧?”纪君翼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收起了脸上紧张的表情,关上门走到我身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你这是去干嘛了?”我摇摇头,没有追问纪君翼为什么把门锁上,从刚才的突发状况就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纪君翼锁门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我去找那女人老窝了。”纪君翼这次倒是没有隐瞒,说着,便拉着我一起在床沿坐了下来,“不过这女人还真是狡兔三窟,找了一天一无所获,倒是找到几个她停留过的地方……也是在那发现了这个,我才知道她要对你再次动手的意图。”
听了纪君翼的解释,我笑了,果然没有信错他。
“起来发现门被锁着,又慌神胡思乱想了吧?”纪君翼居然一眼就把我看穿了。
我不好意思的抬手揉了揉鼻子,“我这不是……嗯,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吃饭了吗?”纪君翼又用力揉了我两把头顶,把我一头顺发给直接揉成了鸡窝。
我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开他,一边抓头顺发一边点头道,“吃过了。”
“关了一天闷坏了吧,我们出去走走。”纪君翼笑了笑,提议道。
我听了忙不迭的点头,可不是闷坏了么,这一天简直跟坐班房一样。我站起身,放经书的时候却忽然一愣,看看经书又看看纪君翼。
“怎么了?”纪君翼疑惑的看着我。
“你好像,不怕经书了。”以前只要我手里有经书,纪君翼都会自动隔开距离,若是不小心碰触都会被灼烧,可眼下挨我这么近,还动手动脚,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被我这么一说,纪君翼也愣了,“我刚才太着急,都没注意你手上拿着经书……”
“要不你碰一下试试,反正就算被灼伤,我给点血就好了。”我试探的问纪君翼。虽然出血会很疼,但是一回生二回熟,痛着痛着就习惯了。
纪君翼没有犹豫,听了我的话就伸手摸了经书一下,当即就听滋的一声,他条件反射的缩手,中指肚上,霍然就是个灼烧的黑疤。此时黑疤正滋滋冒烟,但比起之前直接灼出个窟窿,的确是威力小了很多。
“还是不能碰,不过真的没之前那么严重了。”我说着把手递到纪君翼嘴边,“来,咬一口。”
“你这话可真是……”纪君翼忍俊不禁,直接把我的手给握住了,“这点小伤不碍事,走吧,出去了。”
“怎么不碍事,腿伤那次可是眨巴眼的功夫就灼出个黑窟窿。”我瞪了没事人似的纪君翼一眼,抽出手再次递到他嘴边,“你还是咬一口吧,我,我怕疼,自己下不去嘴。”
“火车上那次是你自己咬的。”纪君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那是形势所迫好吗?正常情况下,我可不行。”我手指直接强硬的塞进纪君翼嘴里,壮士断腕道,“来吧!”
纪君翼呵呵笑了起来,不过这次没再跟我客气,还真就咬了我一口,咬了不算,特么还嘬了两口。
“你……”我瞪着纪君翼,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纪君翼却没事人似的,拉着我被咬破的手,挤出一滴血珠,抹到了他受伤的指尖,“别歪想,我可不是故意调戏你的,只是用我的特殊方法,给你麻醉止疼而已。”
我……这话好一本正经,我竟无言以对。不过,好像真的没觉出疼来。
“现在可以走了吗?”纪君翼等指尖上的伤愈合,这才挑眉问我。
“嗯,走吧。”我点点头,准备放下经书。
纪君翼却道,“拿着吧。”
“嗯?”我纳闷儿的看他。
“这经书现在对我的威胁不大,只要不直接碰触没问题,你拿着反正也不妨碍我亲近,还能适当的时候防身。”纪君翼解释道。
我觉得有道理,便听他的话,把经书抱在了怀里。
正要开门出去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茬,“对了,你回来之前,我好像听到我爸在客厅咳嗽喘气的声音,那是怎么回事?”
纪君翼闻言,目光微闪,“我们出去再说。”
我看了看他,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