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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了,我迟到五分钟,活该下十八层地狱十八回,永世不得超生,只是负重越野五十公里,太便宜我了,恳求领导,直接赐给在下一道白绫吧!”
谨欢小嘴一张一合,声情并茂,话里话外的讥讽引得队友一片哄笑。
清宁的脸上挂不住了,盛怒之下,她直接让队员扛了两架机关枪过来,让谨欢两边腋下各夹着一柄,身后背上沉重的行军背包。
遣散其他队员去做训练,清宁靠近全副武装的谨欢,俏丽的脸上现出挑衅的笑:“小护士,如果认输的话,还来得及……瞧你这娇娇弱弱的身子,恐怕禁不起折腾吧……”
谨欢有将机关枪瞄准这女人火速喷射的冲动,可惜,枪内没子弹!
嫣然一笑,唇角轻勾,眸光潋滟,她哪里会不明白清宁的意思,可惜,她认错人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做龙景天的老婆,那也是她自己决定的,任何人,都不能干涉!
正气凛然的将腋下的机关枪正了正,谨欢清脆的反诘:“教导员,你就不怕我告状,说你公报私仇?”
清宁吃了软刀子,脸色沉郁:“小护士,我公事公办,别的队员犯错,一样受罚!”
“呵,那我真得感谢您老大公无私了!”谨欢讥讽道,清宁却沉不住气了,在她的腿弯里踢上一脚,使得她趔趄着向前冲去,差点跌倒。
谨欢恼火的扭头,清宁却在这时候冲过来,主动搀扶起她。
“哎呀,言谨欢,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揣上一脚还献殷勤,非奸即盗!谨欢有不详的预感,眸光流转处,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凛然而来,谨欢看清楚来人是龙景天后,清宁已经将小手扶着额头蹲下身去。
“好晕……”
淡眉紧锁,活脱脱的现代版病恹恹的林妹妹麽,谨欢看着清宁做作的样子,恍然间觉得自己穿越了。
晕,真正该晕的,应该是她好不好!
这个清宁,面容清秀,大眼睛一派无辜,演技可真够高超的!
龙景天稳稳的踱到两人面前,冷然扫视,眸光落在谨欢脸上。
“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不问还好,经他这么一问,谨欢果断认为他是假惺惺,明明就是他在浴室里将她甩出去撞伤的,现在却装傻!
“我没事撞南墙撞的!”
谨欢别过小脸去,美眸里闪过一线泪光。
“景天哥哥,我头好晕……”
没等龙景天做出回应,清宁不甘示弱的矫情上了,小手微微颤抖着朝着男人的方向探索,缓缓起身,体力不支的似乎一阵风都可以吹倒。
龙景天刚到就看到这小护士头上的伤口,让她心中刺痛,她一定要将男人的全部注意力都抢回来。
而且,她成功了。
龙景天叹了一口气,上前扶住清宁的手臂,沉闷道:“你该休息!”
“景天哥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那么累,我要给你分担……”
清宁泪光盈盈的抬起头,说完,晶亮亮的泪花扑簌簌的滚落下来,看的谨欢好生揪心,她甚至都认为这个女人不是在演戏。
龙景天手中搀着清宁,眸光却锁定了谨欢,他上上下下的扫视着,带着质询的看着她全身的装备,谨欢假装没看到。
清宁瞄着男人的神情,身体软绵绵虚弱的倒入男人的怀抱,娇声低喃:“景天哥哥,你带我回去休息好不好,我好晕……不能走路……”
胃里翻滚着,谨欢憋足了劲,撒腿就跑。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她也是一个多余人!
“择木!”
龙景天颇具煞气的声音穿透力十足,择木从训练场的转角处快步跑来。
“老大,有什么吩咐?”
择木使劲瞄了这位俏丽的女军官两眼,总觉得这位女军官变化太快,他却不好说。
“把教导员送到寝室去休息!”
龙景天将清宁推出去,择木眼疾手快的接应住。
清宁欲哭无泪的嘤咛了两声,不甘的瞥了一眼操场上负重奔跑的女人身影,黯然离场。
她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算是勉强平局。
龙景天没能随她离开训练场,就是她最大的失败。
谨欢全副武装的,从训练场另一端出口跑向越野区,她看不到身后的情形,眼睑低垂着,连路都懒得看,方向对便好。
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染了晨光,撩人心弦的美。
不知道跑了多少公里,她已经脚下漂浮了,这是极度疲惫后双腿机械运动的感触。
腋下生疼,她好想将这两挺要命的机关枪统统丢掉!
汗水细密的滚落,这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汗水渗进伤口里,就是伤口上撒盐的感觉……谨欢还不敢擦拭汗水,擦了更疼,清宁这招真狠,不动声色的就惩治了她。
一石两鸟的节奏……
她能服输麽?
不能!
清宁带着讥诮的小脸蛋在眼前掠过,谨欢挺直了小腰板,她没那么怂,顶天一个疼,不过就是疼的火烧火燎撕心裂肺,她受得起!
还没跑完五公里,她发现疼的不仅仅是额头,还有腋窝……
这是那位不可一世的新教导员清宁规定的姿势,两挺机关枪全都固定在腋下,起初只觉得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玄妙的折腾便汹涌而至。
别说她一个弱女子,让一个大男人腋下夹着两挺机关枪试试看?
电视上有过英雄范儿的镜头,有帅锅腋下一边一挺机关枪对着日本鬼子狂飙火,很带劲儿,很解气,可是,那只是电视。
任凭谁,都不能长时间的往腋下塞两挺机关枪,那不是两个子弹般轻巧!
两挺机关枪越来越笨重,谨欢使劲夹着,细嫩的小胳膊暗暗抽搐,肌肉紧绷,如果她也算是有肌肉的话。
越是用力夹住,腋下的骨头和皮肉越会与坚硬的机枪外盒亲密接触摩擦。
大片的肌肤磨伤,浑身的皮肤和肌肉都僵持了麻木了,唯独那个位置格外的敏感,很疼,疼的让她快要晕过去。
额头上的伤只是一小片,汗水浸湿后还会淌下来,腋窝里却成了汗水的凝聚之地,有浸透了汗水的衣服又湿又硬,双重折磨。
谨欢跟自己较劲,她知道某个位置一定会有耳目盯着,她不能服软,更不能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