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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他这个木家家主，都不知道乌金盆的用处，你如何得知？”叶青栀直接问道。
“青栀，谁告诉你，乌金盆乃是当年顾孔明从应龙神庙盗走的？”江临直接问道，“夜华灯不说，那确实是顾孔明那个王八蛋盗走的，但是，乌金盆不是。”
“不是？”叶青栀有些糊涂，问道，“那……这难道不是应龙神庙的东西？”
“江临，我可是读过书的人，你莫要骗我。”叶青栀义正辞严的说道。
当然，如果她义正辞严，不说前面那句话，倒还罢了，说了前面那句话，似乎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了。
“青栀，就是应龙神庙的东西，我没骗你，但是，这不是顾孔明盗出来的，否则，杨平江怎么会知道？”江临苦笑道。
这个时候，叶青栀心中突然就有些明白过来，对！这东西不是顾孔明盗出来的，但是，非常有可能就是杨平江盗出来的。
“杨平江？”叶青栀直接说道。
“是啊，就是杨平江和方尧，这两人——这么多年，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江临说道，“也不是我要这个东西，是杨平江要，他在杨洁哪里，看到了这东西，就借口说是什么不祥之物人，让杨洁卖掉。”
“但是，杨洁哪里肯啊？”江临苦笑道，“他应该说，这东西是高仿品，说不准，杨洁就同意出售了。”
“他们的东西……”叶青栀微微皱眉，当初，应龙神庙的东西实在太过，精品也数不胜数。
除了叶相之外，杨平江和方尧也算是监守自盗。
事实上，这一点都不稀奇，在开棺的时候，哪怕是华医生，都曾经拿过棺材中的珠宝，何况普通人？
杨平江和方尧原本家境并不富裕，那么，为着将来的生计考虑，他们盗走部分古董珍宝，合情合理。
“当时，由于应龙神庙还在考察开发中，他们东西弄了出来，也不敢变卖。”江临说道。
叶青栀点头，这等东西，一旦流入市场，自然会引起轰动，到时候，想要遮掩都遮掩不住。
杨平江和方尧虽然不靠谱，但也不会把自己的大好前途搭进去。
“这两个王八蛋，都是聪明人……”江临叹气，说道，“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后来，出事了，胡家二公子死了，胡蕴要追查。”
“他们两天，一个被判了三年，一个判了二年，罪名就是偷盗文物，私自买卖。”江临继续说下去。
“本来，这两人，都是古老教授的得意门生，而且，他们也和叶相不是一伙的，就算二公子死了，也怨不得他们，对吧？”江临继续说道。
“嗯！”叶青栀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凭什么你家二公子死了，就要让叶相陪葬？
“他们当时交代出来一部分东西。”江临说道，“但是，少数的几样东西，却是只字不提。”
“哦哦？”叶青栀点点头，说道，“胡蕴生气了？”
“是！”江临点头，说道，“所以，这两人——方尧判了三年，杨平江判了二年。”
这些，叶青栀事实上都知道，杨平江出来之后，古老教授立刻就让人找他，准备给他在魔都大学安排一个工作。
但是，杨平江就是杨平江，狠狠的把人骂了一顿，转身就走了。
对，杨平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站着一竖，躺着一横，他还不要脸，活不下去，他可以去讨饭。
这清平盛世，讨饭乃是很有前途的工作，就是他自己胡扯出来的。
从此，杨平江就在江湖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哪怕是叶相和陆梦瑶，也不知道，他这失踪的十多年，干什么去了。
方尧也一样，作为古老教授得意门生，古老教授自然准备保他。
但是，那个时候，胡蕴已经红了眼睛，提到应龙神庙就恼火，甚至，他看古老教授也很不顺眼。
加上方尧也是一个硬骨头。
等着方尧出来，古老教授自然不愿意放弃这样的天才人物，想要再次把他收入名下。
但是，方尧却是说——老板，我跟着你，不说是赚钱了，最后沦落到蹲大牢？
所以，方尧不准备跟着他混了。
“青栀，你可知道，方尧出来之后，曾经做过什么？”江临突然问道。
叶青栀摇头，她只知道，方尧出来之后，似乎就心灰意冷，跑去一个穷沟沟的山村，教了几年书。
“他准备找叶相，他说，他想要跟着叶相混。”江临笑笑，说道。
“呃？”叶青栀苦笑。
“那已经是三年之后，那个时候，叶相就在幻湖——属于墨大老板的私人地盘。”江临笑道，“尊贵、清贵的叶相……鸟都没有鸟他。
叶青栀忍不住笑了一下子。
