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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整张脸都红透了。
温逸如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护照的事情,我只说马上就能拿到了,胡乱敷衍了一下。强强听说护照马上就能拿到,都高兴坏了,问是不是我可以和莫子谦一起去加拿大,我敷衍的说可以。其实我完全不知莫子谦的真实想法,不能保证他能同去。
早上,正想准备起诉五少的举证材料,莫子谦来了。他头上依旧缠着纱布,鼻梁上的淤青已经浅了一些。
“先不要起诉,我去找他父亲,让他父亲向他施压交出护照,我就不信,堂堂一个大首长也喜欢拆人婚姻。”
低头看到了我包着纱布的脚:“你脚怎么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莫子谦抬头时,满眼担心。
“我没事了,都过去了。”我的脚缩了一下,不想让他知道昨晚的事。可莫子谦却并不肯放过,他走近我,扶我坐在沙发上,“弯弯,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真的没事,就是昨晚回来的时候,出了个小车祸,我的脚受了点伤,但没伤到骨头,放心吧。”
莫子谦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蹲下身,将我的脚捧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哪的话。”我有点尴尬,我们两个现在说夫妻不像夫妻,他这样关心我,让我无所适从。
莫子谦却又轻轻捧起了我的脸,眸光深深藏满心疼:“弯弯,别这样疏远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尴尬的抽了抽唇角,轻轻拂开了他的手,“子谦,我们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好吗?”
对我们两个的将来,是分是合,我也不得而知,至少现在,我并不想回到他身边。
莫子谦一脸浓重的失落,他缓缓起了身,好吧。
临走的那一刻,又深深回眸:“护照拿回来,我会跟你一起去加拿大。”他说完便离开了。
我从心里松了一口气,莫子谦同意去加拿大,高兴的不仅仅是强强,还有温姨呀。
正在我暗自欣慰的时候,手机有电话打进来,竟是五少的,话说,这人在我手机上现在的称呼是“王八蛋。”
只要五少来电,都会是显示“王八蛋”来电。我只有无比阿Q的用这种方式来泄愤。
“不是要护照吗?过来拿!”手机一接通,五少低沉的声音便传过来。
我瞬间一愣,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他不会又在耍什么花招吧!“你在哪儿?”我问。
“家里。”五少把电话挂了。
我眉心跳了跳,感觉五少那所四室一厅的豪宅成了龙潭虎穴一般。
我还是去了五少的家,抱着不拿到护照便誓不罢休的念头。
五少给我们开了门,阴郁的瞟了我一眼,便转身又进屋了。而我却很有些不自在,因为昨晚的事情太尴尬了。
我站在门口没动,却听屋里传来一到懒洋洋的声音:“怎么,还等我给你送出去?”
我便向五少的卧室走去,他就站在床边,手中捏着一本护照,但没有给我的意思。我只得走过去,伸手朝他要,但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昨晚的一幕总在我眼前闪现,让站在他面前的我,脸颊发烫,手指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五少却迟迟没有把护照递过来,而是目光直直的盯视着我,我微低着头,都能感觉到那落在发顶上的玩味。
这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拿去吧,省的你忘恩负义地去起诉我,也省的你那挂名老公费尽心机地去找老头子告状。”
五少竟是将护照递了过来。
我一把接过,扭头便走,却听见身后轻轻一声叹息,不知为何。
护照拿了回来,我一边下楼一边查看,确是我的无疑。我给莫子谦打电话,告诉他护照已经拿了回来,不要再去找那首长。
莫子谦只沉默,半晌却问道:“为什么他会把护照主动给你?”
“我不知道,可能觉得自己不道德吧。”
虽然我自己觉得这事古怪,但那少爷性子一向反复无常,突然把护照主动还给我,也比较符合他的本性。
莫子谦道:“我去订票,收拾一下,明天飞加拿大。”
“好。”我兴奋的说了一声。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强强,我浑身顿时又充满了力量,精神头十足。
回去后,我便把所有东西都收拾了一下,必用品装进了皮箱,然后又去看望了佳郁。佳郁说:陈辉去找过五少,让他把护照还给我,结果,五少反诬他与我有一腿,把陈辉气回来了。陈辉正准备去找老爷子,让老爷子向五少施压呢,想不到他就把护照还给我了。
我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人就是一神经。
转天,我和莫子谦一同踏上了飞往加拿大的航班,相邻的高等座位,他十分体贴的将我的行李放好,为我调整好座椅,年轻漂亮的空姐频频向他递送秋波,他都视如不见,老僧入定一般在我旁边坐下,闭上眼睛养神。
我也闭上眼睛,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尚未睁眼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先生,您去加拿大,是公干还是旅游啊?”
莫子谦:“探亲。”
“正好,我也是去探亲呢!”女人显得十分兴奋,“我姑姑住在那边。先生,你亲戚住在什么地方?说不定他们和我姑姑是邻居呢!”
老土的不能再土的搭讪,傻子都能听出来,这女人是对莫子谦有意思。我依然闭着眼睛,想知道莫子谦会怎么应答。
“我不记得了。”莫子谦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我没忍住,噗的一声。那女人即便是个缺心眼,也能听出眼前的俊朗男子这是对她没兴致,我眯眼偷瞧,果见那女子一脸僵硬,挺尴尬的样子。
“你笑什么笑!”女人听出那噗的一声发自我的喉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根本不以为意,闭上眼睛继续小睡!
