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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风来的时候,叶东隅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乔桑榆在沙发旁看着他,不敢去触碰,他就像是易碎的娃娃,她怕她一触,他就碎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虚弱额的男子,比她还不堪一击。
冷清风摸了摸他的脖颈,然后笑着说道,“还活着啊。”
乔桑榆从他那双眼睛读到了幸灾乐祸的神态,这叶东隅都快成一个死人了,他还能笑着告诉她,人还活着。
她当然知道他还活着了。
“冷先生,你快看看少爷吧。”保姆急出了一身冷汗。
“把中药再给我一份。”他风轻云淡的一笑,不慌不忙,然后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保姆不敢怠慢,从厨房再端了一份出来,冷清风给他喂下,可是昏迷的叶东隅在药入口中奇迹般的诈尸又把药给吐了出来。
冷清风的眉头一蹙,叶东隅依旧是昏迷状态,可是他受不住这药物的冲击。
“送医院吧。”他赶紧把叶东隅给抱了起来,急冲冲的出了门口。
乔桑榆只能跟上车,坐在后座护着他,疑惑的问着开车的冷清风,“他这个是什么病。”
“娘胎里带出来的寒疾。”
“寒疾需要乌龙来治吗?那是可以使人慢性中毒的中药。”
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冷清风骤然回头看着她,双眼里弥漫着无采的光,那一刻,乔桑榆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然后这个人刚好是凶手,她要被杀人灭口吗?
冷清风的身材看起来比叶东隅魁梧许多,她不是他的对手。
冷清风冷哼的一声,却转过去继续开车,直奔医院。
冷清风带着他进了急救室,叶家最快来的是刘海音,她气喘吁吁。
\"他怎么样,他怎么样。“她紧紧的握住了乔桑榆的手,激动得两只眼睛里滚动着泪花。
“我不知道,只是吐了很多血。”
“都怪我,不应该建议他出门的,”
“他的身体……”乔桑榆欲言又止,刚刚在车上,冷清风的眼神让她心有余悸,那类似一种警告,又像是一种不屑。
“小时候东隅在雪地里被困了三天三夜,找到的时候他的身体都被冻僵了,所以他的身体就一直这样。”
乔桑榆诧异,她和冷清风的说法不一样,那么第三个人是不是会说得不一样?
“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在努力的将他治好,可是没有办法。”刘海音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乔桑榆只好给她安慰,后妈当成这个样子,已经很难得了。
“桑榆你知道吗?我没有孩子,他是我从小带大的,我实在不愿意看他出事,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惊吓,有时候又觉得,或许他的人生不该这么煎熬,早走了也好。”
乔桑榆瞬间懵逼,她有些木纳的看着刘海音,既然是视如己出,叶东隅的病到底有多折腾,让她绝望到了这个地步?
她刚新婚,叶东隅就连续发病,对她来说确实折腾,可不至于放弃。
“他会好的。”乔桑榆憋了许久,也只能说出简单的几个字。
夜幕降临的时候,冷清风终于从病房走了出来,“让他在医院休息吧!”
叶家的人陆陆续续的来过又走了,最后只剩下刘海音和乔桑榆,刘海音有些犯困,靠在沙发上都能睡着。
冷清风给了乔桑榆几包中药,让她煎好给叶东隅喂下,乔桑榆看着手里的药材,忍不住秀眉蹙起,昨天的医生是冷清风,今天也是,可是两包药材却不相同。
叶家的中药配分确实有问题,她肯定不会错。
“想什么?”冷清风打断她的思绪!
“我在想他的身体只能用中药调理了吗?不能根除?”她镇定的抬起带着伤疤的脸,看着冷清风。
“你懂医吗?”
“嗯,懂一点!”她点点头,自己的学历复杂,先是芭蕾,后来学医,可是她自己又觉得女人该霸气点,大学一转去了警校,快毕业的时候,被她老爸直接揪了出来,扔进了商业学院。
“乔小姐真是知识渊博。”
“你是医生,在叶家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中药里有乌龙。”
冷清风挑眉一笑,风流倜傥,“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有一个国王和一个波斯奴隶同坐一船。那奴隶从来没有见过海洋,也没有尝过坐船的苦。
他一路哭哭啼啼,战栗不已。大家百般安慰他,他仍继续哭闹。国王被他扰得不能安静,大家始终想不出办法来。船上有一个哲学家说道:“您若许我一试,我可以使他安静下来。”
国王说道:“这真是功德无量。”哲学家立刻叫人把那奴隶抛到海里去。他沉没了几次,人们才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船边。他连忙双手紧紧地抱着船舵,人们才把他拖到船上。他上船以后,坐在一个角落里,不再作声。
国王很为赞许,便开口问道:“你这方法,奥妙何在?”
哲学家说:“原来他不知道灭顶的痛苦,便想不到稳坐船上的可贵。一个人总要经历过忧患才知道安乐的价值。”
这具有威胁性的话让乔桑榆突然兴趣全无,她脸上有了一丝为难之色。
冷清风笑了笑,“乔小姐是聪明人。”
这是对她的一种警告,乔桑榆感觉四肢被什么东西侵蚀,无法动弹。
所以,他们知道那个药有毒,还要给叶东隅吃?
他们是合起伙来置他于死地的吗?
那么,这个药她若是给叶东隅熬了喝下去,自己不也是成为帮凶了?
“你一定在想,我们是不是会害死他。”
乔桑榆认真的点点头,瞬间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多危险,下意识的又摇了摇头。
“有趣!”他的笑容犹如一滴轻水,落在了你的心头。
麻麻的感觉立刻袭遍了乔桑榆的全身,冷清风又夺过她手里的药,走进了病房自带的厨房,开始动手煲药。
乔桑榆心里百感交集,她要看着冷清风给叶东隅吃下这个中药?
转头去看向了床上的人,虽然昨那天晚上的新婚之夜不是很愉快,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不顾吧。
他现在还是自己的丈夫。
乔桑榆去摸了摸他的身体,已经有了体温,不像之前那么冷,她的眼神扫过那苍白的容颜,上天给了他无可挑剔的容颜,却也给了他一副残缺的身体。
如果叶东隅是是正常人,不是被病魔缠身,他的身高和容貌,是多少女人不能抵抗的天容。
想到这个,乔桑榆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烦躁,自己怎么评论他的容貌?难道也没抵抗力了吗?
为叶东隅盖好了被子,又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手,床上的叶东隅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他清澈的蓝眸染上了一股灰色,看到乔桑榆的举动,眼里闪过排斥。
乔桑榆静静的看着他,四目相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醒了!”她轻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清风呢?”
“在这给你做保姆呢,你家小娘子怕我毒死你,不肯给你煎药。”冷清风倚在门口,穿着白大褂飘逸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