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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夫,不是开了药方么?怎的又胡说八道?又或者,是傅恒在瞎扯?
成功惹怒了她,傅恒悠哉离去,留下瑜真,瘫坐在椅上,心慌意乱。
芳落知道主子的心思,亦感惆怅,
“这可如何是好?九爷若是强要,夫人您……躲不掉啊!”
“总有那么一天的。”她知道,可是没想着会来那么快,难道真是她高估了傅恒对尔舒的感情?
她该如何做?才能躲过这一劫?让他放弃这个念头?
日落月升,瑜真从未像今天这般,害怕天黑!夜幕降临时,惶恐也随即侵袭,越来越强烈。
尤其当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瑜真的心,撞如小鹿,却不是羞涩期待,而是惴惴不安!
再紧张,那一刻也会到来,听到芳落的请安声时,瑜真便知,傅恒已然进了里屋,忐忑抬眸,便见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一副志在必得的兴致盎然!
挺拔的身影缓步走近她,抬指轻滑她脸颊,声音蛊惑,
“等我,沐浴后就来。”
道罢,傅恒转身去了浴房,只余瑜真,身子轻颤,头皮发麻!严重怀疑傅恒是否错喝了她的药,导致他也脾性紊乱?
否则他怎会突然拿她开刀?
傅恒去后,瑜真忙问芳落,“交待之事,办妥了么?”
芳落点点头,“夫人放心,妥妥当当,不会出岔子。”
瑜真甚感忐忑,这可是她头一回办坏事,但愿不会被人抓住,但愿尔舒能救她一命!
约摸两刻钟后,待他出来时,已然换了身衣衫。瑜真越发不安,然而他却没来她身边,只在桌前坐下拿了本书来看!
瑜真疑惑抬眸,便见他的目光正往向她,唇角轻扬,意味深长,她倒有些看不懂了,故意消磨她的耐性么?
傅恒的确是故意,就想看她这般,忐忑蹙眉的模样,甭提有多快慰!
莫不是逗她玩儿吧?等了会子,不见他有什么动静,瑜真干脆收了针线,不再陪他瞎耗,准备起身入帐,
才行至床边,就听他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是往她这边走来,命令声异常清晰,
“瑜真,替爷宽衣。”
瑜真自动忽略,唤来丫鬟,“芳落,伺候九爷。”
傅恒却让她下去,“没你们的事儿了,都退下。”
看了主子一眼,芳落无奈,只得福身告退。
傅恒越发觉得为难她好玩儿了,来到她身前立定,再一次要求,“宽衣。”
瑜真退无可退,只得忍气吞声地上前,抿着粉唇,羽睫低垂,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修长的手指,为他解着盘扣。
领口那颗较高,瑜真不好解,心内有火的她,直接伸手抬起他下巴,让他抬高点儿,傅恒一愣,怎么觉得这个动作……那么别扭呢?
随即大手一伸,迅速将她揽进怀中,在她惊慌失措时挑起她的下巴,俯首注视着她,眼神轻佻,
“这是男人调戏女人的姿势,所以你才刚在暗示我么?”
瑜真即刻偏头挣脱,推开了他,心咚咚直跳!
他却无谓地笑笑,让她继续解,瑜真瞪他一眼,饮怨含恨,却不得不照做。
脱罢衣衫,只剩内衫,瑜真退后一步,红着脸冷声说“好了”。
只“嗯”了一声,他就一步步向她走去,那玩味的目光,她懂,却仍旧下意识的会害怕,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后退去,
碰到床时,一个走神跌坐在床,傅恒正好俯身,她的身子依旧往后挒,失了平衡,险些摔倒!
情急之下的瑜真胡乱抓扯,傅恒快速揽上她腰,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两人双双跌于床上,待她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的手竟然扯开了他的内衫!
他赤果的胸膛,就这么显露在她眼前,猝不及防!
“啊”了一声,瑜真吓得赶紧松手捂眼,这幅无措的模样,看得傅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在温柔流淌……
正在此时,屋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呼唤声,好似是缤儿的声音,说是有事求见。
傅恒心下微恼,痛恨苍天,想让他当和尚直接送少林寺啊!何必这般折磨他?从来没有顺利过!到底造了什么孽?
“要命!”恨斥一声,不耐起身,傅恒才扬声让她进来,瑜真暗自松了口气,心想果如她所料,尔舒差人来了!