“方尧没有法子，教了几年书，就出来做了一个盗墓团伙的供奉，他不甘心。”江临冷笑道，“当年，凡是参加过应龙神庙考古开发研究的人，都不甘心。”
“你我没有参加的人，都不甘心。”叶青栀说道，“所以，那个乌金盆，事实上就是那个时候，他们盗出来的？”
“是！”江临点头，说道，“杨平江想要，想要买回来，但是，那家伙没有钱……”
“所以他就找了你？”叶青栀问道。
“是啊，我对于那玩意也感兴趣，自然就约见杨洁了。”江临苦笑道，“我还使用了一点药，有一点的迷幻作用……”
对此，叶青栀倒是没有说什么。
“杨洁的心理素质，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于是，谈不成，也不能够强抢，只能够拉倒啊！”江临苦笑道，“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你还不是强抢了？”叶青栀说道，“你要乌金盆就算了，你也别……”
“呵呵！”江临有些讽刺的笑着，说道，“青栀，你知道为什么参与应龙神庙的人，都戾气这么重吗？”
叶青栀微微皱眉，为什么参与应龙神庙的人，都是如此戾气很重，且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
江临直接说道：“据说，活着的人，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
“昨天，还跟你一起喝酒、把手言欢的人，今天，就倒在地上，剩下一具腐朽的尸体。”江临冷笑道，“青栀，你能够想象？”
“我不能够想……”叶青栀摇摇头，说道，“我从看到玉姐过世之后，我心态就爆炸了。”
“对，你只是看到自己的好友被杀，心态不好了，从那一刻开始，你蜕变了。”江临说道，“二十多年的社会秩序，条条框框的法律和道德压制，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都是浮云。”
这一次，叶青栀没有说话。
如果一切的制度，只是针对活人，那么，在看了太多的死亡时候，这些人，从骨子里面，已经蜕变了。
有时候，蜕变未必是什么好事。
比如说，杨平江这种人——如果没有经历过应龙神庙的种种，他不会有现在的傲气。
他可能就是某个大学图书管的管理员，带着厚厚的镜片，翻译着乱七八糟的资料，甚至，他不善于交流。
方尧会成为著名的考古教授，著书立传，人人敬仰。
“好了，青栀，你还要问什么？”江临说道。
“既然如此，杨平江怎么知道乌金盆的使用法子？”叶青栀直接问道。
“当时，跟着出土的，还有一卷锦帛，虽然残破得厉害，但是，却是记录了乌金盆的使用法子。”江临笑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也会想着把东西偷出来。”
“哦？”叶青栀正欲说话，突然呆滞了。
江临在说谎？
都这样了，他居然还在说谎？
“那乌金盆不是祭祀品？”叶青栀试探着，问出心中的疑惑。
“呃？”江临顿时就有些呆滞了。
“出土之物？”叶青栀再次试探性的问道。
江临呆呆的看着她。
“江临，你在说谎？”叶青栀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我……”江临叹气，有些颓废的抓了一下子头发，把一头柔顺的青丝抓乱。
“我说江临，你说谎上点心好不好？”叶青栀恼恨的说道。
“好吧……”江临摊在沙发上，叹气。
“没有沈如，你的智商真……”叶青栀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说道，“不过，我也是傻子，我开始居然真信了，我以为，就是杨平江弄出来的东西，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啊？可问题就是——你难道不知道，当初除了祭祀品，出土的陪葬品，就没有能够保存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就没有保存下来的？”江临恼恨的说道，
“我问过。”叶青栀直接说道，“当时清理各种祭祀品的时候，数量也相当惊人，而且——”
“而且什么？”江临忙着问道。
“除了原本的神庙……还有另外一个地方，也存在大量的祭祀品。”叶青栀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江临。
果然，江临明显就有些紧张起来。
“在神庙的后面，就有一条偌大的峡谷……”叶青栀努力回忆着当年奶奶跟她说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