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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下到地下车库上了车,温慎言眸光微然地闪了闪,终究是按捺不住,温慎言在他眼中便是那种看起来比较单纯的少年人。
他心想着,也许从他身上能好套话一点。
于是在驱车离开酒店时,他便婉转迂回地向周应打听着事情,“我听说你们家出了点事。”
周应拿着手机低头在回复消息,指尖快速地动了,面上不动声色地侧头递了他眼,微抿了下唇角,看着好似表情不太自然般,“没出什么事啊……”
见此,温慎言更觉得是有问题了,他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道,“我多言了,因为是在医院工作的,听到一些医院的朋友说在一间医院里面看到了陆衍正。”
周应心中暗暗一惊,没想到他这是有备而来的,话不是随便问问的,好在他心思转得飞快,手上的动作没停,还在飞快地打字着。
眉头皱了皱,手上的一条消息总算写完发送出去了,他扭过头来,微舔了下唇角眼睛一转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哥是在医院,家里发生了点事。”
见此,温慎言瞧他不像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这让温慎言心中又起了些矛盾的心思,如果真是跟陆衍正有关的话,这个周应倒是坦然过度了,看起来十分的奇怪。
难不成……真的跟陆衍正没关系,而是陆家的其他人?
还是说,这个周应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怀孕的女人的事?
温慎言觉得此刻自己完全可以媲美侦探心理了,哦不,是精神,从昨天看到那则爆炸性的消息般,他的心中就久久平静不下来。
仿佛受到了刺激的人是他般,一会想着,陆衍正应该是清白的,一会儿又想,是不是到底是不是陆衍正那边隐瞒了什么事情。
想来想去,竟像似陆衍正像负了他般。
这个想法始一出来,温慎言便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了,将这想法甩到了身后。
算了,温慎言最后一次问道,“陆衍正他有说会过来吗?”
这还用说?“肯定要过来的,现在不过是有点事情来不了。”周应给了十分肯定的答案,随后面带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们老纠结我哥来不来这个问题?”
温慎言有一瞬的哑然,他的纠结,是因为得知了这么一件事情,感觉的好似在心中揣了颗炸弹似的。
一轰出来不知是会惊到项礼礼,还是会粉碎这些风平浪静的一切。
温慎言就是这样矛盾的心理,自己都没理清楚,究竟是想在项礼礼面前撕破陆衍正的真面目,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真伪性,如果是真的,便帮着将这件事情掩盖下来,免得项礼礼伤心?
细细一想,他的动机更倾向于前者,但是在心中,他潜意识的,也是怕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陆衍正有个怀孕的外遇对象,他将这事隐瞒下来。
到时候爆发出来受伤的只会是项礼礼,虽然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但温慎言还是仅凭着那点小道消息,几乎就要在心中将陆衍正给定罪了。
…………
周应这个问题到最后他也没正面回答,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还有谁问了?”
“鲍尔。”
项礼礼果然是在下半夜的时候清醒过来了,只是精神状况还不怎么好。
周应在第一时间从鲍尔的办公室出来,过去病房里面看她,今天晚上留下来的还有这位鲍尔太太帮忙护理。
而温慎言则是回去酒店了,再者,他也没理由可以留下来,这边并不缺人。
项礼礼刚苏醒过来,整个人还不在状态,迷迷糊糊的,周应凑过来跟她说上两句话。
项礼礼意识还算清楚些,认出来他是谁了,眼睛微微亮了下,但因为手术伤口疼的原因,没一会儿眉头便又蹙了起来。
周应看她这样,要和boss通话的话恐怕没那个状态,鲍尔太太上来用棉棒熏了一点水,在她唇上擦了擦。
现在她刚醒过来,不能喝太多的水,现在口干,也只能用棉棒或者小勺子沾一点点水将唇和口腔润湿些。
周应问了她一些话,项礼礼应答还算清楚,只是人还显得十分的疲惫精神不足。
醒来没多久,抿了一点水后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应有点担心她的状态,鲍尔太太解释道,“这是因为麻醉药效性还没过去,所以才会这样。”
更正确的来说,项礼礼是因为麻药的药效退了,项礼礼是被伤口给疼醒的。
后买又昏昏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中午,身上的伤口还是疼着。
手上打着点滴,她醒来时,整个人状态和精神还是一般般的,不怎么好。
侧了侧头,边上吊瓶中的点滴正一点一点的通过管子输进自己的血管中。
还活着,她真正清醒过来的第一想法和反应是这个,接着,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裂开嘴角笑了起来。
还活着,真好,她还活着!
病房里面静悄悄的,昨晚的一些管子已经从她身上移除去了,包括心电极贴和氧气罩那些。
项礼礼躺了一会儿,想了起来昨天自己好像在半夜的时候见过什么人来着……
正思考间,有人探头进来了。
项礼礼愣了下,随即惊喜地喊了声,“周应。”
这下昨晚的记忆便串了起来了,似乎在她迷迷糊糊醒过来之时,有看到周应探头出现在自己面前过。
原来不是梦,而是这家伙真的来了。
不管怎么说,项礼礼心中还是挺高兴的。
周应颠颠地搬了椅子过来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她,“现在你好点了吗?”
项礼礼刚才的那声周应还带着沙哑,现在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但脸上的笑容还是挺灿烂的。
“怎么?心情很好?”
项礼礼毫不否认地点头,想说话结果发现声音十分沙哑,只得提气起来想清清喉咙。
结果这一提气便带动胸口上的刀伤,顿时疼得面色都变了。
一口气提到一半松懈了下来,项礼礼不敢再乱动了,慢慢地调整着呼吸来缓解这疼痛。
周应坐在边上,自然是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见此赶忙道,“你是不是疼?还是身上哪里难受?”
项礼礼缓缓地调着呼吸,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她哑声道,“给我喂点水。”
周应站起身来,手脚麻利地学着昨天鲍尔太太那样,将水壶里面的水加热了,再和凉开水混了调成温水。
从边上的盒子里面取出了小长柄勺,用开水烫过之后,拿着东西转过身来。
项礼礼微微恍惚地看着他的侧面,有一瞬间竟以为自己好似看到了陆衍正。
若不是他的肩膀还太过单薄,面容较为柔和稚嫩,项礼礼还真会一不小心便认错了去。
周应端着水杯和勺子过来,在床边上的椅子坐下,他道,“你小心点啊,我给你喝点水。”
项礼礼忍不住苦笑,什么叫做她小心点?该小心的人是他吧。
她张口道,“你帮着把我床位给调高点。”
周应迟疑道,“没事吗?”
“没事,调高一点就好了,喝完水再放下来。”
“哦,好。”周应放下了水杯,站起身来在项礼礼的指挥之下,开始帮她调整床位。