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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就像怀孕,来得措手不及,可以是惊喜,同样也可以是惊吓!】
“蔺音尘,你当真听不出来我是七……”
“蔺音尘,你又把我号码拉黑了?”
一大坨黑影突然空降,抓起桌上放在两人中间的那杯茶,咕噜两口便喝了个干净。
蔺音尘被另一道声音惊得正着,眼角一阵狂跳,压根来不及听清靳曜最后说是什么,后知后觉反射性地抬头望去,纳尼!
张泽宇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原本趴在靳曜脚边安静休息的爵士,突然直起身子扬着脑袋,龇着牙就冲那人直吠咧:“汪,汪,汪!”
“爵士,坐下!”
要不是靳曜眼疾手快拉住它,那家伙大有直接扑上前干一架的气势,也算不枉她平日里偷偷带它一起吃肉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闹得有些大。
一时间,小馆内原本不多的目光便都聚了过来,夹带好奇、八卦,赤裸裸不加修饰的眼神,盯着人后背阵阵发烫!
蔺音尘只觉脑袋像被人劈开后灌入了一大桶滚烫的热水涨得发晕,深呼了口气,硬着头皮,压低音量道:“你怎么在这?”
语气与神色都算不上好,可肇事者却一脸毫无所察,听她这般问还一脸愤愤不平:“你能在这儿,怎么我就不能来!你不接我电话,又不回我信息,我担心你就只好来你家附近找你啦!你住院生病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你会担心嘛?还有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你是不是又把我号码删了……”
学生会的档案里只写了她家小区名没具体门牌,他又联系不上她,这几天便一直在小区附近晃悠,这不,就让他遇着了!
蔺音尘全程目瞪口呆脸,祖宗啊,这家伙是唐僧转世吧!
她就想安安静静吃个面,怎么就这么难!/(ㄒoㄒ)/~~
张泽宇自顾自地,在那叨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渴了还不客气地不忘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嘴接着继续说,当真一点不见外!
靳曜看了眼那空了又满的茶杯,抬眼瞄了眼恨不能把头钻桌底下的小丫头,眸光微暗,随后,便见他伸手甚是自然地拿过蔺音尘面前的那个杯子,轻抿了一口,薄唇微启:“高阳扁碎,唇感不错!”
静,雅雀无声般诡异地静,耳边嗡嗡嗡一直聒噪个没完的声音终于停了!
蔺音尘愣愣地望着靳曜,脑子有刹那间空茫。
待明白过来唇感是什么的瞬间,脸刷地红了个彻底。
“他,又是谁?”
张泽宇这才发现蔺音尘对面还坐了一人,小馆昏暗的灯光浅浅地落在那人脸上,投下大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眉眼,但那人周遭的气场,莫名让他心慌,语气不由地便又带上了几分质问。
“我是谁?”修长的指尖沿着杯口轻轻地摩挲着,靳曜微微笑着,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蔺音尘,“自是能和她同饮一杯茶的关系。”
飞扬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额外温和,像极了旧时的男子,温润清隽,雅淡灵秀,别说,是真真好看,怪不得当年省大会有那么多的女生不顾矜持,将能睡到大神作为毕业的终极目标。
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
蔺音尘的晃神,在张泽宇的看来更像是默认,脸色明显愈发难看了些,那眼神那表情,充分诠释了一个无意中撞见自家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私会奸夫给他带绿帽媳妇时属于丈夫的愤概与愕然!
呵呵,戏还挺足!
“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吗?”张泽宇的眼神带着几分迷茫,“可为什么现在又在这跟别的男人一起约会吃饭聊天,蔺音尘,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把他当什么了呢?
蔺音尘愣愣地回神,在心底默默地也问了一遍!
若不是上学期食堂门口那一遭,张泽宇在她记忆里,大概就是通讯录里那个通知开会不要迟到的一串数字,单薄而又空洞!
而现在的他就像是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还是超纲超难解的那种,而她没有任何头绪。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过什么,会让他产生她喜欢他这样的错觉,甚至不管她如何解释拒绝,他都觉得是出于女生的矜持,不好意思害羞的推脱之词!不可理喻到令人抓狂!
什么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这便是最好的解释。
这场离奇的闹剧,他自导自演,自个给自个加戏加成了习惯!但这出八点档狗血剧到底怎么演总要问问她这个当事人愿不愿意入戏吧!
“张泽宇,我再说一次,我,蔺音尘不喜欢你!不是什么女孩子的口是心非,也不是以退为进的手段。当然如果,在你看来,只是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那便算喜欢的话,我也无话可说。”蔺音尘的音量很轻,带着一种家长面对熊孩子时的妥协与无奈。
“蔺音尘,你给我写过情书的,那难道也不算嘛?”张泽宇瞪着她,满眼愤愤。
“嗯?”这下换蔺音尘彻底蒙圈了。
她什么时候,给他写过情书了,啊不对,她什么时候给人写过情书了啊!
“你居然还给他写过情书?”靳曜敛眉低头望着茶杯里清澈的茶汤,轻笑道,“那什么时候记得也给我写一封!”
蔺音尘瞪他,大神,咱能不添乱嘛?
“我真没有,我自己写没写过还能不知道啊!”她轻嗫着下唇,吶吶细语,皱着一张小脸死命摇头!
