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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萧芜暝敛着似笑非笑的眸光,语调低哑,透着几分深深浅浅的危险,“我看你才是要糟糕了。”
才亲密过,就用糟糕来形容他。
若不是她当真将那些话本子给读地透透的,那只能说她这脑子只能是个赏心悦目的摆设了。
这会儿,萧芜暝觉着自己竟是没有因着她这话动气,不免感慨自己的脾性愈发的好了。
筎果这会儿想的与他却是不同的,她撇撇嘴,甚是忧虑地道:“我看那洛易平连买杀手这事都干出来了,他怕是非赢不可,若是他真应了,那我可是真糟糕了。”
萧芜暝蹙眉,才想说几句安抚她的话,哪里知道这丫头又马上说,“不过好在我还有后招,左右他都赢不了。”
因着她说起这话,清贵的男子想起了方才了她与长公主嚼耳根子,便是问她,“你与那个长公主,说了什么?”
“明日的规则啊。”
萧芜暝挑眉,“你是不是也应该向我透露点?”
“我才不要。”筎果哼了一声,“告诉你了还不相当于让你作弊,作弊就是没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门被轻叩了几下,夏竹的声音自外头传来,“小主子,晚膳送来了,你看你是要屋里吃,还是到大厅吃?”
筎果十分窘迫地看了看自己。
眼下她可是不着一缕诶!清了清嗓子,她喊道:“摆厅里去,我和殿下一会就出来。”
夏竹应了一声,随后筎果听见脚步声响起,由近及远慢慢地又听不见了,她才忍不住从被褥里伸出脚来踢了萧芜暝一下,那力道甚是不客气。
不过可惜,她力气小,这一脚踢在萧芜暝的腿上,半点疼痛都没有。
萧芜暝回望着她,剑眉挑起的弧度甚是邪气满满。
“你先出去。”
清贵的男子这会儿也不恼她,听话的转身,可这才没走几步,就又听到她喊道:“等下,你得帮我去拿件衣服来。”
萧芜暝也不为难她,快步走向了衣柜,那衣柜的木门半开着,修长的手指勾着一个门,微微用力拉开。
第一眼落在了与拿件品竹衣裳差不多样式的衣服上,他几乎是眉心跳了跳,随手拿了件上裳和锦裙,扔给了她,便出了门。
走在回廊的时候,夏竹正拿着扫把准备去寝房打扫,见到他走过来,便是顿下了身形,俯身行了礼。
萧芜暝颔首,瞥了眼她手里的扫把,不自然地抬手抵在薄唇前咳嗽了几声,“屋内有几条碎布带子,你收拾好了交给我。”
夏竹微微一愣,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应了下来。
这不是刚赢了一大笔钱么?听说小主子让丹霜去买衣裳,这五十两金子一件,她买了好几件,都没见要手软的意思,怎么殿下还要省几个碎布条子?
这样可不成,小主子以后可是要做宸王府主母的。
夏竹微微蹙眉,想着一会婉约地劝说一下小主子花钱要省点。
萧芜暝看了她一眼,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温淡地叮嘱了一句,“此事不要告诉她。”
“是,殿下。”
夏竹惊了一下,这宸王是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吗?怎么瞟了她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了?
可怕,宸王眼光毒辣,甚是可怕。
等筎果从房里出来,走到厅内的时候,萧芜暝正倒着清酒,听着暗卫来报。
“殿下,我们是否需要防范?”
“无妨,他那是在做无用功。”萧芜暝淡漠地道,抬眸瞥见这丫头拎着裙子跨了进来,便递了暗卫一个眼神,让他退下。
“谁在做无用功了?”
筎果其实不用问,这心里头也是门清的。
必定是那洛易平听了她说给皇姐的话,提前做了准备。
可是,她这嘴里头没实话,说给皇姐听的话,那都是敷衍人的,哪里知道这皇姐还当真以为她是个傻得,会将话都告诉她。
萧芜暝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见她落座,便是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明知故问。”
筎果笑着吐了吐舌头,拿起筷子,一手摸了摸肚子,“我快饿死了。”
“想吃什么?”萧芜暝随手拿起筷子,问道。
小丫头环顾了一圈桌子上的餐盘,指了指最远的,“那个,烧鹅,听说齐湮的做法跟北戎的做法不一样呢,我要尝尝哪个好吃。”
长臂一伸,萧芜暝便是将鹅腿夹到了她碗里,随后搁下了筷子,拿着汤勺舀汤,十分体贴地道:“你月信快到了,多喝点这个补补身子。”
筎果咬了一口烧鹅,便是搁下了筷子,接过他递过来的汤碗,“这烧鹅还是北戎的做法好吃。”
随后,她小手捧起汤碗,竟是一口干了那碗汤。
“还是这汤味道不错。”
只有北戎人会在做补汤时洒上些红枸杞,这汤必定是萧芜暝特意吩咐人做的。
宸王殿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齐湮都城,卞东太子府。
秋歌儿站在窗前,看着那洛易平赤着上身站在院中,下人拎着一桶又一桶的水泼在了他的身上。
这水是井水,便是这炎炎的夏日,就这么往身上泼,还是会让人觉着发寒。
“再来!”洛易平扬声道。
高纪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她的窗前一侧的墙旁,手里捧着一盆牡丹,正如他白日所言的那般,是双色花,便是日落西山了,这花在夜间竟是还开得盛。
“公主可喜欢?”
秋歌儿笑了笑,往一旁动了动身子,高纪便将这花摆在了窗台子上。
他顺着秋歌儿的视线望了过去,洛易平的身上又被泼了一桶水,便是隔着距离,也能看出洛易平此时已经冻得皮肤发红了。
“方才安渊来过,他说那筎果明日比试的内容便是泼冰水,这井水虽是比不上冰水寒冷,但好歹能让他的身体先适应一下。”
要说忍冻,谁能比得上北戎人。
比定力是这么比的吗?
秋歌儿微微蹙眉,觉着其中有蹊跷,她看了看窗台上的那株牡丹,眉目蹙地更深了几分,她忍了忍,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