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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倒像是每个月亲戚要来之前的样子。
亲戚……
项礼礼仔细一想,她老亲戚细细算来,已经有将近三个月没有来了,她手猛地覆上了腹部,面色倏然一变。
腿上刚一动,便察觉伤口通的疼痛,项礼礼呆了呆,抬手拍了拍额头,嘘了口气。
整个人泄气般地松懈下来了,真是摔傻了,论时间来讲怎么也不能怀孕,就算是真的怀了,昨天这么一摔孩子也早摔出来了。
自己吓自己,真的是把自个的智商给摔没了。
不过三个月都没造访过的姨妈,这也是个问题,项礼礼思索着,回过之后便到医院看一下,兴许是这段时间的太过折腾了,才导致了经期混乱。
这一惊一乍间,项礼礼忍不住想到了关于孩子的事情,想到了陆母之前特地到了榕园来提点这件事。
陆衍正说他暂时不要孩子,这也是项礼礼所希望的。
但是这暂时是多久?他们现在的关系一直在不断地软化着,陆衍正有心地想修复好,他们之间这糟糕的关系。
他不再来刺激自己,不再冷言冷语,不再在身边带着女人故意来羞辱她,这些转变项礼礼都是看在眼中的。
要说她心中不曾因为陆衍正的改变有所动摇过,那是绝无可能的。
她放不下的只是对陆衍正的戒心,当初刚复婚时,他怎样对待和羞辱自己的,到底那些行为还是在她心上造成了伤,将当初她对陆衍正的愧疚给磨得一干二净了。
但只是这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转变,开始彼此都是虚伪以对,互相试探着,在坦白之后,情况也没有多少转变,两人之间紧张的关系,却在不知不觉间消除得一干二净了,项礼礼忽然间就不自信起来。
这短短的三个月中,她还抵挡得住陆衍正温情的攻势,只是她的心已经在无形之中开始软化了。
兴许再过不久,她若是倒在陆衍正的攻势中,两人的关系破冰之后,一切问题便要重新提上正轨。
若她的问题有得治,项礼礼大可无所畏惧。
但事实却是,她的病症至今仍无药可医,到时候无论是孩子,还是身体的问题,都是大麻烦。
就算没有孩子,以她这样的身体能撑得过一年,还能撑得过两年三年?
她对自己的病情着实不抱希望,想着如果有得治,母亲也不会早早地便离开人世了。
虽然说,二十年前的医学技术和现在,有着天差地别的飞跃式进步,但是她看病症看了这么久,从国内到国外,谁都不敢保证她能有一半的几率,可以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不,甚至连一半都没有,微小到只有百分之十几的可能性。
之前项礼礼觉得人生也就这样,唯一放不下的只有父亲。
与其让他再经历一次忐忑不安的恐惧,不如隐瞒个彻底,等到身体支撑不住了,最好是离开国内死在外面。
到时就伪造一张意外死亡的证明,这样父亲那边兴许会好受点。
项礼礼一直在死亡和求生一条边缘线上做着心理建设。
要说她不怕死是完全不可能的,人生在死即使没有留恋了,没有绝望压顶,面对死亡多少也有恐惧和不舍之心。
心理建设不停地在做着,一方面让自己学会淡然,再加上病情的原因情绪不能过于激动。
项礼礼便一直学着让自己控制着情绪,尽量避免大喜大悲。
一边接受着死亡心理建设,一边却又因为着治疗而心中暗暗地潜存着一丝希望。
如果还有得治……
但,这两年下来,每每的毫无希望的保守吃药治疗,项礼礼心里已经被倒腾得麻木下来了。
和陆衍正复婚,她开始想的是陆衍正要玩多久?报复她到什么程度才算甘心。
如若陆衍正出气出够了,她便同陆衍正恳求一下,离了这婚,她想的是,等他报复够了,自己态度再放得够低,想必陆衍正不会拒绝。
只是项礼礼没有料到,他俩之间会有这样一番变化。
兴许是她沉思太久,引起了陆衍正的注意。
他手中拿着药膏走了过来,见她一手搭在腹部神色复杂的,陆衍正眉间微微一蹙,拖着把椅子过来在她面前坐下,“怎么一天到晚都能看到,你这幅神游的样子?”
项礼礼抬了抬唇角扯出一丝苦笑,“估计是脑门摔坏了。”
陆衍正笑,“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摔之前脑子就不好使了,经过这一劫,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得更傻。”
饶是她脸皮再厚,听了这话也不禁燥怒起来,发威似的恐吓道,“陆衍正!”
他全然不受影响,继续毒舌着,“衣服扒下来,脑袋坏了没事,身体没事就好,凑合着我还能用用。”
项礼礼听得此话脸上躁红起来,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忍耐不住地伸手欲拧他一下。
陆衍正眼疾手快地挡了下来,反握住将她拉至身前。
等她意识到陆衍正的意图时,已经来不及了,一片阴影罩了上来,陆衍正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覆了上来。
他手上的药膏不知何时已然放下,一手固在她脑后,项礼礼无从躲避,也没有生出躲避的心思。
顺从微抬着下巴接受着这个吻,这是她头次没有别别扭扭的,察觉到这一变化,陆衍正微然腾起一股愉悦。
一吻缠绵,差点擦枪走火了。
直至她身上的衣服半褪时,药味传了出来,陆衍正方才觉醒过来,暗自讶异自己的自控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在看面前因憋气憋得满面晕红,眼神微有些迷离的小女人,陆衍正心情又是大好。
不动声色地退开了,拉好她的衣服,一边调侃道,“就不知道换气吗?”
她唇瓣上水光滟滟,眼神更是带着不自知的媚,意,一眼瞪过来时更像是在娇嗔,半点威胁力都没有,她这是典型的恼羞成怒。
陆衍正权当没看到,唇角擒着淡淡的笑意,这笑意落在了项礼礼眼中,更像是偷吃成功后,露出得意笑容的狡猾狐狸,怎么看怎么碍眼。
她自己倒是忘了,自弃城池的人是她自己,对方只是摆了摆架势而已,最后反而是她自己沦陷进去了。
陆衍正重新拾起药膏,从容道,“把衣服脱了。”
饶是知道他要给自己上药,但项礼礼听到这话,还是不自觉地感到别扭。
空气中萦绕着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氛。
项礼礼动作缓慢地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她的缓慢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而陆衍正看在眼中这一幕却成了折磨。
他又不是柳下惠,面对这样的美景在眼前,还能无动于衷。
项礼礼衣服脱得缓慢,但也不是故意为之,慢得能做动作回放的那种。
不等她继续慢吞吞地脱下最后一件时,陆衍正已经亲自动手了,项礼礼惊了下,双手抵在他肩头。
然而却挡不住陆衍正手上的攻势,他的手直接伸到了她身后,一声轻微声响,她肩带一松,内衣已被解开了。
陆衍正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真当我是柳下惠?”
项礼礼怔了下,胸前一凉,她连忙收回手,护在胸前防止走漏春光,但却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