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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只无头的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奔跑着。我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东西有没有追上来。
或许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逃命上面,所以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疲劳。
我对时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概念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奔跑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一个小时。我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观察身后的情况,回头的瞬间,我已经做好了再次奔跑的准备。
呼……
我重重的松了口气,身后空空如也,看样子那女鬼是没有追上来。无奈的朝着手腕上看了过去,女鬼的手依然紧紧的扣在上面。
奔跑了那么久还没有被甩掉,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长在了我的胳膊上面。四下寻找了一番之后,找到了一块比较趁手的石块,用力的砸着女鬼的手,希望可以将之砸下来。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句话一点不假。许久之后,女鬼的手被我一点点砸的粉碎,虽然让我感觉非常恶心,但总比紧紧扣在我的手腕上要强的多。
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洒在手腕处,然后用力的搓着。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女鬼手上那莫名的黑紫色液体黏在上面了。
当手上那令人恶心的黏液清理的差不多之后,我才有时间去观察周围的环境。青山不见了,碧潭不见了,万花丛也不见了,唯独有的就是树。或者说我在不知不觉中奔跑到了树林里面。
在林子里转悠了几圈之后,我悲催的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枝头上的鸟儿依然欢声歌唱着,可听到我的耳中就完全变了味道,我感觉它们是在嘲笑我,嘲笑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迷路。
唉,没有办法,谁让我是个路痴呢。让我去某个地方可以,但硬让我分出个东西南北出来,那可就是难为我了。
我再次变成了无头的苍蝇,没有方向的胡乱撞着。我的心中存在着几分侥幸,也许恰好就能找到出路也说不定。
或许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个茅草屋,炊烟袅袅,一看就是个有人的人家,而且此刻正在做饭。
我的心中大喜,快速奔跑了过去。
人是群居动物,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很快便会感到寂寞与孤独,尤其是像我这样迷路之人。
我并没有冒失的钻进去,而是站在茅草屋外大声问着有没有人。
炊烟依然袅袅上升着,但屋内却是悄无声息,这感觉就像是屋子主人把饭煮上之后办别的事情去了。
我又在外面喊了片刻,见依然没人回答便犹豫着钻了进去。我想的是,屋主人定然不会走的太远,我就到屋内休息一会,等问了路之后就走。
进屋之后我看到一妇人背对我蹲在灶台旁边,不停的往里面添着柴火,口中喃喃的嘀咕着些什么。她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已经钻到了屋中。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迷路了,麻烦你给指条道。”我并不敢过于大声,怕惊扰到蹲在灶台旁边的妇人。毕竟灶中之火蹿的很高,一不留神就会被烫到。
那妇人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依然顾自的添着柴火。
锅中也不知道煮的什么东西,自从我进入这屋开始,就被那扑鼻而来的香味所俘虏。肚子也适时的叫了起来。
我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我在想什么呢,我现在是过来问路的,怎么还想在人家这里蹭饭吃。
于是我提高了嗓音,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那妇人还是对我不理不睬。
难道那妇人是个聋哑人?应该不会吧,毕竟她此时此刻还在嘀咕着什么,聋哑人是不会说话的。
我踌躇片刻,慢慢朝着那妇人走了过去,就算她真的是聋哑人,我在地上写字她总该认得吧。
就在我即将达到妇人身后的时候,妇人站直了身子,将手放在了大锅的锅盖上面,缓缓将之移开了。
更加浓烈的香味顺着我的鼻腔进入肺中,勾起了我肚子里面的馋虫。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我几乎已经忘记我进来这里的目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口被水蒸气笼罩的大锅。
呼……呼……
那妇人对着大锅用力的吹着气,将上面笼罩的水蒸气吹到一旁。
原本我就你好奇那锅里面煮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这么一吹正好合了我的意,我瞪大的眼睛仔细的瞧着。
当瞧清楚锅内的东西时,我竟变得不知所措了。
我绝对不会看错的,那染的跟孔雀屁|股似的颜色,还有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脸。除了花花就没有别人了。
花花的脑袋在那沸腾的锅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滚动着,脸上似乎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惊恐表情。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胃中一阵抽搐。想想刚才我那陶醉的表情,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妇人似乎意识到了身后有人,缓缓的转过了身子。
这……这……这……
看到妇人的脸我直接不淡定了,那张脸我已经见过不止一次,分明就是厕所里面那个女鬼的脸。它的嘴角轻轻上扬着,似乎是在嘲笑我根本就逃不出它的五指山。
我顾不得多想,一个转身便朝着身后奔去,我要逃离这个地方,我怕了,真的怕了。
但让我措手不及的是,身后的门消失了。门的位置被一堵墙壁所取代,根本就没有出口。
我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想让自己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省的自己没出息的昏死过去,但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这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我的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真的很害怕。
犹豫了片刻,我咬着牙转过了身子,既然出不去,那就跟这东西拼了,也许,这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就在我转过身子的一刹那,冷汗布满了我的全身。
茅草屋似乎凭空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地方。
屋顶上的电灯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着,上面挂着一条绳子,而绳子上面吊着一个白衣女子,她那血红的双眼瞪的大大的,几乎要从眼眶里面蹦出来,舌头伸的很长,几乎超过了下巴。她的嘴角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似乎是得到了解脱。她随着窗外吹入的轻风,毫无规律的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