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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楼出来以后,徐暮川把车子开到了江边,在一处甚为幽静的地段停下。
初秋夜晚的江风有些大,岸边种满的夹竹桃也在不停摇曳,间或落下几朵紫粉色的花,铺在水泥板上。
纪唯宁穿的单薄,有些怕冷,便只是坐在车里面,歪头靠在徐暮川宽厚的肩头,眺望着沿江两岸频频闪烁的霓虹,以及飘在江中的游轮。江水泛着淡淡的鱼腥,偶尔会随着风扑鼻过来,却不觉得难闻。
环境倒是清幽,也适合他们这样,静静的享受着平淡的幸福。更也适合纪唯宁此刻的心境。
“徐暮川……溲”
“嗯?”
“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好不好?”
纪唯宁把玩着他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大手,用她纤细的指尖,与他骨骼分明的手指相握,紧缠,想要靠他更近一些,下意识的便也把自己的身子,又往他身上挪了挪恧。
徐暮川侧头,有些宠溺的看着她精巧娇嗔的俏颜,而后腾起一只手,长臂揽过她圆润的肩头,清越应允:“你问。”
“我父亲,他当年跟你们徐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头顶传来一声他的轻叹,似是对她的执拗,有些莫可奈何:“我们的父亲,交情不错。生意场上,数十年如一日的来往,所以,两个公司间,彼此都非常信任。因为有了这层信任基础,很多时候有合作的项目,一纸合同都仿似是做做样子。”
“我的三叔徐炜尧,当时就选中了你父亲的这点优势,伙同徐炜清叶泽添他们,打着与纪氏合作的幌子,虚设了一个大项目。从企划到方案再到执行,全都做得有模有样,骗过了我父亲,也骗得了纪中棠下水。”
“这个项目,被他们刻意分成了好几个阶段,并且,每一次要投资款,都是纪中棠朝我父亲开的口,因为信任,我父亲没有过问太多,每次都只是负责签字批款。当然,在这其中,纪中棠也投入了他全部的资金,我想,这也许是我父亲为什么会始终都没有起疑的关键。”
“而这些资金,全都转入了一个名为科德的海外公司,纪中棠是负责跟科德公司交涉的人。纪中棠在生意场上,算是白手起家,摸爬滚打几十载,对这样一个只需稍稍留意便能发现问题的项目,不应该没有丝毫察觉。”
“但,事实上,他却真的是被骗的几近倾家荡产。也许是因为,恰逢当时他急着要让纪氏上市,募集股民资金,想要发展壮大纪氏的规模。所以,哪怕是知道有着蹊跷,还是选择铤而走险。”
“生意场上,每一个项目,都会有很高的风险,没有冒险精神的人,根本没办法在商界立足。但是,冒险的同时,也应该具备敏锐的嗅觉,不然,分分钟都可以落入别人的圈套。”
“可能,当时的纪中棠,是被那个项目所能带来的巨额利润,以及打响公司名声有太大推动作用所蛊惑,才会这么义无反顾。”
“听到这里,你应该能够明白,那个所谓的海外公司科德,其实就是徐炜尧和徐炜清所设的私人企业。
纪唯宁抬头,水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微蹙着眉心接着他的话说道:“所以,你父亲因为这个项目投资失利,亏空了巨款,导致公司周转不灵,最后经受不住来自各方的债务相逼,选择跳楼自杀吗?”