“大一下学期,你夹在外国建筑史课本里的那信封。”张泽宇恶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居然当着他的面要蔺音尘写情书给他,真当他不存在啊!
“外国建筑史?”蔺音尘愣,随即脑中灵光一闪,陡然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那个时候大神好像刚刚要出国,然后因为她需要提前修学分,大哥就帮她从一个好朋友那借了一整套的大二课本,还言明,人家短时间用不到了,让她暂未保管。
而那本外国建筑史便是其中之一。
现在想想,大哥那个短时间用不到的好朋友应该就是大神吧,所以……那封情书其实是大神的?
“那封……信,署名写了给你的吗?”蔺音尘抿了抿嘴唇,试探着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蔺音尘,难不成你还写了很多那样无署名的情书嘛?”张泽宇双手撑着桌面,骤然逼近。
蔺音尘僵在那,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愣愣地看着距离她不过三指的这张脸,眉心微蹙,啧啧,这鼻头该去去了吧!
靳曜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既然无署名,这位同学何以断定那情书就是音音写给你的呢!”
“音音?”张泽宇直愣愣地盯着蔺音尘咬牙重复,随后抓起桌上的茶杯又猛灌了一杯,这才猛地转身,定定地望着靳曜,挑衅道,“小子,你到底是谁!别跟我整些虚头巴脑的,就算情书无署名又怎么样,有本事我们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靳曜身子往后一躺,整个人半靠在椅背上,神色倨傲地微抬眼脸,嘴里轻声冷哼,“这年头,世风日下,挖人家墙脚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嘛!”
蔺音尘默,无声地翻了白眼,你才是墙脚,你全家都是墙脚。
“靳……曜师兄?”张泽宇这才看清靳曜的眉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居然是那个人,“你……回来了?”
“怎么,我不回来,好让你有机会公平竞争嘛?”灯光下,靳曜的眉眼瞧着居然有几分锐利!
蔺音尘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尼玛这都是戏精啊,他们其实都是表演系的吧?
“对不起!“张泽宇突然向着靳曜行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礼,咬着牙扔下这三个字,随后转身便跑了出去。
路灯下,他高大的身型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随后又很快被夜色吞没,消失无踪。
大神的战斗力,果然厉害!
蔺音尘收回注视的目光,长松了口气,轻拍着胸膛庆幸,虽然过程有些一言难尽,但幸好结果差强人意,经此这遭,张同学应该不会再自讨没趣吧!
“谢了!”
“不用,有空写封情书给我就成!”某人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蔺音尘装傻:“呵呵,回去百度一封给你!十六开的,好嘛!?”
……
这一段插曲过后,面也很快上来了。
蔺音尘呲吸着碗里的面,视线却不由地往靳曜身上瞟。
“有话想问我?”靳曜夹了筷排骨,放进爵士的碗里,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她咬着唇,踌躇良久,最终筷子一放,伸长脖颈凑近道:“大神,如果……如果我没记错,那本外国建筑史应该是我哥从你那借的吧?所以,那里面的情书该不会是你……”收到的吧?!
靳曜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了,夹在筷子上的面条,“呲溜”滑落回汤碗,溅起点点油星。
蔺音尘反射性地往后躲了躲。
“蔺音尘,你写情书的时候会不写署名?”
她下意识摇头。
他轻笑着,筷子在碗里打了个圈,“那我瞧着像是比你蠢!”
她再次摇头。
两秒钟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鼓着腮帮子瞪他,这家伙拐着弯又埋汰她。
她轻嗫着唇,忿忿地戳着碗里的面条,小声嘀咕:“我是想说,那信会不会是哪个姑娘写给你的,被你顺手夹书里给忘了,如果真是这样,怎么说那信都是写给你的,现在却落在张泽宇手上,这不太好吧!”
如果她是那个姑娘,该有多伤心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写的情书,居然还能忘了写署名,这不是做无用功嘛!
靳曜盯着她看了许久,那眼神就跟小狼崽看食物一眼,让她浑身发毛,“那信,你没看过!”
这不废话嘛?她要看过,张泽宇又怎么会误会,她喜欢他!
话说那信都没有署名,张泽宇怎么就认定信是她写给他的,也忒盲目自信了吧。
不过那人也还真沉得住气,三年前收到的情书,居然能忍着不说,到大三下才冒出来,委实也是个人才!
蔺音尘摇头,解释:“国外建筑史,我大一上就已经修完了,当时书刚拿来他又正好要借,我就……等我再把书要回来,里面已经没有情书了。更何况那时候我也不知道那书是你的啊。”
“知道了又怎么样?”靳曜追问。
蔺音尘愣了愣,但还是老实道:“那必须私藏啊!”
“珍藏?确定不是转手就在门口换冰棍!”靳曜戏谑。
蔺音尘囧,她哥过分了啊,怎么把小时候的黑历史都告大神了啊!
她眼神飘忽地咬了一口面,岔开话题含糊道,“怎么会!大神,你不会对自己在我们省大建筑系学生心目中的地位,一无所知吧?”
靳曜=考神=高分!
借到大神的书=提前拿到了考卷!
这地位,大概也仅次于出卷老师了。
只用来换冰棍岂不是亏大发了!
如果早知道那些书是大神的,她压根一本都不会借好嘛,至少不会出借本体。
当时,辅导员还纳闷,大二学期大家的学分怎么都那么高,原来这个bug是出在她身上啊!
“那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呢?又排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