进了屋的缤儿一见九爷内衫敞开的模样,不由一怔,瞬间联想到羞人的画面,傅恒随手绑了带子,问她何事。
缤儿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回禀,说是舒姨娘不大舒坦,想请他过去看看。
想起上回,瑜真昏迷不醒之际,尔舒也是找借口将他叫走,这回又故伎重施,傅恒自不会当真,随口拿太夫人的话来敷衍,
“不舒坦就找大夫,我还有事,明儿个再去看她。”
“可是……”不等缤儿再说,傅恒已然摆手,神色不耐地让她下去。
徒留瑜真,莫名其妙!
害怕傅恒纠缠,瑜真特意吩咐芳落,想法子在尔舒的粥里下少量巴豆,好让她不舒坦,矫情的尔舒必然会借口请傅恒过去,那么她就有救了!
然而事实总会出人意料,尔舒的人是过来请了,傅恒居然不去,这是什么道理?
想哭的瑜真抑住失望,大度又真诚地劝道:“尔舒不舒坦,你该去聊表关怀!”
傅恒心想,尔舒必是听闻了什么风声,才又想搅合,当下有些烦躁,不由哀叹一声,对瑜真笑笑,
“我自有分寸,咱们继续。”
继续?难道她今晚,真的躲不掉?
若注定是他的人,那她是不是不该矫情的反抗?
想不到拒绝的理由,瑜真只好认命!默然不语,任凭他将她压制在床,任他伸手解她内衫,露出薄红梅色肚兜儿,纵他已开始解她带子,她也无甚反应,只是怔怔地望着帐顶,
那眼神,淡漠且空洞,连平日的凶悍愤怒也没了,看得傅恒心头一凉,欲火顿灭。
他又怎会不晓得,她不愿意。只是想看看,她生气的娇模样,让她痛苦害怕,让她服输求饶!
然而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傅恒倒有些讶然了,
“你怎的,不反抗?”
“反抗有用?”若不是因为傅谦,只怕她中药那天就会从了傅恒,“我是你的妻,服从是应该。”
想想又觉不对,倘若当时没有傅谦及时赶到,干等傅恒过来,那她早已遭人凌辱了罢?
后果便是被休或是自尽,总之不会再留在富察府。世事难料,谁又呛得准?
面对她的无谓态度,此刻的傅恒,心头是说不出的滋味,明明只是想逗她,看她窘态,可是一步步跳下去时,他自己似乎也陷了进去,忍不住口干舌燥,
然而她的眼神,没有感情的眼神,又及时冷却了他的热情,
他竟有些下不去手了,她不喜欢,他若是用强,可以得逞,但似乎毫无意义,甚至觉得尴尬!
如今的他,明明该念着尔舒,又怎能对瑜真做这种事?他到底是怎么了?一时迷了心窍,竟会想到跟她开这种玩笑,以致自个儿现在,进退两难!
弄不懂自己的想法,傅恒内心无比焦灼,最后只好松了手起身,郁郁回到塌上。
瑜真暗松一口气,又觉傅恒越来越无常,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和尔舒闹了矛盾,所以才拿她赌气?想来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比较顺理成章。
他不说话,她也不过问,权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清净入睡,可苦了傅恒,琢磨了许久,都摸不透现下的状况。
那边厢,缤儿回去后,加油添醋地说了当时的情形,
“当是时,九爷内衫敞开,九夫人藏在被中,赤条条的胳膊还露了一节呢!也不晓得,是否穿着肚兜儿……”
说话间,缤儿眸色怯怯,一直观察着主子的神色,但见主子终于忍耐不住,怒呵一声,“够了!”
怒罢又恨斥道:
“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哪有为一个女人克制的?也不晓得睡了多少回,还有脸告诉我没圆房!春和他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急火攻心间,她又开始腹痛,只得趁夜再去茅房一趟,心里又怨又恨,苦涩至极!
次日,傅恒终是来了,毕竟也是他喜欢的女人,纵然最近无理取闹了些,他也做不到漠不关心。
只是去了之后,又逃不过她的那个问题,
“春和,你就老实跟我说了吧,你们是不是已经圆了房,我不会怪你,就是想知道答案。”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回问他了,深叹一声,闭了闭眼,傅恒连坐下的念头都打消了,
“每一回我都答了,哪一回你信过?若是不信,何必让我回答?”
咬了咬唇,尔舒自怨自艾,“可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跟她好了,喜欢上了她?你喜欢她没有关系,只要别忘了,时常来看看我就好。”
尔舒居然会这样想?傅恒深感惊诧!
他喜欢瑜真?怎么会呢?他该讨厌她才对!虽然她中药过后,他会因误会她而生出愧疚,可也不至于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