再醒来的时候,空姐已经在发放飞机餐了,发到我面前的时候,莫子谦一摆手,示意她拿走,然后莫子谦从行李架上取下两个盒子来,一个放在我面前,一个给了自己。“吃这个吧,自己做的。”
听到他的话,我打开了眼前的餐盒,四菜一汤,有饺子还有米饭和小笼包。
“这些都是你做的?”我狐疑地望向莫子谦。
莫子谦嗯了一声,表情很淡,“一早上做的。”
我不由惊讶,我们上午十点钟登机,早上八点从寓所出发,他准备这么多饭,那要几点就起床啊。
“快尝尝合口味吗?”莫子谦清俊的眼睛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宠溺淡淡。
我说:“好”。
莫子谦的厨艺我是尝过的,我在牢中的那几年,他的变化真的很大,他以前和我一样,我们都不会做饭,但现在他却能做出味道很棒的饭菜,他说是因为这几年大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所以学会了做饭,而像东坡肉,则是专门为强强学的。
“怎么样?还行吗?”我正细细体味的时候,莫子谦温淳的声音传过来,我扭头对他一笑,说:“好吃。”
就是这一眼,我看到莫子谦身后那女子,脸色非常郁闷,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哎,跟帅男人在一起就这点不好,招妒。
数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温哥华机场,我和莫子谦去取了行李,来到国际到达处。
我远远就看到了被保姆抱着的强强。
强强兴奋地朝我晃着小手:“妈妈爸爸!”
他从保姆的怀里溜了下来,撒开小腿向着我和莫子谦跑过来。
“妈妈、爸爸,你们都来了,太好了!”
强强先抱住我的腿,接着又去抱莫子谦,最后被莫子谦一把抱起来,父子俩脸上都笑的像朵花。
很快,我们来到了温逸如在温哥华的寓所,温逸如就站在门口迎着我们,当莫子谦抱着强强下车的时候,我看到温逸如定定地凝视着这个俊朗的男子,她的静美的眼睛里深藏着浓浓的说不清的情愫,那一刻她嘴角在抖动,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只吐出轻轻的几个字:“进屋吧!”
莫子谦也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抱着强强跟我一起进了屋。
大家都在厅里落座,莫子谦搂着强强,强强窝在他怀里,父子俩亲腻得不得了,强强像个小扭股糖似的一会儿在莫子谦怀里蹭蹭,一会儿在我怀里扭扭,总之,小人看起来幸福极了。
温逸如吩咐佣人端了茶点上来,然后便上楼去了,似乎故意把空间留给我们,但我却知道,她不过是难以承受被亲生儿子无视的痛,难以消受这种僵滞和沉默,所以选择默默回房。
我也上了楼,轻扣了扣温逸如的房门,“温姨,是我!”
温逸如:“进来吧!”
我推开门,温逸如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的,仍然是莫子谦儿时的照片,她就那么忧伤的坐在那里,默默的出着神。
见我进来,她把照片又装进了影册,向着我的时候,美丽的面容已经露出了浅浅而温和的笑。
我:“温姨,子谦肯过来,就说明他对您已经不再那么排斥,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原谅您。”
温逸如笑了笑,嘴角却噙着几分苦涩,“但愿如此吧!”
莫子谦当晚就住在了温宅,强强知道他过几天就要离开,每时每刻都粘着他,生怕他会突然走掉。
莫子谦从没有主动和温逸如说过话,就像温逸如是一个陌生的存在。温逸如也默许了这种沉默,为了彼此不至于太过难堪,她甚至用公干的理由回国去了。
这样,宅子里就剩下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有一个保姆。
我白天就在凯威尔总部上班,晚上回来和强强团聚。
夜里,强强总是让我和他们父子睡在一起,我都用强强长大了,不能再和妈妈睡在一起的理由拒绝了,看得出来强强有点失望,但他却把莫子谦向我面前推了推,“妈妈,那你和和爸爸一起吧,强强想要弟弟和妹妹。”
面对着儿子渴盼的小眼神,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弟弟妹妹,这辈子恐怕不会有了,有的话,恐怕也不会是莫子谦的,因为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
“乖,先睡觉好吗?”我揉揉强强的头,默然无声地出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强强已经睡着,莫子谦叩开了我的房门。
我正在书桌前熟悉案件资料,见他进来,便起了身:“有什么事吗?”
莫子谦:“我们谈谈好吗?”
我静静地望着他:“什么?”
莫子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在一起,也给强强一个做哥哥的机会。”
我叹了口气,“莫子谦,先不说我们两个会不会重归于好,就说你,在一个月之前,你听信思思的阴谋诡计,把我当成一个毒舌后母的时候,你有想过给强强一个做哥哥的机会吗?恐怕你那时候厌恶我都来不及。”
莫子谦双眸流露出浓浓的愧疚,“是,我错的离谱。”他转身,黯然的离开了。
我心情有点乱,一时间精神难以集中,工作竟是继续不下去了,我走出了房间,信步下楼。
院子里,月色如水,夜色安静,我站在月光下,拢紧了身上的衣服,对着月光一声长叹,却在不经意地抬头间,看到对面别墅的栅栏前一道人影。
四周只有暗淡的街灯,我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心中却没来了由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我感觉这人是在看我?
“喂!”我朝他喊了一声,但那人却没鸟我,顾自走进院中浓浓的夜色里。
莫子谦在两天后匆匆奔赴了美国,思思生病了,不知这是那孩子本性难移耍的阴谋诡计,还是真的不舒服,我听见莫子谦站在阳台上接电话的时候,语气很不好,“把她的诊断书给我!”
想来,他也被这小毒蛇骗怕了吧。
那边很快给他发了什么过来,莫子谦看到后,眉心便蹙紧了。他匆匆地从阳台走了出来,见到我站在小厅里,有些意外,但还是选择如实说道:“思思得了急性阑尾炎,我得过去一趟。”
“你不用跟我请假的。”我的话不无讽刺,先别说他和思思的事情我不会再管,就是管,我也管不了。他对思思的父女之情是根本剪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