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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杜若出现在了约好的咖啡厅。
“学长。”
陈子明像往常一样是提前到的,一身黑白的格子衬衫衬的他那张文质彬彬的脸更加阳光帅气,温柔的笑容总是给人一种舒适感。
“你来了,快坐。”陈子明向服务员招了招手,道:“麻烦给这位女士一杯奶茶和一份小甜点,谢谢。”
面前的这个男人了解她所有的饮食习惯,哪怕是一个微小的细节,所以她一直认为,如果哪个女人能嫁给他一定会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学长,电话里你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啊?”杜若轻声发问。
一年前曾经答应傅亦琛只做守护者,陈子明信守诺言,即便此刻仍旧爱着她,可是表现出来的却只是一个学长的样子。
他没有办法让杜若爱他,可同时也无法停止对她的爱。
“今天我接到了乔治的电话,他跟我说尼德普先生首次开设培训班,我把你之前的作品发了过去,已经审核通过。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去?”微微倾身,陈子明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尼德普是国外著名的摄影师,其风格独特,擅长街拍,同杜若的拍摄风格相同,如果有这样一位大师指点,想必她摄影方面一定会小有成就。
“当然想,那会培训多久?”这种学习机会可是相当难得,听到这个好消息她明澈的眸子都闪着晶亮。
“三年。”陈子明异常严肃的说道。
杜若脸上的喜悦慢慢冷了下来,如果去,那就意味着要离开傅亦琛三年,他会答应吗?如果不去,这种机会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一时之间她陷入纠结当中。
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她鱼和熊掌要哪个一样,说句很贪的话,她都想要。
“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如果错失了这一次,也许不会再有这样的好机遇。这次我也在受邀名单里,如果你选择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时间紧迫,你只有三天的考虑时间。”陈子明希望她去,不管是因为她的才华还是自己的私心。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她没有办法现在做决定,两个想法在大脑中不断轮换,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
傅氏老宅。
为了方便照顾小宝,杜若和傅亦琛这一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刚一进门就看到傅亦琛坐在沙发上哄小宝玩儿,爷俩儿玩的很开心,见她回来,傅亦琛把小宝交给傅母抱,笑着走了过来。
“怎么才回来?去哪了?”温柔的搂着她,随口一问。
两人感情好,搂搂抱抱的全家人早就习以为常。
“去见学长了。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杜若毫不隐瞒如实回答,伸手为他解开领带拿在手里。
“我刚回来,他找你干嘛?”这句话傅亦琛明显带着醋意,绝美的桃花眼划过一抹暗光。
杜若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并不打算现在说,抿了抿唇道:“没说什么。”怕他看出眼中的慌乱,从他怀里挣脱,背对着他边脱外套边问:“老公,今晚想吃什么?”
“杜若。”觉察出她有些不对劲儿,傅亦琛柔声唤她。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看着办了,我先去厨房,你和妈先陪小宝玩儿,饭菜马上就好。”她逃也似的去了厨房,心脏“砰砰”直跳。
一个是家庭,一个是梦想,究竟该怎么选择,她陷入两难,绞尽脑汁的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事实证明,没有。
其实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家佣在做饭,为了逃避傅亦琛才躲到了厨房,不过这样反常的举动反倒惹人怀疑。
吃晚饭的时候傅亦琛一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她也觉察到,一直低着头,就怕一抬头被他犀利的双眼捕捉到什么。
杜若被盯的实在心虚,勉强把一碗饭噎到肚子里就下了桌,刚走几步手腕就被攥住,随后就被拉扯着上了楼。
卧室门一关,傅亦琛双臂环于胸前靠在门板上,冷着脸盯着她看。
那凌驾于人的气场让杜若十分紧张,心虚的后退了几步,习惯性的咬着唇瓣低头不语。
“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声音透着彻骨的寒,俊美的五官也笼着一层清寒。
在他的威压下,杜若缓缓点头,偷偷去看他的表情,恰好和他森寒的眼神相撞,吓得立刻低下头。
“老实交代。”傅亦琛一脸如不老实交代后果自负的表情,坐到沙发上,两条大长腿自然交叠,双臂优雅的搭在沙发上,一副等着听的样子。
为了家庭和睦,杜若选择招,乖巧的站在一边,道:“尼德普先生在国外办了一个培训班,学长把我的作品发了过去,被选中,学长今天找我就是想问我要不要去。”
“尼德普?”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很快便知道这人是谁,“你说的是那个著名街拍摄影师?”
杜若点头如小鸡啄米,看向他的眸光爱慕中多了几分崇拜,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嗯,你们两个的风格的确很像,是个好机会。”傅亦琛如是说道,想到什么又问道,“然后那?”
听他这样说,她心里又多了几分信心,眸子也跟着亮了亮,轻声道:“我想去。”
“嗯那挺好的,去吧,老公支持你。”倾城绝代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宠溺,想起什么他又补充的问道:“那有没有说需要培训多久?”
说到关键了,那个数字杜若没敢直接宣之于口,而是伸出三根手指头叫他猜。
“三天?”傅亦琛微微蹙眉,还算可以接受,大方的同意,“可以。”
杜若摇了摇头,还是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星期?”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不悦,幽深莫测的长眸一寒,周身暗黑之气暗涌。
咬紧唇瓣,硬着头皮还是摇头。
傅亦琛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裹挟着极寒之地的温度,“三个月?”
看着他愈来愈黑的表情,杜若知道肯定没戏了,耷拉着小脑袋摇头,声如蚊呐的说道:“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