哪怕是从未涉足商界,纪唯宁也是知道,偌大的一个公司,它每天运行着那么多项目,没有银行或者投资方合作方的资金运转,单凭自己的实力,怎么都是有限。
徐炜尧那些人,为了挤走徐炜元甚至可以布下那么一个天罗地网,在徐炜元出事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
不用再问细节,纪唯宁也能够猜想,徐炜元肯定是被那些人逼的无路可走,才会选择那么一条不归路。
她只是没想到,父亲纪中棠,在其中竟然是那么一个重要关键的人物。
在她从徐家二楼,听到何湘芸说的那些话后,猜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怎么都没想到,原来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
何湘芸说过,父亲也曾是受害者,也赔进了整个纪氏企业。
而如今徐暮川所说的这些,跟何湘芸的话,是吻合的。所以,她相信,这一次,徐暮川没有再选择性的隐瞒她什么。
他做到了像他所说的那样,开始让她了解他身边的那些事。他把那天早上去B市之前,她对他的控诉,都听在了心里。
可是,从徐暮川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内幕,她却又是不知该喜该忧。
喜的是,父亲确实不是徐家内斗中的施害者,他跟叶婧的父亲,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可忧的是,不能说,徐家这事,跟父亲毫无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利欲熏心,蒙蔽智慧,又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徐老爷子才会说父亲愚不可及吗?也是因为这样,固执排外的徐老爷子会始终都认为,父亲才是闹的徐家四分五裂的源头。
车厢里安静了好几秒,徐暮川才又出声回着:“差不多是这样。说起来,纪中棠也真的是一个受害者,所以,你无需因为你父亲的原因,而觉得对我有任何愧疚,更也不能因此产生任何退缩的想法。这一整个事件,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徐炜尧那帮人。”
他的嗓音清幽,将她和父亲,在这个事件中,撇的干干净净。
纪唯宁闷声,心中暗叹,半晌,才又开腔:“那江承郗呢?他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吞掉世腾那么多的股份?”
“江承郗手中的世腾股份,是叶婧转让给他的。连素敏出事后,叶婧曾求过我,也求过我母亲,想要让我们放掉连素敏。许是因为最终无果,她恼怒之下,就把股份转给了江承郗。”
“不知是江承郗跟她说过,他和徐家的关系以及他对徐家的居心叵测,亦或是叶婧自己调查到了这些。总之,叶婧认为,凭她的本事,不足以跟我斗,但江承郗却是可以。”
“也许是摒着我不让她们好过,她也不会让我好过的想法,她在碰壁之后,就把股份转给了江承郗,换来的一大笔财富,已经足够她挥霍到下辈子了。”
“可能她没想到,我在后来,会选择放她们一家生路。再加上,因为她的关系,我母亲从楼梯上摔下来,心里便开始发虚。所以,干脆一走了之。”
对叶婧,纪唯宁已经懒得再去置评。可是,面对如今拥有那么多的江承郗,徐暮川还能斗得过么?而且,江承郗身边,还有一个急待认血亲的徐老爷子。
纪唯宁还是担心,抱着徐暮川的臂弯,晃眼间,又是想起一个漏洞。
“林琪说,江承郗握有四分之一的世腾股份,可叶婧手中,明明只有百分之二十不是吗?还有百分之五是哪里来的?”
之前跟宁呈森的那次谈话中,对于徐家的股权分配,宁呈森曾做过说明。纪唯宁确定自己不会记错,叶婧手里,只有百分之二十!
对于纪唯宁的疑问,徐暮川选择不答,他收回揽在她肩头的长臂,轻拍两下,而后道:“把安全带系上,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他的举动,明显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纪唯宁哪能看不明白。而之于纪唯宁来说,徐暮川越是这样不说,她心里越是挠的慌。
纪唯宁不依,身子又缠了上去:“告诉我,江承郗手中另外的那百分之五,是哪来的?”
徐暮川无视,对她的再度询问,更是恍若未闻。
她狠了狠心,弓着身子,直接跨坐到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颈,摇晃诱哄:“都说到这了,为什么不说完?存心让我着急吗?”
徐暮川没有见过如此的纪唯宁。她性子安静,也颇为内敛,原则性更是强。有时候执拗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丁点可爱。
可这会儿,她却是这样千娇百媚的在他面前耍赖。说实话,徐暮川很享受她这样。
她的此番动作,若是发生在今天下午两人回公寓之前,那他肯定是要按耐不住,大概会将她就地正法也说不定。
不过,这会儿,时机没选对。刚刚吃饱餍足的男人,对着她半是威逼半是诱惑的姿态,控制的稳稳妥妥,面色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